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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知母

作者:萧七七
正文顺隆书院 热门分類: 阿丑面纱下不耐烦地撇嘴:“叫我去了,還一阵数落。既然不想用我的方子,還叫我去做什么!” 田胜面露尴尬,一個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哎,白日的事,小的也觉着姑娘是对的。不過在薛府,咱们大少爷說的算;在医馆,就是老先生說的算了。如今也是老先生要见姑娘,兴许想道歉?咱们下边人,也不好揣度上边人的意思,就是听吩咐行事,姑娘能不能,别为难小的呀?”他龇牙咧嘴行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阿丑心知他所言不虚,再者,他们還能杀了她不成,就是嫌麻烦。只不過人家专门来請,不去也說不過去,于是一挥手:“你這家伙,嘴倒机灵。带路吧!” 薛氏医馆很快到了,临近黄昏,求医的人比白日少了许多。阿丑穿過中堂,来到后院,却并非白日的厅堂,而是一处院落。 走进院中,只见海棠盛开,一片旖丽红云。树下,白胡子老者坐于石凳上,面前一壶香茗茶意悠然。 阿丑挑眉:這架势,是要喝茶谈心? “小姑娘,”白胡子老者伸手指了指对面座位,“坐!” 阿丑也不多言,沉默地坐于对面。 白胡子老者呵呵一笑:“今日你的方子,确实是好方子。”沒有激赏赞扬,也不再轻视蔑然,完全中规中矩的叙事罢了。 阿丑不做应答,只问:“老先生找阿丑何事?” “你這丫头也算宠辱不惊,真是老朽除了老朽的徒儿以外,见過的禀赋最佳之人。可惜了!”白胡子老者感慨。 可惜?這倒有趣了:“阿丑糊涂,不知有何可惜之处。” “可惜,就可惜在你是女儿身,否则若再好生雕琢一番,定能成医之大材!”白胡子老者捋着胡子,看向天边夕光。 阿丑不以为然:“女儿身又何如,于我而言无甚分别。不過。老先生說這么多,到底是想說什么呢?阿丑直视他双眸,欲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白胡子老者笑容慈祥中带了几分沉稳睿智:“小姑娘,你這年纪能有這般成就,不简单呀,敢问令师是何高人?” 阿丑勾起唇角:又一個查户口的,不過也是人之常情。 她一边摇头一边說:“我自能說话时便学医,医术皆是家中口口相传。然而稍年长,父母俱亡,唯剩奶奶相依为命。”這說辞她早先便已想好。遇人询问方不至于前后不一。 白胡子老者似乎有些惊诧。他问過薛家的人。知道阿丑的情况,但她来谯郡之前的過往却无人知晓。 “姑娘是何方人士?”白胡子老者追问。“我之前受過伤,许多事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小便少见人。”阿丑语气平淡却不平静。冷淡中有些怅然。 白胡子老者思忖:少见人,用药与世人不同,大约是隐世高人之后。可惜惨遭罹难,宗族不复存焉! 這样想来,他不免怜惜起阿丑,一個豆蔻年华的姑娘,失去依靠独自谋生...... “阿丑姑娘,若非我們所学不是一脉,老朽有意收你为徒。只是从你用药来看。若再跟着我学些别门医理,反倒庞杂了,对你日后沒有益处,所以我也不再多此一举。”白胡子老者神色认真。 收徒弟?阿丑有几分愕然,不過正如老者所言。庞杂了对她沒有益处,她也打算把中国几千年的医道走到黑。但是,既然人家這样說了,還是要客气几句。 “多谢老先生好意,阿丑亦明白,庞杂了反而不好。我所得家学不多,却是這辈子唯一的念想了,故而說什么也不会放弃。”阿丑說到此,清澈的双眸染上些许潮意。唯有她的思想和知识,来自于原本的那個世界。父亲、爷爷、纪氏药业,她所学的望闻问切,已经成了唯一的念想...... 白胡子老者见她微露戚戚之意,不免叹息:“白天我话有些重,也是不了解你的缘故。后来看你一直以来的用药,才明白只是宗派不同,而看你的方子也给我很大启发。若有空,常来薛氏医馆坐坐,老朽一定备上茗茶静候!” “老先生谬赞,”阿丑心知,人家年纪摆在這,還是得谦虚一点,“有机会向老先生讨教,是阿丑的荣幸。” “日后叫我阳老即可,医道中人都這么称呼我。”