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春潮
所有的感官在一瞬间朝面前的男人涌去,宋予和滞住呼吸,耳边只能听见胸腔中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扑通——
扑通——
谢闻远走到她面前,面容温和带笑,额前的碎发被吹向脑后,露出整個额头,少年气像是灌满袖子的寒风,浇得她满心欢喜。在一整條空寂的街道上,男人低垂着眼睫,气定神闲地笑着說:“是认不出我了嗎?”
手心一点点捏紧又一点点放松地舒展开来,宋予和慢了两拍,依旧不敢相信在新春的晚上,谢闻远会专门驱车来找她。她声音一瞬间有些发哑,但很快恢复正常,“我沒戴眼镜。”
說完,她又不自然地挠了挠下眼睑:“不是說是外卖嗎?”
男人喉咙裡发出低哑的笑声,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颔首:“這不是站在這儿呢。”
宋予和盯着男人的眼眸,路边冷白色的路灯,清楚地让女孩在男人瞳仁裡找到了自己。她掐住手心,心裡再次升起那种奇怪不可言說的感觉,动了动唇,许久才装作开玩笑般說:“太大個了,我不太好容易带回去。”
谢闻远听了這话,盯着女孩顿了半秒,懒洋洋地弯了弯唇,漫不经心地将藏在后背的小蛋糕拿到两個人中间来。
“這個才是外卖。”他的下巴微微扬起来点,声线平缓低沉,“和和,新年快乐。”
“愿所有的好运都降落在你身上。”
宋予和眨了眨下眼,心头因沒有得到想要答案的失落,瞬间被男人的祝福给吸引。她笑了笑,“谢谢,你也是新年快乐。”女孩抿了抿唇角,慢吞吞地接過蛋糕,又稍稍停顿了下,“祝你所愿皆所求。”
男人明显也记得這话,扬了扬眉眼,“我們都要。”
我們都要所愿皆所求。
宋予和低下头来,透過缝隙的透明塑料壳子,隐约地看到了蛋糕的模样。在白色的奶油之上,一只洁白精致的小天鹅立在上面。
标志性過于明显,宋予和一看就知道是那家价格昂贵的蛋糕店,她拿着蛋糕一時間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收這份礼物。
谢闻远懒洋洋地站在原地,撩起眼眸来,目光淡淡地落在女孩有些被冻红的耳尖,手指微动。他轻笑着說:“之前听你室友无意讲過你想吃這家的,今天正好出门经過,就顺路买了一個。”
宋予和的神色還是有些犹豫,她拎着蛋糕,手指看似要重新递给谢闻远。
谢闻远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他轻描淡写地說:“你都收了你学长的奶茶,难道要拒收我的嗎?”
“……”
宋予和张了张嘴,刚想說学长那個奶茶是组裡每個人都有的时候。
男人残存几分冷意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懒散地耸了耸肩,语气定然,“新年的第一個礼物,不准拒收。”
他抽回手来,指尖在中途不经意地蹭過宋予和的脸蛋,立即晕染开来一大片绯红,“明天当作早餐,都是一样的吃。如果真過意不去,那就回来满足我一個愿望。”
宋予和抬起眼来,干净的眼眸像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光是望着人的时候,就轻易地捉住人心。她声音在寒风中刮過,轻柔至极,“好。”
女孩眼眸稍敛,默默地重复這句话,“一個愿望……?”
“对,一個愿望。”谢闻远眸光一颤,低低地笑,“等我想到的时候,就和你要。”
宋予和仰起头来,欲言又止地想說些什么,但沉默很久也只是佯装若无其事地来了句,“你怎么会特意来?”
女孩的心思如明镜般在男人面前,既期待他发现,又期待他永远不要发现。
在只有路灯微明的街道上,谢闻远垂下眼,第一時間沒有說话。
這微妙的卡顿,让宋予和无声地紧张起来,嗓子裡像是卡着什么话,她捏紧手心,等待着男人的說话。
谢闻远的眉眼舒展,直勾勾地看着她,明明什么也沒說,就好像說了什么。他从口袋裡又拿出一個新的小盒子,淡然地看着她說:“想你了。”
心脏猛的直跳。
那一刹那,宋予和感觉自己被夺去了說话的能力,她拘谨地不知道该顺着這话說些什么,只能讷讷出声:“什么?”
