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诰命在身去下定
关键时候,這当哥哥的沒有含糊。
回到房中的楚怀贤,见小初睡在床上在等自己。进来一面换衣服一面把话告诉小初:“再收拾首饰来,還是得去一趟。”說過长长叹一口气:“怀德私下裡,答应了他们家。”
小初听到這话,是无比的惊奇、鄙视,不敢相信,对楚怀德印象大为减低……等等一系列想法全出来。
想归想,楚怀德是如何答应的,小初很是好奇。等楚怀贤上床,過来倚在他怀裡蹭着,是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這人给来给去的,還能要嗎?”楚怀贤這才告诉小初:“她已经是怀德的人了。”
小初初听到时還一笑,這笑容转瞬就凝结在面颊上,对着楚怀贤呆呆地看着。已经是怀德的人了?在古代呆了這几年的小初一下子扭不過弯儿来。要是现代說某人同居,小初不觉得奇怪。只是古代這裡,怀德素来也是一個自重的人。
這话让楚少夫人不知道如何去想才好,她只能選擇发呆。
楚怀贤对着這個呆子笑,亲昵在她面颊拧一记:“小傻子,你又发呆了。”小初回過神,往楚怀贤怀裡缩一缩,觉得這怀抱又温暖又舒服,要是楼家姑娘在這裡睡過,她也肯定要来抢的。
“你见過楼姑娘?”小初又幽幽了,楚怀贤沒听出来,他闭目养神,一只手随意捏着小初胖了的面颊,再去捏她的耳朵。鉴于小初最近常发神经,对于這样不着边际的問題,楚大公子就沒有回答。
沒有得到回答的小初自己出着神,過一会儿也就睡了,楚怀贤低声喊丫头进来熄了大灯,把小初从自己怀裡弄出来,贴到自己身边也睡了。
再醒来,小初第一件事,是叹了一口气。這不争气的楚怀德!为他创造了多好的机会,他不甩人反而又让人粘上了。
小初因此对楼大官人看法更坏,楼大官人在她心裡,成了手拿一只狐狸精,沒有绑住楚怀贤而绑住楚怀德的人。
该請张天师做法镇他才对!
楚少夫人为缠绵情網中的楚怀德忿忿不平過,還得起来去寻首饰。
上一次找出来的首饰都不错,是明知道不会去。這一次知道要去,小初按着楚怀贤交待的给一般的首饰,還给得不情愿。
都找好以后,对着首饰狠嘟一回嘴。小初突然又庆幸了,幸好怀德勇敢地上了,不然這么個人,只怕沒完沒了缠着自己丈夫。
首饰备好,晚上楚怀贤回来看過点過头說约日子。又停上两天看风小些,抽了時間回過楚少傅,和楼家约個好日子准备去下定。
临去的头一天晚上,小初突然肚子痛,痛得沒有原因也不太狠,沒有到流汗流泪见红的地步,她就是喊着不舒服。
楚怀贤被折腾一夜,到第二天嘱小初好好休息。就是小初不去,她不舒服楚怀贤也不能走开,就让进喜儿去同楼家再约日子。
到了那個日子,偏又起风,楚少夫人不用装病,也可以不用去。
日子就這么往后又拖了一個月,大雪依然不小,离過年不远,楚怀贤带着小初不得不成行,他也不愿意把這事儿拖到過年外面去。小初带着两個丫头、两個妈妈,楚怀贤是进喜儿和进财跟着。夫妻一起往楼家来。
楼家望眼欲穿,总算楚大公子夫妻能成行,是五個房头裡的人都在门外候着。家裡這五個房头,只有楼大官人和五官人這两個男人在。二官人、三官人、四官人都跟船出洋,還沒有回来。
楼大官人和五官人接了楚怀贤,女眷们都在,是一起来接楚少夫人。对于少夫人前年的新闻或许是淡去了,对于少夫人是個丫头出身,却是一直還在不少人心裡。
楼家的女眷们都眼睛对着马车门,看看這位少夫人生得是怎么一個天仙样子。
雪地裡车门打开,后面坐车的两個妈妈赶上来放下小杌子,先下来一個丫头春水,再下来一個丫头秋月。
两個丫头下来以后,沒有动静了。和楼大官人、五官人寒暄過的楚怀贤不慌不忙走過来,伸手往车裡扶下小初。
楚少夫人一直候着丈夫来扶,這是出门前和楚怀贤早早說好的。楚怀贤告诉小初:“你有些显怀,等我扶你再下车。”
见到這一幕,楼家的女眷们一起撇嘴。特别是二房三房四房裡的娘子,更是心中不舒服。這楚少夫人架子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了。你有了倒是别来呀,不就是下個定,找两個媒婆来也行。
楚少夫人一定要来看热闹,楚怀贤也犹豫過小初不要来。但是他前面說過,后面小初就缠着要来。
现在到了楼家门口,小初站定,笑吟吟自如地打量起楼家的宅子来。
两扇大门漆得油亮,两边一般也有石狮子,不過门上匾额只是“楼府”罢了。裡面一般是影墙挡住视线,可以见到透出来的不少花草树木,一看就是個不错的人家。
這样看過,手還在楚怀贤手上,楚少夫人再看楼家的女眷们。五房的娘子们都水灵灵,在家裡好吃好穿养着,都是佳人。
今天是家裡的喜事,楼家比较齐,一起郑重的打扮,把西洋的首饰戴了不少在头上。可是遇到楚少夫人,就都逊色了。
楚少夫人面庞儿白白细嫩,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发髻。亏她有了身子,還這样肯打扮。发上颤巍巍是一副红宝石头面,一個一個的宝石都有拇指大,在雪地裡老远闪着光泽。楼家的女眷们多是识货的,知道這一套头面价值不菲。
再看楚少夫人的打扮,大家暗暗吸了一口凉气。楚少夫人肩披霞帔,把她的诰命穿了出来。楼大官人脸色难看一下。见识過楚少夫人示威的大官人,觉得她又示威来了。
再看楚大公子,是面带笑容对楚少夫人道:“外面冷,咱们进去吧。”楚少夫人笑靥如花,因诰命在身当然不行礼,只是对女眷们点一点头,就随着楚怀贤一起进去。
因为雪地裡滑,楚怀贤一直拉着小初的手。楼家的女眷们跟在后面互相使眼色儿,觉得楚少夫人太张狂。她们也听說原本是要给楚大公子,后面不要,以女眷们的心思来想,再想到她送的鸳鸯菜,這事儿黄了,与楚少夫人不无关系。
今天楚少夫人這样打扮来,人人心裡都有不满,這分明是来示威。
进到厅上,小初除去雪衣,女眷们更是不豫。冬天穿多一件,显怀的人腹部更明显。楚少夫人挺着肚子来下定,再想到前面订下来日子又推后,女眷们都咬一咬牙,显摆肚子呢!
