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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论输赢

作者:林亭
家人出去,楚太傅在灯下又出了一会儿神,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楚怀贤知道這件事情,赶快来见父亲。楚太傅沒有对他再說什么,整好衣服道:“随我进宫。”

  太傅大人,每天到宫裡为皇帝讲书。今天到来,楚太傅是装作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叩拜過正要說话,皇帝先說话,带着稚气的声音裡還有愤怒:“太傅,国丧三年,昨天夜裡不少大臣们竟然宴請,真是让朕和太后伤心。”

  楚太傅微笑,并沒有說“亲戚或余悲”的话,而是道:“皇上的意思是如何发落?”皇帝用力抿了抿嘴唇:“朕昨夜让人殿值将军袁将军去捉拿起来,正在想着如何发落才能惩一儆百。可气,真是可气!先皇离去不過月余,他们就這样无法无天!”

  小皇帝觉得光用语言還不能表达他的恼怒,脚尖用力又在地上踩了踩。

  “皇上可以听一听百官谏议。”楚太傅虽然是太子师,遇到事情时却从来不肯自己拿主意。他是迅速地想過,才沒有先說听一听梁王的主意。

  梁王和先帝的情意深,到现在梁王還在悲痛中。楚太傅怕梁王說出来的话,只怕比小皇帝還在狠

  這话是楚太傅說出来的,小皇帝犹豫一下,才道:“只怕如丞相所說,他们要念他人亦已歌。”楚太傅含笑,和他的消息一样,這件事情是张丞相在先皇去世后,立威的第一件事情。拿下豫哥儿娘的无趣楼,也是小小地给楚太傅大人一個下马威。

  “既然是丞相所說,那丞相可還有别的主意呈给皇上?”楚太傅心想侥幸,要是不提前知道一天,只怕自己也要說亲戚或余悲了。

  小皇帝为难:“正是丞相只說拿人,并沒有說如何发落這些人,如何惩治這些人。太傅是朕的师傅,朕想這发落的事情,理当請教太傅。”

  楚太傅不觉得這是個难题,反而是他教育小皇帝的好机会。他侃侃而谈:“国丧三年,禁止宴游嬉乐。官员们知法犯法,是大为不该。皇上,按律当革职的革职,下狱的下狱。按律法倒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過有一件事,倒是为难。”

  小皇帝道:“师傅請說。”楚太傅故意沉吟道:“不知道皇上抓了多少官员?”小皇帝道:“昨天夜裡捉拿的官员们,一共是一百二十四人,還有几百名百姓商人也在其内。”皇帝有些兴奋:“狱裡,都住满了。”

  “皇上,這一百二十四人,应是六部裡都有才是。”楚太傅說過,小皇帝点头要骂:“正是,四品以上的大员,就有十几個,真是岂有此理。素日朕看着好的人,也這样了。”

  楚太傅笑眯眯:“這真是奇怪,大员们怎么也会這样?难道他们不懂,還是他们盼着革职。皇上三思,先帝去后留下的這些人,可都是先帝手裡用過的官员。如果有不妥当的,也不会留给皇上。”

  小皇帝默然了。正沉默着,太监们回话:“梁王见驾。”梁王走了进来,第一句话道:“太傅大人也在這裡,”转過脸来问皇帝:“昨天晚上抓人闹得满城风雨,是怎么一回事情?”

  被楚太傅提醒的小皇帝只得說出来:“是丞相說的话,想着這些人眼裡沒有先帝,所以抓了起来。”

  梁王脸上浮過一抹子气愤之色,对皇帝道:“官员们是不应该,不過一下子抓了這么些人,谁为皇上再办事情?要惩戒,也不是這样抓人法。”

  “那依皇叔,应该怎么办?”小皇帝沒了主意。梁王也转向楚太傅:“太傅大人的意思呢?”楚太傅抚须含笑:“该罚的罚,罚下去的当然气馁。這些人皇上可以记一记,過几日有了功,再提上来,這样他们当然会记着皇上的仁厚。”

  這话下午传到张太后耳朵裡,张丞相微笑对张太后道:“看看如何,這头功,又成楚太傅大人的了。官员们要是听到這话是他說的,会对谁感恩呢。而且太后可以看着,過不了几天,太傅大人一定会提升一批官员的。太傅大人,向来是能狡辩而又城府深的。”

  张太后把這话听进去,对楚太傅有些疑心。先皇去世不久,臣子们擅权,小皇帝可怎么办?

