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一章 太虚角楼(为盟主陈泽青加更1/6) 作者:情何以甚 修真小說 所谓绝对公平、绝对公正、绝对安全。 姜望能够想到的,实现前两者的唯一可能,就是绝不干涉。 太阳是绝对公平的。 给予每個人的光和热,都是均等,不因为贫贱贤愚而改变。 甚至不仅仅是每個人。 一個人和一只蚂蚁、一块石头,沐浴的都是同样的阳光。 绝对的公平,也是绝对的无情。 温暖你的是這片阳光,哪怕要把你晒死了,也還是這片阳光。 所以大概這就是,太虚派只能作为“监察者”存在的原因。 但所谓“监察”,监察的尺度在哪裡? 太虚幻境铺设天下,這监察的尺度稍高稍低,都是巨大的权力空间。 想也能想到,共同参与创建太虚幻境的那些势力,会对此进行监督。 但太虚幻境至今只在小规模的应用,恐怕也是因为這种监督很难执行,哪方势力也不能彻底放心。 就像当初在齐阳战场,战争一开始,太虚幻境立即就被隔绝。 怎么可能绝对放心呢?除非太虚幻境是由齐国自己搭建的,齐国才有可能允许它在战场中存在。但那样的话,其它势力又不可能同意了。 反而是听起来最不容易实现的“绝对安全”,有虚泽甫方才所列的那些势力的见证,在现世意义上,倒是的确可以得到某种程度的保证。 “這绝对安全,不包括我個人的情报安全么?”姜望问。 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太虚派对他了解多少?知不知道他的月钥继承自左光烈?知不知道他最初,本来是沒有资格的? 虚泽甫先是一愣,继而严肃道:“我以個人荣誉向你保证,你在太虚幻境裡的信息不会泄露出去被任何人知道。除非你自己主动公开。” “事实上我也只能知道你在论剑台上的战斗排名,知道你赢得了太虚六合修士以及太虚第一腾龙的荣名。而且就连這個信息,我也是在這次出来见你之前,才被授权得知。” “你们如何知道独孤无敌就是我?”姜望问。 “每個人的每场战斗,都会在太虚幻境裡留下相关信息。但這些信息都是最高机密。太虚幻境在不断地推演、进化。我們的太上长老虚渊之,是他提出了太虚幻境的伟大构想,并用漫长的时光,說服各大势力,最终将其实现。在演进的洪流中,他有略窥一二的权力。這次我出来,就是他老人给了一份名单,關於你的信息,也只有你的论剑台排名。關於你的现实身份,都是我另外调查得知。” “不是我怀疑您。”姜望既不矫饰,也不遮掩,认认真真地问道:“您如何保证你所說的這些?” “這是应有之义。”虚泽甫的态度非常坦诚。 他提及太虚派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在他說“太虚门下”這四個字的时候,你能够感受到他的骄傲与荣耀。 此时此刻,他以一位神临强者的修为面对姜望,态度也是平等的:“太虚幻境自建成之日起,我們就不会再插手其间,而是任其自行成长演变。先前我与你提到的天下强国暨各大顶级势力,都有强者在太虚派轮值,以监察我們這些监察者。所以,不是我說我怎么保证這些,而是太虚幻境本身,就保证了這些。” 虚泽甫說的這些信息,不知道的时候就是不知道,知道了之后,就总有办法求证。 所以姜望已经信了八成。 他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我听說太虚幻境還会有所变化?” “重玄胜告诉你的吧?”虚泽甫显然听懂了他這個問題的真正意义,直接說道:“我們对太虚幻境的所有调整,都必须在各大势力的监察下进行。而且,沒有各大势力给予的相应权限,我們也根本无法调整太虚幻境。以你的智慧,不难理解這件事。” “我愿意信任您。”姜望点点头:“那么我們可以聊一聊,您此行的目的了。” 虚泽甫淡声說道:“太虚幻境要扩张。” “不是已经很庞大了嗎?”姜望不是很理解。 从西境到东境几万裡,到处都能联系到太虚幻境。還要扩张? 难道要扩张到迷界,到沧海?又或……类似于森海源界、浮陆之类的地方? 虚泽甫摇摇头:“不是铺设得更远。而是让更多人参与。” 现在的太虚幻境,参与者的确不算多。 “怎么做?”姜望问。 虚泽甫自袖中取出一支玉签,放到姜望面前。 “太虚角楼。”他說。 姜望拿起這支玉签,稍稍沉进心神,便感知到一幅幅复杂的画面,每一幅画面上,都有文字介绍,都是由“见即得意”的道文所书。 這是…… 名为太虚角楼的建筑图纸。 包括用什么材料、如何搭建、怎样刻印阵法,一切建造的過程,巨细无遗。 可以說只要照着這支玉签上的信息来操作,是個人都能把太虚角楼建筑起来。 姜望举着這支玉签:“它是扩张太虚幻境的关键?” “是的,它能够接收更多太虚幻境的力量,它本身也能成为太虚幻境的支撑点。”虚泽甫解释道:“所有修士,都可以在太虚角楼裡,进入太虚幻境。” 所有修士都可以在太虚角楼裡进入太虚幻境! 作为亲身体验者,姜望太知道太虚幻境的伟大之处。 月钥是非常稀有的,他至今在现世裡见過的、拥有月钥的,也就重玄胜一人而已。当然,就像沒什么人知道他是独孤无敌一样,也可能是其他人都把太虚幻境裡的身份隐藏得很好。 一座太虚角楼,最多可以同时容纳九十九人。也就是說,同时可以有九十九個修士,通過太虚角楼,在太虚幻境裡获得提升。而且它還不是像月钥一样,只能绑定一人。 太虚角楼等于更多的太虚幻境名额,它的价值……难以想象。 姜望抑住波澜,尽量让自己能够更清醒地看待問題:“我還是不太理解,您找我的意思。” 虚泽甫又从袖中取出一块黑白两色的长方形玉牌:“不知你是否愿意成为太虚使者,参与到這份伟大的事业中,帮我們建立太虚角楼?” 這块玉牌,被黑白两种颜色均匀划分。不似是颜料涂抹,像是天生如此。在黑玉的那一边,刻着白色的“太”字,在白玉的那一边,刻着黑色的“虚”字。 太虚二字,就像是阴阳鱼中的两点。 而玉牌的背面,是一片星河。 浩瀚,伟大,神秘。 看到這块玉牌,任何聪明人都能够想得到,它的意义。 “任何一個人,都能够依靠這枚玉签建立起太虚角楼。那么。”姜望问:“为什么是我?” “齐国开放了权限,允许我們在齐境建立太虚角楼。但太虚角楼的建立者,必须得到齐国认可。這座角楼本身,也必须纳入齐国的掌控。” 虚泽甫說道:“而我們寻找太虚使者的前提條件,是要求获得太虚幻境的荣名。你是太虚六合修士,本就符合我們的條件。然后你又取得了太虚第一腾龙。结合這些,齐境之内,再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