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這麼多年,你們都在看着我?”原來的危機感被詫異取代,被驚訝填滿了。
他還沒等到回答,身後的殺手再次舉槍,發現多了幾個人攪局,他顯然是打算速戰速決,尼爾非快速的把地上的槍撿起來,上前幾個揮拳和側踢讓殺手倒退幾步,風展諾點了點頭,“這纔像樣。”
“他畢竟是格蘭的兒子。”把風展諾倚靠的手臂拿開,改成牽住他的手,費斯頓直接轉身打算離開,風展諾拉住他,“爲什麼不看到最後呢,再等等。”
他摸着下巴看着墓園裏的打鬥,尼爾非和殺手之間的較量,就像在看一出好戲,但費斯頓很確定,只要尼爾非有什麼危險,有人一定會馬上出手。
“這麼不相信他?”他的指腹摩擦着風展諾的,和他一起看着墓園中的較量,“從現在的情況看他一個人也沒有問題,只在於他有沒有那個自信和膽量,他唯一的問題是過於小心了,不像你那麼大膽。”
“他怎麼會像我,他不是我的兒子。”也從沒想過要個孩子,風展諾覺得荒謬,費斯頓卻發出幾聲低沉的笑,“你不是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了嗎?”
他正要開口,費斯頓搖頭,“別否認,你知道否認也沒用。”
他早就看穿他了,看透了他所有的想法,有時候被人太瞭解也是件恐怖的事,“這麼有自信,以爲自己知道我所有想法?小心我半夜起來把你滅口。”他擡起握着費斯頓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吻。
“隨時歡迎。”這種玩笑早就不具有任何殺傷力,費斯頓摟着他的肩膀,在他們輕鬆玩笑的時候尼爾非正謹慎的應對他的敵人,喬納森拿出電話說着什麼。
十多年過去,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熱血莽撞的聯邦探員,要問現在他是什麼身份,他會回答自己隸屬於一個非國家機構,至於這個機構是幹什麼的,位於哪裏,有哪些人,他會說這是機密。
“再過十五分鐘漢斯就到,不知道時間夠不夠。”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到時候這裏該完了吧。”
“他們的子彈都快用完了,尼爾非現在就應該出手,最多需要五分鐘。”沒有打商量的餘地,費斯頓略略提高話音,這句話讓喬納森回想起當初,曾經他們那些ST小組的成員就體會過老大的風格,現在輪到年輕的尼爾非了。
太陽西下,天色漸漸暗了,費斯頓的話尼爾非一定聽見了,出拳的速度慢了一下,殺手發現情況不對,正在試圖撤離,就是這一下遲緩,殺手朝遠處奔逃而去。
互相射擊,子彈用完,現在就只能看誰的身手好,尼爾非來不及詢問他們怎麼會出現,也來不及和他們交談,要他們幫忙,他只能追趕着殺手,向那兩個人證明自己的能力,他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只知道他必須這麼做。
他不想讓他們失望。
“那是誰?”突然出現的幾個人給了殺手莫大的威脅感,僞裝成司機的殺手無法再專心的對付自己的目標,“他們是誰?!”
眼看車就在眼前了,尼爾非攔住他的去路,“你爲什麼不自己去問問他們?”
那段短暫的日子除了帶給他一段回憶,似乎在潛移默化下也對他的產生了別的作用,他知道他想變得他們一樣,他已經付出很多,而且很有收穫。
和普通的記者相比,尼爾非的動作明顯很快,他學過各種格鬥技巧,他還記得那間客廳裏的打鬥,記得那不可思議的較量,儘管他還做不到和他們一樣,但已經接近。
“我抓住他了!”把殺手摔在地上,尼爾非大叫着回頭,“我抓住他了!!”
“幹得不錯。”風展諾對結果一點都不意外,好像這是應該的,而費斯頓對他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事你可以自己解決,是把他交給警察還是帶去作爲人證,繼續你的報道,你自己決定。”
尼爾非還沒回答,被抓的殺手面目猙獰的仰起頭,“你們到底是誰?”
