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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春潮

作者:辞宁
九月的阳光依旧灿烂,草木葱茏,丝毫沒有要迎接秋天到来的意思。

  班级裡的风扇呼呼地吹着,搅得满屋的燥热蔓延四周。

  嘈杂声响入耳,周五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大家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放假的兴奋,甚至有人冲出了教室。

  唐思眠转過头来问身边的女孩:“予和,你妈给你报补习班沒?”

  “沒有,估计這学期不会报了。”

  被问的女孩低着头,把要带回去的作业,一一整齐地装进书包。

  “真好,我也不想去上补习班。”唐思眠有点羡慕地看着她,扫了眼她拿湿纸巾擦拭桌子的动作,“你這收拾那么整洁干什么,周末放假两天回来,难不成你還擦一遍?”

  “嗯,再擦一遍。”她把湿巾折成四方,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裡,轻轻地舒了口气:“擦完之后果然看的舒服多了。”

  “你的强迫症什么时候才能好……”唐思眠无语地转過头去,還不忘提醒,“等等我,一会一起坐车回去。”

  “嗯。”

  宋予和看了一眼她,把书包放在桌子上,顺手也开始帮唐思眠收拾起东西。

  “予和,下周见。”最近认识的同学拍了拍她的背。

  宋予和转過头来,忽停的风扇吹开眼角的碎发,露出女孩饱满的额头,和似月牙般开扇型的眼睛。

  她的脸部线條流畅,是很典型的鹅蛋脸,两侧腮边稍有婴儿肥,连带着眉眼间都透出一股青涩的稚气。

  见到人不由自主地笑:“下周见。”

  大家都是经历了开学的军训,多数都晒的黢黑,是连级部主任都非常满意的肤色。笑称拒绝早恋肤色。

  而面前的女孩却丝毫沒有被晒黑的印迹,仿佛军训的摧残,在她身上沒有发生。

  看過来的同学忍不住发声:“宋予和,你也太好看了吧。”

  唐思眠立马转头:“那当然了,予和可是我初中公认的美女。”

  “哪有那么夸张。”宋予和不是很能适应這样的夸赞,她下意识地笑着反驳,“就正常长相。”

  大家把目光落在宋予和脸上,是怎么也不相信宋予和的话,這样一张脸算正常长相……?那他们這些人就是来人间凑数的。

  有人提起来:“淦!突然觉得我們予和和16班那個谢闻远配的一脸。”

  “谢闻远谁啊?”

  “就实验班那個长得最帅的那個男生。”

  “我天,是他啊!!!”

  大家立马把目光转向宋予和,似乎实在思考两個人的匹配度究竟有多少。很快就做出决定,装模作样地沉着两秒,一脸认真:“很好,我已经脑补出一场痴情大戏了——。”

  這個话题沒有持续很久,更多的人开始讨论起那位未见其人便知其名的谢闻远,而忘记了另外一個讨论中心。

  与此同时,宋予和也偷偷地松了口气,她一向不大喜歡许多目光注视在她身上的感觉,习惯于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背起书包,突然问唐思眠:“你见過谢闻远嗎?”

  唐思眠也背上书包,“见過也知道很多。当时开学学生代表他上台演讲的,就是因为在全校面前露脸,搞得表白墙一时成了谢闻远三個字的天地。”

  唐思眠有点疑惑宋予和为什么问起這個,随口說,“你不会還不知道吧。”

  “……”宋予和沉默了下,眼神诚恳地說,“我确实不知道。我当时升旗仪式站在后面,看不清。至于表白墙我都不知道有這個。”

  “……”

  唐思眠一时无话,上去捏了把宋予和脸颊上的软肉,“表白墙你幸好沒加,不然能烦死你。”

  “为什么?”

  “你也上了好多次,說什么想加美女姐姐,想把美女姐姐抱在怀裡按着亲。”

  “难道沒人加你嗎?”

  “……”宋予和哽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她某Q好友申請那一堆是为何了,僵硬着斟酌着开口,“大家還挺奔放的。”

  两個人从教学楼下来,走了沒一截,快到中心花坛大转盘的时候。原本靠在边上的小客车突然开了车门,走下来一波人。

  全都穿着得体的正装,架势看起来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国际会议或高端酒席。

  唯有一人,只穿着单薄的衬衣,手裡半搭着黑西服外套。

  很难不应人注意。

  宋予和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嘀嗒

  傍晚的夏日依旧燥热,微醺的夕阳像是喝醉了那般,余晖洋洋洒洒地落在路過的同学身上。行李箱轮子滑過石砖的吱呀,路上学生的喁喁私语,路人匆匆不曾停歇的步伐。

  也不知是为什么,宋予和忽的拉住唐思眠,停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看人潮熙攘从他们身边穿過。

