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楚怀德长大了
小初扭扭身子:“对了,你那天,为什么把我骂得那么凶?”楚怀贤道:“欠骂。”小初再扭扭身子,轻咬着嘴唇道:“可我听着,怎么你是在骂弟妹呢。”楚怀贤一笑,他還真的是骂陈氏。那天有点儿明白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楚怀贤在骂陈氏。
“我要是骂她,你不是正喜歡,不是正给你出气。”楚怀贤笑着說過,小初得了理,坐起来得意地道:“你不让我管二房裡的事情,你又为什么要管?”
绕了半天,就是为把這句理儿挣過来。
楚怀贤拧着小初翘起来的鼻子,笑道:“再胡說。”小初笑着打他的手臂,又抱在怀裡嘻笑:“我不要你帮我,也不许你再当着人骂我。”
正說着话,外面有人来回:“二房裡楼姨娘来见少夫人。”小初愕然一下:“她有什么事儿?”楚怀贤微沉沉脸,往外面道:“有话回上来,少夫人沒有空。”
丫头对外面的楼姨娘說過,楼姨娘也不生气,只是道:“那我明天来吧。”她是笑嘻嘻地回去了。
走到半路上,见到张姨娘行走,楼姨娘還是一脸笑嘻嘻地同她打一声招呼,就回到自己房裡去。
陈氏的丫头站在院子裡,听绿杏问楼姨娘:“少夫人說了什么?”楼姨娘也不避地回道:“說她沒有空见我,我明天再去吧。”
楼姨娘就此进去,陈氏的丫头打听明白去回陈氏:“楼姨娘說家裡的香粉不好,她要自己买。自己买就自己去托個小厮罢了,偏偏她去找大少夫人說要换一家。大少夫人沒有见她,她自己回来也不知道难過。”
陈氏听過淡淡,丫头劝她:“依我看這家裡,您总得和大少夫人好才行。一则她管家,咱们虽然不等钱使,在這家裡的月银却全是她发出来。二则她不见楼姨娘,說明她有身份。”
用丫头的眼光来看,是大少夫人小初在摆嫡庶的谱儿。這嫡庶也不是小初房裡的,她犯得到着去摆谱嗎?
“她是個出身不好的人,当然步步注重身份。”陈氏是這样看的,到今天這句话上,陈氏才明白地把对小初的想法說出来。在她心裡,小初就是一個出身不好的人。
丫头犹豫一下,觉得陈氏說得也有道理,就沒有再說话。不過在心裡,是为陈氏担忧。就是丫头也看得出来,怀德公子有些混帐,不太像话。
成亲沒有满月收了三個妾的人,不能說他還像话。
再說二夫人這婆婆,是对陈氏不好;還有一個张姨娘,在裡面杂缠不清楚。看起来,這個二房裡只有楚二老爷是对陈氏有关心的,不過二老爷是公公,而且现在宠着的孔姨娘就要临盆。
将来再生下来一個儿子,楚二老爷不是只有楚怀德一個儿子了,他未必会再拿陈氏這媳妇当一回事情。
陈氏心中也闷闷,到晚上不见楚怀德回来,只得自己去排遣。楚怀德晚上回来得晚,进到院门,见到绿杏、娇红两個妾全迎在院门口。
楚怀德笑嘻嘻亲了亲不顾有人在,揽過娇红亲了亲:“我今天晚上要攻书,我去你房裡你睡不好。”
娇红撇嘴,拉着他的衣服不松手:“公子,你可是有三天沒有来我房裡了。”楚怀德也长大了,在這家裡也练出来如三老爷的功夫,对娇红這样說话当然是不喜歡。心裡再不喜歡,为着楚二夫人還在,楚怀德還是笑着哄她:“你应该学学少夫人,多贤淑,這拉男人进房的功夫,你哪裡学来的。你是长三堂子出身的嗎?”
