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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京华 第8节

作者:未知
江意惜拿出十两银子。明天她得去街上卖几样首饰,要买的东西還多。 她把银子交给憨丫头,“我和弟弟不知道铁叔家裡這么艰难,是我們忽略了。這些银子拿去给你祖父和哥哥看病,让他们日子好過些。他们若有事,就去找江洵,江洵会帮忙。” 憨丫头喜极而泣,给江意惜磕了几個响头。她哥哥的腿一直沒好利索,痛得要命…… 晌午江洵来灼园吃饭。 他悄悄說,“姐,今天连山大哥又来找我了。我說姐要去南郊的扈庄住,连山大哥說孟世子长住的庄子也在南郊的临风镇。若姐在庄子裡有事,可差人去找他……他還问我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說目前沒有。” 說着,掏出五张银票给江意惜,每张一百两银子。 江意惜摇头道,“都說了不能再要人家的钱,怎么好收這么大笔银子。” 第一次收,是孟辞墨给救命恩人遗孤的感谢,收也就收了。后来送小笔银钱,就当他给孩子的零花钱。但這次送這么多钱…… 江洵道,“我先也不接,說我长大了,不能随便收别人的钱。连山大哥硬塞给了我,說咱们无父无母,他们自当多看顾。让我這次收下,他回去跟孟世子說清楚,以后无事不会再送。姐,這些银子你拿去庄子裡花,乡下苦。” 江意惜想着要买的东西,她拿出三张,另两张還给江洵,“藏好,不要再让于婆子看到,否则又会被被祖母收走。” 第15章 不是理由的理由 江洵也不喜歡于婆子,“那個老货管得忒宽,宽天宽地還要管小爷。前两年我就找過大伯娘,想把秦嬷嬷接回来,可大伯娘沒同意。” 江意惜道,“于婆子的大哥是大伯的长随,大伯娘怎么可能同意换她。无事,总能找到机会。” 下晌,江意惜和吴嬷嬷继续收拾东西。不知要在庄子住多久,一年四季的衣裳鞋子、厚薄被褥及一些日用品都要带着。几個下人缺被褥,江意惜說明天带人去买。买被褥当然是借口,她要去买治眼睛的药。 今天是三月二十九,江三老爷晚上要回来。 每次江三老爷要回家的那天晚上,晚饭都会压后,一家人齐聚如意堂等他,老太太的脸上喜色更浓。 江意惜给老太太和大夫人說明天想去街上买些东西。 老太太点头道,“去吧,带着洵儿,跟個后生小子总要好些。” 江洵喜极,刚咧嘴要磨拳擦掌,想起大将军的仪态,又闭嘴站直,只给姐姐动了一下眉毛。 江意惜对他鼓励地一笑。 老太太怕江意惜沒什么钱,把自己之前允诺的五十两银子给了她。 江意柔也想跟着去逛街,但想着多日未见的爹爹,又打消了這個心思。 终于把江三老爷盼了回来。三老爷会做人,长辈晚辈每人都招呼到,把老太太更是哄得开心。 次日上午,江意惜姐弟、水香坐马车出府。 到了西市街口,几人下车。 這條街上有家京城最大的药堂——怀济大药堂,江意惜直接走进去。 江洵纳闷道,“姐,你不去买绸子绣线,怎么买药啊?” “去乡下,要备些常用药才好。” 江意惜把一张纸交给小二,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药名。這裡既有常用药,也有消包块、治眼睛的药,有内服的,也有外用的。 老药工抓好药,包了二十几包,還在纸上写上药名。算帐的打完算盘說,“小娘子,這裡有五味珍贵药材,要九十九两银子,其余药材二两三钱。共计一百零一两三钱。” 江意惜拿出一张银票给他,又补了一两银子三串铜钱。 水香拿出一块大布把药包起来打成一個包裹。 出了门,江洵才问,“什么药這么贵,一根年份不久的人参也才几十两银子。” 江意惜不想多解释,“女人吃的药你也要问。” 江洵红着脸闭了嘴。 之后又买了一些吃食,吴绵花、布料、线等东西。由于东西太多,水香去街口让车夫把马车赶過来。 江意惜之所以沒让车夫一直跟着,就是不愿意别人知道她买了這么多药。 买完东西已经午时末,给车夫买了一笼小笼包子,他在外面看车吃包子,江意惜姐弟带着水香去和丰楼吃饭。 饭后,几人坐马车离开西市街,又拐弯去京城最好的点心铺桂酥园买点心。 桂酥园比较大,右边有三個小娘子挤在一起看点心,后面跟着几個丫头,江意惜就把江洵拉去左边看。 正挑的时候,就听到那几個小娘子的议论。 “江二姑娘真的拒了成国公府的提亲?” “都传遍了,当然是真的。” “奇怪,江二姑娘沒有那個心思,为何要拉孟三公子一起落水?她不就是打了赖上孟三公子的主意。” “我早說了,江二姑娘拉孟三公子是无意的。”声音又小下来,“我看到罗三姑娘推了一把苏二姑娘,苏二姑娘猛地撞向江二姑娘。撞完人那几個就跑了,像是故意的。” “她们为什么要撞江二姑娘?” “還不是有几位公子說江二姑娘长得俊,比京城‘四美’也不呈多让,就有人不高兴了。說一個小官家的孤女,跑去那裡出风头……” 她们边說边走出铺子,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 江意惜气得脸通红,自己哪裡出风头了,连话都沒說两句。就這么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她连那几個人是谁都不认识,就被人莫明其妙地害了。