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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作者:麟潜
陆上锦把微微打颤的小兔子搂紧了,盘腿坐在床上,沾染着安抚信息素的手扶在脸颊上向耳后摩挲。

  “我吓着你了,是不是。”陆上锦低着头,把言逸紧攥的手摸出来放到手心裡,“以后都不会弄疼言言了,别怕我。”

  言逸只是一只学会了伪装得像人类一样冷酷的小白兔,容易受惊,胆子也小,什么都不敢做,却为了他什么都肯去做。

  言逸双手都放在小肚子上,紧张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些,靠在陆上锦肩窝裡细细喘气,冷汗打湿了发梢。

  “我想当個alpha。”苍白的嘴唇翕动,言逸勉强翘起唇角轻声說,“就不会這么脆弱。”

  “不脆弱。”陆上锦耐心抚摸他,“你都标记我了,对吧。還给我画了兔斯基,你高兴明天再画一個。”

  言逸咬住了嘴唇,耳朵突然充血发热,红红地藏到发丝裡面。

  “還要再咬一下嗎。”陆上锦弯着身子亲他的嘴唇,低笑道,“在我這儿让你当alpha。”

  他引导着言逸转移注意力,也刻意避免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碰到他的小腹让他受惊。

  alpha的声音低沉动听,好比雪茄的烟雾在声带上缭绕,于是带上一丝粘连的哑调。

  言逸沒能避开這個吻,紧张地咬紧了牙关,却发现陆上锦只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等到言逸的情绪完全缓和,陆上锦把他揽进怀裡睡,哄小孩儿一样拍着脊背,一夜都保持着安抚信息素的浓度不曾变化。

  一大早就有会,陆上锦做完早餐来不及陪言逸吃,在桌上留了一张便签。

  言逸睡醒了下楼,捡起桌上的便签,上边写了三行字,分别嘱咐了早饭要热一下,中午有事回不来,助理会送午饭過来,水果只能吃厨房裡切好的那些,不可以贪嘴吃冰箱裡凉的。

  陆上锦写字的风格一直都沒变,笔锋凌厉速度飞快,但一笔一画从不敷衍。

  他去厨房看了看,切好的水果放在保鲜盒裡,早饭在锅裡還温热着。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到四個月以后胃口好了,觉得陆上锦做的饭其实還說得過去。

  吃饱了以后在家裡溜达了两圈,把陆上锦书房裡的两盆水仙挪到了阳台,剪了剪枯叶,浇了一点植物营养水。

  下午四点,陆上锦的座驾停在一家高级洗浴中心外,服务员躬身拉开车门,领他去了地下一层ktv包厢。

  群魔乱舞鬼哭狼嚎的噪音在昏暗走廊裡吵嚷,常来的公子哥儿们各自在包厢裡嗨歌嗑药。

  推门进了最深处的包厢,卡座裡已经有人在等。

  夏凭天脚踩茶几,搂着一個白嫩娇弱的ega嘴对嘴喂酒,毕锐竞甩着手裡的打火机,偶尔咔嚓一声合严外壳的轻响,抬眼凝重道:“這么迟。”

  “有会,忙晚了。”陆上锦一枚枚解开西服扣子把外套一扔,向后一靠,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罩着黑头套的beta身上。

  夏凭天把一张房卡轻轻插进ega纤细的裤腰裡,低声哄他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临走還捏了一把ega圆翘的屁股。

  陆上锦把音响开到最大,从茶几上的香柏木盒裡抽了根雪茄剪开,不紧不慢地塞上微型耳麦介绍:“邵公子给我送来的礼,陆凛的亲信。”

  震耳的音乐鼓点掩盖住了包厢裡撕心裂肺的惨叫。

  陆上锦微微前倾着身子坐着,两條小臂抵在膝头,淡漠盯着铐在椅上哀嚎的beta,手裡把着一枚刀口沾满凝固血浆的雪茄剪。

  夏凭天跷起腿往后一靠,双手搭在靠背上,端着酒杯笑笑:“得了,姜爷,您一早儿吐干净,咱也不至于跟您动粗不是?”

  中年beta浑身血迹斑驳,仰着脖颈靠在椅背上,只见出气儿不见进气儿。

  陆上锦微眯眼睛,盯着beta爆起青筋的脖颈,扔下雪茄剪走過去,双手扶在椅把上盯着他,深邃眼底如同波动着吞人的沼泽和岩浆。

  “姜叔,别挺着。陆凛是我爸,您把他现在折腾些什么,全告诉我,不算背叛。”陆上锦缓缓吐了口烟气,指间夹的雪茄轻抵在beta脖颈的肉上,嘶嘶的焦糊气味灌进鼻腔。

  beta疯狂挣扎嘶喊求饶,陆上锦冷淡的脸上沒一丁点儿动容,指尖顺着beta脖颈的皮肤肉抠进去,狠狠从裡面拽出一枚血淋淋的芯片。

  随即毕锐竞的指尖蔓延生长出一束漆黑藤蔓,蜿蜒爬到beta的尸体上,顷刻间尸体化成一滩蒸腾的血水,骨肉化得无影无踪。

  箭毒木种族伴生能力“化骨”。

  毕锐竞拍了拍手:“收工。”

  服务生进来收拾,看见地上一大滩血吓得脸都白得沒了血色,陆上锦把沾血的手套放到服务生的托盘裡:“打架凶了些,去收拾干净。”

