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拥抱温柔 作者:未知 无论高兴阳无偿帮助楚景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楚景言都不太可能会拒绝這种类似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一個人解决不掉金龙一,如果不发生意外,也不出现奇迹的话,楚景言无论是从任何方面来說,都无法和金龙一相提并论。 一個早已发迹二十年,一個刚刚初出茅庐,之间的差距可想而知。 “我不会去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一個時間。”高兴阳說道。 “夏天蝉鸣之前,一定会有一個让您满意的局面。”楚景言說道。 高兴阳点了点头:“我等着。” 离开黄金地产,楚景言坐进车内,习惯性的扯掉脖子上惹人厌的领带后,开着车好似漫无目的的缓缓前行。 楚景言掏出电话给李启拨了過去。 “明天应该会有人過去找你一趟,给你的东西和告诉你的事情一個字不差的全给我记住,還有,让店裡的人都出来,我有事要做。” 挂掉电话,想了想以后,楚景言驾着车往一個方向驶去。 车子稳稳停在那個小区的门口,停留了一会以后,再次离开。 属于楚景言记忆深处的那片,是秋风扫過麦田后犹如海浪般的麦浪,金黄色的田野,夕阳下无边无际,抬头就是飞舞的稻穗還有說不出名字来的大鸟,那时候楚景言左右手都被两個很小的手握着。 握的不紧,却很踏实。 一個面色清冷始终不愿意给自己好脸色,一個实在還有点小只知道把食指含在嘴裡,有事就喊哥哥。 就是那时候楚景言学了从心底发笑,不是因为偷到了一整個星期的饭钱发笑,不是因为躲過了巡警的检查发笑,就是因为幸福,因为最纯粹的幸福。 再往之前是楚景言模糊却不愿意费脑子去想的角落,从懂事开始楚景言就认为养大于生,所以就算赌命一般的偷渡到首尔,還是五年以来默默的等待搜寻,他都想知道那家人在哪,過得怎么样,变了沒有,那对女儿长高了沒有,那对夫妇变老了沒有。 這些都是楚景言想要知道的东西。 但楚景言绝不会耗费一丝的精力去查一下自己在洛杉矶唐人街之前的生活,一点都不会。 就跟楚景言觉得身穿白色衬衣,裡面的黑色bra若隐若现的女学生才是促进這個世界雄性动物进步的主体力量一般。 楚景言觉得促进自己奋斗的就是那家人,至少還在旧金山时确实是這样。 那么自己现在拼了命的想出人头地又是为了什么? 楚景言点了根烟缓缓吸了一口笑道:“就当是为了未来妹子们美好的明天吧。” 楚景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十分恩怨分明,這個评论在十几年前也从那個拳击手的嘴裡說出来,当时混迹在唐人街的楚景言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自己明明是诱拐了那個拳击手的小女儿,如果不是狠不下心甚至会拐卖掉那個可人的小姑娘。 楚景言觉得当时自己会进监狱。 但是那個拳击手并沒有這么做。 然后楚景言以一种另类的身份走进了那個家。 然后融入。 最后离开。 ...... ...... 鸭鸥亭是江南地区十分出名的夜店集中地,深夜下這裡的热闹才真正被点燃起来,迪欧ktv位于鸭鸥亭的中心地带,作为這附近数一数二的高档量贩式ktv,這裡的生意一直火爆异常。 楚景言坐在一间豪华包厢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妖艳女人,那人面色气愤,却很好的掩藏住,然后强撑着微笑看着楚景言,谄媚道:“楚室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用你明白。”楚景言把桌上水果拼盘中的一颗葡萄塞进嘴裡,看着這個迪欧ktv的负责人,笑道,“恩真姐,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 朴恩真是迪欧的总负责人,从這家店归纳到金龙一旗下后就一直都是,這個曾经在鸭鸥亭风靡一时的夜店女王在管理上确实有一手,在她手下,迪欧的收入一直很好。 朴恩真屁股底下的位置自然稳如泰山,不過很多人知道,她之所以能够很安稳的坐在這個位置上。 是因为她是金龙一的女人。 不是老婆,只是女人。 因为這個特殊的身份朴恩真在這裡得到很多,刚刚才三十的她正是一個女人最有味道最吸引男人的年纪,自然而然的,她对金龙一的吸引力要比金龙一家裡的那位妻子来得太多。 当年的夜店女如今掌管着一家大型ktv,背后的男人也极具势力,朴恩真一直很满意自己的生活。 如果不去考虑人老珠黄后的事情的话。 迪欧ktv和另外一家名为卡克的ktv一直都是她在打理和管账,每年稍稍的动一下手脚在沒人察觉的情况下,就能扣下许多的油水中饱私囊,這不是什么秘密,至少金龙一知道,在朴恩真眼裡,金龙一默许的事情,就是合法的事情。 