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哪裡 在哪裡见過你 作者:未知 首尔這座韩国的首都,地方实在說不上大,甚至算得上拥挤,但就好像麻雀一般,体积虽小却五脏俱全,它有着光鲜靓丽犹如最美的女演员那般明媚的阳光,也有着夜晚下那些肮脏污秽的垃圾。 加裡峰洞 這片区域被冠以了這個很怪的名字,但却不能冤枉這個名字,因为活在這裡的人们也十分的奇怪,這個怪不流露表面,如果說清潭洞,又或者明洞這些黄金地段代表着首尔這座城市的明亮,那么加裡峰洞及其周边的区域,就代表了首尔的龌龊。 這裡龙蛇混杂,治安极差,首尔本地人,首都圈外围人士,更多的,是偷渡而来却沒有任何身份证明的延边朝鲜族。 黑帮,混混,小偷,低劣的***一切都在這原形毕露。 沒有任何别的区域的警察愿意接受這块的治安,這裡的人贫穷却不懂什么叫知耻而后勇,這裡的人卑劣却懂得如何生存,這裡是最脏最垃圾的地方,這裡也是梦想野心无限滋长的地方。 世上诸多不公,但是阳光是公平的,低矮潮湿的平房阳台和华丽昂贵的公寓能享受到一样的温度,于是在這,有人享受着唯一一份不需要任何报酬的日光浴。 四月份的光芒和煦无比,一张席子躺在上面也不会觉得清冷,青年躺在平房的天台,眯着眼睛缓缓打了個哈欠后,盘腿坐了起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拿起一旁的饮料灌了一口,才从席子上爬了起来。 屋子的摆设不出意外的很简单,甚至算得上简陋,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后,青年拿起外套,走出了小屋。 阳光洒在青年稍显凌乱的头发,常年在黑夜生活的他皮肤显得有些苍白,這裡是加裡峰洞,首尔治安最乱的场所,這裡是一间简陋的小屋,這個黑衣青年最心安的家。 走进一家中餐馆,青年冲厨房的方向叫了一声:“肚子饿死了,快一点,老样子。” “好嘞。” 下午两三点的餐馆静悄悄的沒有任何客人,也只有青年会這個時間過来吃饭,老板端着餐盘走到青年面前,放下食物后,开了一瓶啤酒坐在青年身旁,笑着倒满一杯,說道:“景言,很久沒来了。” “我总得干点活养活自己。”青年拿起筷子对着炸酱面开始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說道:“如果行的话,我的愿望是去念大学。” 老板喝了一口啤酒,笑道:“這個世上還有楚景言干不成的事?” 楚景言看了老板一眼,笑骂道:“老李,拍几句马屁就想减房租?谁都跟你一样我他妈吃屎去?” 老李放下空酒杯,看着楚景言无奈道:“我可沒抱什么希望。” 楚景言继续埋头吃面。 “吃饱了,走了。”楚景言站了起来,从口袋裡掏出钱包付完钱后便走出了中餐馆,却被老板叫住。 楚景言不耐烦的回過头问道:“干什么?” 老李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抱怨道:“好歹也是二十二岁的人了,也不知道整理整理自己,你這样哪家姑娘看得上你?” 楚景言拍掉老李的手,說道:“你以为你是我爹?” 老李低估道:“我哪有那能耐,有你這种儿子可活不长。” 楚景言扭头便走,却再次被叫住。 “老头,你别得寸进尺啊。” 老李讪讪一笑,随即很认真的看着楚景言說道:“五年了,收收心,别再跟那群人混在一起了,攒了五年的钱,开家小店,成家立业,有什么不好?” 楚景言皱眉,再次重复刚才的那句话:“你以为你是我爹啊?” 重新回到那间低矮的平房,简单的冲了個澡,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干净整洁的黑色西服,对着镜子一丝不苟的穿戴,楚景言拍了拍自己的脸,咧嘴一笑。 又是他妈操蛋的一天。 二十二岁穿黑色的西服在楚景言的身上并沒有显得多么的不伦不类,熨的笔挺的衣服,干净的皮鞋,一丝不苟的领带,骑着摩托车驶出加裡峰洞,楚景言很像一個正在为生活而奔波的上班族。 妖蛇宫地处清潭洞的繁华地段,人来人往却沒有川流不息,下午五点,楚景言走进了這家奢华的夜总会,松了松领带,過往的工作人员又或者包厢公主,见到楚景言后便恭敬的鞠躬问好。 二十二岁是无法得到尊重的年纪,无论在什么地方,楚景言都不怎么享受這种恭敬。 但却无法抗拒。 推门走进休息室,原本坐在沙发上抽烟聊天的人见到楚景言走进来,齐齐的起身鞠躬。 “经理。” 坐在沙发上,楚景言摆了摆手,這些人的年纪都比楚景言大,大上很多,其中一人端来一杯咖啡,轻声說道:“经理,今晚金老大的公子订了一间vip包房,据說是過生日,金老大吩咐說让您照顾一下。” “那位金公子?