趁夜色温柔 第6节 作者:未知 他要不行,难不成要让她跟自己柏拉图啊?天亮了高低得去医院看看。 面子跟她的“幸福”比起来算個什么东西。 梦裡的時間线顺着往下。 他真去了医院。 结果沒問題,医生說他只是過于激动。他终于松了口气。回到家中就将她掳到怀裡抱着往床上一扔,迫不及待地将這個好消息身体力行告诉她。 床真结实,吱吱呀呀晃了一晚都還□□着,沒塌。 咚。 打火机掉地,一声脆响。梁束立刻警醒睁开双目,猩红的眼眸转向一边看着地上映着月光的银色打火机,他突然喃喃低语,“除非你跟我道歉。” 他苦恼地揉了揉肿胀的后颈,双眸看向前方沒有焦距,“我都說不吃回头草了。” “除非你跟我道歉。” “你得跟我道歉。” 他才能考虑考虑。 一想到未来三個月她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梁束浑身上下每一滴血液都像被高温炙烤一样,兴奋的滋拉滋拉的响。 他一声轻笑,隐入漫漫夜幕之中。 好期待啊…… 作者有话說: 第4章 翌日清晨,难得一夜安眠沒再做梦。 昨夜睡前草草拉上窗帘,沒注意中间留了一道缝隙。甚好的日光就這样灵巧的铺洒进房,将她的白色被子上镀上一片金色。 神清气爽,她伸了個懒腰。 每日唤醒她的可不是希望,而是每個月睁眼五万的花销。 可如今接了魏导的戏,日子马上就要好起来了,她之后也不用像之前那样累了。 昨夜酒精令她头稍稍有点疼,可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 难得无事,安涴早早起来去了疗养院。 今天沒让王哥跟着,她自己开车轻车熟路绕到南玉山上,在山下的水果店停下买了水果和牛奶。 拐上蜿蜒的盘山路,余光看到金光拂過的粼粼海面,到达半山腰拐进院子之前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眼高高悬挂的太阳,不禁弯唇笑笑。 合同签完,首期片酬打来,她肩头轻巧了。 因为工作忙碌基本不在家,她只能为母亲选了一家最贵最好的疗养院。 之前她片酬不高,各项花费不少,加上母亲的医药费和疗养院一月三万的费用,她入行這两年多基本沒攒下来钱。 她停好车,拎着买好的水果和牛奶往裡走。 出发前她提前跟母亲打了电话,果然一出电梯就看到立在墙角那道消瘦柔弱的身影。 护士站的小护士李暖看她過来笑得可甜,忙迎過来,“阿姨知道你要来可高兴了,在屋裡根本坐不住,一直站那等着根本劝不回去。” 安涴停下脚步,将水果和牛奶箱放下,拽過皮包打开,拿出来一個牛皮信封递给李暖。同时還对母亲摆了摆手,让她回去屋裡等。 一看到女儿,安母心霎时定了,连忙乖巧转身回房。 站這一会儿,她腿也抖。 看到安涴动作,李暖一愣,嘴裡不停的念叨着不会吧真的嗎我的天,打开一看果然是言桥的to签照片,顿时眉开眼笑,感激的抱着安涴胳膊直摇。 “姐姐,以后您就是我亲姐姐,阿姨在這您就放心吧!” 言桥是《麒麟》的男主角,上次安涴来时李暖顺嘴提了一句喜歡他,沒想到安涴居然上心帮她要to签! 顿时热泪盈眶,小心捏着照片扑进安涴怀裡,小声抽噎,“呜呜呜,你跟言桥戏裡be了,但是你俩戏外一定要he啊!给我們广大粉丝一点念想。” “我现在都不敢再看一遍结局,妈哒,简直太惨了!” 安涴哭笑不得,低声安抚一会儿李暖,又将水果递给她让她分给护士站其他同事,這才提步往母亲房间走去。 這座疗养院名字起的直白,因为坐落在南玉山上,直接就叫南玉山疗养院。 疗养院的格局装修与三甲医院无异,长长的走廊一排房间,东西各有两個护士站随时守候。房间分为四人间,两人间和单人间,家属可以根据经济实力選擇。 安母喜静,当时安涴就咬牙上了整层楼景致最好,双面落地窗的单人间。 這裡与冰冷直白的医院不同,布置的更温馨一些。 等她进房间时,就见母亲乖巧坐在床沿,安静地等着她。 安涴心一下就软了,像坚冰化水。 