  其实沒什么很惹人注目的,但就是某名的抓住了宋予和的心,不讲半点道理。

  宋予和努力眯着眼看清。

  夏日燥热,少年立在人群中央,黑色衬衫领口被解开一两扣子,下摆松松垮垮地束在裤边。风似乎是有意地吹過他的碎发,边缘翘起几根呆毛。

  低着头,闲散地和旁人說笑。

  许是察觉到什么,清润的眉骨稍抬,露出流畅的下颌线,喉结不动声色地上下一滚,眼睫低低地敛着。

  谢闻远掠過树景,突然抬眸朝她望来。

  少年的眼眸清澈,眸色偏深黑的,盯着人的时候,嘴角带笑,又在无形中削弱了這种冷意感。只叫人感觉似四月的第一阵春风,不自觉就跌入其中。

  看向她的时候,眼眸温柔而认真。

  风擦過耳尖,悄无声息地吹动了少女的满腹心事,远处不知名的棕红色树叶被风吹落,打着旋儿飘落在地,也不声不响地砸在了宋予和心上,她抬眼,视线缓缓落在他身上。

  宋予和毫无察觉地安静看着他。

  一眼间。

  呼吸忽然就慌乱起来。

  生命中所有的怯弱,悸动,像是冰封的河水之下,开始慢慢消融。

  眼神甚至不敢直视。

  宋予和心跳无意地漏了一拍,她若无其事地收回眼,不再和男人对视。

  只是起伏不平的呼吸。

  暴露了十六岁突如其来的喜歡。

  唐思眠看着发愣的宋予和,以为她有什么事,捣了一下她,“怎么了?”

  同时顺着宋予和刚刚发愣的视线看過去,“谢闻远?”

  宋予和心跳了一下,随即笑着否认,“不是。”

  “不是什么?”唐思眠好笑地发问。

  宋予和佯装淡定地垂下眼眸来,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情绪伪装起来,低声:“沒什么。”

  手指却忍不住蜷缩在一起,心裡升起了一种自己也道不明白的情绪,像是平辽草原上吹不灭的野草,疯狂生长围成一堵密不透风的暗墙,将她困在其中。

  她压抑住那股情绪,低着眼眸,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轻声问:“谢闻远是谁?”

  唐思眠沒注意到宋予和的小心思,她不在意地說到:“人群中最帅的那個就是。”

  “我可看不出来。”宋予和拉住书包的肩带,心中明明有個明确的答案,却依旧像個偷窃的小贼,想要别人亲口說出。

  “就是那個沒有好好穿外套那個,個子也是最高的那個。”唐思眠指了一下,一下子让谢闻远突出起来。

  “你刚才看的不是他嗎?”唐思眠问。

  “不是。”宋予和耳尖忍不住红起来,只是幸好那日燥热,沒人发现些什么。但是回答速度的過□□速,让宋予和也慌乱起来,今天的她有点不像她了。

  唐思眠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像個提线木偶。”

  “沒有,你想多了。”宋予和沒敢看她,拉着唐思眠就往前走。

  路线却在不经意之间,发生再发生偏移,直至宋予和靠近那车边的人群只有短到一米左右的距离。

  宋予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這样走,只是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和他再靠近一点。

  她听见谢闻远和朋友說话。

  “老谢,你是真行啊。”一個有点壮的男生开口,“大家下车为了好看,都穿着外套,就你搞特殊。当时在车上不明白,现在我是懂了,合着把妹呢。”

  “你看看,這一個两個地都盯着你看。”

  “尤其你那旁边的小姑娘。”那男生努努嘴,示意宋予和那边。

  宋予和看到男生的小动作,刚刚恢复正常色的耳尖,又再次染上颜色。像是越紧张就越要掩饰一样,她扭头和唐思眠生硬的聊起别的话题,“你今晚回家写作业嗎?”

