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怎麼服侍我便怎麼服侍王妃
“難得出府,無需着急!一路需得掌握當地民情。也看看這一路風光。”此時的李澈臉上有喝了酒後的微醺紅暈,今天他成親,可他現在正騎着馬走在大道上,身上的喜服早已換作常服。
“記住,此行名爲巡查鹽商,實爲徹查江南貪污腐化之惡行,一路需得小心謹慎,不可暴露身份!”李澈受皇帝重託,他微服探查地方官員的腐敗鏈。
“是!”安化點頭,跟在李澈身後。
出府前,李澈由賈壹頃領着去洞房。雖王妃未及笄,掀蓋頭、喝交杯酒這些事還是要做的,亦或者可以聊聊天。李澈其實並未醉酒,可那些人實在厭煩,有的人好不容易有和淳王喝酒說話的機會,趁着機會沒完沒了,他耐着性子,最後還是黑着臉走了。
“回行吟閣!”李澈開口,誰能不聽?賈壹頃只得轉向,他知道這小王妃恐怕是入不了王爺的眼,娶回來爲的只是權益之計。
李澈慢慢走着,府內燈籠紅曼高掛,擡頭看見夜空中璀璨星河靜謐祥和,他停下腳步,突然想去看看那小人生的什麼模樣?於是轉身便往初棠閣方向去。
賈壹頃本想着回去叫素雪和繁星給爺準備宵夜和醒酒湯,沒成想爺竟要往初棠閣去,便馬上遠遠的跟過去。
初棠閣金印凡的隨嫁侍女彩因見李澈過來,正要行禮,被他打斷,手舉起來示意不要做聲,李澈走了兩步,停住。他站在院子裏停了良久,旁邊的人都不敢上前詢問,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爲着不陷入皇兄的送人惡性循環,保住王妃這一位置在自己心中的美好,雖是自己隨便做了決定,可到底是委屈了自己還是委屈了裏面那位?李澈站在那兒想了一通,轉身走出了初棠閣。
賈壹頃在遠處看着,無奈的搖搖頭,他是看着李澈長大的,自己的主子是怎樣的人他最是清楚。
回到行吟閣,李澈把他近身服侍的人叫到房間。
“王爺,今晚你就要出府?”賈壹頃瞪着斗大的眼睛,素雪、繁星也是面面相覷。今晚怎麼能出府?“那王妃……”賈壹頃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這樣的事別人家的主子他不知道,他的主子做這樣的決定實屬正常,可那邊纔剛娶回來一個正經的王妃,面子上要過得去吧,還是得請王爺的示下。
“你們怎麼服侍我便怎樣服侍王妃,切不可亂了尊卑,王妃新進府,讓她好好熟悉一下府內環境吧!”
賈壹頃、素雪、繁星一聽,立馬跪下,連忙答應下來。
看着王爺的背影,賈壹頃又搖搖頭,這到底是入了眼還是沒入眼?
“賈總管,明天我和素雪就去初棠閣當差嗎?我可不想去!”繁星看着賈壹頃。“我們在這邊習慣了,要不叫王妃過來,我們也可以伺候她。”
“想得美!”賈壹頃狠狠瞪繁星一眼,“明兒個一早就去初棠閣給王妃請安!不許偷懶。”說着甩着手走了。
繁星和素雪捂着嘴偷笑一回便回到自己房間了。
另一邊金印凡剛剛明明聽到屋外有響聲,嚇得她趕緊坐得筆直,有點大家閨秀的意思。可是這門怎麼還不開?哎呀!有點緊張,手心都出汗了。這王爺怎麼這麼磨嘰!說不定說書的是騙人的呢,英雄做事不都是乾乾脆脆的嘛。
就這樣又等了一會,好像是沒了動靜,於是她又把喜帕扯下來,起身走向屋內的桌子。
“嘎吱。”門開了,慌得金印凡趕緊往牀邊跑。卻看見進來的是彩因。
彩因是她的陪嫁丫鬟,聰明伶俐,還有一身的好功夫,金護章早前救過她弟弟的命,而且讓她弟弟在蜀地上了私塾,往後或許還能求得一功名。彩因爲了報恩來到金家。這些年,金家也沒有拿她當下人使喚過,這次金印凡出嫁,金護章不捨,加上不放心,便徵求了彩因的意見,讓她以丫鬟的身份跟着金印凡,好在危機時能保護他的寶貝女兒。
彩因自然是肯的,而且沒有人能比她更合適。金印凡對她簡直是喜歡加崇拜,她親眼看見過彩因一個人把五個大漢打得跪地求饒,那身手可了不得。
看見金印凡偷偷摸摸的,便說道:“不用慌,王爺出府了,剛剛王府賈總管過來通知過了。”彩因氣呼呼的說。
“出府?……大英雄就是不一樣。”金印凡不覺得難過,反而輕鬆了,大搖大擺的走到桌前。“彩因姐,有沒有喫的?我肚子好餓啊!我想喫豆糕還有藕粉!”說着便去挽彩因的手臂。
“小姐,喫的來啦,就知道你會餓!”微微端着食盤走進來。
“還是從小跟着我的人兒懂我!”
金印凡結果食盤,端起藕粉大口大口的喫着,只有彩因皺着眉頭。
“對了,你剛剛說王爺走了,什麼時候回來啊?”金印凡邊喫邊看向彩因。
“說是得好一陣子。”
“王爺這說走就走,不顧小姐了嗎?聽說府裏還有四位側妃呢?小姐被欺負了可怎麼辦啊?”微微說着說着眼淚便掉下來了。
“這有什麼?橫豎我不是沒及笄嘛!也沒什麼用,換個地方過幾天開心的日子那是頂好的。”金印凡不以爲意的說道。
“賈總管說明天他要帶府中的下人過來拜見,另外四位大概也會過來,今天就早早的睡下吧,明天可要端莊些,不能讓人小瞧了去。”彩因說着便去給金印凡準備洗漱,金印凡只得狼吞虎嚥的喫完,乖乖的睡下。
第二天,天氣依舊晴朗,因着快六月的天,早晨也不是很涼,初棠閣裏的人早早的就被彩因和微微叫起來,正仔細的給她梳妝打扮呢!
微微照應着給金印凡梳頭,如今小姐已成親,額前的劉海是不能再有了,索性都梳上去,做了新娘子,也是正經的王妃,因着未及笄,便梳了元寶髻,髻旁不插笄,只用珠花代替,爲了不讓人小瞧了去,那珠花用的是最顯高貴的。可珠花再高貴總也透露出一股孩子氣。
彩因給她換上一身明黃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的百褶裙,逶迤明黃色拖地煙籠櫻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仔細一看,還真有點粉膩酥融的味道,只是身板畢竟小,撐起這些衣服實在是不容易。
金印凡邊梳妝邊喫着東西,彩因在一旁囑咐着,“與下人說話得端起女主人的架子,與那四位說話更得端出嫡妃的身份,千萬不可嘻嘻哈哈。”
“我都記着呢!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咧,看我的吧!”說着拿起盤子裏最後一塊糕塞進嘴裏,此時賈壹頃已侯在門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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