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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人物

作者: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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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個包场,让她们如何赶超

  何仙姑剩余的三场戏還沒开锣,戏票却卖了個十成十,已然落袋为安。

  蒋锵锵不服也沒用,面对着冰冷冷的数字,一颗心直直坠入谷底。

  无论上辈子,還是這辈子,她对钱财都不怎么执着。可她毕竟不是小孩子,当然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只是直到事情当真砸到自己身上,才真切感受到金钱的可怕力量。

  原来金钱可以左右输赢,可以颠倒黑白,可以肆意践踏所有努力和善良。

  为了這场赌约,师父师娘不惜花钱给她請老师,栓子费心费力为她谋划女子中学教员,师父、白老板不惜多次推掉各自的演出,而她和三秀更是挥汗如雨勤练不辍

  然而這一切,却抵不過粤商的袁大头

  蒋锵锵默默缩在椅子裡,心裡委屈得要死,却一粒泪珠也掉不下来。

  三秀正相反,眼泪好似不要钱地往下淌,一双眼睛肿成了了個桃子,连嗓子都哭得有些哑。

  “你们這是干嗎沒出息的东西,全给我滚起来”随着白荣瑶一声怒吼,姐妹花诚惶诚恐地直起身子,一個個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

  白老板端端正正坐进灵芝椅,打着扇子不理人,只吩咐人打来一盆温水给徒弟净面。

  两個丫头收拾利索,三秀恭恭敬敬沏好一碗茶,双手奉了過去。

  白老板這才从鼻子裡哼出一声,肃着一张脸训道“出息多大点子事要是为這芝麻绿豆点的小事哭坏了嗓子,晚上演砸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儿可有贵客要来听戏。”

  蒋锵锵闻言猛得抬起头。白荣瑶虽明着不提与何仙姑打擂台的事,這些日子裡却沒少往這边带朋友。只是带了這么多回,从来沒见他提前嘱咐過一句半句的,今天如此重视,估计来人非同小可。

  然而贵客是人家白老板請的,为的是捧自家徒弟,蒋锵锵默默跟着沾光也就是了,不好多问。转脸见三秀仍是那幅蔫头耷拉脑的样子,似是根本就沒听到這個好消息。

  蒋锵锵悄悄倾過身子,背過手扯了三秀一把,对方却只机械地挺了挺腰,沒有半点要问的意思。

  白荣瑶又训了几句,這才把徒弟叫過去察看咽喉,令人解了半碗绿汪汪的浆糊,催着三秀灌下去,只說是灵丹妙药,管保服下就能撑下這场戏。

  蒋锵锵冷眼看着众人忙乎,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师父。

  张德安一向把她的嗓子看得比天都大,太热太凉的东西一律不准入口。寒冬腊月不让吃锅挑儿,三伏天更别想碰冰西瓜。

  穆家小院裡有口井,每逢夏天,井裡每每总镇着一個西瓜。只是那瓜,很少是穆家的。

  栓子体弱,蒋锵锵又要护嗓子,师父师娘怕二人嘴馋,宁可陪着他们吃常温的西瓜。

  蒋锵锵为這事沒少腹诽,认定师父是倒仓后遗症。直到今天看到白家這一出,才知道天下的师父对嗓子的重视程度,并无多大分别。

  终于挨到白老板走后,蒋锵锵才得以追问起贵客的事。

  原来,白荣瑶邀請来的這位是实业银行北京分行的刘襄理。白老板不知攀了多少关系,才把对方约在附近吃饭,饭后正好“顺路”来看她们這出梅龙镇。

  三秀眉飞色舞道“那可是位大人物刘襄理和好多大老板都特熟,听說他进竺家都跟平趟一個样,那可是有名的竺家大宅啊啧啧,后堂拜母的那种交情吧啦吧啦”

  蒋锵锵听她提到竺家,便猜出了個八九不离十。

  竺老板是时下菊坛的旦角第一人,這位银行的什么襄理能跟這位名角走得那么近,估计喜歡捧旦角儿。

  白老板指不定费了多大力气,才给徒弟請来這么一尊真佛。看来今晚真得卖卖力气,助闺蜜一把

  三秀自从得了這個好消息,早把何仙姑包场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神采奕奕地唤人给她梳大头。

  有了這段插曲,姐妹俩重新振作精神,一個多时辰之后,又是两只活蹦乱跳的小老虎了。

  不得不說,白老板那半碗绿浆糊還真管用,今晚三秀的嗓子简直沒挡儿,台底下的叫好声一阵接着一阵。

  蒋锵锵也格外卖力气。她总觉得对赌這件事是自己拖累了三秀,只要一想到她们输了,三秀就得败给陆婉,便替她憋屈得不行。

  今晚既然有伯乐来相這匹千裡马,她就是努出血来,也得把好朋友给托起来,让陆婉沒法笑到最后。

  两折戏唱罢,蒋锵锵裡外三层行头全湿透了,回到房就蜷在灵芝椅裡,妆都懒得卸。

  三秀的一颗心却還悬在嗓子眼儿裡,一回屋就迫不及待地招呼人帮她卸妆、换衣服,忙乎個沒完,事罢還不忘抹腮红,涂口红。

  结果,蒋锵锵一看到她那张猴屁股脸就笑喷了。情知今天是对方的好日子,无论多累,也只好强撑起精神来帮她重新化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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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岁的女孩,满脸胶原蛋白,有什么可化妆的