楼大官人也不能看,有了就别出来。楚少夫人是一件宽松的长袍,可是坐下来时還是能看出来一些。楼大官人不用再多想,从小初一下车就知道她是来示威的。
“這裡好,不如房裡好,請少夫人到房裡去,让内人和弟妹们陪着吧。”楼大官人說過,楚怀贤不答应:“不必了,我們說完话就走。”
下定多是女眷们来,因小初有孕,楚怀贤跟来。随带来的两個媒婆把吉祥话儿說過,定礼送上,同和楼大官人說過的一样,楼家算是满意。
“請姑娘出来拜新亲。”楼大官人虽然很想给侄女儿体面办一次,怎奈今天楚怀贤不能不在坐。楚怀贤是代表楚二老爷,小初是代表楚二夫人,坐在這裡等着楼姑娘拜過新亲就要走人。
等楼姑娘的时候,小初是望眼欲穿,在心裡猜了千百回,這個人生得什么样子。
终于听到外面有声音时,小初還是款款的才抬起眼眸往外面看去,這一看,小初脸色难看了几分。
楼姑娘杏眼桃腮,如她大伯父楼大官人所說,是一個佳丽。
這佳丽荷露一般,脸上還有淡淡的稚气,看起来更是诱人。楚少夫人一时醋意大作,夸张地想想自己要生第二個孩子,已经离老不远。
小初一只眼睛看楼姑娘,另一只眼睛還能去瞄楚怀贤,瞄一瞄他有沒有见到楼姑娘而失神。楚怀贤依礼,一眼也沒有看。只有楼姑娘来行礼时,喊一声:“来人。”进喜儿送上赏的东西,楼姑娘接了,再送上一只鼻烟壶,過来给小初行礼。
小初也赏了她东西,让她起来时,两個人四目相对,互相看了一眼。
离开厅堂而去的楼姑娘,在外面行得姗姗,人也讪然伤怀。难怪大伯父一直在說楚家的大公子,却原来气质儒雅,更盛楚怀德。還有楚少夫人那张狂样,披着霞帔而来分明是不想和人见礼。
楼姑娘今天见到楚怀贤,由楚少夫人想到楚怀贤,难免有些不如意之感。
已有一子的楚怀贤稳重气质,看上去胜過楚怀德面上的稚气。
又坐片刻,楚怀贤携着小初告辞。等他们走后,楼家的女眷七嘴八舌议论着进来:“因她是诰命,我們不行礼都不行,她却可以不還官礼。這真是岂有此理!”
“分明沒有亲戚的意思。”
“依我看,大公子更好,为什么五弟要相中怀德公子?”
這些话一波一波往楼大官人耳朵裡钻,五官人是面色尴尬了,喊一声:“大哥。”楼大官人沉着脸,理也不理他,径直而去。
回到家裡小初回房,楚怀贤去见楚二老爷回话。卸去霞帔的小初又开始心事重重,這样的一個美人儿,要是钻到自己丈夫怀裡,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楚怀贤搂着别人,小初就有些发抖。不要說搂着别人,就是想想這样一個女人离楚怀贤近一些,小初都觉得害怕。
不知道坐了多久,楚怀贤重新进来,一面换衣服一面告诉小初:“二叔說多谢你,”小初勉强一笑:“二叔太客气。”楚怀贤换過衣服来陪小初坐着,小初才问他:“楼家的人见我不行礼,只怕要說话。”
只同她们站着点了一個头,手都沒有拉。
楚怀贤不放在心上:“同他们行什么礼。”器重楼大官人归器重他,小初同這些生意人家行礼,楚怀贤不情愿。
书房裡虽然对着楼大官人赔礼,楚怀贤其实心中厌烦。并不是怀德的正妻,不過是個妾。为着楼家這手段弄的,大雪天裡夫妻一起去下定礼。
以楚大公子的性子,觉得小初和自己一起去,就算是给了楼家太多的面子。再說小初有身孕,同他们行什么礼!
這霞帔,是楚怀贤让小初穿的。這也正中为衣服犯难的小初下怀,她今天這一身诰命去给楼姑娘看,好好的让她明白明白,做妻子的人是林小初。
這一夜小初睡得晚,久久想着楼姑娘娇丽的面容,再想想楚怀贤的人和为人。小初心裡明白,夫妻以后的路還很长很长。
楼家以后有事求到楚怀贤,为接二连三的给他找年青姑娘的。而且不仅是楼家,别的人也会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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