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但言逸远比看起来要手段强硬,分寸拿捏适宜,小陆言和同龄的小朋友一样,尽管出生时留下了不好的经历,還是平安顺利地长大了。
在每個人眼裡,言逸的完美程度配得上他的级别,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缺。
近一個月来,一伙以红尾鵟a3为首的腺体猎人活动猖獗,手段残忍,联盟总会高层就最近出现的ega失踪案召开紧急会议,近半数高层认为有必要向pbb申請武装部队援助。
言逸拿起桌上一沓文件,靠在椅背上浏览這一伙腺体猎人名单,除了那個a3alpha,還有包括以色列金蝎、北美灰狼、鲸鲨的在内的十六位主要成员,已被划为disaster级恐怖组织,近来转移到境内,影响恶劣。
高阶alpha成员众多的恐怖组织多少有些不好对付,考虑多时,言逸同意向顾未发起求助申請。
顾未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会议桌前,托腮打了個呵欠,挂着肩章的军服松松垮垮披着。
言逸在手边的烟灰缸裡掸了掸烟灰:“给我派一個a3alpha,能力随便,四個alpha,点名要巨角犀和雪豹,剩下两個你看着派。放心,我带着他们,不会折损你的人手。”
顾未上下扫视他,言逸完全变了個人,身上有属于另外一個人的姿态。
联盟总会长难得开了金口,顾未沒有理由拒绝,把派遣的pbb特工名单发到了言逸手上。派遣特工裡原本有一個红隼alpha,顾未审批文件的时候略作考虑,让人撤换了另外一個。
会议一直到下午两点才结束,饿了太久现在也沒什么胃口了,言逸回休息室的路上身体有些发烫,兜裡又沒了烟。
保镖替言逸拉开休息室的门,沙发上坐着一位灰背隼alpha,三十四五的稳重相貌,看向言逸时眼神刻意伪装成了冷峻和强势。
作为助理,能在言逸的休息室裡自由活动,足以证明他身份不同寻常。穆澜起身为言逸披上自己的外套,淡声說起下午自己把陆言接到家裡玩,晚上可以一起吃個饭。
言逸的脸色从平淡转阴,微抬眼睑:“谁让你接的?”
alpha停顿了一下,为言逸释放安抚信息素。他感觉到ega刚进入发情暴躁期,打横抱起言逸放到休息室的沙发上,轻轻抚摸后背安抚难伺候的上司。
到了言逸這個级别,浓度再高的抑制剂都沒有用了,他也尝试過钟医生单独为他配制的浓缩抑制剂,但发作时太過痛苦,常常在意识混乱的时候乱砸东西,最终被搁置了。
正因如此,穆澜才能留在這儿。
他拿出抽屉裡的药瓶,分门别类把几种药用切药器切开,遵医嘱搭配成一小堆,倒了一杯水一起端给言逸。
言逸扫了一眼,把药吃了,告诫穆澜不要做多余的事。穆澜只好点头,答应晚饭后就把陆言送回家。
他有些担心会长的身体,长期服用抗抑郁类药物,也许副作用会积攒在身体裡,但会长在這件事上意外的独断专横,不允许他人置喙。
“要我帮您解决嗎?”alpha低头吻着言逸耳侧,装作沒有看见言逸硬立地顶起下裤的东西,语调克制隐忍。
言逸靠在他肩窝,半睁开眼睛睨他。
“抱歉。”穆澜规矩地垂下眼睑,安静地为言逸释放安抚信息素,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睡一会儿。
言逸一直睡到了下午四点,保镖說小夏从部队回来看他,他沒什么事儿,去见了见。
那小狮子稍微比两年前稳重了些,但在言逸面前還是炸了毛,指着穆澜质问他,为什么你宁愿跟這人在一块儿都不愿意考虑我,我差哪儿了?
言逸立在办公桌前抱臂斜靠着,微抬下巴示意穆澜先出去,淡笑看着這只小狮子在面前张牙舞爪,看来训练艰苦,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肌肉身形都更加匀称漂亮,除了恋爱脑仍然沒什么改观之外,一切都還不错。
“我喜歡比我大的,行嗎?”言逸夹着烟直笑。
夏镜天噎了半晌:“就這样?”
言逸收敛笑意,点了点头。
接下来還得部署這次清剿行动,言逸跟小夏约了個時間打算坐下来好好谈谈,终于把這小魔王给哄走了。
回休息室拿外套时,言逸忽然停住脚步,盯着自己放药的抽屉看了一会儿。
他看了看四周,確認无异常,拉开抽屉检查裡面的东西。几個药瓶都按原本的方向一丝不苟地码放整齐,看不出异常,言逸把每個药瓶都拿起来嗅了嗅,似乎也沒有沾染什么特殊的气味。
穆澜過来锁门,看见言逸站在抽屉边发呆,以为還是源于发情期裡情绪恍惚,走過来轻轻扶着他的双肩释放安抚信息素。
言逸问:“我走了以后你来动過抽屉?”
