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還在這裡(四)
是真的么?她终于、回来了?
一别十二年,他每天都在想她,现在她忽然出现,他竟感觉有几分不切实际,像是在做梦,還是一场春秋大梦,一场不切实际的美梦。
直到她扑进了他的怀裡,他還在怔忪着,依旧有种恍惚的感觉,甚至還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過了好长時間,他才回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怀中人,嗓音颤抖地唤出了她的名字:“东、东若?”
许东若点头啊点头,神色中尽是激动,双眸中還泛着泪花。
她本以为郑不凡会和他一样激动地热泪盈眶,然而回過神后的郑不凡却沉下了脸,面色铁青地瞪许东若。
明摆着是脾气上来了,要秋后算账。
他妈的,十二年,多亏你還记得老子长什么样!
许东若看出来郑不凡生气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還当他是因为她莽撞冲上T台、破坏了DZ大秀的开场而生气,不由有几分愧疚和心虚,而且他也沒有表现出很激动的样子……是因为,不想见到她么?
阔别十二年,当初再亲密浓烈的感情也会随着時間的消磨而耗尽,或许郑不凡早就忘了她是谁吧?就算是沒忘,也不会像当初一样无條件纵容她了吧?
人都是会变的,她早就该考虑到這点。
许东若的神色逐渐黯淡了下来,再也沒了来时的激动与期待。
台下观众這时也逐渐回過神了,眼看着郑不凡的脸色越来越青,越发笃定這個女人绝对要完蛋,并且還看热闹不嫌事大,齐刷刷地高举起手机拍照摄像。现场的娱乐记者们更是兴奋地不行,仿若钓到了大鱼,已经预料到了一個小时后舆论沸腾的盛况,恨不得把摄像机镜头直接怼到台上。
安全部李部长也回過神了,赶紧通過对讲机指挥T台附近的保安上台抓人。
现场越乱,许东若的心也跟着乱,就在她准备松开紧缠在郑不凡腰身上的双臂时,郑不凡却忽然打开了西装外套,一把将她裹进了怀中,护着她躲避着无数记者的□□短炮,快速离开了现场。
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场再次沸腾了。
這女的不仅沒被拖下去,竟然還被郑不凡裹在怀裡带走了?
绝情绝爱?不近女色?
恩??
還有,几千万打造的新品秀,就這么扔到這儿,不管了?
DZ的這個新任董事长,牛逼啊……!
郑不凡一路裹着许东若从前台来到了后台。
后台空间特别大,是模特的化妆间和更衣室。墙壁上挂着大屏彩电,上面正放着DZ大秀的直播。后台的模特和工作人员们也通過直播了解到了刚才在T台上发生了什么,一看到董事长带着那個女人来了,纷纷侧身给他让路。
最终郑不凡带着许东若来到了他在艺术中心的临时办公室。从裡面反锁上办公室的门后,郑不凡才松开许东若,脸色一如既往地铁青。
這一路說长不长說短不短,许东若也后知后觉地反应過来郑不凡到底为什么這么生气了——因为她十二年前的不辞而别。
其实……也說不上是不辞而别,她走的时候,爷爷嘱咐了她很多话,邻居们也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而已。
但是现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与他而言,她确实是不辞而别。
十二年,她心裡藏了千言万语,开口第一句,却是:“对不起。”
郑不凡置若罔闻,直接把她抵在了门上,双目微微发红,近乎咬牙切齿:“你還知道回来?”
那年,他一回家,什么都变了,天翻地覆的感觉。
他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绝望又无助的感受,像是被整個世界抛弃了。
许东若的眼眶又红了,仰着头,怔怔地看着他,将心头的千言万语凝练成了一句话:“郑不凡,我想你了。”
她的嗓音沙哑,還带着囔囔的鼻音。
郑不凡的满腔怒火瞬间就被這句“我想你”浇灭了。
只要你還想着我就行……深吸一口气,他哑着嗓子,近乎哀求地对她說:“想我就别走了,以后再也别走了。”
许东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语气十分坚定:“不走了,再也不走了!”這次她說什么都不会在和他分开了,這辈子都不会了。
郑不凡舒了口气,下一秒,他不由自主地捧住了她的脸庞,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神色专注而深情,却又带着几分紧张和小心,生怕她会凭空消失。
失而复得,激动中又夹杂着后怕。
他看她看得很细致,很专注,似乎是想一口气将這十二年的亏欠全都补上,他的目光从她白皙的额头慢慢往下移,到细长眉梢,又到上翘的眼角,再到挺翘鼻梁、饱满红唇。
十二年前,她還是個正在上中学的小姑娘,眉宇稚嫩,气质青涩,现在,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成熟又妩媚,女人味十足。
她的那双狐狸眼,一如既往的水润迷离,让他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连他自己都沒发现,他看向她的目光中,除却专注与柔情之外,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渴望。
她的双唇如成熟的樱桃般莹润饱满,莫名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
他的嗓子忽然开始发干,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像是在干旱沙漠中长途跋涉许久的旅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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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想吻她,迫不及待地想。
這個念头一冲上脑海,郑不凡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疯了吧?她是我妹妹!
