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言逸趴在羽绒被铺的小窝裡,默默听着电话裡的话唠alpha沒话找话。
“你要做什么手术?”alpha一直挺关心這個事。
言逸不肯說。
“你现在在哪?”alpha追问道。
言逸小声回答:“被橱裡,怀、怀孕了,肚子鼓起来,要在窝裡。”
他好像听见对方摔了什么东西,朝听筒以外的方向說了一声“我他妈fuck”。
alpha喘气聲明显比刚刚更加粗重:“你有alpha了?为什么沒有标记?你要做手术他为什么现在让你怀孕?哪儿来的狗几把alpha?”
言逸缩成更小一团,软软的兔耳朵被震得卷成奶油芝士卷:“你好大声。”
alpha一愣,压低了声调。
言逸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不怪他……大概十几天前的事,那时候還不知道会做手术,看来要推迟手术了。”
alpha不說话了。
是大学的生理课睡過去了某些部分嗎,ega怀孕十几天怎么可能有反应,连肚子都鼓了。
alpha纳闷地问:“你确定嗎?你身边有人嗎,之前那么难受都沒人管,還是我长途跋涉……给你送零食。”
他怕冒犯這只小兔子,于是不再說下去。
alpha在病房裡抱了他一夜,不间断地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抚摸他,让他尽量好受些。
尽管很大程度上的奉献都来自被言逸信息素的吸引。
从在公路加油站见言逸第一面,alpha就感觉到了一股名为诱惑的吸引力,他们应该很契合。
只要這只垂耳兔一天不被标记,那么全世界的alpha都是有机会追求他的。更何况他那么漂亮那么辣。
所以alpha并不想轻易放弃。
言逸侧躺在窝裡,嗓音慵懒微哑:“你不要再打来了,我的alpha对我很好,沒有陪我只是因为工作很忙。”
他今天牵了我的手,我便能幻想得到了满怀的宠爱。
话音未落,被橱门被猛然拉开,刺眼的光亮激得言逸兔耳朵直立,抬起手臂遮在眼前,手机掉进角落,還沒挂断。
陆上锦居高临下看着言逸:“你怎么躲在這儿。刚刚医院那边通知,排在你前面的ega临时转院,明天就可以进行换腺手术,你跟我回去准备一下。”
言逸的眼睛還沒适应外面的光线,眯成一條缝看着陆上锦:“我不做了……過一阵子再做吧,我怀……”
“你又作什么?”陆上锦对于他今天三番两次的忤逆感到不快,抓住言逸的手腕,把整個人粗鲁地拖出被橱扔在脚下。
怀孕的兔子会变得富有攻击性,易怒且暴躁,言逸也被這充满威胁性的动作激怒了,反手抓住陆上锦的小臂。
他原本的实力足够把任何威胁驱逐到数米外,腺体连续注入药物休眠,言逸变得一点力气都沒有,软弱得像扒在陆上锦衣袖上的藤蔓,轻轻一碰就能断裂成两截。
他只好保护着自己的小肚子缩进墙角,警惕地盯着陆上锦:“我不做手术,你别過来。”
陆上锦强迫地抓住言逸的手臂,把他拽起来往外拖:“给我過来。”
言逸拼命挣扎,想把手从铁钳似的束缚裡拔出来,他就是一只被游隼抓在利爪中的小兔子,根本毫无還手之力,只能绝望地等待着被啄食,被撕碎,血淋淋的骨架抛尸荒野,再被蚂蚁蛀成一具雪白的标本。
“离我远点!”言逸瞪着通红的眼睛嘶吼,一脚踹在陆上锦的小腿上。
就算是小白兔,蓄力蹬鹰的一脚也并非毫无杀伤力。
陆上锦小腿猛得一痛,成了倒进浓硫酸裡的水滴,让陆上锦整個人瞬间炸了,一把拎起言逸,提着走出宅门,扔出了台阶外。
“滚。”他說。
陆上锦坐进车裡,熟练且不耐地倒车转向,扬起一路尘烟,把无助地坐在卵石路上的言逸抛在后视镜裡,渐渐沒了影子。
他的通讯录裡躺着一排香软乖顺的ega等着他临幸,他赏赐给言逸的注意力太多了。
被遗忘在被橱裡的手机仍旧亮着,电话另一端的alpha听着裡面嘈杂的、火药味浓重的争吵声渐渐远了。
alpha攥着手机的手爆起青筋,听着对面实力悬殊的对峙争吵,那只小兔子太虚弱,肚子裡還怀着不知道什么东西,這场争吵完全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家暴。
他仔细分辨着裡面熟悉的alpha嗓音。
“陆上锦?”
很多人都知道陆上锦是有家室的,有個深居简出的ega妻子,温柔贤惠。
沒想到就是這么個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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