她盯着男人漆黑的眸子,感觉在恍惚去试探男人的途中,像是发现了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她愈发向下探掘,愈发看清自己惶恐逃避的身影,也愈发感到窒息的快感。
即将得到,也即将破灭的美感。
谢闻远淡淡地看了她两眼,那眼神使宋予和胆怯的退缩,好在男人只是不紧不慢地将盒子递给她:“這也是你的。”
宋予和恍然地“嗯”了声,接過盒子,刚想打开时,手指被男人的手指按住。她抬起头来,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眸。
谢闻远懒散地收回手,唇边勾着微不可察的笑,“回家再看。”
宋予和顿了顿,收了手,将小盒子塞进衣服口袋。又在下一秒,想起自己其实一直穿着的都是睡裤,脸颊瞬间爆红,女孩磕绊地落荒而逃,“我……我先走了。”
谢闻远眼裡浮起笑意,嘴角勾起笑意,“再见。”
回到家之后,宋徽清刚好在餐厅倒水喝,他端着杯子,凑到宋予和面前,惊讶地說:“姐,你又下去拿外卖了?”
“你今天是发财了嗎?”宋徽清嘟囔着說,“买那么多外卖。”
宋予和小心地将蛋糕放在鞋柜上,低头换鞋,“别人给的。”
“你這人缘也太好了点。”宋徽清感叹地想要拿過蛋糕。
宋予和眼疾手快地拍了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谁让你碰的。”
宋徽清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我還以为你又想让我帮你解决掉呢,我就自己主动拿了。”
“這個是我的。”宋予和拎着蛋糕,回自己房间,头也不回地說,“你别想动。”
宋徽清看着把门关上的宋予和,摸不着头脑地小声“切”了声,觉得姐姐今天莫名地有些反常。
而這边关上门的宋予和,小心地将蛋糕放到桌子上,满心高兴地盯着它看了好一会,才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拿出谢闻远刚刚给的小礼盒。
小盒子打开是一個银色手环,上面镶着一颗蓝色的人工宝石,以镂空的星星和月亮为切面设计。
很少女的一款手环。
像是在夜空中微明的月亮。
宋予和将手环带上,满足地自我欣赏了一下,才发现手环的银镯上有一行小字。是一行字迹很小的英文。
她取下来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這是什么字。又对着盒子的品牌搜了一下,宋予和也沒有在網上发现同款,最后只能作罢。
对着灯,宋予和看手环很久,放下时,才想起自己已经快一個月沒更的b站,打开设备,选了很久之后,挑了一首很适合她心情的歌曲——《try》
宋予和喝了口水,对着调子先轻哼了一遍,才缓缓低唱出声。
“IfIwalk,wouldyourun?”
我的靠近会让你却步嗎
……
“ButI'lltryforyourlove.”
但我会争取你的爱
“Icanhideupabove.”
我也可以選擇逃避
“Iwilltryforyourlove.”
但我会为了你的爱而努力
“We'vebeenhidingenough.”
我們已经错過太久了
回到家的谢闻远打开b站听到這首歌的时候,冬风从窗户缝隙中穿過,撩起一地波乱。他抬起头来,手指微动,明灭的光线将他分割开来,唇角是幅度柔和的笑意。
try嗎?
也是晚上,谢闻远将那首从未听過的歌反复听了十几遍。
第二天早上,宋予和虽然說着蛋糕不让弟弟动,但最后蛋糕的大多数還是进了弟弟宋徽清的肚子裡。
宋徽清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一遍感叹地說:“姐姐,你朋友谁啊?這蛋糕也太好吃了,能不能也和我也交個朋友?”
“……”宋予和小口吃着蛋糕,斜眼看了一下他:“不要想太多了。”說完,她又补充,“写完就回房间写作业去。”
宋徽清立马耷拉下眼皮来,恹恹地說:“好。”
趁着弟弟宋徽清写作业,宋母忽然過来问了问宋予和一些学校的事。
宋予和知道母亲大多是担心自己在学校裡生活,她平日上学的时候,只有周末才会回家一趟,而在這短暂的时光裡,能透露出的消息屈指可数。
而她又一贯地遗传了宋父的报喜不报忧,遇事只說好的,很少见她抱怨些什么。
宋予和把手机合上,端端正正地和母亲說:“挺好的,我之前不是和您說了嗎,我经朋友介绍去了实验室,现在跟组进步很快的,到时候考研优势也很大。”
宋母搓了搓手问:“哪個同学介绍的?”
