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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知道你心裏還有芥蒂,可...”說到這,她頓住,壓低了聲音,“可你知道嗎,我與秦將軍這成親三十多年來。”
趙緹玉並未對秦柏宜稱作夫君,而是秦將軍,趙沅清聽了也不由得側目,只覺得這稱呼古怪的很。
見趙沅清擡眸看向了她,她這才勉強笑出了聲,“我與秦將軍雖說看起來相敬如賓,惹人豔羨,可他,從未與我同過房,就連大婚那日,他也是捲了鋪子,睡在了外頭。”
趙沅清委實被這話驚到了,她的確是沒料到,兩人成親這麼多年,竟然連房都不曾圓過。
趙緹玉複道:“他向來自愛,後宅乾乾淨淨,就連通房和妾室都沒有過。我知曉是上天戲弄,卻也從不怨恨這些。我與他並未有夫妻之情,他卻敬我十分,若是我沒嫁給他,恐怕我的日子,過的遠不如這般。”
說罷,她眼裏又溼潤了些,“我從來都知道,他與姐姐兩情相悅,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他不說,我也知道。”
“他心裏,一刻都不曾忘記姐姐。”
第092章
◎娶她◎
年底一晃便到了,沈非衣的婚事也就在眼前。
至此,沈非衣都不曾見過與她訂了婚的男人,姓甚名誰,是何模樣。
她被困在鹹壽宮多日,從來都只在這方寸之地活動,半步也不許踏出這鹹壽宮,外頭還收侍衛層層看守,就是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除了這鹹壽宮之外,爲了準備沈非衣的婚事,這宮裏上上下下都忙昏了頭,這秦姑娘的嫁妝還未準備好,便又忙着去準備九公主成親用的東西。
鹹壽宮更是張燈結綵,掛滿了喜字紅燈籠,沈非衣出嫁都要從鹹壽宮出,衆人皆豔羨這九公主受寵非常,卻無人知曉她如今的處境。
因着大婚之日在即,沈君曄甚至特地在朝中准許了三日的休沐,召動文武百官親自爲沈非衣慶婚。
提前三天,他便已經在朝中上下各個地方都安插好了自己人手和暗衛,做好了完全之策,只等着大婚當日,沈裴來搶親時,將他一舉擊敗。
中書令這段時間也並未回齊府,而是住在了宮中。
他一邊聽着沈君曄的吩咐,一邊點頭,“雖說那鄭氏姐弟死了,但讓我們掌握了沈裴的軟肋,兩人好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說罷,他端起手邊的茶盞,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水,他細細的將茶水在樓中品嚐過後,半晌才吞嚥下去,放下了茶盞。
“既然那秦柏宜死了,那秦家人你要準備如何處置?”說到這,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又問道:“還有你同那秦家小姑娘的婚事,我記得好似是訂到了明年是吧?可還算數?”
他這話剛說完,還不等沈君曄回答,便嘶了一聲,搖了搖頭,“瞧我這記性,明年待你承了帝位,這婚事做不做數都沒什麼意義了。”
沈君曄倒是沒有想這般長遠,只是覺得秦玉凝一家都被困在宮中,如今秦柏宜已死,秦柏宜的兒子又不曾入仕途,便相當於在朝中沒有了根基。
日後即便是娶了秦玉凝,也不會再有任何威脅,同理,也不會有任何的幫助。
可若是他取消了與秦玉凝的婚約,秦家一旦沒落,秦玉凝這千金小姐便相當於成了寒門之女,加之又被他退過婚,日後再想嫁人,相比便極爲困難了。
他思忖片刻,便一個個的回答中書令。
“秦家人我暫且還沒有動他們的打算,只等着日後沈裴入宮再說,況且這三條人命,遠不如沈非衣對沈裴的誘惑大。”
說罷,沈君曄繼續回答中書令第二個問題,他先是遲疑了片刻,纔開口,“秦玉凝的婚事,既然是太后下了懿旨,皇命難爲,這婚事自然還是算數的。”
中書令聽沈君曄心裏有自己的較量,聞言便點了點頭,不再過問他的私事。
他將最後一口茶水飲盡,將茶盞扣在桌面上,“九公主再過兩日便大婚了,你這幾日打起精神,再去準備些樂師吧,越是真實,沈裴纔會乖乖上鉤。”
說道樂師,倒是提醒了沈君曄。
這宮中的樂師自然不靠譜,況且這深宮裏的事想要傳出去也不方便,沈君曄便下了道聖旨,親自傳禮樂坊的言白樂師及一衆藝妓爲九公主慶婚。
這坊間的事情,上百張嘴傳的極快,不過半日,這郢都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都聽說了嗎?九公主大婚當日,要親自奏樂呢,還聽說要從禮樂坊開始,一直奏樂到宮門呢。”
“這九公主,當真是被寵上天了啊,要知道這言白樂師可是從不輕易爲人奏樂的,如今我們也算是沾了九公主的光了。”
“可不是麼!當初教九公主學藝時,聽說還是言白樂師手把手的教呢,嘖,說不定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話一時間甚囂塵上,傳的沸沸揚揚,沈裴隱匿在郢都並未出宮,自然也聽說了這些流言。
他一開始就料到沈君曄會以此來逼他現身,他也不得不承認,沈君曄這一招的確比什麼都管用,他絕不可能放任沈非衣就這般嫁出去。
他們的人尚且還未到齊,他當晚逃出宮後,便將太后給他的另一半虎符交給了司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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