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家(二) 作者:商七 25小說旗 冯氏惊愕地看着黎怀裡的黎彦南。 许是太過于震惊,她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露出裡面那又大又黄的牙齿。 黎老爷子也是震惊地将嘴裡的烟筒都忘记拿出来了。 至于柳氏他们,于是满头雾头,不知东西。 黎彦南的腿不是刚接好嗎?怎么那么急過来這裡?而且,還是由黎抱着過来的! 想不到,這黎的力气可真大,黎彦南那么大個人,黎居然抱的气都不喘一下。 难道是听說了分家的风声,所以等不及過来求饶? 柳氏一想到這個,心裡冷哼一声,就是现在来也沒有用,明天,她一定要提分家的事情!若是黎沒有将她两個女儿推下河去那還好說,但是黎居然敢推她两個女儿下河裡去,而且,爹娘只罚黎跪祠堂一個晚上,這也太轻了,這一口气,她一直咽不下去! 分家,她一定会提出来的。 黎老爷子惊讶過后,第一個就反应過来。 他不慌不忙地将嘴裡的烟筒给抽出来,吐了一口烟,說道:“老二,你的腿才刚接好,你不在炕上休息,来這裡做什么?我還想等会再去看看你。” 就算是接好腿,這個儿子也沒有什么用了! 就盼着文锋他早日考上秀才,要不然,他们家裡以后可以要省一些了! 黎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爹娘,我過来有事情跟你们說。”黎彦南示意黎将他小心地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面。 黎摇头,小声地說:“爹,我抱着你就成了。我力气够大,沒事的。” 刚接好骨头的人本来就不能随意移动,但是這個便宜爹爹非要這個时候過来說分家的事情,還說爬也要爬過来。 黎沒有办法,只得由黎文清托着黎彦南的小腿,黎抱着黎彦南過来。 這一试,让她惊愕這具身体力气的强大。 這可真是天生神力! 若是生于男儿身,建功立业不在话下,可惜是生在女儿身,原主从小因为有着跟别人不一样的神力,心裡头還非常地自卑。 這可是天掉下的馅饼。 原主不知道珍惜,可是便宜她了。 黎彦南轻轻地点头,也不在說什么,他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去那椅子裡坐着。 “什么事?有事不能等腿好了再說?不懂事,你那么大了,也不懂事?這伤了筋骨,能随便动的嗎?”冯氏横了一眼黎,斥责道。 虽然她不怎么喜歡這個儿子,但是黎彦南好歹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還是会在意這個儿子的。 黎彦南一听,心裡动摇起来,随即,他就死死地克制住自己。 若是平时,他听到他娘這么一說,再大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但是一想到昨天的晚上的事情,黎彦南刚有些松动的心又硬了起来。 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的娘子和几個孩子着想。他自己一個人为這個家做牛做马沒有关系,但是不能让昭儿和孩子们也跟他一样,为這個家做牛做马。 自从昭儿嫁给他之后,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几個孩子也是,天天为這個家劳累。 不能再這样子下去了。 黎彦南鼓起勇气,两眼直直地看着黎老爷子,說:“爹娘,孩儿现在摔断了腿,现在是接好了,但是以后都不能干重活了。” 他停顿了一下,在黎老爷子挑眉的瞬间,继续說下去:“爹娘,我如今這样子,不想拖累家裡,所以,孩子想分家。” 日子不能再這样子下去了。 以前,他的腿還好的时候,昭儿和他们的日子就過的那么差,允儿更是小小年纪就去县上当学徒学木匠的活去了,一年只得回家一趟。 现在,他的腿断了,接好之后,往后再也不能干重活,他不敢想像以后家裡的人是怎么样的? 腿好的时候尚且這样了,那么他腿坏的时候呢? 黎彦南以前从来不想這些事,或许說,他是不愿意去想,但是现在不想不行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彻底让他的整颗心都寒了。 “什么?你想分家?!”冯氏尖利的声音立马就响声,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黎彦南,两眼瞪的大大的,一点也不能接受這一件事情。 黎老爷子也愣住了,他眯着眼睛,上下地看了一眼黎彦南,在确定黎怀裡那個人是否是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不可能主动提出分家的事情的? 别人他不知道,但是他了解他的二儿子。他的二儿子,怎么可能這时候提出分家呢? “是的。我如今腿接好了,但是要在床上躺上一百多天,光是每天的药费都花费不少,而且,昨天晚上還欠着唐大夫的诊费和药费五两银子。這些银子,光靠文清一個人,三五年之内,是无论如何也還不清的。孩子不愿意拖累二老,所以主动提出分家這一事情。”黎彦南在冯氏凌厉的眼神下,心裡虽然有些发颤,但是還是面不改色地将自己想了一個早上的话說出来。 黎老爷子沉默了一下。 黎彦南不提,他也会找一個借口将黎彦南一家分出去。 黎彦南现在這样,就算是黎文清能打猎赚银子,但是他毕竟年龄小,经验不足,沒有黎彦南能干。 而且,二房裡就他一個干活的。 而二房的孩子们,個個都快长大了,长大就意味着公中得出钱给二房的儿子们娶媳妇,出钱给二房的女儿当嫁妆。 老二干不了,二房一房人就靠他们养着。 他从私心裡就不愿意出息的大儿子和大孙子摊上這么累赘的一房。 “你心裡可是想清楚了。這开弓可是沒有回头箭。”黎老爷子两眼精光地看着黎彦南,說道。 柳氏他们终于回過神来,心裡乐翻天了,若不是现在人都到齐,她们都想张口大笑。 這下子,不用他们去当恶人了。 “想清楚了。孩子不孝,但是为了不拖累二老,只能提出分家。”黎彦南点头,坚定地說道。 除了在娶孟昭這一件事外,他从来沒有在别的事那么坚定過。 分家,必须得分家,若再不分家,他们這一房可沒有活路了。 “那好。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答应你。”黎老爷子将烟竿放到炕桌上,点头,而后又說:“既然說到了分家,肯定就要說家产分配。我来說一下怎么分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