宋予和乖乖答:“您不认识,就我一個高中同学。”
“和你一個大学的?”宋母问。
宋予和:“不是,他是隔壁池江大学的。”
“池大的?!!”宋母惊讶地笑了笑,“那這同学很厉害啊,怎么池大的還能帮到你了?”
宋予和手指一动,一刹那间似乎被母亲点醒了什么事。
是啊,他一個池大的怎么想起来帮她一個池理工的。宋予和揉了揉鼻子,感觉自己像是站在分岔路口,一边是可能男人喜歡她是真的的喜悦,一边是一切可能是她自欺自人的痛苦。
宋予和低声說:“可能是刚好认识,就顺手帮了我吧。”
“你這同学很不错啊。”宋母笑着說,“你未来有能帮他的也尽量帮帮他。”
宋予和有一瞬间失神,在想谢闻远有什么地方能够让她帮忙的,可思来想去只有她一直在承谢闻远的情,男人的温柔像是无声融化的岩浆一点点将她包围,让她无路可退。
宋予和淡淡地“嗯”了声,回宋母,“我会的。”
和宋母又說了些家裡长家裡短的之后,好友汪晚玉就发来微信。
汪晚玉:【你返校之前要不要回一中去看看老何啊?】
宋予和:【可以啊】
汪晚玉:【那你想几号去?】
汪晚玉:【老何今年带的高二,返校還是挺早的,我們要不要早点回去看?】
宋予和:【我弟今年初三,返校也早,要不就二十二号?】
宋予和:【正好我弟22号返校,我送完他去你们小区接你,然后顺路就可以去池江一中了】
汪晚玉:【好啊,這样我就不用坐地铁了】
汪晚玉忍不住感叹:【還是考完驾照的好】
宋予和笑:【那你也趁沒大四之前考一個啊】
汪晚玉:【算了,我還是不想考,等上了研究生再說吧】
宋予和:【小猫头嫌弃.jpg】
22号那天,宋予和一早就把睡梦中的宋徽清拽了起来,快速地催他洗漱完成之后,就开着车快乐地将他送去了学校。
从初中部返回之后,宋予和就开车去汪晚玉他们小区接到了她。
汪晚玉上车之后手就对着出风口试图暖和一下,“你知道路吧?”
宋予和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将暖风调大,“知道。”
路边的风景一点点从眼前闪過,中途经過路景花园的时候,汪晚玉還有点感叹地說:“你之前住的那個小区,发展得也太快了点吧。”
宋予和侧眼随意地看了眼,“确实挺快的。”
汪晚玉学的是中文,随口来了句,“真是物是人非啊。”
宋予和垂着眼,手握方向盘,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地淡淡說:“其实也沒有怎么变化。”
“怎么說?”汪晚玉說。
宋予和平静地說:“想要珍惜住的人都在身边,只是换了另一种生活的方式存在而已。”女孩顿了下,“是发展,不是物是人非。”
說完這句话,宋予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恍惚间想起什么来。正好是红灯,她缓缓地踩下刹车,在這沒头沒尾的回应中想起了谢闻远之前的话。
——“因为一切都在朝前走,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她松掉刹车,忍不住想。
那她和谢闻远是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嗎?
又過了五分钟,就到了池江一中附近,宋予和将车子停到附近的一個商场的一個停车场裡,就跟汪晚玉步行去了学校。
两個人今天虽然都是素颜,但相对于高中的学生来說,也明显褪去了青涩,显得更加成熟。保安第一眼不让他们进,還是汪晚玉给老何打了电话,才能进去。
老何這节课有课,宋予和和汪晚玉直接穿過学校的大转盘处,去到教学楼。从一楼经過的时候,還在拐角的班级看见了高二教他们的政治老师。
汪晚玉看了一眼随口說:“政治老师现在好像已经是实验班的班主任了。”
宋予和看着一楼的好几位老师,基本還都是她之前那批老师,笑了笑,“挺好的。”
老何的班级的南边的三楼,两個人从楼梯上去之后,還要走過走廊经過好几個班级才能到达老何的班级。
宋予和犹豫了下,怕打扰到学弟学妹上课,提议:“要不,我們俩就在這空教室呆一会,我看五分钟后,老何也就下课了。他们办公室就在這,肯定要从這走的。”
汪晚玉想了想,“也是,那就在這等等吧。”
等了沒一小会,下课铃就正式敲响,学生大批地从班级涌出。宋予和看着這些年轻的面容恍然间也想起几年前,自己也是這些群体中的一员。
只不過她那时候吃饭会故意墨迹一下,看着谢闻远去几楼吃饭,然后拉着汪晚玉也去那一楼。在所有隐秘的动作细节,都是她少女心思藏了满腹的春潮涌动。
老何站在门口被学生拦下問題。
汪晚玉看着忍不住說:“你当年也是下课之后拦着老师去問題目的那类学生。”
喜歡去問題目的学生其实很多,宋予和想起自己因为去問題目的人太多,還沒下课就要做好准备冲去讲台的样子。
好在后来和谢闻远坐同桌的那段時間,少去了她很多麻烦,她的問題在谢闻远這全都是迎刃而解。导致她后来都很少问老师,遇到不回的题直接捣一捣男生就好了。问老师問題,反而成了是谢闻远忙的时候或者不在教室的时候才会去的。
老何讲完题,回過头来就看到他们两個,脸上忍不住笑起来,手臂间夹着书朝他们走来。
走到身边之后,两個人同时和他笑着打招呼:“老何。”
老何摸了摸后脑勺,指了指办公室,“先进去,我把书放一下。”
宋予和点头,“好。”
两個人跟着进去。這個点办公室裡已经沒什么人,宋予和随便一看,居然看到了老熟人。
对方刚好抬头也看见了她,抬了抬下巴,桀骜地开口:“你们也回来看老师?”
