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那他岂不是裡外不是人?!
唐雨喝水的动作一顿,抬头静静的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受到的欺负都是我活该的?”
“那不然呢,人家为啥只打你不打别人?!”
唐雨捏着被子的手轻颤。
边炀黑沉着脸,正要开口。
下一秒,“砰”的一声,水杯从她手裡飞出去,砸在唐父的脚边,碎裂成渣。
唐父穿得短裤,被溅出来的热水烫到,顿时狼嚎了一声。
边炀愣了一秒钟后,就鼓掌,“摔得好。”
从柜子裡又取出一個玻璃杯塞在她手裡,“尽管摔,咱们多得是。”
刚才唐雨是失控了,這会儿反应過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边炀。
他居然一点厌烦的样子都沒有,反而一副我心甚慰的表情……
“唐雨你、你居然敢朝我摔东西了你!你无法无天了你!”
唐父都沒反应過来。
从前那個乖巧沉默唯唯诺诺,只知道埋头学习,說话声都不敢太大的女儿,而现在居然敢拿东西砸他!
唐母也惊愣住,“唐雨這都是谁教你的,现在就敢朝爹妈摔东西,以后你還不得上天啊!說,谁教你的,是你爷爷奶奶?還是你身边這個不务正业的浑小子?”
“你们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她艰难的吐出一口气,“既然你们一开始不管我,那以后都不要管我。”
边炀說得对,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唐雨缓缓的抬头,“如果非要插手我的事,也行,那就按照刚才說的,先把抚养费打给我再說,哦,除了抚养费……”
她看向唐父,嗓音沉沉,“你還从来沒支付過爷爷奶奶的赡养费,两笔钱一起付了吧。”
唐父目光忽闪着挪开,“什么抚养费赡养费的,你個小孩懂什么!”
“不想承认是吧,沒关系,有的是律师跟你普法。”边炀口吻平淡。
可对上他漆黑凌厉的眼,唐父脖子发凉。
就好像這個少年真的会說到做到一样。
两笔钱可是一大笔数目,要是被他家那個知道了,還不得闹上天啊……
夫妇俩一提到钱的事,這会儿是一声不吭。
就是被撵出去了,也只是骂骂咧咧两句就走了,估计是怕唐雨真找個律师,跟他们打官司要钱。
边炀拎着扫把,处理地上的玻璃碎渣,唐雨嘴唇动了动,在被子下的手轻轻捏紧說,“我刚才有点失控了……”
“啧,确实失控了,這么近你都砸不准。”
唐雨有点懵的看他。
边炀清理完玻璃渣,放松的坐在她床边的沙发,略微挑眉,“等你出院了,得带你练练射击什么的,下次瞄准点。”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唐雨有点无语。
好吧,是她多虑了。
“不過……”唐雨更好奇的是,“边炀,你怎么這么了解法律啊,那如果真的打官司的话,他们真的会付抚养费和赡养费嗎?”
“当然。”边炀說,“這是法律规定的,他们必须执行,如果拒不执行,就要承担刑事责任,可能会被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
唐雨第一次接触這個领域,眼睛裡闪過一丝希冀,“那如果我想起诉他们,该怎么做?”
“找個律师,能帮你走所有的流程。”顿了顿,边炀提议,“如果你要起诉他们的话,我知道一位人好心善的律师,就擅长打這类官司,而且不收费。”
“真的?!”唐雨迟疑,“真的有這样的律师嗎?”
律师不都要钱嗎,而且收费很贵吧。
“真的,那律师就淡泊名利,塞钱都不要。”
看她神采奕奕的样子,边炀唇角微弯,“我這就联系他。”
边炀拨出去一個电话,联系了秦明裕,让他去找這方面相关的律师。
五分钟的時間就安排妥了。
挂断电话,就跟唐雨說,“那律师后天就能到,到时候你跟他說你的诉求,他会帮你达成所愿。”
“边炀,谢谢你!”
唐雨在凉城接触的人很少,更沒有接触過律师這样的人物。
抚养费她可以不要,爷爷奶奶的赡养费如果可以要一些,至少奶奶的病就能多一些治疗的希望。
边炀支着下巴看她,笑得挺坏,“我帮了你這么大一個忙,說谢谢就完了?”
唐雨眨了眨眼看他,“那你想要什么啊?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去做!”
“這倒也不必,毕竟护着小弟,這是做大哥应该的。”他掠了眼女孩乖乖的样子,片刻后扬唇,“這样吧,你就叫声哥哥给我听听。”
唐雨:“……”
然后咬着唇瓣,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有点纠结的样子。
“怎么,连区区两個字都說不出口?”
边炀似笑非笑的逗她。
唐雨還在纠结,他帮了她這么大的忙,這個要求又简单不過,好像也不過分。
女孩娇软的唇瓣抿了又松,睫毛轻颤了下,“哥哥。”
嗓音软软轻轻的。
一個激灵,他跟吃了颗流心馅儿的软糖一样,盯着她的唇瓣,喉结微微滚动。
在她看過来时又迅速挪开视线,不自在的轻咳两声,“那啥,我去问问医生你的伤怎么样,你先在這裡好好学习。”
說完,把宽松的上衣往下拽了拽,遮在大腿根,从沙发上起身仓促的离开病房。
唐雨眨眨眼,看得莫名其妙。
让她喊的是他,跑得快的也是他。
她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护士過来拔了针,她想再看会儿书,刚才跑出去的边炀又回来了。
還挺严肃的问她,“唐小雨,你跟你父母算是彻底闹掰了吧,以后不会再和好了吧?”
唐雨:“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正经事呢,你好好回答我。”
边炀刚才出去冷静的时候回過来神,他先前骂得可是唐雨的亲爹亲妈。
要是以后唐雨心软了,跟他们和好了怎么办?
那他岂不是裡外不是人?!
以后還怎么過岳父岳母那一关啊!
唐雨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自从他们离婚后,就沒管過我,哪怕我生病,也从来沒问過我,我跟他们的感情早就在這十几年裡消磨殆尽了,其实,他们不管我也就算了,還不管爷爷奶奶,闹到如今打官司的局面,是不可能和好的。”
甚至打起官司来,唐父和唐母对她只会更加厌恶,哪還会想好好待她。
“那就行。”边炀蓦地松了口气,又打听,“你的户口本沒在你爸妈那裡吧。”
唐雨迟疑,“问這個做什么啊?”
“就……打官司可能要用到。”
边炀的回答显得漫不经心,脸不红心不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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