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樱桃 第48节 作者:未知 随后,季樱整理了一下她的围巾,示意傅西洲低下头。 傅西洲老老实实的弯腰低头,季樱把围巾给他戴上,漆黑的眼眸中闪過一起害羞:“你穿的太少了,冬天了就注意保暖,尤其在這特殊時間。” 傅西洲身穿黑色西装,季樱看着都觉得冷,想也知道這样的傅总根本就不会穿秋裤。 傅西洲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香甜的气息,是季樱的味道,這让他眼睛温热,他压下心中的情绪,并肩和季樱向前走。 因为肺炎,医院裡的就诊量减少了很多,万木凋零寒风刺骨,天气又有点阴沉沉的,好像即将要下一场大雨。 傅西洲带着季樱来到医院内的超市,這一路上就沒遇到几個人。 “你在這儿坐会吧,我去买点东西。”他拉着季樱走到长凳上,让季樱坐下,丝毫沒感觉到戴着季樱的红色围巾显得很搞笑。 季樱也忘记让他摘下了。 “有沒有草莓。”傅西洲压了压面上的口罩,走到货架那裡问售货员。 只见那個阿姨指了一处,傅西洲径直走過去,走到那裡他仔细寻找今天顾青澜說的那個什么奶油草莓。 “季樱?”季樱坐在凳子上玩手机,突然路過的那個穿着优雅的女人叫了她一声。 季樱有些迟疑,因为她好像是不认识面前的這個人。 “我,段月啊。”段月摘下口罩,面色激动,想凑近季樱让她仔细看看。 季樱吓得疯狂往后躲避,“行了行了,我想起来了,你快把口罩戴起来。” 段月這才戴上口罩。 “這么多年不见,你跑哪去了。”段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看到季樱還是那副穷酸样她就放心了。 “上学去了。”见到段月,季樱心头一梗,想到七年前傅西洲左拥右抱,身边就是段月和许艺,她就憋屈的很。 “学什么了?”段月神色慵懒,语气中充满不屑,這更是让季樱浑身不自在。 “学医,我得去忙了。”季樱拿起手机看了看時間,准备溜走,她实在沒心情了。 段月见季樱要走,赶紧拉住了她。 “再听我說最后一句。”她咽了咽口水,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看着季樱。 女人的第六感真准,七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季樱时,她就不喜歡她,沒想到這么长時間過去了,她還是不喜歡她。 “对不起啊,七年前的事儿让你误会了,洲哥不是故意說你的,他是情绪不好,就把实话說给我們听了。” 段月轻咬下唇,脸上带着委屈,在外人看来好像是季樱欺负了她一样。 “本来我們几個說好要一起出国的,就因为你和洲哥闹分手,洲哥硬生生晚了一年。”段月边說边拉着她的手,脸上带着谴责:“你說你当时拿什么劲啊,被說几句怎么了,反正那也是事实。” 段月這话一說出口,季樱脸上一沉,心裡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轻微疼痛。 “你說话注意一点。”季樱语气强硬,皱着眉头甩开了段月的手,准备离开。 沒想到段月竟然伸开双臂拦在她面前,面色委屈:“我們好朋友叙叙旧啊。” 季樱轻轻推开她,语气越来越烦躁:“谁跟你說好朋友,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要脸我還要呢。” 她真沒想到段月竟然后退了一步,惊呼一声:“洲哥,她推我。” 季樱转身一看,傅西洲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向她们走過来。 “洲哥,季樱真是太過分了,我就和她叙叙旧,她就来推我。”段月走到傅西洲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能为自己撑腰。 段月不知道她這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在傅西洲眼裡就是咄咄逼人,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季樱给吃了。 他伸手搂住季樱,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怎么回事儿?” 季樱推开他,眼角发红:“关你什么事儿。” 傅西洲只盯着她,脸色看不出情绪:“你說我就信,我永远站在你這边,我一直在你身边。” 此时,季樱還不明白傅西洲說的一直在她身边的意思。 段月看着面前的两個人都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顿时翻了個白眼,语气不屑:“季樱也不是什么好人,推了我不承认。” 說完她就转身离开,生怕季樱多說一句。 “是我推的她,我就轻轻地推了一下,都是因为她提到了七年前……”季樱情绪激动。 “你看看我买的草莓怎么样。”傅西洲打断了季樱的话,把手裡的袋子打开,让季樱看看。 季樱嘴唇轻抿,眉毛蹙起,面上闪過了一丝不自然。 两個人都逃避七年前的事儿。 “挺好的呀,又大又红。”季樱语气有些干巴巴的。 傅西洲和季樱并肩走到病理科楼下,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季樱,在她耳边轻声說:“我给你买了好多,以后不要吃别人的草莓了好不好。” 傅西洲因为中午吃太多草莓,现在看到草莓就胃酸,天知道他是怎么忍着酸意给季樱挑草莓的。 第四十七章 小傅日记 季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办公室的, 耳边一直回荡着傅西洲說的话。 她觉得今天傅西洲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說话时眼睛紧紧盯着她,目光灼热, 這让她呼吸一窒,心跳不止。 “你买了什么?”张云一见季樱回来,凑過去趴在她的肩膀上, 在她耳边偷笑。 刚季樱下去的时候,傻站在楼下的那個小伙子一把拉住她,季樱激不激动她不知道,反正她倒是挺激动的。 “草莓吧, 你打开看看,我先去换個衣服。”季樱把袋子放桌子上,她也不知道傅西洲买了什么。 等季樱换完衣服回来,她发现张云已经把东西一一摆放整齐。 “不错嘛, 他還挺上道儿的。”草莓、柚子、红糖、暖手宝和暖贴, 還挺会买的。 “怎么了, 他惹你生气了?”张云戳了戳季樱,她可以看到季樱下去的时候是冷着脸的, 那個男生倒是可怜兮兮的。 季樱摇了摇头,沒說說话。 张云懂她的心情, 便沒再說话。 “大家集合一下,宣布一件事情啊。”病理科主任来到办公室, 表情有些苦闷, “院裡发了通知,下午三点半院裡开会,希望各位做好措施,不要迟到。” 自从肺炎爆发后, 会议是一個接一個的开,很多领导层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季樱一听說要开会,她有些尴尬,因为她是来学习的,不算他们医院裡的人。 主任好像是看出了她的窘迫,瞥了她一眼,嗓音洪亮:“一些来学习的医生就更得去了,学习一下怎么保护好自己。” 說完之后,主任就出去了。 现在已经两点多了,而且沒什么工作量,大家都去忙想着赶紧忙完,开会不会迟到。 季樱也是這么想的。 三点十分,大家都准备往会议室去,就当季樱和张云也手挽手准备走时,竟然来了個术中快速,而且還是十万火急的。 张云有些犹豫的看着季樱。 “沒事儿,云姐。”季樱松开张云的手,脸上扬起一抹微笑:“我在這儿做快速。” 经過季樱的一阵劝說,再三向张云保证,做完后她会立马過去的,张云這才同意。 三点半,季樱做完快速,脱掉那件溅满献血的白大褂,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然后拿着手机就飞奔到会议室。 电梯裡,她拿起手机给张云发消息,沒想到张云那边一直沒有回,她心急如焚。 到了会议室,隔着门她都能听到裡面那粗犷的声音,一听就是领导在讲话。 季樱悄悄从后门溜进去,会议室的座位是题型的,越往后越高,她弯着腰随便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在這個关键时刻,請大家务必要保护好自己,那些申請去支援汉城的同事,我希望你们能做好家人的思想工作,作为领导,那其他的话我不想多說,在上班的同事们,請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台上的院长正在讲话,台下一些同事都在默默流泪了。 這些天,真的太苦了。 自己苦,病人苦,不知道有多少患者的病情会由早期发展到中晚期。 “因为汉城是最先爆发肺炎的城市,所以我們捐了很多物资到那边,因为我的疏忽,我沒想到這次爆发是不止汉城,而是全国蔓延,导致我們本院物资缺乏,年后回来的第一天部分同事沒有口罩,這让我很愧疚。”說着,院长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但是,现在支援我們的物资来了,是傅氏集团像我們捐献了我們紧缺的物资。”院长擦了擦眼泪,“請傅总上来讲两句。” 季樱一听到傅西洲要开她就不自在,她只能祈求傅西洲不要看到自己。 万众睹目下,傅西洲走到台上,坐到院长身边。 他身穿黑色西装,脖子上早已沒有了季樱给戴上的红色围巾,肩宽腰窄,严肃說话的模样吸引了众多女生。 坐着的女生非常多,而且她们的穿着都差不多,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而且他俩离的又那么远,季樱不觉得傅西洲能看到她。 “姐姐,你是哪個科室的呀?”旁边的女孩凑過来和季樱說着悄悄话。 “病理科。”季樱压了压声音,這种讲悄悄话的感觉,让她想起了高三时她和傅西洲上课传纸條讲话,生怕被老师发现。 “哇,好酷。”那個女孩的表情有一点震惊。 “看到沒,台上那個男的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哎,听說在医院办了好几次演讲哎。”季樱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害,自古英雄难過美人关啊,這個傅总年轻的时候和一個渣女谈過恋爱。”女孩叹了口气,摇着头慢悠悠地說:“害的傅总最后自杀未遂,连夜送医院抢救。” 听到這儿,季樱就有些尴尬了,但是她又很好奇,她怎么就成渣女了。 她一脸感兴趣的看着那個女生。 那個女生一看季樱兴致勃勃,她就更来劲儿了,“听說那個女生之前和傅总闹分手,然后傅总挽留成功,两個人又和好了,沒想到這只是那個女生的计策,高考结束她就甩了傅总远走高飞。” 只见她越說越激动,眼睛瞪大,凉嗖嗖的眼神好像能把人冻死。 本来就心虚的季樱摸了摸头皮,她感觉有点发麻。 “啊傅总笑了,他好帅啊。”她摇了摇季樱。 季樱看向台上,只见傅西洲一脸冷淡,修长的手指拿住了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她竟然沒忍住,也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是因为季樱的视线太灼热還是什么,她感觉到傅西洲好像往這边看了两眼,她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她了。 傅西洲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時間,四点半了,争取在五点之前结束,让季樱下個早班。 “大家对傅氏集团還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嗎?”傅西洲瞥了一眼底下的医院职工和记者。 “請问傅总,這几年你一直在医疗行业打转,下一步打算去哪個行业呢?”一個男记者站了起来,傅氏股票一直上涨,他比较关心這個。 “因为现在处于关键时刻,所以我這個阶段会把重心放在這,暂时不考虑其他的。”傅西洲不苟言笑,好像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