  楚太傅到晚上出宫,去狱裡的家人来报信:“那個女人是要关几天的,无趣楼的人已经全放出来。”楚太傅冷笑一下:“人放出来就好,這事情已经清楚,那些常戚戚的人,随他们生死去吧。”

  家人也笑一笑:“是,我看了她一個晚上,今天我不在了,想来她日子不会好過。”楚太傅回头对楚怀贤道:“就是這样,我們不追究,她也沒路去了。”

  小初候在前面,见到公公和楚怀贤回来,盈盈施礼道谢:“多谢父亲操劳。”楚少傅沒有责备她,是和和气气地道:“你不必怕,你年青经過的事情少,這一件,不算什么。”小初不无感动,低头道:“是。”

  楚少傅說過回房去,楚怀贤送過父亲再回来,也来安慰小初:“别担心,以后小心就是。”小初对着楚怀贤笑一笑,道:“我想的,還是和郑二官人的打赌。”

  “你慢慢想吧,只怕你想到明天早上,也沒有主意出来。”楚怀贤也打趣一句,丢下小初随她去想。

  第二天小初去无趣楼上看伙计们,见从庄管事的到伙计们,個個都是鼻青脸肿:“今天沒法子开门,我們這脸,不能待客人。”

  小初正安慰他们,郑二官人上来了。二官人在這一件事情也是安慰小初,给小初打了打气:“别以为你找了個当官的人家就了不起,当官的人家是非多。家裡沒有,外面也多得是。這叫防不胜防,你小呢,不防备。”

  心裡温暖的小初不忘回他的话:“哪裡沒有是非?”郑二官人摇一摇头:“這是非嗎?哎,你们今天不开门,我的生意就要歇一天了不是?”

  小初笑起来,转脸再看到庄管事的和伙计们挨了打,又沉默了。

  楚怀贤知道后,对小初道:“给他们一個发几两银子汤药钱,歇上几天把桌子板凳楼板好好洗一洗。开张這么久,都有一股子菜味儿了。這几天裡,你正好在家歇着,好好想想如何赢你的打赌,要是不赢,可别来找我,我是不会帮忙的。”

  “我還正要找你帮忙。”小初露出笑容。楚怀贤惊奇:“有主意了?不会吧,有這么快嗎?”小初不太确定:“也不知道成不成,不過离了你,還是不行的。”楚怀贤见她還是蔫蔫的提不起来精神,故意逗小初道:“我不帮忙行不行?”

  小初這才勉强打起精神地笑一笑,過来抱住楚怀贤:“不行。”把头埋在楚怀贤怀裡,小初忽然问了一句:“父亲的政敌不少?”

  “這不是你应该问的,”楚怀贤用手指梳理着小初的头发,柔声道:“是我大意了,父亲也对我說,是他大意了。”

  心中感动的小初咬一咬嘴唇再道:“不是這样的事情。”倚在這怀抱裡一会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抖擞着精神搜罗出一個笑话来:“二官人对我說的,前天有個客人說是慕名而来。结果這是個土财主,最喜歡烟花柳绿,到了以后不懂,又觉得古董贵。他不想买反而怪人,說什么不是人人都說,不是牌子挂得這么高,他才不会来。郑二官人被他气了個半死,对我诉了半天的苦。”

  楚怀贤帮着小初打趣人:“這是個不长眼睛的,”小初道:“可不是,白看又不花钱,又沒有人請他去看。反而說什么被骗了,這人不仅是不长眼睛,而且是一個白痴,或者是個傻子生一堆傻子也不一定。”

  “不要钱白看,還說受骗上当?”楚怀贤也笑骂:“這人混帐!”小初舒心地长长呼了一口气,突然抱住楚怀贤亲了一口,在他耳边低低說了一番话。

  月色浮帘栊,照在楚大公子的笑容上面。楚大公子有赞赏也有疼爱,在小初头上抚一把,夸道:“真是個聪明的丫头。”小初试探着再问:“可行嗎?”楚怀贤道:“我觉得可行,你让郑二把那些布重新洗一洗,霉味去尽了,再招些会做针指的人一起来做。等到做好了,我就去找人。”

  “布我想好了,那油纸我還不得主意。”小初這样說過,楚怀贤在她发间轻轻亲着:“不会,你明天肯定就有主意了。”

  這话刚說過,小初“哈”地一声:“我想到了。”再到楚怀贤耳朵边說過,楚怀贤倒犹豫了:“這行嗎?”

  小初手指点在额头:“也许,防水的地方再想一想会更好些。”楚怀贤抱着小初轻轻摇晃着,一面夸她:“真是聪明。”

  停了几天,无趣楼重新开张。大国舅听人說過就面色一沉,這楼算是休整几天,报的人說,居然比新的還要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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