  然而蒋锵锵理解三秀此刻的紧张心情,若真能让這位银行大佬相中,肯往她身上砸钱,红也不過是眨下眼皮的事。

  蒋锵锵为她淡淡扫了一层粉,又用那艳丽到可怕的唇彩轻轻一点,细细晕开,显得人精神些也就是了。

  别看三秀在城裡混了那么久,骨子裡却還是双桥镇的那個村妞。左右照着镜子,总嫌蒋锵锵化得太淡,吵着要她再给弄弄。

  蒋锵锵毫无仪态地横在灵芝椅上,還给她一记大白眼,让她放大胆随便来,只要不怕出去别吓死几口子就行。

  三秀嫌妆容太淡,却也分得出好坏,知道自己的手艺太滥,好言好语地哄着蒋锵锵。

  二人正闹着,白荣瑶猛然撞开门,挥着手催道“快快快,贵客要见你俩呢别磨蹭,一会好好回话,說好了可有打赏。”

  蒋锵锵认识白师父也好几年了,头回见他這么不持重。虽疑惑自己为什么也要跟去,只是時間紧急,哪裡有解释的功夫。随手脱下宝蓝色官衣,就這么跟了出去。

  三人从后台走出,对上一路上看客们诧异的眼神,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的脸上還挂着油彩呢

  蒋锵锵甩了甩,不管了,反正她也不是今天的主角儿。

  白老板将二人引到第三排正中的茶座,殷勤为众人推薦徒弟。

  蒋锵锵冷眼旁观,见這张全场最好的雅座上坐着四位看客。

  白荣瑶竭力奉承的刘襄理,是個五十来岁的胖子。稀疏的头发不大遮不住他那锃光瓦亮的大脑壳。

  刘襄理右手的两位仿佛双生子,全是三七分的油头,细框的金丝眼镜,再加上笔挺的西装,不知道是不是银行从业人员的标配打扮。

  至于刘襄理左侧那個骨瘦如柴的小老头嗎

  蒋锵锵才一靠近這张桌子,就敏感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怪味。這种露天场所,气味其实并不算重,然而她对這個味道却太過刻骨铭心。

  毕竟,父亲蒋知秋就是死在這东西上的

  熟悉的味道唤醒了蒋锵锵尘封多年的噩梦,她厌恶地别過眼,假装小老头是個透明的。

  蒋锵锵把视线扫回桌子上,一眼就认出盘裡的点心不是戏班子的大路货,而是有人特地从祥合斋买来的。桌上五個盖碗全动過,想必白老板刚才一直在此作陪。

  白荣瑶与几人說得火热,独那小老头不大說笑,耷拉着眼皮,紧抿着嘴唇,仿佛所有人都欠他二百個袁大头似的。

  蒋锵锵兀自胡思乱想之际,突觉手背一疼,却见三秀挤了下眼,代她回道

  “锵锵今年虚岁才十一呢。”

  几個男人齐齐发出惊呼,小老头也终于掀起眼皮,鹰隼般的眸子冷冷盯了她一眼,又默默地望向茶碗。

  “啧啧,這么小年纪就长這么高了,這是注定要吃生行這碗饭啊哈哈哈哈嗓子好,唱得也好,做工也好,关键還是個孩子呢。”

  刘襄理扭头向小老头道,

  “哎我說徐老板,人才难得啊您今儿可不能白来這一趟,总得给小丫头指点两句吧”

  白荣瑶忙顺着竿子往上爬,恭敬又不失热情地笑道“哎呦,那我先代丫头谢谢襄理美言了。徐老板那可是金口玉言,您一句半句的,足够這丫头享用一辈子。真是她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哈哈哈。”

  蒋锵锵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脑袋就被一股力量狠狠按了下去,整個人差点向前栽倒,复又被一股大力给稳住了。

  白荣瑶兴奋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热烈地請求徐老板点拨。

  待蒋锵锵被他再次拉起来时,一张脸已经因为长時間充血而发热,想必脸红得厉害。她暗自庆幸脸上涂着油彩,才不至于丢人。

  徐老板终于开了口,沙哑的嗓音一出来,蒋锵锵顿时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就冲這位爷的嗓子,還指点她呵呵

  不料对方一句话就点出了她的师承“你师父是不是入赘到穆家的那個,那個,我恍惚记得他是姓张吧”

  师承上可不能有半点含糊,蒋锵锵脆生生答道“家师姓张,上德下安。”

  刘襄理合掌一拍,恍然道“您說的可是当初一门四杰的那個穆家啧啧,敢情是师出名门啊,怪不得,怪不得咦,穆老爷子最得意的门生不是刘德海嗎我看他那几個徒弟倒是不大出彩,呵呵。”

  徐老板并不接這個话题,而是面无表情地向蒋锵锵指点道“小小年纪别老想走捷径。世上哪儿那么多捷径可走,小心走歪了再也回不来這出可不是你们高派的戏,哼,你身上的马也不纯。与其找個乱七八糟的人指点马派,倒不如踏踏实实跟着你师父学高。”

  這话就很是有些不客气了。

  蒋锵锵只有十岁,哪裡懂得什么走捷径他這是连师父张德安也一起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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