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唐卡的神奇
阿里地區是藏文化的發源地,而改則縣地處西藏西北部、阿里地區的東部。境內高山雪谷林立,主要山脈有崑崙山、隆格爾山、等海拔均在6000米以上的山峯,旅遊資源非常豐富,有神奇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境內外觀光、探險的旅客數不勝數。
當時交通不便,次仁到達改則縣時已經是第三天上午。還沒來得急好好歇一歇,就被強巴派去的人接走了,當次仁再次下車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到達了麻米鄉古昌山谷中的麻米寺。那是次仁第一次到麻米寺,寺院坐落在一片斜坡上,寺內房屋呈階梯狀由下向上排列,寺院並不大,院牆顯得有些破舊,寺牆主體呈紅色,牆頂部渡以白漆,紅白相間是寺院的主體顏色,寺牆頂部和房頂都有典型的經輪狀裝飾物。
次仁下車後,強巴早己在寺前等候,強巴滿臉焦急,兩人不及寒喧,就拉着他往寺裏去了。次仁跟着強巴沿着寺院中間的臺階,向上一路穿過三間寺屋,一直走到寺院頂部,在頂部房屋左側一間狹小破舊的經房中,第一次見到了那幅唐卡。
唐卡並不大,次仁目測寬不到一米,高一米五左右,當次仁第一眼看到這幅唐卡時,就被震驚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充滿心中。室內牆壁上還掛有其它的唐卡,但卻只有這一幅一眼映入眼球,讓人無法移動目光。其它唐卡上多有灰塵,但這一幅卻似乎有種神奇的力量,久掛室內,表面卻沒有絲毫染塵。次仁細看之下,確如強巴電話中所說,這幅唐卡繪製所用的技法,基本都失傳己久。而唐卡所用顏料也是已經絕跡的天然礦物。
強巴心中其實早已肯定這幅唐卡,是幅年代久遠的稀世之作,只是令他不解的是,繪製之人同時用了多種神乎其神的技法,按說此人在歷史應該是有記載的,那此人終究是誰?另一個就是唐卡所繪的題材,究竟是什麼?
畫上內容最主要的就是那隻羊頭獅身的怪物,次仁和強巴細談之下,都有一個猜想,那就是朗達瑪。朗達瑪是於公元838年繼位的西藏統治者,其藏文漢語意爲“禿頭王”或“壯黃牛王”,傳說朗達瑪是牛魔轉世,爲滅佛而生,西藏的佛教徒對其非常憎恨。有不少唐卡上也有其畫像,但令兩人好奇的是這幅唐卡上的畫像雖然也長兩角,卻分明是隻羊頭,而且多數畫作的朗達瑪頭象都凶神惡煞,而此幅中的頭象分明是傲視羣雄的英氣,這不禁令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陳哲聽次仁回憶道,忍不住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查清楚,畫上畫的到底是什麼?”雖然陳哲心中明白,畫上畫的應該就是白澤,但還是想試探次仁的看法。
次仁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說道:“我們查閱了許多藏族古籍,都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於是便向寺內僧人打聽,寺內僧人多半年輕,最大的也就五十多歲。大多不知道這幅唐卡從何時起就掛於寺內,但後來打聽到寺內曾有位年長的老僧人,從小就在寺內長大,只是幾年前去了改則縣的另一處寺廟--扎江寺傳道。於是我和強巴馬上上啓程,當年晚上,非常順利的找到了那位老僧人。老僧人雖然已經八十多歲,卻耳聰目明。我們道明來意,他說他也不清楚,只是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聽寺廟內長者提起過,這幅唐卡,並不是屬於本寺,而是一位從日土縣來的僧人送給寺廟的。”
陳哲和梅朵正聽得入神,次仁卻停了下來,喝了口水,然後把唐卡輕輕展開,平鋪在桌子上,梅朵心急地問道:“後來呢?你們又去了日土縣?”