他不知道有誰能給他這麼大的危機感,出於職業的警覺,他知道要解決剛出現的這三個人超出他的能力,尤其是眼前的這兩個。
“不過是路過的遊客而已。”有着一雙冷灰色眼睛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他忽然有種被捕食的獵鷹盯上的錯覺,打了個冷顫。
而另一邊那個微笑的男人給了他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殺手這個行當裏,有的人即使已經消失,但他還是沒有被人遺忘,這標誌性的微笑,灑脫的態度,和死神的陰冷。
“是你……”殺手的目光遊移不定,忽然想起什麼,激動的低叫,“是你?!他們說的那個人,那個消失的殺手,我們當中最好的那個,被FBI逮捕,最後……”
“拐走了他們最好的探員。”微笑的男人接着說下去,禮貌的好像在宴會上自我介紹,不容錯認的卻是眼底的冷光,“沒錯,是我,你可以叫我幽靈。”
幽靈。那另一個就是——殺手不甘心的瞪着把槍給了尼爾非的灰眼男人,“你是他們說的凱撒。”
費斯頓沒有在意他的話,收回扔給尼爾非的槍,“你的槍法還要練習。”
“我不喜歡用槍。”尼爾非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從心裏反感這個東西,雖然他能使用,但並不喜歡。
“你可以用任何你喜歡的東西,不一定是槍,以你的做法你需要好好考慮怎麼自保,不會每次都有人來幫你。”淡淡說完,費斯頓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想問前面的那句話是怎麼回事,警車的鳴笛聲從墓園外面傳來。
算來尼爾非也屬於出身名門,某位舉足輕重的大臣家裏的長外孫,也是唯一的血脈,警察接到電話趕來的路上遇到堵車,當時急的恨不能插上翅膀飛過去,就怕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發冷的屍體,更別說報案人還是知名記者,假如出事,不知道有多少報道會攻擊警方的辦事效率。
如今看到尼爾非安然無恙,蘇格蘭場的警員們紛紛鬆了口氣,抓人的抓人,做筆錄的做筆錄,安靜的墓園裏頓時嘈雜起來,還有聽見槍聲聞訊而來的記者。
尼爾非被人羣包圍,想到這麼多年來那兩個人可能一直在關注他,他匆忙回頭,他有太多話想問,太多事情想說,視線之內卻已經沒有他想找的人了。
草坪上的那棵樹下空無一人,就像他們從不存在,他往四處張望,只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從人羣外駛過。
他們走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就像剛纔所有的事都不是真實的。
尼爾非悵然若失的站在人羣中,注視着車子遠去,天黑了,晚風依舊吹拂,但他知道,剛纔發生的事絕不是夢。
原來有人一直在關心他,原來除了外公,世上還有兩個人一直在看着他。
假如他再次遇到危險,是不是還會見到他們呢?尼爾非的心裏浮現出這種荒唐的想法,隨即被他甩開了,如果被那兩個人發現一定會生氣吧。
“是你抓住了兇手?!你真是太讓我們驚訝了,要知道你可是一名記者啊!”瞭解到發生了什麼之後蘇格蘭場的警官驚異的讚歎,要知道在所有人的認知裏,記者應該只擅長動腦。
“這得感謝兩個人,是他們教會我所有的事。”不是父親,不是外公,而是另外兩個人。
“你說的他們是誰?”警員拿着記錄本。
夜色下,知名記者尼爾非·格蘭笑了笑,“我的兩位導師。”
還有什麼比這更貼切嗎?一切的一切,都從和他們相遇開始,他的人生從此不同。
番外:喬納森·韋伯的煩惱
喬納森·韋伯,任何看到他的人都會說他是個大個子,肌肉發達,他有一副好似健美先生的外表,總是會讓人忘記他也有思考的時候,好像四肢發達的人腦子一定不好用似的,爲此他自己也深感困擾。
認識他的人都叫他喬納森,他的人緣一向很好,即便是個陌生人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和對方稱兄道弟,他曾經在聯邦調查局任職,曾經對暴力犯罪案件有深入瞭解,他和幫派的人走的很近,他還有很多的線人……他曾經是一名稱職的聯邦探員。
當然現在他已經不是了,這十多年來他自己也很難定義自己的身份,是特別調查員?私家偵探?情報組織成員?恐怖分子?幕後英雄?還是個跑腿的?
端着咖啡杯認真思考,喬納森忽然發現很難給自己的職業定義,近幾年他好像什麼都做過,恐嚇、威脅、濫用槍支……這太糟糕了,有什麼比干了十多年的差事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形容更糟糕嗎?
事實上還真的有。
視線調轉,他的面前有一張熟悉的面孔,不是被他稱爲頭兒的費斯頓·凱達,也不是頭兒的另一半伊恩·諾伊,而是他多年來的搭檔,漢斯·格萊瑞。
漢斯在聯調局期間就是他的搭檔,個子不高,中等身材,不說話的時候就和某些公司的白領沒什麼兩樣,這恰好掩飾了他頭腦裏的內容,他的腦子裏裝滿了那些騙術,那些詐騙者慣用的伎倆,他和他一樣曾經隸屬於聯邦調查局某個特殊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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