  结果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這是什么魔鬼话题啊啊啊。

  宋予和低着头不說话了。

  即使低着头,男生那若有若无的目光,如同有实质一样慢慢地缓缓地从她的脸部移過,像是看過她了又像是沒看過她。

  男生清淡的声音响起,似落入清池的玉石,寡淡又勾着人心,“你想错了,我只是有点热而已。”

  “沒别的想法。”

  “行行行。”那男生沒有再說這個话题,“对了,老谢,你不要請吃饭嗎?第一次去参加大会,就拿了奖,真有你的啊。去的时候,大家還在担心你高一第一次去,会不会出岔子来着。”

  “沒想到,你是争气,直接拿了最佳立场外交官回来。”

  听到他们的对话,宋予和偷偷地侧眼看過去。

  秋日的晚阳勾勒出他挺拔清俊的身形,他的气质周身温润,嘴角勾了個浅淡的笑,像极了古代清雅贵公子的模样。

  只是眼角依旧透着股冷意。

  唐思眠在旁边也不禁感叹道:“果然学神就是学神,在哪都会发光。”

  “這种人简直和我們就是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

  身体有一刻僵硬,宋予和反复揣摩着這個词,只觉得這個词用的真是恰当。

  這种人和她,只会是云泥之别。

  今日的相遇,今日的悸动,今日的一切不自然,都被宋予和归为云泥之别下的偶然相遇。却不知道,“谢闻远”三個字后来在无限的漫长岁月中伴随了她很久。

  像是无人注意的海浪,拍打着脚背。

  回到家的宋予和忽的在写作业前,又再次想起少年那稍带模糊的眉眼,像是无人察觉的美梦。

  但這种想法很快抛开,宋予和专心投入到学习当中。开学的第一次月考就要来了,她需要更好地去准备這次考试。

  大概写到九点多,宋妈妈轻轻敲开宋予和房间的门,“你爸回来了,快出来吃饭吧。”

  宋父是普通的炼钢厂工人,出的早回来的也晚。一家子为了宋父,晚饭的饭点都吃的比较晚,這样一家人能围在一起吃饭。

  趁宋爸爸去洗手间洗手的间隙,宋予和把餐桌上弟弟写完的作业收进他的书包裡,又拿来抹布简单地擦了下。

  等她擦完,宋妈妈恰好把饭菜端来。一家人无声默契地配合這一切。

  饭桌上,宋予和挑了些這周学校裡有趣的事来和爸妈說。

  宋妈妈被逗得哈哈笑,有点不放心女儿在学校不适应:“你也不要老呆在座位上,要多去锻炼锻炼,也要和老师多相处一点,起码让你给他们留下個印象。”

  “好。”宋予和乖巧地点头。

  宋妈妈和宋父聊起日常生活的事,提起宋父之前借给厂友的钱,還了沒。

  宋父沒看妻子,神色冷淡地吃着饭,“沒還。”

  宋母变了脸色,开始和宋父争吵起来。

  屋内的气氛像是一团凝固的寒冰,宋予和和弟弟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也不敢說。

  父母站的那么近,却隔地那么远。

  “這還有几天就到月底了,我看你這個月房贷怎么還,一家人难道不吃不喝,就還房贷了。”宋妈妈把筷子一放,最后怒道。

  這几千块钱也许对其他家庭来說,不算什么大事。但在他们這個勉强能在池江站稳的家庭来說,无疑是一大家子一個月的生活费。

  是個数目不小的费用。

  爸妈一句句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宋予和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家裡每次争吵无不例外都是为了钱這個话题转来转去。

  宋予和扒拉着米饭。

  头顶的灯光闪耀,她捏紧了筷子,看向父母头顶依旧挡不住的白发,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說:“妈,学校最近就要发下来一批补助,到时候你记得去银行卡看看。”

  “怎么又发补助了,刚开学那会不就发了嗎?”宋母疑惑地看向她,随即說“我去看什么,你自己拿着那钱给自己买点辅导资料和衣服,爸妈不需要。”

  “前面那個是国家发的,這個是学校的。”宋予和不怎么擅长在家人面前說假话,语气慢吞吞:“我东西已经够了,爸妈帮我先拿着吧。”

  “本来就是学校补贴给我們家的。”

  饭桌上勉强维持着和平的气氛,只是沒人再說话。等吃完饭,宋予和就和宋妈妈說了声,拎着垃圾下楼去了。

  筒子楼靠近池江,夜晚湿冷。老房子已经年久失修,墙角略微掉皮,爬满青苔的几栋房子就乍然出现在眼眶。路灯晃啊晃,坏了许久,也沒见有人要過来修。

  宋予和穿着件单薄的短袖,把垃圾扔到楼下的垃圾桶内。沒有上楼,而是出了小区,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漆黑的夜,声音寂静。

  宋予和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事,满脑子都是爸妈刚刚在饭桌上争吵的模样。

  钱,還是钱。

  如果她能再长大一点就好了,這样爸妈就不会争吵了吧。

  ——“喵。”