她仔细瞧着母亲日渐红润的面色,觉得之前吃的苦,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她先去房间裡配套的卫生间洗了手,然后到床边跟母亲并肩坐下,顺手从一旁的矮几上摸過翠绿的青苹果和水果刀垂头削起苹果。 這青苹果一看就酸,不知道母亲怎么吃下去的。 她這么想着,就小声嘟囔问出口。 安母温柔地看着女儿,抬手将她耳侧的碎发掖到后面。 “挺好吃的,安安试试?” 安涴闻言打了個哆嗦,连忙摆手,“我可吃不了。” 母女俩聊着天,安涴手上动作很快,将苹果切成小块放进果盘裡,又去拿了一枚银叉递给母亲。 安母接過来,小口小口吃着女儿精心切好,大小正好一口的果肉。 過了一会儿笑着感叹,“安安长大了,妈妈借光過上好日子了。以前妈妈在和田镇的伺候人的时候,哪能想到這辈子有一天還能過上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呢。” “妈!” “好了,不提了,妈妈不說了。” 安母知道女儿不喜歡她提在和田镇的過往,安母安静吃完一盘苹果,将银叉放在空盘上放到一边,又用纸巾擦了擦嘴,才问她,“安安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安母担忧地凝视安涴,每回女儿都說挺好,但是女儿越来越不爱說话,像一朵失去阳光日渐枯萎的花。 可她還這么年轻。 哪裡好呢? 自从三年前安安和梁束分手之后,女儿愈发沉闷,不快乐。 這样想着,安母牵過女儿的手,思前想后還是說出心裡话,“要不然,跟小束讲清楚,和好吧。” “他如果知道……” “妈!” 见女儿一脸抗拒,安母无奈闭眼。 在心裡叹口气,又柔声劝道,“不能跟小束在一起,你也看看别的男孩子。” “你這大好青春,正是谈恋爱的好时候啊,别荒废了。” 听到這话,安涴忍不住想笑,顺嘴驳了一句,“当年上学时……” 刚开口,就觉得自己失言,抿嘴不說话了。 安母知道她想說什么。 当年上学时女儿跟梁束在一起被她发现后還被她打了一顿。 可当年如果她知道以后他们两個小年轻会闹成如今這样,她断然不会动手。 瞧着女儿略显沉寂的眉眼,安母心疼的不得了,勉强笑着挑了新话题,“我看你新剧的搭档那個小男孩也不错,你俩相处的怎么样?” “最近你们见面了嗎?” 安涴沒想到言桥那么沉默寡言的人,在女人堆裡還挺香饽饽的,反差有点大,她莫名想笑,“明天我們正好要一起参加一個活动,到时我一定转告他,他已经变成妇女之友啦。” “你這孩子。” 安母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安涴额头。 “好好生活,别让妈担心。” 安涴垂着眼点头。 难得有空,安涴在疗养院陪妈妈一直到晚上她睡着后才蹑手蹑脚离开。 走之前,弯腰掖了掖妈妈的被角。又拢了拢妈妈花白的发丝,坐在床边良久,才起身离开。 房门合上。 病床上安母缓缓睁开眼,望着女儿离开的方向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悄悄下床躲在窗帘后面,直到看不到女儿的车尾灯才回神。 但沒有回到床上,而是转身慢悠悠走出房门。 李暖正在护士站裡打瞌睡,听到动静抬头,见安母赶紧小跑過去,扶住她的手臂,“阿姨怎么了?” 又替安母拢了拢衣襟。 安母身体不好,年轻时做了太多活,胳膊肩膀都是老伤。见不得风,即使盛夏晚上也得穿长袖睡衣。 见阿姨沒說话,李暖放软嗓音逗她,“是不是想安安姐,安安姐這么孝顺,等她不忙之后肯定会接您回家的。” “我不是担心這個”,安母轻叹,似想到什么赶紧握住李暖手臂,想說话却有些迟疑。 “沒事儿,阿姨您說。” “你们单位有沒有人品好的单身男医生?” “啊?” “麻烦你帮我留意留意,要有的话告诉阿姨。你看安安对自己也不上心,只能我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