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沈弋倒下的瞬間,傅晏行心裏頓時唏噓不已。
他原以爲沈弋是一口卒,意料之外的是沈弋居然是一杯倒。
場內幾乎所有人都喝的爛醉如泥,昏昏的陷入沉睡,沈弋甚至還在沉睡間說着胡話,唯獨只有傅晏行一人獨自清醒。
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僅憑一人之力搭救他們,有一刻,他甚至冒出了給他們放五十塊錢讓他們在這爛醉一宿的想法。
但這個想法最終還是被自己的良知所否決。
他凝重的看了一眼攝像小方,很顯然,攝像小方已經被他劃爲了抗重工具人。
“怎麼處理?”傅晏行面對這羣傢伙一籌莫展。
攝像小方尋思了一下,皺眉:“我讓司機用節目組的車載他們回俱樂部,坦神你用luker的車送沈小姐回家。”
對於這個戀愛綜藝送爛醉女嘉賓回家確實不失爲一個好想法,衆人深知傅晏行的母胎單身屬性,此想法的實施既能夠炒cp製造話題還能夠保證女嘉賓的人身安全。
但對於傅晏行來說,分明自己是同那羣傻小子一路的,如今還要去沈弋家繞上一遭,再回到俱樂部。
也難料這沈弋在醉生夢死的時候是否會再做些他意想不到的荒唐事。
傅晏行瞳孔微縮,一時陷入了沉凝。
商討到最後,是傅錚在微信裏做的決定,而他,傅晏行再次因老爸傅錚而被迫營業。
傅錚甚至還讓小方送傻小子們回去前,爲沈弋與傅晏行拍一個大大的背影特寫,一人神識清醒,一人爛醉如泥,給予觀衆們充分的想象空間。
傅錚確實是商業鬼才,很可惜,他身爲傅錚親兒卻半點沒遺傳到,唯一所擁有的只有那近乎殘影的手速。
傅晏行在嘆息聲中,同攝像小方將這羣喝的爛醉如泥的傢伙抗上節目組的汽車。
這些人長的確實不胖,但這體重卻是實打實的重,看來是訓練太過於輕鬆了。
如今ktv裏只剩沈弋一人,他疲軟的癱倒在沙發上,神識近乎處於迷糊,如何解決他,如今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他在嘆息聲中上前,將他一把背在背上,上背的沈弋居然還想說騷話,沈弋的雙臂環繞着傅晏行的脖子,如同春日拂柳,搖搖欲墜。沈弋的呼吸聲傅晏行能夠清楚明白的感知到,鼻息從他的髮絲直到掠過他的脖頸,一陣酥麻。
他從ktv去往車的路上收到了各種異樣的目光,以及數萬隻眼睛的關注,而他卻只能顧着負重前行。
傅晏行扯開車門,欲要將沈弋一股腦的扔進後車坐,孰知這沈弋的胳膊就像個鉤子,一把將他也勒進了車門,一瞬間,傅晏行重重的落在了沈弋的身上。
沈弋頓感喫痛,傅晏行卻當即起身。
癱在後車坐的沈弋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團,甚至在車內高亮大喊着,喧鬧着,近乎於癲狂。
傅晏行見況,一甩車門將他的隔絕在車內。
此時的傅晏行,頓覺周圍一片清靜。
a市的夜晚燈火通明,似有繁星高掛,卻沒有半點溫度。
傅晏行坐在主駕駛上,將餘光斜斜的往後車坐裏一瞟,昏黃的燈火穿過後車窗照在了沈弋的身上,此時的沈弋還仍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旋即傅晏行踩足油門,往高速公路上緩慢的行駛着,傅晏行開車的速度很慢,似乎在照顧着躺在後車座的沈弋,生怕將他給磕了碰了。
忽然間,沈弋一聲高喝,緊接着語調一變。
傅晏行此時幾乎已經知道,這聲高喝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輕輕的我走了,嗝
正如我輕輕的來,嗝
我輕輕的招手,嗝
作別西天的雲彩,嗝~”
沈弋的每一句話都念得比往日更加抑揚頓挫,更加的神采悠揚,甚至每一道酸嗝都是極具富有感情的。
傅晏行:“……”
正在開車的傅晏行深思一頓,只覺得沈弋這回似乎比往日還要更精進了一些,竟還有着感嘆詞作爲結尾。
“傅晏行!”沈弋忽然叫住傅晏行,嚇得後者險些一個急剎車,旋即又聞沈弋以高亮的男聲大喊,“給爺爬!!!”
言畢,沈弋便陷入了沉睡,打鼾聲驚震四野。
沈弋聲線的極具轉變,讓傅晏行一個急剎車直接停駐在了沈弋小區門口,此刻的傅晏行仍處於驚魂未定中,差點就因沈弋這一個“爬”字發生了交通事故。
剛陷入沉睡的沈弋身子由於慣性猛然向前一傾,一個咕嚕翻身下座,幾乎整張臉都貼合在了椅背上,臉被擠壓得近乎於扭曲。但由於他睡的極死,發生這種動靜時竟半點反應也沒有,就如同陷入昏迷的狀態。
給,爺,爬?
傅晏行的臉登時黑了一圈,深邃的容顏上似覆了一層霜,他已經弄不明白這爬字的含義。
貼合在椅背上的沈弋似乎在迎合着他的疑慮,再次發聲:“嘚兒駕!呼呼呼——”
說完沈弋便再次陷入沉睡。
傅晏行:“……”他算是明白了,原是這種爬。
只不過。
傅晏行的眼睛陡然一眯,似乎察覺到了事情的問題所在,傅晏行一腳踩起油門,緩慢的駛向了小區內。
待傅晏行下車時已是晚上九點,隔壁的獵犬聽到樓下的動靜正汪
汪直叫,吠得衆人不得安寧,但那沈弋確仍舊睡的極死,這鼾聲幾乎可以衝破雲霄。
傅晏行看向後視鏡,發現這後車坐上空無一人,但卻能聽到清楚的鼾聲。
待他翻身下車,轉身走到後車門前,從車窗內看去隱隱的只能看見一個人形癱倒在車座的縫隙內。
傅晏行一愣,便將車門打開,竟發覺有一雙腿從彎曲變曲直,再而從曲直變爲了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上。
傅晏行被踹的跳腳,而沈弋卻還在那旁呼呼大睡,傅晏行幾乎就要暴躁了,但又強忍着怒意將沈弋從後車座裏撈起來。
沈弋再次癱倒在傅晏行的背上,而此時,沈弋再次發出大喊:“嘚兒嘚兒~駕~嗝~”
傅晏行:“……”
二人走在路上,沈弋似乎在他的背上手舞足蹈着,沈弋家住在五樓,意思是他便得這樣揹着沈弋爬五樓。傅晏行頓時一陣心塞。
經受到劇烈抖動的沈弋又開始發瘋:“妖精哪裏跑!俺老孫咬死你!”
孰料,沈弋在傅晏行的身後張出血盆大口,衝着傅晏行的肩膀處重重一咬。
傅晏行頓時喫痛的到抽一口涼氣,看到身後這個罪魁禍首,再次進入夢鄉。
這傢伙是屬狗的嗎?
傅晏行加快步伐迅速到了沈弋家門前,用感應鑰匙將門一開,只想趕緊把這傢伙扔了,生怕再背一會兒,就喪命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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