這就能看出金龙一对旗下這几家娱乐场所的掌控力度是有多么的强。 但就是在這种情况下,楚景言突然的造访,在毫无预兆之中,微笑着宣布着解除朴恩真在迪欧的所有职务,并且要求她交出最近三年的账目要求核查。 時間太仓促,朴恩真甚至来不及通知金龙一,于是现在的她只能独自面对。 “楚景言,你把话给我說清楚。”朴恩真换了称呼,寒声說道。 朴恩真不是第一次和楚景言打交道,也从金龙一的嘴裡多次听過這個中国人的名字,她很了解楚景言的做事风格,所以她现在很怕,作为一個女人,她非常的怕,所以說起话来,也带了丝颤抖。 许许多多的事例說明,楚景言不干沒有把握的事情。 了解一個人才会知道在什么情况应该害怕這個人,朴恩真不了解楚景言,但是她知道這個时候還依然面带微笑的楚景言,绝对是需要自己忌惮的存在。 一個人在不该笑的时候笑,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楚景言吐出葡萄籽,看了眼听到朴恩真說话而冲进来的手下,挥了挥手让人散去,抬头看着朴恩真,笑道:“恩真姐,别老是站着,坐下来歇会。” 朴恩真看了看楚景言,坐了下来,楚景言端起酒瓶往杯中倒了点酒,推到朴恩真面前。 楚景言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朴恩真微笑道:“恩真姐在迪欧也干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我为恩真姐准备了份礼物。” 說完,楚景言放下酒杯,从怀裡掏出一张支票,放在了桌子中央。 “拿着這笔钱,再加你上你這些年从迪欧拿的,足够你過得很好了。” 看了眼桌上的支票,朴恩真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說道:“楚景言,我知道你现在今非昔比,也知道你现在是会长和副会长面前的红人,但你别忘了,东方国际不是你的,迪欧也不是你的,我的去留,還轮不到你說了算。” 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楚景言长出了口气,笑道:“当然轮不到我說了算。” 朴恩真面色缓和。 “所以我一般都喜歡动手不动嘴。”楚景言依然微笑。 李启推门走了进来,把一叠文件放在桌上后,站到了一旁。 朴恩真望向那些资料,脸色瞬间煞白。 楚景言指了指其中一摞文件說道:“這是妖蛇宫的账,這是迪欧和卡克的账,每年报到上面来的,和我在這裡看到的,很有出入。” 朴恩真刚想說些什么,楚景言便立刻打断說道:“還有你在外面私自借的两亿高利贷,金龙一做假账用集团的钱帮你摆平,但却沒有任何账目上的显示,朴恩真女士,你来告诉我,那两亿,谁来买单?” “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的谎言。”朴恩真說道。 门再次推开,一個穿着连衣短裙的女人走了进来,朴恩真看清来人后,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心悸。 女人坐到了楚景言身边,楚景言看着朴恩真笑道:“如果您的表妹愿意站出来指证您的话,您觉得金龙一社长是会保你,還是壮士断腕?” “我想您一直好奇我为什么能找到這些账单。”楚景言搂了搂身边的女人,微笑看着朴恩真說道,“现在您应该知道了吧?” 朴恩真呆滞的坐在位置上,楚景言站了起来,把其中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掏出笔說道:“把字签了,支票拿走,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再找你。” “别想着逃,首尔就這么大,你能逃到哪去?”說完,楚景言走出了包厢。 迪欧依然灯火辉煌,大厅中客人和服务人员来来去去,楚景言走出迪欧的大门,站在繁华街口,忽然轻笑了起来。 掏出电话,時間有点晚,楚景言却依然拨了過去。 “喂?”那边的声音有些疲惫迷茫,显然是已经入睡却被电话声吵醒。 “肥婆。”楚景言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昏昏欲睡的tiffany這個时候显然不会在称呼問題上和楚景言较真,现在的她只想睡觉。 “這么晚打我电话干嘛?” “衣柜怎么样?用来装内衣合不合适?” “挺合适。”tiffany不耐烦的說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沒事。”楚景言想了想,說道,“只是我突然很想,很想试着去拥抱一下你每天挂在嘴中的那些温柔。” “啊?” “沒听懂?” “恩。” “沒听懂才是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