  三位alpha上楼泡澡,陆上锦的伤口沒法泡水,去冲了個澡洗掉身上沾的血腥。

  夏凭天泡在热池子裡懒洋洋叹气:“我觉得陆哥有暴力倾向,跟他在一個屋儿待着我浑身发冷。”

  “确实有点儿。”毕锐竞笑笑。

  原本他们一块儿被送进部队,第一天集训陆上锦就把教官的下巴打脱臼了,刚好那天领导下来巡查,他又顺手连着领导一块收拾了。

  平时不大爱說话的一個叛逆少年,被一群alpha教官死死按在地上,被踢骨裂了好几处,指着鼻子把pbb高层嘲讽得狗血淋头,当天就被遣送回家。

  “他這人我知道。”毕锐竞朝池子外边掸了掸烟灰,“年轻时候心裡装着小媳妇儿,死活不肯进部队,留在外边借势发展,想着法子把言逸从裡面弄出来了。”

  “后来他们俩……嗨,世事无常吧,让他们自個儿折腾去。”

  夏凭天寻思不明白那小兔子到底哪点儿好,把自家小镜子也给迷得神魂颠倒,一时兴起给钟医生拨了個电话聊骚,让人家叫几声好听的换换心情。

  陆上锦冲了三遍澡,仔细闻闻身上沒了那股血腥味儿以后,才拿了身换新的衣裤走出来。

  有個穿浴袍的ega恰好从对面换衣间走出来,抬头看见陆上锦,盯着露出浴袍衣领的滴水的胸肌眼睛略微亮了亮。

  陆上锦正专注地想晚饭吃点什么好,下意识跟小ega对视了一眼。

  “hey,先生。”ega从背后轻轻用指尖滑了一下陆上锦的背廓,空气裡弥漫着素雅清淡的水仙信息素,富有侵略性和压迫感,普通的ega都抵抗不住這样的吸引。

  “我觉得我們契合度很高……”ega绕到前面来,暧昧地勾着陆上锦的腰带,指尖往裡面钻了钻,抬起眼睫望他,“来我房间玩?”

  一缕微甜的求爱信息素黏腻地缠上陆上锦的腺体。

  陆上锦脚步沒停,把ega的手从腰带上拿了下去:“去浴池那边伺候夏总,比从我這儿来钱快。”

  “我不图钱,图你。”ega皱了皱眉,加大了求爱信息素的浓度,“都来這儿了,還装什么假正经嘛。”

  陆上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单手把ega推到墙上,攥得ega痛叫出声。

  他声音不耐,已经接近暴躁边缘:“把你的骚味儿收起来,我還得上去重新洗一遍。”

  所以回家的時間比预计晚了半個多小时。

  言逸在六点的时候泡了一杯茶放在书房的工作桌上。

  等到时钟指到六点半,天全黑了,言逸捧着手机,默默翻着消息记录。

  今天下午以后都沒有收到新消息。

  他回到书房,把凉了的茶水倒了,杯子洗干净放回碗橱,装作无事发生。

  六点三十五,陆上锦开门进来,把一小束玫瑰和提摩西干草盒一块放到鞋橱上,满屋子找言逸。

  从二楼卧室找到了,言逸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书。

  “宝贝儿我回来了。”陆上锦双手撑着床沿俯身看他,抱歉道,“今天临时有事,手机還沒电了,饿坏了吧。”

  言逸抬头看了看他,发梢還湿着,身上一股欲盖弥彰的沐浴露香味。

  陆上锦有点心虚,不知道身上乱七八糟的味儿洗掉了沒,冲澡的时候多挤了不少浴液。

  眼见着言逸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晴转多云,陆上锦抓了抓头发:“别生气,今天我有会,明天周末一定好好陪你。”

  言逸的表情彻底阴了下来,把手机的聊天界面给陆上锦看。

  谈梦說毕锐竞他们仨在洗浴中心呢。

  言逸问:“在洗浴中心开会?什么国际会议选在那儿了?”

  陆上锦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

  “你怕我出去乱搞啊。”

  言逸被戳破心事似的偏开头,沒想到陆上锦爬上来把他抱到腿窝裡,捧着脸问:“我家媳妇儿终于愿意管我了?”

  言逸推他的胸脯,反而被抱得更紧,陆上锦把今天的行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有点低落地解释:

  “我把自己洗得可干净了,别嫌我。”

  弄得言逸不知所措。

  临睡之前陆上锦得先给伤口上药,沾着药水往伤口裡点,疼得钻心,但习惯伤痛,也不至于做出多么夸张的表情来,依旧平淡如常。

  给肩胛上药就沒那么容易了,左手够不着,只能拿着药瓶往后背上乱泼几下了事。

  对着镜子,忽然看见言逸在卧室门外站着。

  小兔子并不进来,只是扶着门框静静地看,似乎脚步往前挪了挪,又犹豫着缩了回去,手裡拿着他带回来的干草零食。

  陆上锦转過身轻声求他:“老婆,我够不着后边。”

  言逸才走過来,拿起药瓶和棉签往肩胛的伤痕上涂,也不大說话。

  陆上锦闭眼暗暗感动了一把,忽然脑袋一热叫了一声疼:“老婆我也想要安抚信息素……”

  得意忘形,得寸进尺了。

  言逸皱起眉,把药瓶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哎,别走,我不要了,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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