次仁拿着水杯淡定的說道:“沒有,因爲那位老僧人,帶給了我們另外一個消息,我們連夜又趕回了麻米寺。”
“什麼消息?”陳哲連忙問道。
陳哲剛問完,次仁突然一下把滿杯的清水,潑在了桌上展開的唐卡上,這一舉動,一下把陳哲和梅朵兩人都當場看呆了。陳哲怒火中燒,正要問其緣由,卻見次仁平靜的向窗戶走去,慢慢的把窗簾拉上,屋子裏一下暗了下來。
兩人望着次仁奇怪舉動,十分詫異,卻見次仁指着桌上的唐卡,平靜地說道:“就是這個。”
兩人望着唐卡,再次被眼前所見驚呆,唐卡吸收了水後,在畫布表面竟然霧化成一層薄薄的水汽,而且如情朗夜空中燦爛星河,若隱若無的有星光閃現。緊接着霧氣消散,變成一層微白半透明的水層,若不是因爲環境較暗,有光影閃現,估計是極難發覺。陳哲和梅朵被唐卡的很神奇變化驚呆,接着次仁又開口說道:“你們把手放進那層水霧中,看看有什麼感覺?”
兩人互望一眼,面面相覷,又望向次仁,面帶驚疑,次仁不再說話,只是衝二人輕輕點頭。兩人小心的伸過手掌,就在兩隻手掌觸及水層時,水層之中,華光爆閃,三人只覺一陣眩目,半天睜不開眼,接着水層之中竟然隱現出一些若有若無的奇怪符號,陳哲仔細看着那些符號,如水波浪紋一般,粗看起來,全都一樣,但細細看清,發現那些符號或長或短,或有兩處圓弧或有一處,似乎是代表不同的含義,而且這些符號總覺得曾經在哪裏見過。陳哲正準備向次仁繼續打聽,卻見次仁也目瞪口呆,驚在當場。
此舉乃次仁提議,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早就做過類似的嘗試,卻不知爲何如此驚訝。陳哲正要發問,一旁同樣嘗試的梅朵卻已先開口,說道:“剛觸及水層的一瞬間,有一種刺骨的冰寒襲遍全身,緊接着一股淡淡的暖流,慢慢的透過手指流向全身,讓人感覺全身心的放鬆,整個人精神都爲之一振,似乎任何痛苦的事都能忘記,這感覺太棒了。”
次仁額頭汗如斗大,定了定心神,說道:“不錯,正是這種感覺,當我第一次感受到時,實在是無法形容,只能說妙不可言。而且唐卡表面的水層,就象一件輕柔透體的衣服一般。”
次仁望着二人突然說道:“你們先把手收回。”兩人以爲還有什麼神奇之處,立即照辦,但次仁卻指着陳哲說道:“你再試一次!”
陳哲和梅朵聽着一愣,次仁再次說道:“再試一次,你一個人!”
梅朵望了望陳哲,又望望爺爺,不知道她爺爺到底要幹嘛。陳哲也不明白,猶豫中還是下了手,就在手掌伸向水層的一瞬間,華光再次閃起,之前見到的種種景象又出現了。陳哲收回了手,好奇地問道:“次仁老爺,有什麼問題嗎?”
次仁臉色鐵青,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又向梅朵說道:“丫頭,你也再試一次!”
梅朵感覺舉止神情都有些不對勁,但也伸出手掌,再試一次,當梅朵的手掌觸及到水層時,同樣的感覺傳來,但陳哲和梅朵卻同時驚呆了。
“怎麼會這樣?”梅朵和陳哲幾乎同時問道。
次仁臉上汗滴如雨,卻沒有去擦,只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陳哲,半晌才說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和你們剛纔一起發現的,當年我和強巴試過之後,都只是和梅朵一樣,有相同的奇怪感覺,卻從來沒有亮光閃起,水層之中更沒有出現過那些奇怪的符號。”
次仁望着呆在當場的陳哲再次問道:“這東西你到底是怎麼得到的,它肯定和你有些特殊的關係?”
陳哲陷入了沉默,一個人愣愣地坐在椅子,在思考着這一切。梅朵拉開窗簾,一抹陽光照進房間,陽光打在她臉上,梅朵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下午炙烈的陽光即沒有剛纔的唐卡水層傳來的溫暖,也沒有突顯光芒的強烈。
陳哲沉默了許久,纔開口說道:“這東西確實是別人寄給我的,我並不知道寄件人是誰,但從郵件中的留言來看,是一位舊友,而且她早年已經被證實死亡。”
梅朵和次仁聽完,同感大驚。梅朵突然一下對眼前這個迷一樣的男子充滿好奇,問道:“你這位舊友,是你什麼人?”
陳哲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起身走向次仁誠懇的說道:“次仁老爺,我肯定這件唐卡與我的身世有關,我想知道,您當年還查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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