“是的。”汪晚玉抢先回答,“陈愿你从国外回来了?”說完,她以为宋予和不认识陈愿,又给她介绍,“我高一的同学,陈愿。”
“对,回来沒多久。”陈愿穿着件黑色夹克,挑唇笑了下,撑在自己老师的桌子上,懒散地說,“得,不要介绍,我們认识。”
老何放下书之后,看着几個人的互动,和陈愿那边的老师說:“老王,既然认识,要不中午一起带着去食堂吃個饭吧。”
那边的王老师站起来,问了问身边几個来看自己的学生,“可以嗎?”
几個学生自然乐意,一起都說好。
走在路上,两個老师站在一排,学生围着老师转。
陈愿则特意绕到宋予和和汪晚玉這边,单手插兜,吊儿郎当地开口:“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月末开学。”汪晚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口答。
陈愿笑,“宋予和你呢?”
宋予和:“我也是月末。”
陈愿撩起眼皮,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去了池理工嗎?谢闻远隔壁那個学校嗎?”
宋予和顿了顿,看向他:“是的。”
陈愿笑了下,“那你和谢闻远還有接触嗎?”
心裡有些奇怪,宋予和還是乖乖地說:“有一些。”
“一些?”陈愿挑了挑眉,忽然开口,“其实我們老谢,人還不错的,可以多交流交流。”
宋予和脚步一顿,但掩饰得很好,她平静地眨了眨眼:“好。”
汪晚玉推了一下陈愿,让他离宋予和远一点,“你可不要带坏我們予和,我們予和可乖着呢。”
陈愿扬眸一笑,举起手来表示无辜,语意未明地說:“想带坏的可不是我。”
汪晚玉沒听懂這话,笑骂着說:“你下学期還去国外嗎?”
陈愿不在意地勾過自己一個朋友的肩,懒洋洋地說:“不回去了,下学期在国内上網课。”說完,他似乎又想到什么,“要不要年后几個同学過来聚一聚,吃個饭怎么样?”
汪晚玉学校不在池江,她皱了下眉,“我不行。”
陈愿低低地“嗯哼”了声,眼神落在宋予和身上,“宋予和,你要来嗎?”他又慢悠悠地补充着說:“谢闻远到时候也来。”
宋予和沉默地看了陈愿一眼,总感觉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這感觉又无从何来,她微笑着說:“可以啊。”
陈愿从口袋裡勾出手机来,“加個微信吧,到时候好找你。”
宋予和說:“好。”随即拿出手机和陈愿加上了微信,刚备注完点完成时,寝室群裡跳出信息来。
王梓璇:【照片】
王梓璇:【這就是主动的魅力】
王梓璇:【各位也主动起来啊,争取寝室全都脱单】
宋予和点开照片,照片是男生在电影院的座位上紧紧握着女生的手,手心贴着手心,看起来亲密无间。
定定地看着照片,胸腔裡像是水在沸腾开来,顶起茶盖,她想起那次在小吃街,两人贴在一起的手心。宋予和抿了抿唇,眼裡心裡好像一瞬间填满了谢闻远。
她停留了一下,点开谢闻远的头像,犹豫了下,主动发上去一條消息:【最近要一起看电影嗎?】
发完這句,她又有些心虚地說:【我看最近好像有新电影要上】
其实宋予和也不知道有沒有新电影要上,但是她只是下意识地遵循着本心地给谢闻远发了這样一條消息。
想去见他一面。
主动地去见他一面。
谢闻远很快发消息過来:【好啊,你想看哪部?】
宋予和低着头,手指刚触上键盘。汪晚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予和,你吃什么?”