  突如其来地一声猫叫,吸引住宋予和的全部注意力。

  那晚的月光被乌云咬的细碎,只是从细缝裡透出来点光。宋予和抬眼看過去,藏匿在草丛中的小奶猫,听到人的动静,有点瑟瑟发抖地后退了一步。

  宋予和愣了下,摸了摸身上空空的口袋,转身进了街角的便利店,买了根火腿肠。

  老街的风一阵阵地吹在身上,巷子静谧,只有灯光作伴。

  昨日落的水坑,印下月亮的模样,泛泛地溅起一点水花,宋予和视野裡突然出现裡一双被西服裤包裹着的大长腿。

  随即,来人也似乎是看到小猫,自然地蹲了下来。

  一四年的夏末像是一张永不褪色的老照片,宋予和直直地站在原地,巷口裡飘来各家各户的饭香,风顺着巷道,走過青石台阶的路,吹走不知那個孩子留下的纸飞机,吹开少年鬓角的碎发。

  時間突然就变得很慢很慢。

  少年的身形高瘦,即使半蹲在地上,他的背脊依旧挺直。发梢被晚风吹散,在巷子昏黄的灯下,显出一种温柔的浅褐色。他還是穿着下午那件白衬衫,纽扣板正地系到第一颗,却莫名地给人一种禁欲吸引力。

  许是宋予和的目光太過张扬,谢闻远半昂起头,黑眸似麦田撞上秋风,迸发出热烈的色彩。他一双眼睛生的很好,盯着人的时候仿佛夹杂着从巷口传来的冷冽的风,凉意四起。

  谢闻远的目光沒有停留很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像是沒见過她一般。

  “咔哒”一声。

  宋予和這才发现,谢闻远手裡還拿着一盒猫罐头。他的手指削瘦修长,指节稍弯用力,显出好看流畅的手型。

  猫罐头被他打开,放在流浪猫旁边。

  小猫似乎很熟悉谢闻远,舔了舔他的手心,也不像别的猫那般怕生,乖乖地吃着猫罐头。

  谢闻远沒抬头:“你要喂猫?”

  宋予和一愣,不知道他這话对谁說的。下一秒又想起這巷子裡目前就他两人,她像是找到合理的回答:“对,我喂猫的。”

  “那你喂吧。”谢闻远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站起来,看似要走。

  宋予和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视线飘忽落在男人肩上。她动作有些僵硬地拿出刚刚买的火腿肠,又有些拘谨地往前走了一小小步。

  他们离得太近,宋予和光是往前迈下第一步,就鼓起全部的勇气。

  但谢闻远却沒有抬步走开,眼睫半撩着,神情懒散地站着,目光落在穿着宽松套头T恤的女孩身上,看似就想站在旁边看着宋予和喂猫。

  宋予和顿时如坐针毡,头顶一阵发麻。她不看直视谢闻远的目光,只能把视线落在吃猫罐头的小猫身上。

  看起来就很贵的猫罐头和她在超市买的只用了几块钱的火腿肠。

  天差地别。

  手裡刚刚买的火腿肠,一时像個烫手山芋,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宋予和抿住唇,全身像是被汹涌而来的无措感和自卑感击倒在地。

  少女的羞耻心到达顶峰。

  她的后背僵直,本来就白皙的皮肤,从脖颈到耳尖更是泛出一种明显的嫩粉红色。宋予和不自然地把手裡的火腿肠往身后藏了藏,慌乱地低下头来,不敢直视谢闻远的眼睛。

  两人离得很近,宋予和的动作自然逃不過谢闻远的观察。少年视线一点点从宋予和紧张到不知道怎么摆放的手,慢吞吞移到女孩似鸵鸟般低下的头。

  谢闻远顿了顿,眉眼染上笑意。

  片刻后,狭窄的巷子裡,就响起一道低低的轻笑声。

  他的声音饱满润泽,如同玉器触碰般,圆润清冷。

  “它今天吃的挺多,留着下次喂吧。”

  无形之间化解宋予和的尴尬境地,她抬起眼眸来,盯着谢闻远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谢闻远,喊他名字,又過于突兀,而不喊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谢闻远笑完之后,就不再关注宋予和,对于他来說,這不過路上偶遇的一個普通行人。

  可他却不知道,這样一次偶然的遇见,却是宋予和能珍藏很久的欢喜。眼见着谢闻远就要转過巷道,不见踪影。宋予和脑子一片空白:“谢谢你,大好人。”

  听到這句话,谢闻远脚步一停,沒回头,只能看见他被风吹的有些褶皱的衬衣和挺直的背脊,他懒懒地笑了下,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忽的落下句。

  “我可不是個好人。”

  无尽的昏迷過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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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還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沒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過,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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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现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這個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問題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個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還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網站即将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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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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