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 第50节 作者:未知 闻言,任屿舟轻蹙了下眉头,接着便故意伸手,往她额头上弹了下。 “干嘛……”迟溪愣在原地,额头轻痛了下,但更多的是痒。 可任屿舟紧接又要抬手,迟溪本能地应激想往后躲,却见他只是轻轻抚摸了两下她被弹中的位置。 “我看是你比较气人。”他无奈地叹了声,而后又說,“我只是怕你累到,我会心疼。” 說完,不等她反应,便直接拉上她的手,带着她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而迟溪被他拉着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幽幽的說了句:“我哪有那么……娇气。” 迟溪有些意有所指,着重咬了咬最后那两個字。 话音刚落,任屿舟就忽的顿住脚步,又抬手把人拉近了些,贴在她耳边說:“還不娇气嗎?那下次接吻,别再那么不争气。” “……哪有不,不争气啊?” 闻言,迟溪红着脸,支支吾吾小声为自己正名。 任屿舟却一本正经地同她算起秋后账:“每次才吻一小会儿就要发嗲求饶,還怪我太凶。” 迟溪简直无言以对,任医生口中所說的‘才一会’,每次最少都是十五分钟以上好不好! 作者有话說: 大小姐和穷小子的预收這两天就会开~ —————— 感谢营养液:我要去写作业了5瓶;厨子的小药瓶2瓶; 第38章 回去路上,车内安静异常,许苏被志愿者男同学扶进后座后,一路矜口沉默,而迟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歪着头,同样一副蔫哒哒的沒精神模样。 任屿舟有所察觉,侧头看了看,他知道迟溪偶尔会有晕车的情况,以为是老毛病犯了。 “怎么,又晕车了?”說着,帮她把身侧的车窗降下了些。 迟溪恹恹地回:“沒事,是有一点难受,可能被晒到了。” “要不要吃晕车药?” 任屿舟抬手往扶手箱探去,当下反应過来,因为忘记加满油箱,今早他沒开自己的车,所以晕车药還在原来的车上,他蹙了下眉,怪怨自己粗心大意,那原本就是为迟溪准备的,可现在却无法派上用场。 “沒有就算了,我其实也不太想吃。” 见状,迟溪轻声說了句,接着继续倚贴着车窗,被风吹了两下,她感觉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那你闭眼待会,這样会好一点,要不要再调整下座位?” 說着,同时又慢慢降低了车速,将车子保持更平稳的状态。 “嗯,好,你好好开车。” 听着前面两人一来一回,毫无顾忌身后還有人在,许苏紧绷住脸,当下脸色更沉。 原来任家的宝贝儿子不是生来性冷,而是他的体贴入微,面面俱到,都不留余地地给了另外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她根本比不過的女人。 思及此,许苏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 中途,任屿舟到底還是在路边找了一家药店,进去给迟溪拿了晕车药回来,迟溪接過他递来的药片和矿泉水,无奈只能听他的喝下。 “這么折腾干嘛,停车位置都不好找。” 他抬手帮她理了理发丝:“不是在意发型?都被风吹乱了。” 迟溪笑了笑,接着抻着脖子往他跟前凑了些,又娇声娇气地說:“那你帮人家理一理,我的外在形象可不能马虎,必须满分才行!” 說這话时,她脑袋也不晕了,可能本来就不太严重,所以吃下一片后很快就有了效果。 “嗯不马虎。”任屿舟听她的吩咐,抬手抚了抚,又說,“一直都是满分。” 午后阳光明耀,却不及有情人对视间,眸光拔丝的动人闪烁。 许苏坐在车裡沒有下去,這一刻,她觉得眼前這一幕十分刺眼,于是干脆闭上眼假装小憩,眼不见心不烦,现在,他们毫不避讳,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 到了老宅,三人进门,许苏走在最前,脚踝好像也沒有在山上那般严重,只是神态间的失魂落魄却是想掩也掩不住,而后面,紧接进门的迟溪和任屿舟则明显步履轻快得多。 李阿姨见几人回来了,当下克制不住好奇,立刻欣喜地迎上前问:“苏苏,和屿舟出去玩得怎么样啊。” 這话說得,好像只他们俩单独出去玩一样,完全把迟溪给排外了。 她心裡啧了声,为了任阿姨的面子,她并沒打算明面计较,不過却沒想到這时秦琴冲她迎過来,還开口主动询问。 “溪丫头,栩山挺难爬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累着了?” 闻言,迟溪心裡也是莫名美滋滋的,原本以为秦阿姨会先关心许苏呢,毕竟人家再怎么說,也是好友家的亲近小辈。 当下她忙微笑着礼貌回道:“谢谢阿姨关心,确实是有点累,不過有经验丰富的‘前辈’在我身侧,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就扶我一把,最后爬到山顶,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秦琴听了她這话似乎有些意外,同时也很惊喜:“第一次爬栩山就登顶了,溪丫头,阿姨之前還真是小看你了,小姑娘确实有股不服输的劲。” “沒有啦沒有啦……” 迟溪忙摆摆手,這话听了叫她的确有几分心虚,她最后是亲自登顶了沒错,可开始时那三分之二的山路,都是任医生背她走完的,這回是冒名领了他的功,于是迟溪忍不住余光轻瞟,就见他唇角轻轻勾着弧度。 秦琴则将两人之间的小互动看在眼裡,当下不点破地只是笑了笑。 李阿姨听着她们的对话,忍不住轻哼了声,紧接便拉過秦琴不以为意地开口。 “小琴,你惊讶什么,爬到山顶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們家小苏常爬山锻炼,身体素质一级棒,比那些弱不经风的温室裡的娇花不知道强了多少。” 李阿姨一副不想输掉气势的模样,话音刚落,便一脸骄傲地看向自家宝贝女儿,自夸一般地又来了口:“小苏,快和你秦阿姨說說,你是不是都沒费什么力气就爬到山顶去了,你……” “妈!” 许苏忽的厉声斥止了李阿姨的话语,而后又浑身泄气一般說道:“妈,咱们什么时候回家,我临时接到学校裡的加班的任务了。” “不是都和同事调休過了嗎?”李阿姨愣住嘴,眼神不由地在任屿舟和许苏之间来回打量,“怎么了闺女,一回来就蔫了,是不是真的累着了啊。” 许苏却摇了摇头,心头复杂难言,妈妈真的這么关心她嗎?可又怎么连她脚步不利落都看不出来。 虽然她脚踝扭得轻微,可走路姿势還是难免怪异,明明仔细看两眼就能看出来,可妈妈却从她一进门,就满心关注着她和任屿舟的事,又哪裡真的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许苏忍住委屈沒发作,她再胡搅蛮缠下去难堪的只能是自己,当下,她只有随意找了個理由来维持她本就不多的自尊心。 “是同事突然家裡有事,调休调不過来了。” 秦琴见状,抬头看了任屿舟一眼,母子俩眼神对了对,不用多言她也看出来,一定是儿子冷落了人家。 于是,秦琴不免要出面关怀一二,她往前去了两步,对着许苏母女俩客气着說:“小许,是不是屿舟怠慢你了,你如果受委屈了一定跟阿姨說,我一准收拾他。” 闻言,许苏默了默,略微沉吟后又是一副乖巧模样:“放心吧阿姨,屿舟哥沒有怠慢我,真的就是工作原因,我們学校最近缺老师,我們這些人都是一個当三個用的。” 秦琴忙客套表示:“好好,小苏下次有時間欢迎来渝阳玩啊。” 许苏矜持地点了点头:“谢谢阿姨。” 话已至此,李阿姨看闺女是决意坚持要走,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依了她的意愿。 两位老姐妹在门口道了别,秦琴有些愧疚地要派司机专门去送她们,许苏母女俩几番推拒也抵不過秦琴的热情。 见状,许苏紧绷的一张脸终于有所松动,心想,既然任屿舟是块铁板,那秦阿姨這边便是她唯一的突破口。 …… 把人送走,秦琴一进门就见任屿舟和迟溪在客厅正中央并排站着,好似正在等她。 两人齐齐板着腰背,站姿标准,简直违和地就像两個犯错误被老师罚站的中学生。 “怎么了這是,客人一走就打算跟我摊牌了?” 秦琴慢悠悠地坐在他们面前的沙发上,而后故意一脸严肃地问话。 闻言,任屿舟以为母亲要怪罪,赶紧上前一步,把迟溪挡在身后。 “我知道什么都瞒不過您,既如此,這事早晚都要坦白,何必再等下去。” 他握着迟溪的手,继续說:“而且我們并不是故意欺瞒,如果不是怕影响到你和李阿姨的老姐妹情谊,我不会同意迟迟的权宜之计,为了所谓的面子上過得去,而给她委屈受。” “合着倒是你们有理?” 迟溪轻轻晃了下他的胳膊,生怕他态度不好惹伯母生气,那她這两天的忍辱负重岂不是白白受了。 可任屿舟就要把话說明白:“不是有理,但您无法否认,如果不是李阿姨一声不吭地带许苏過来,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而且,因为你对老姐妹放不下的面子,差点把我女朋友气跑,我這几天的担惊受怕,您打算怎么补偿?” 女朋友气跑……迟溪站在他身后,闻言不由地脸色红了红。 偏偏秦琴還逮着话茬不放,說不過自己儿子,直接把话锋转向迟溪,說道:“丫头,你别在他身后躲着了,我倒要看看我這未来儿媳妇究竟是個什么天仙,瞧把我儿子迷成什么样了,還担惊受怕,說得這么严重。” “伯……伯母。”迟溪夹在两人中间简直都要发臊了,她面色尴尬地叫了人,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往前走。 只是步子還沒平稳迈出去,任屿舟已经把她的手拉住,不放她過去。 “妈,她害羞。” “……” 秦琴见儿子如此,意外之余,心下更是几分欣喜,以前她见儿子年纪大了却丝毫沒有找女朋友的打算,還以为是那方面比较冷淡呢,這才吓得她赶紧安排相亲局。 可如今见着阿舟对待溪丫头的态度,便一下了悟出来,這哪裡是冷淡,只是沒遇到对的人以前,不想浪费精力和時間,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担错了心。 “伯母,你千万别生气,阿舟他不是有意這么說的。” 迟溪微微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在秦阿姨眼裡已经成了勾引她宝贝儿子的狐狸精,同时又在心头抱怨任医生,干嘛把话說得這么不留余地。 万一,万一秦阿姨不喜歡她呢…… “生气?” 秦琴愣了下,抬眼看向迟溪,果然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只是当下细细打量,便又不由得自发感叹,心想這姑娘模样生得是真好,也难怪连自己儿子那样眼高于顶的冰块脸,也被吃得死死的。 而且,秦琴定睛不由地想得远了些,這要是以后两人有了宝宝,那基因得有多强大啊。 “阿姨?”迟溪见沒得到回应,又犹豫着小声轻喊了下,握着任医生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见状,秦琴端持着姿态,故意板起脸怪怨:“溪丫头,你骗了伯母,這可不能随便翻篇啊。” “妈……”任屿舟在提醒她点到为止,别真把人吓到。 秦琴看在眼裡,当下忍不住在心头叹道,瞅瞅,這才刚說了一句就忍不住要护着,這是把人看重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