穆澜疑惑皱眉,得体道:“我通知保全部门立刻搜索可疑人员。”
言逸手裡攥着药瓶,沉默良久。
两天后,言逸收到了pbb特工准备就绪的通知,但同时也收到了联盟高层的惊人反饋,就在昨夜凌晨,有人偷袭了恐怖组织的临时窝点,红尾鵟a3被重伤致残,根据情报人员提供的伤势照片来看,对方有意留了活口,沒有给红尾鵟追加致命一击。
所以言逸带人去了之后不過是收割人头,不费吹灰之力。失踪的ega们回了家,又让言逸在ega群体中威望大增,占据了一连几日的新闻头條。
本来是件令人愉悦放松的好事,言逸却在收尾会议上发了火儿,先把情报和监控部门狠狠批了半個小时,连坐在会议桌前顾未的全息影像都沒能幸免,被怼到掉线了。
“去查,到底是谁干的。”言逸按着刺痛的太阳穴把面前的文件一推。
文件上印着几张黑白的监控截图,模糊的黑白图像上隐约能看见一截肩膀,但那人反侦查能力超群,除此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整整一天会长的情绪都处在暴怒边缘,沒人敢往枪口上撞,连最得宠的穆澜也只能端着文件跟在他身后,在两步外悄悄释放安抚信息素给上司镇定情绪。
直到蹦跳的小陆言被司机送過来,小跑着抱到言逸腿上,咬字還不太清楚,奶声奶气地甩着小兔耳朵叫爸爸。
言逸紧皱的眉才松开,托着腋下把小兔子抱起来,把耳朵上尾巴上吹乱的软兔毛理整齐。捏起果冻似的小脸蛋抖一抖,小兔子嫩嫩的像块奶油布丁。
“宝贝今天乖嗎?”言逸抱着他亲了亲脸颊。
“乖!”陆言小心地摸摸言逸的脸,小声嘀咕着“爸爸不高兴”,撅起红润的小嘴在言逸脸颊上亲亲,害羞地抱在言逸脖颈上咯咯地笑,短短的小兔耳朵兴奋地甩来甩去。
言逸抱着他转了好一会儿,脸上难得见了笑意。ega笑起来实在温柔明媚,穆澜看得出了神,有一瞬间忘记了接下来的行程。
陆言从口袋裡摸了摸,拿出一個小巧的绒布盒,小手拨了半天才打开,裡面是一枚戒指。昨天穆澜叔叔送他回家以后,自己的小口袋裡就多了這個盒子,不知道是不是给爸爸的礼物。
言逸微怔,抬眼看向站在身边装作无事发生的alpha。
穆澜咬了咬牙,从陆言手裡拿過戒指,刚想单膝跪下,一下子被言逸抓住了小臂,沒能跪下去。
ega的手细长白皙却非常有力,甚至攥得他一個alpha都觉得疼痛。
言逸抬眼问:“钱不够花?”
穆澜无奈地收起戒指:“您可太绝情了。”
远处走過一队巡逻的保全人员,走在最后的一位帽檐压得极低,制服领口立起来遮住半张脸,悄悄驻足凝望着這边,几次想迈出脚步,又克制地退了回去。
言逸不再接受穆澜的安抚了,請了假在家裡度過发情期,好在陆言有保姆带着,有机会让自己喘口气。
床头柜上散乱着各式各样的药瓶,一管用完的浓缩抑制剂随手扔在地毯上,言逸咽了一片安眠药,紧闭着眼睛逼迫自己入睡。
浓缩抑制剂药力過猛,压制发情的同时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痛苦,浑身都在细微发颤,脑子裡浑沌着迷迷糊糊,只能尽力蜷缩起来躲进被窝。
半睡半醒时身体忽然被抱进怀裡温暖着,一双大手在背后焦急地抚摸,释放出大量安抚信息素缓解他的疼痛。
似乎有一对暖和的羽翼把他保护起来,羽根的绒毛柔软地垫着言逸的身体。
身体出奇地被這股安抚信息素有效镇定,言逸难耐地抱紧了那個alpha,寻他的嘴唇让他亲吻自己,紧贴在他胸前,身体又抖得厉害,不断在他身上汲取自己极度匮乏的安全感。
“乖宝贝,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alpha哑声安慰,声调低沉,透着一阵心疼。
言逸低头枕着他的肩膀,含糊地說,我好疼。
换来alpha更温柔的亲吻抚摸,简直要把他揉进骨子裡化成水,捧到手心裡哄。
梦裡听着alpha絮叨了许久,一直在叫他宝贝,不准他再吃那些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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