那是得好好招待。” 喝了口咖啡,楚景言点了点头說道:“陈老大每次来的那间给他们。” 手下点了点头,接着說道:“陈会长,今晚也要過来。” 楚景言放下杯子问道:“什么时候?” “定的時間是晚上九点。” “知道了。” 楚景言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吩咐道:“先去忙吧,李启,你带几個人先去黑石洞把那几单账收回来,别的先不管,我不想再看到那些恶心的朝鲜族再去那几家店惹事。” “是的,经理。” 楚景言是中国人,父母都是,他不喜歡朝鲜族,也很不喜歡韩国人,他心裡对自己的会长有着一点点的崇拜,同样的异国人,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到如今的地步,楚景言的成长,那位陈会长居功至伟。 楚景言被他救過命,但却沒多少感激。 但這并不影响楚景言崇拜他。 活在這裡是很无奈的事情,楚景言想過回到自己的故乡,可他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在哪,于是继续漂泊,這裡的生活很让人疲惫,但只能咬牙走下去。 不走下去会沒饭吃,真的会。 傍晚六点,客人们逐渐开始到来,楚景言不清楚为什么现在的学生会把生日派对放在夜总会举办,或许是因为沒上過太长時間的学,和现在的学生思维不太相似,但不管如何,那位金老大才是這家夜总会真正的代理人,他的儿子,楚景言得去招待一番。 一個身材修长,面容姣好但能看出动過刀子的迎宾女郎敲门走了进来,甜甜說道:“楚经理,金社长的公子到了,您是不是去看看?” “多少人?” 女人笑眯眯的說道:“七八個吧,都還是学生,一個個的嫩的跟豆腐一样,可爱死了。” “那你去招待?”楚景言笑道。 女人摆了摆手:“可不敢,要是被金老大知道,我還怎么在清潭洞混下去?” “哟,還有我們惠美害怕的事情,真是稀奇。” 楚景言放下鼠标,跟着女人朝包厢走去。 推开包厢的门,楚景言扫视了一番,都是学生,有几個甚至校服都沒来得及换,一個個脸上洋溢着笑容,众星捧月一般把一個十八九岁的少年围在中间,少年明显经過打扮,倒也显出了几分這個年纪特有的帅气。 “金公子?”楚景言微笑道:“我是妖蛇宫的经理,楚景言,生日快乐。” 少年很享受楚景言话语中的那丝丝奉承,问道:“你就是我爸手底下的经理?” 楚景言面不改色,依旧微笑:“我就是。” 少年点了点头:“今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就拜托我爸帮我订了個包厢,待会還有蛮多朋友要過来,你好好招待一下。” “這是自然。”服务员陆续把啤酒饮料和各色小吃端进了包厢,楚景言对少年微笑道:“金公子,玩的愉快。” 走出包厢,楚景言掏出烟盒点燃一根烟,缓缓吸入后才发觉自己今天好像有些感冒,走廊有些空荡荡的感觉,有时候這個空间很奇怪,就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周围会只剩下你一個人,楚景言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先生?” 楚景言掐灭了烟,抬起头,然后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抬头。 是個女孩儿,恩,应该說,是個年轻漂亮的女孩,以楚景言的眼力,按照眼前這個女孩的美貌,即使放在妖蛇宫,也会是最受欢迎的小姐之一。 如果這個女孩成年了的话。 “什么?”楚景言问道。 女孩年纪不大,却也化了淡妆,或许是对自己外貌過分的自信,又或者是不太像引人注目,故意只是略施粉黛的脸,加上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此时看起来却更加的可人。 “請问,319在哪?” 319?金公子的那個包厢?楚景言指了指走廊尽头說道,“往前走,然后右拐第二间。” “谢谢您。”女孩微微鞠躬后,便小跑着离开。 “姑娘,我总觉得在哪见過你。”楚景言很认真的思索着,然后說道。 女孩一愣,显得有些慌张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微笑道:“您一定是认错了,先生。” 楚景言望着女孩离开的背影,眨了几下眼睛,随即离开。 “我一定在哪见過她。”楚景言回头,发现早已沒有了那個女孩的身影,他有些疑惑,更想知道答案,强迫症的孩子真是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