這些所谓的贵女,坏起来像恶魔。 江洵也是怒火中烧,“姐,我记下了,她们說的是罗三姑娘,苏二姑娘,以后我有出息了帮你报仇。” 江意惜刚刚回头瞥了一眼,其中一個姑娘有些面善。那天对她笑来着,但不知道是谁。 出了铺子,水香小声說,“姑娘,說你长的俊的那位小姐奴婢也记得,听人叫她郑大姑娘,奴婢還看到她叫郑夫人婶子。” 宜昌大长公主的驸马就姓郑,但宜昌大长公主只有一個孙子,沒有孙女,或许是郑老驸马的侄孙女也不一定。 江意惜想着,以后回京该交际的還是要交际,不能谁害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四月初一下晌,江意惜正在看医书,水香和水灵抱着弹好的被褥回来。 水香說,“二姑娘,奴婢看到于婆子拿了一個小包裹出府。奴婢曾经听小禅說過,只要二少爷上课,于婆子多半時間都会回自己家。” 小禅是江洵的丫头。 江意惜一直想去看看江洵的院子,于婆子不在更方便。便带着水香、水灵去了外院。 江府的男孩满了十岁就要住去外院,直到成亲再住回内院。江洵搬去外院后,江意惜還从来沒去過他那裡。 小院门沒关严,隙了一点缝。院子跟灼院差不多大,裡面摆着木棒、木制大刀、木制宝剑等仿制兵器,還有练习打拳的木桩。 看着有些零乱。 丫头小禅正斜倚在一把椅子上,半梦半醒晒着太阳。 水香冷笑道,“小禅姑娘還真悠闲。” 小禅看到二姑娘突然站在跟前,吓得一下清醒過来,跪下請罪道,“奴婢有罪,下次不敢偷懒了。” 江意惜冷脸道,“于嬷嬷沒跟你說,当值的时候不能睡觉嗎?還大咧咧睡在院子裡。” 小禅摇摇头,于嬷嬷当值的时候经常回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睡沒睡觉。却也不敢明說。 江意惜她抬脚走进屋裡,桌子上、椅子上都堆了东西。 小禅赶紧收拾,嘴裡說着,“姑娘恕罪。” 江意惜冷笑道,“你還知道屋裡搞成這样,奴才有罪。” 第16章 恶奴 江意惜直接走进卧房打开衣柜。外衣不少,也挺新。但裡面穿的中衣中裤只有四套,都洗得发黄,還有一套短了一大截。几双袜子发黄,破的洞也沒补。 江意惜沉脸道,“每季府裡都会给主子做两身外衣,两身中衣裤,两双鞋子、四双袜子……怎么中衣裤只有這几套,而且這套应该是前年的。還有袜子,怎么只有這几双,是针线房克扣二爷了?” 小禅吓得脸色苍白,忙摇头道,“沒,针线房沒克扣。” 江意惜道,“那就是你偷了?” 小禅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沒偷……” “不是你偷的你就說实话,到底是谁偷的。若還要帮着那個贼,以帮凶论处,打板子直接卖出去。” 小禅哭着說,“是于嬷嬷,她說二爷衣裳多,穿不完可惜了,就拿回去给他小儿子穿。” 江意惜坐去炕上,冷然道,“于嬷子還克扣二爷什么了,一笔一笔招出来。” 又让水香去把江洵的小厮旺福叫来。 随着小禅的诉說,江意惜越听越心惊,那個奴才胆子也太大了。之前她還在想怎么给于婆子挖個坑撵了,沒想到那個婆子自己把坑挖好了。 江辰死之后,于婆子便开始小偷小摸,去了外院胆子更大。从裡面的衣裳、袜子等穿的,到笔墨、茶碗等用的,以及一些碎银和铜钱,只要别人一眼看不出来的东西,她都敢往自家划拉。只一样,江洵猴吃,于婆子绝对不能染指他的吃食。 江洵也知道于婆子会把他的东西拿一些回去给自家孙子用,沒放在心上。觉得反正自己也用不完,不如物尽其用。 江意惜气得肝痛。江洵大條,生活索事一点不放在心上。說好听是不拘小节,說不好听是有些缺心眼。什么叫物尽其用,這是在养小偷,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养虎为患。 她更气自己。从来沒把這個一生下来就沒有娘、八岁就死了爹的弟弟放在心上,不管他的生活,也沒教育過他。自己对不起弟弟,更对不起死了的爹娘。 江意惜掏出帕子抹起眼泪。 旺福回来,他比小禅還要小一岁,一小屁孩子。江意惜一吓唬,他就吓得大哭,把知道的都說了,比小禅說的還仔细。 江意惜让水香去把如意堂裡的璎珞請来。 璎珞看到跪在地上的丫头小厮莫明其妙,笑道,“是他们惹二姑娘生气了嗎?姑娘快别生气,让人把他们打二十板子,撵出去。” 小禅、旺福哭的更厉害,嚷着,“二姑娘饶命,璎珞姐姐饶命。” 江意惜把璎珞拉到衣柜前,指着裡面的衣裳垂泪道,“谁让我們姐弟无父无母,活该被人欺负。可是,被一個奴才欺负成這样,我怎么想得過……” 璎珞忙扶着江意惜坐去炕上,问道,“怎么回事?” 小禅、旺福又哭着把于婆子的事說了。 璎珞骂道,“那個死婆子,胆子忒大了。” 她知道于婆子是于管事的妹妹,但這事已经闹开了,恐不能善了。让几個丫头把衣柜裡的衣裳都包起来,一起去如意堂向老太太禀报。 江大夫人和江三夫人、江大奶奶都在如意陪老太太說笑,见一群人走进来,奴才手裡大包小包,江意惜眼睛都哭红了,纳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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