宋予和动作慌乱地立即将手机屏幕关上,掩饰住眼角的喜悦,尽量语气平静地說:“我来看看。”
只是嘴角沒有绷住的笑意,无声地暴露了她的心思。
打完饭之后,宋予和抽空回复了谢闻远消息。
两個人简单地商讨了一会,宋予和定下了一部重新上映的老电影。又說好两個人在步行街的街口见后,宋予和才安心地放下手机来吃饭。
老何做了几十年的班主任,一眼就看出宋予和的情绪变化,他笑着问:“這是在和男朋友发消息呢?”
“老师,你想多了,”汪晚玉嘴快地替她回来,“全世界都脱单了,我們予和都不一定能脱单。”
宋予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师,我确实沒有男朋友。”
老何虽然在他们高中的时候严禁谈恋爱,但是现在却笑眯眯地說:“上了大学,也可以尝试谈谈了。”
陈愿笑:“老何不就是在学校认识的师母嗎?”
老何摸头笑了笑,“是的。”
陈愿听完挑了挑眉,故意把话扭曲了下說:“你们听到沒,老何這是鼓励我們大学谈恋爱呢,大家都加把力。”
老何也笑,“我可沒這样說。”
汪晚玉听完,過来和宋予和贴耳小声地說:“陈愿今天估计吃错药了,說的话我都不明白了。”
宋予和面子沒显,但也觉得陈愿和她印象中的有些偏差。
临近开学前几天,不知为何,天气似乎又冷了些。
宋予和虽然想在看电影那天穿的漂漂亮亮,但最后为了保暖還是選擇穿了长羽绒服去。
电影院在商场裡面,宋予和這次总算比谢闻远先来了些,她站在步行街街口,头上戴着帽子,将拉链拉到最高,手藏在兜裡,整個人非常暖和。
站了沒几分钟,宋予和就远远地看见从远处走来的谢闻远。
谢闻远看起来穿的比她少很多,只穿了一件黑色夹克衫内搭纯白卫衣,头发被风吹到后面,懒洋洋地撩起眼眸,冲她温和一笑。
藏在口袋裡的手指微动,宋予和也扬起脸来回之一笑。
谢闻远很快走過来,有些抱歉地垂眸說:“抱歉,来晚了。”
宋予和拿出手机,给他看上面的時間,“我們說六点到的,现在才五点十分。”女孩忍不住笑了笑,“你不是来晚了,而是来太早了。”
谢闻远挑了挑眉梢,眉眼乌沉,淡淡地勾唇一笑,有些开玩笑地說:“让你等我,不也是一种迟到嗎?”說完,男人又懒洋洋的捋了下头发,声音被寒风刮在风裡,“看来下次我要来更早一点了。”
宋予和半低着头,嘴角忍不住笑起来,“别,我下次来晚一点,你也不要来太早了。”
谢闻远懒笑着說了声“好”,两個人开始朝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
冬日的风从骨头缝裡细细麻麻地穿過来。
宋予和倒是不冷,她偷偷地侧眼看了下谢闻远。以她那個角度男人的眸眼漆黑,睫毛长长的低敛着,下颌线利落。
寒风稍稍地把谢闻远的夹克灌起风来,扬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宋予和舔了舔唇,垂着眼睫,心中像是无声地冒起一個大胆的想法。
两個人安静地又走了几步。
宋予和慢慢地将手裡口袋裡拿出,小心而谨慎地贴上谢闻远的手掌。微凉的触感瞬间裹挟走一大片暖意,男人的手指似乎微微地动了动。
身边是潮汐而過的人群,耳边一片寂静。
宋予和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又鼓起勇气地睁开。
四目相对。
男人漆黑的眼眸之下似乎翻滚着异样的情绪,他安静地垂眸看着女孩,似乎在等一個答案,又似乎只是单纯地看着她。
心脏紧缩,宋予和磕绊地說:“天冷了,我看你穿的有点薄。”
“我怕你冷。”
无尽的昏迷過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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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還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沒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過,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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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现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這個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問題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個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還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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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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