顺便把楚二夫人骂了,骂得娇红這家裡长大的丫头也听不懂,只得丢开手恨声道:“你又要去那房裡,哼。”转身跺脚而去,楚怀德在后面還陪笑:“晚上盖严实些。”
转身要走,身后绿杏可怜兮兮,也学娇红道:“公子足有十天沒有来我房裡了。”楚怀德回身就是一個巴掌正打在脸上,打得绿杏“哎呀”声痛呼,還觉得不解恨,上来又是两脚踢得绿杏在地上动不了,骂道:“下贱婢子,我不要你,也沒有你上来找的规矩。”
這话骂得才走开沒有几步的娇红干瞪眼,這是骂谁呢!见楚怀德走开,娇红回身来扶绿杏,是着实的可怜她:“你何必上来,你上来不是讨打。”
“我也不想,是姨娘逼着我来。”绿杏眼泪汪汪,也有自己的苦衷。娇红叹气回房去,想想很生气,又知道楚二老爷不歇在二夫人房裡,穿上衣服又去了楚二夫人房裡,把楚怀德的话說了一回。
楚二夫人听到“长三堂子裡出来的话”,气得把桌子一拍。楚怀德把她骂成老鸨,二夫人气得一夜沒有睡好。
這边楚怀德和楼姨娘是一夜好睡,一早起来楼姨娘就赶他:“去那边洗漱去,我呀,得紧着找大少夫人說正经话儿。”
“要我帮你去說嗎?”楚怀德還不想起来,楼姨娘自己在镜下先梳妆,转脸儿一笑:“不用,我自己去,看她见不见我。哎,你赶快起来,去那边儿洗洗去,让她们侍候你。”把楚怀德拉起来,楚怀德還抱怨:“我再睡一会儿。
楼姨娘半恼半嗔:“不行,你有四個人,凭什么只有我一個人侍候你。我和你說過了,你晚上在我這裡睡,白天穿衣服洗漱什么的,得四個人平摊。”楚怀德嘿嘿笑:“你這個臭丫头,不肯吃這個亏。這四個,也不是我寻来的。”
“你只能說一個不是你寻来的,只有娇红不是你寻来的,绿杏是你弄上手的吧?”楼姨娘說過,楚怀德道:“那不是不能见你,我只有找她。”
“那上房裡那一個呢?”楼姨娘再叉腰问過,楚怀德也来气了:“我不是天天在你這裡。”楼姨娘想想也是,也沒有心情和楚怀德生气了,把自己收拾好,赶快去找小初。
楚怀德果真出来往上房裡来,陈氏刚起来,见他披着衣服敞着怀进来,只能赶快让丫头给他收拾。這個贤妻,当然還是個贤妻。
正在收拾着,楚二夫人气势汹汹进来就骂:“不成人的东西,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楚怀德早有准备,跪下来装作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這么生气?”陈氏也赶快相问。楚二夫人指着這夫妻两個人一起骂:“背地裡全是一对坏心的人,当我不知道呢。”
一大早上挨了一顿骂,楚怀德是心中有数,等楚二夫人說過,再对她道:“母亲不必生气,是我昨天晚上要看书,所以不去娇红房裡。去了娇红房裡,她不让看书。”
娇红在旁边,听得又干瞪眼。陈氏也来了气,她自进门对楚二夫人沒有失礼之处,现在为着一個姨娘一大早杀上门来,陈氏越想越委屈,眼泪就掉下来。楚怀德正中下怀,赶快来劝:“你不必哭,還要去看祖母,一会儿让人看到,沒法子回。”
楚二夫人气得又骂,楚怀德巴不得這個时候和她大闹一场。他装着是恭顺其实是顶撞地道:“母亲不必动怒,媳妇是出自大家的,几曾受過這样委屈。母亲有气,只喊我去骂就是。”楚二夫人恼怒得不行:“一大早,我来给你们請安,還要受你们的气不成。”陈氏听到這样的话更是委屈,哭着跪在二夫人面前道:“母亲息怒,人是母亲给的,我不敢和她争,公子不去,今天晚上,我劝着公子去罢了。”
這话刚說過,脸上着了楚二夫人一個巴掌:“你最会装妖精哄人,你倒劝他去,你有這么的好心。”贤惠有时候装過了头,也不太好。
楚怀德扯开嗓子大哭起来,過来把陈氏护在身子后面:“母亲打我吧,我为着学业,不能嬉戏的才是。”
“取板子来,這屋子裡的人全当我死了。”楚二夫人一连声的喝命人,娇红也跪了下来。外面有人飞奔去請二老爷過来,来到问過也生气了。楚二老爷一句话不說,過来对着娇红就是几脚踹過去,骂道:“這屋子裡多你一個,就是事多。”
骂過也不理会楚二夫人的喝骂,对着楚怀德和陈氏道:“祖母现病着,快收拾了去看祖母。”三個人一起来到楚老夫人处,楚太傅已经听到二房裡一大早大吵小闹。
见他们一起過来,楚二老爷是生气强遮盖着,楚怀德面有泪痕,眼睛裡隐然有得色,再看陈氏,眼睛已经肿了。這是個眼睛一哭就肿的人,很容易让人看出来。
楚太傅用宰相度量来隐忍着,等他们看過楚老夫人,二夫人也到了。楚太傅今天生气,让這一家人全留下,问他们自己:“你们想分家嗎?”
楚二老爷和楚二夫人害怕了,听楚太傅缓缓道:“母亲虽然让我照看你们,不過分出去我一样可以照看。你们的宅子地全分给你们,這样我清静得多。”
楚怀德想想,分家他倒是自由的多。当然還有楚二夫人這個嫡母要找事儿,不過她已经年迈,而且父亲现在宠爱的是孔姨娘不是她,陈氏手中有嫁妆,楼姨娘手裡有嫁妆,楚怀德想想分家也有不少好处。
不好处就是楚二夫人再找事儿,沒有大伯父說她。楚怀德也随着父母跪下来,口中道:“全是我的不对,是我为攻书,所以冷落了娇红。”
到這时候,楚怀德還把娇红說出来,楚二夫人恨之入骨,碍着楚太傅在這裡,拿他沒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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