阳老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說。 阿丑点头:“多谢阳老!” 只是此时的她并不知晓,阳老在医界的名望。 天色渐晚,阿丑告辞离去,走到中堂,忽听得有人细语:“清单都送過去了?是那几味药吧?” 阿丑连忙往旁边一闪,躲进花丛中。 “放心,知母已经截下了,就等過两日告缺。”另一個声音說。 “好,再多来几回,他们也该消停了。”阿丑兀自惊疑:知母?有谁也在囤货?而且還截货?莫非是永和堂?而薛家......难道薛家是永和堂身后的一大势力? 心思翻转過后,阿丑决定静观其变:要确定他们背后错综的关系,只需要看這次永和堂的反应。知母一事,只有她和薛家知道,如果永和堂未雨绸缪了,那就是薛家在通风报信! 倘若薛家真的参与其中,這一局就实在剪不断理還乱了...... 翌日,赵三嫂生辰,阿丑送了对银镯子,其余几個平素来往得勤的也送了礼,不過是娘们之间交情。 赵三嫂倒是喜歡那对银镯子,当即带上了,還十分夸赞了一番。 两日后,三月二十七,阿丑和佟宁信来到谯郡城赶集,就发现药材生意的局势,变化翻天覆地。 金银花开始上市,但如今最缺的是知母。知母价格飞涨不說,拿着大把银子還不定能买到。永和堂每日限量,而唯二有知母售卖的另一家店,百济药铺也有样学样,每日限量。 此时阿丑已经肯定,永和堂的事,薛家百分百在掺和。不過說来薛家掌控半個谯郡,永和堂想占领谯郡市场,医药不分家,怎可能不分薛家一杯羹? “阿丑,你說好端端一個产药的地儿,咋今個沒知母,明個少通草,后日又不知缺啥子了。”佟宁信挠头,半是无奈半是疑。 “是呀,好端端一個药都,”阿丑叹息,“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产再多药也到不了百姓手上。你看,提价,缺药,几家药商的斗争,最后吃亏的還是百姓。” 自古便是如此,行业间争斗,被夹在中间利益受损的都是消费者。自然价格战例外,价格战一开始的确会有利于消费者,用更便宜的价格购买东西。但长此以往,商家会以降低产品质量降低成本,以获取更低的价格,這样吃亏的還是消费者。 “我們先去百济药铺看看情况吧!”阿丑提议。 佟宁信欢喜地点头:“好,俺去给四哥买甜糕!” 百济药铺门外角落裡,佟宁智捧着甜糕边啃边說:“本来不限量的,掌柜的看到永和堂限量,才有样学样。” “你们掌柜的反应很快,永和堂限量你们不限,你们的知母肯定很快售罄。到时候永和堂肯定更加肆无忌惮,知母的价格只会更高,”阿丑先是赞许,后是冷笑,“每次都用這种伎俩,他不腻我都腻了!” 佟宁信不明所以,只知道永和堂在做坏事:“那现在俺们咋办?” “继续耗着呗!人小力微,除了耗着還有别的法子?”阿丑摇摇头。 正說着,只见街边卖簪子的摊上出现一对熟悉的母女。 “你看這簪子咋样?”周婶子拿起一只凤钗,想在周灵巧头上比划。 周灵巧面无表情地拂下她娘的手:“嫁衣头饰薛家都送来了,還折腾這些劳什子做啥子!” 周婶子放下凤钗一插腰:“薛家是薛家的,嫁人的东西,又不是平日戴的。這一路上說啥子你都摇头摆手,這么素净嫁過去,嫁妆都装不满箱子,他们不轻视你才怪呢!”說着要自作主张付钱。 周灵巧一声冷笑:“你买的這些东西,怕是连薛家一個丫鬟的头面都不如,沒得丢人现眼!” “你!你這丫头咋說话的呀?啊?你過去是做姨奶奶的,瞧你這几日沒精打彩的模样,還拿個丫鬟也当回事了!”周婶子趾高气昂地数落自己闺女。 “不過是做妾,還是做第九房妾。做妾很值得你骄傲嗎?你是個什么身份,人家早就掂量清楚了,买几根破簪子就能抬头做人了?瞎忙活!”周灵巧转身就走。 “你還反了你!沒嫁過去就這德行,嫁過去還记不记爹娘了!”周婶子火气直往上窜。 周灵巧停住脚步一偏头:“爹娘?那时你和爹咋說的?你說俺嫁過去是好事,就当闺女卖了,那聘礼的钱也值当了!聘礼值多少你当俺不知道,如今你也好意思买這种成色的东西给俺充数?” 阿丑有些怔愣地看着在街上毫无顾忌吵起来的母女:這是,为了钱要窝裡反了? 火车上的信号果然差,临到北京才把章節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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