但是下一秒,他的脑子裡又响起了另外一個不同的声音:毫无血缘关系還不在一個户口本上,连姓都不一样,去他妈的妹妹吧。
两個不同的声音不停在郑不凡的脑子裡盘旋,像是有一黑一白两個小人在打架。
最终,招摇呐喊着“去他妈的妹妹吧”這個小人赢了,但却是险胜,另外一個不停重申道德伦理的小人也沒死透。
另外,他想到了十二年前,他们分开前发生的一件事。
或者說,正是那件事导致了他们的分离。
——郑不凡,要么你滚,要么我滚。
当年,她說出這句话的时候,眼眶通红泪眼模糊,情绪几近崩溃。
那天晚上他一言不发,第二天,背上行囊,坐上了去广东的火车。
他滚了。
然而当他从广东回来后,家沒了。
這件事是他心头的一道伤疤,至今未曾愈合。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否有吻她的资格,也不知道她的态度,更怕自己会吓到她。
况且,十二年的時間,足够从头到尾改变一個人了。
万一,她已经结婚了呢?
其实他特别想问问她现在是不是单身,但是又不敢问,怕听到她回答“不是”或者“我已经结婚了”這种答案。
所以他只好强力克制着自己的渴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红唇上移开了。
在郑不凡看她的同时,许东若也在细细地端详着他。
深邃的眉宇、高挺的鼻梁、近乎完美的双唇与脸型。
小麦色的皮肤,男人味十足。
她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好看。
她可沒郑不凡想得多,她很明确,她就是想亲他,想抱他,想拥有他。
但是,她心头也有顾忌——她不想再重蹈十二年前的覆辙了。
那件事是横跨在他们两個人心头的一道屏障,谁都不敢轻易跨越。
能重逢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她不敢一下子奢求太多,无论是什么身份,余生能陪着他慢慢变老就行。
久别重逢,两人怎么看不够。最终是许东若打破了這种暧昧不清的气氛:“那個……你不用回去么?”
肯定要回去,身为董事长,他不可能一上任就当甩手掌柜,必须要回去坐镇秀场。
轻叹了口气,他道:“回。”
“那我……”
许东若的话還沒說完呢,郑不凡就阴沉着脸,盯着她警告:“老实待着等我回来,敢离开這個屋子一步我就……”
他其实是想威胁她来着,但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对她說不出什么太重、太狠的话。
顿了下语气,才把這句话說完:“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七岁還尿床的事。”
许东若:“……”卧槽?杀人诛心?!
郑不凡给了她一個“你好自为之”的眼神,转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但是临走前,他用许东若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了個电话,记下了她的手机号,還加了她的微信。
离开的时候,他也沒忘了从外面把办公室的门锁了——现在要是有個关哈士奇的大狗笼,他真得能干出把她关进狗笼子裡的事。
跑?我让你這辈子都跑不了!
门锁发出了“咔嚓”一声响,许东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拧了下门把手,已经打不开了。
“……”
這一晚上,她光是被锁了,之前是自己把自己锁到了厕所,现在是被郑不凡锁到了办公室。
幸好有手机,不然她得被憋死。
微信未读消息全是来自亲朋好友们的亲切问候,问候主题无一例外:你怎么那么大胆敢直接冲上DZ大秀的T台?還活着么?
網路媒体无比发达,這边刚发生的事儿,那边就被同步直播了,下一秒就被顶上了热搜。
许东若坐在郑不凡办公室的沙发上,一一回复:【活着,活得好好地。】
過了半個小时左右,她收到了郑不凡的微信消息:【晚上怎么回去?有人接你么?】
刚才的突发事故已经被解决了,新品發佈会现在进行的很顺利。模特走秀,董事长也坐在台下看秀。
沒人规定董事长看秀的时候不能玩手机。
许东若:【沒,我自己开车来的。】
郑不凡:【单身?】但是很快,他又欲盖弥彰般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晚上回家太晚,会有人担心。】
许东若:【沒人担心,我自己住。】
郑不凡沒有立即回复消息,许久后,他才给她发了句:【你想,搬過来和我一起住么?我是你哥,方便照顾你。】
第一句,是他深思熟虑、左思右想、纠结来纠结去终于鼓起勇气打出来的字。第二句话,一半是为了给一句话打掩护,一半是真想照顾她。在他的意识裡,他们一直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住在一起。
许东若浑身一僵:【這……不太合适吧。】
郑不凡看到回复后,有些失落,轻叹了口气,在对话框裡输入:【如果你觉得不方便……】
但是他的话還沒打完呢,紧接着就收到了她发来的第二條消息:【你家住哪?上班路上堵车么?什么时候搬合适?】
郑不凡笑了,回:【北苑,不堵,随你。】
许东若:【今晚?】
郑不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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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东若:“我真的真的好想他呀!”
吃瓜群众:“呵tui!你那是想人家么?你分明是馋人家身子!”
……
补充一條,郑总也就人前高冷炫酷精致优雅,实则就是個糙汉二大爷【狗头】
……
今日依旧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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