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春夜05
于是她改口,换了一句问:“你认识yq的老板啊?”
徐栗“啊”了声,回她:“我跟商琛和他是高中同学,他和商琛关系很好的。”
安柠倒不怎么意外,毕竟不管是徐栗家還是商琛家都很有钱,有钱人和有钱人认识并且关系好,這一点都不足为奇。
徐栗很认真地问:“要不要我让商琛跟他打声招呼,让他吩咐分公司的老总,多关照你一下?别在公司裡受什么委屈。”
“不用,”安柠婉拒了徐栗的好意,淡笑說:“那样反而会招致公司裡的其他人误会我走后门。”
徐栗觉得安柠說的有道理,于是也就作罢,但她還是說:“你要是在公司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好,知道了。”安柠打趣:“有你這個人脉关系在,我需要的时候肯定不会客气。”
也就是嘴上這样說說而已,徐栗知道安柠的性子,安柠是最怕欠人情的。
安柠的亲身经历告诉她,欠钱可以還清,可若欠了人情,就怎么都還不清了,不管過多久,对方只要一提当初为了帮她所做的牺牲,安柠就会成为对对方有所亏欠的被动方。
安柠讨厌那种感觉,那种欠了一次人情却一辈子都還不清的感觉,让她再也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接受了,就要還人情。
而人情是最說不清的东西。
晚饭安柠和徐栗去了她们喜歡的一家火锅店。
吃火锅的时候,安柠问徐栗:“明天還出来嗎?”
徐栗笑着說:“可以呀,我們逛街看电影吧!”
“好,”安柠眉目含笑,“我正想买两件衣服。”
“明天安排!”徐栗說完就感叹:“他家的牛肉卷真好吃。”
“我喜歡猪脑,”安柠看着還在锅裡煮的半個猪脑,笑道:“猪脑最好吃。”
吃完火锅,徐栗开车送安柠回去。
安柠到家后就脱掉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
今天在孤儿院当了一天义工,身上出了汗,晚上又吃了火锅,回来的时候身上沾满了火锅味。
安柠洗澡的时候,洗衣机也在咕噜噜地工作着,正在清洗她今天穿過的那身衣服。
等她洗完澡出来,将洗好的衣服晾好,转身拿就将手机拿起来,给徐栗发了條微信问她:【粒粒你到家了嗎?】
刚到家不久正在跟商琛视频的徐栗立刻打字回复安柠:【到啦!刚到沒一会儿。】
安柠這才放心,跟徐栗說了晚安后,她就捏着手机走到了简易的穿衣镜前。
安柠又给自己的后颈拍了一张照片,随即查看照片。
那块還是有痕迹,不過比昨天晚上稍微浅了点。
吻痕還沒完全消退,看来明天還是不能露后颈。
晚些时候,将头发吹干抹好护发精油的安柠终于上了床。
她靠在床头刷手机,因为想起了粒粒今天提的“随遇青”這個人,安柠在浏览器裡搜了這三個字。
随机显示出来的,是關於“随遇青”的個人信息。
随遇青,1992年生,随氏三少爷,yq科技创始人,目前掌管随氏企业下的娱乐板块行业,是随缘跳伞俱乐部的老板,也是随性赛车俱乐部的老板,就连随心蹦极和随意潜水也是他的,当然百科裡還列了其他不少娱乐项目,并不止有极限运动。
除此之外,百科裡還提到,他开了一家酒吧,在92酒吧街,名字叫……cyanbar。
“cyanbar?”安柠不自觉地呢哝出声。
這不就是她昨晚去前天晚上去的那家酒吧嗎?
cyan……
中文释义是青色,蓝绿色。
随遇青。
所以“cyan”就是他名字裡的“青”吧?
虽然關於他的信息挺多的,但全網都沒有他的一张照片。
還挺神秘。
安柠关掉網页,随即打开床头的台灯又关了卧室裡的顶灯,然后躺到床上。
她沒有立刻睡觉,而是刷了刷朋友圈。
因为今天下午发的那條动态,安柠的朋友圈裡有好几條评论和点赞。
其中一條评论是徐栗几分钟前发的,她說:【小满我抱图啦!】
安柠一笑,回她:【抱走吧!】
安柠回完徐栗后粗略了浏览了一下朋友圈,在她退出朋友圈之前,看到有新动态提示,于是习惯性地刷新了一下頁面,随后,徐栗一秒钟前发的动态出现在了安柠眼前。
徐栗发的照片正是从安柠這裡抱走的图。
安柠唇角微弯着评论她:【粒粒好甜!】
徐栗很快就回了安柠:【小满真美!】
安柠笑了笑,而后关掉手机,闭上眼睡觉。
随遇青今晚又去了cyan。
酒吧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是那個女人依然沒有出现。
時間過了零点后,随遇青从酒吧出来。
92酒吧街此时热闹如同白天的商场,他去了就在酒吧街附近的自家酒店,還是那個房间。
随遇青洗了個澡,然后躺在床上,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期待对方再次出现。
好奇怪。
他从来沒期待過哪一個女人出现在他眼前。
难不成……是游戏瘾在作祟?
肯定是。
毕竟刚开始玩這個游戏,新鲜劲儿還沒過呢,总想多体验几次。
沒什么睡意,随遇青开始骚扰他的朋友们。
他先是在发小群裡发了條消息,沒人鸟他。
发小群三個人,除了他,還有他的俩发小——秦封和林冬序。
秦封已经是已婚人士了,林冬序即将成为已婚人士,最近应该在忙着策划求婚。
這個時間点,沒有回他的消息,不用猜也知道這两個男人各自温香软玉在怀。
随遇青转而去骚扰高中同学商琛了。
虽然他和商琛高中才认识,但关系一直很好,是死党的那种好。
随遇青甚至笃定,如果商琛小时候沒有在海城的姥姥家生活到初中毕业才回沈城,他的发小团体肯定会多一個商琛。
随遇青知道商琛现在正在出差,身边沒他的小笨蛋未婚妻,于是很欠揍地在微信上问商琛:【琛啊,你睡得着嗎?】
商琛很快回他:【你大半夜抽什么疯?】
随遇青立刻一個微信视频打過去。
商琛沒有拒接,随遇青看到商琛穿着墨蓝色的浴袍坐在办公桌前,守着笔电還在忙,笑着揶揄:“哟,多新鲜,這個時間点了,商老板居然還在加班。”
商琛嗓音冷淡:“不会說话就闭嘴。”
随遇青笑得更甚,语气肯定地說:“這是想早点忙完回沈城陪你的小栗子啊?”
商琛沒好气地回:“要你管。”
“這么晚你打给我干嘛?”他不想跟這货废话。
随遇青挑了下眉,语调愉悦:“也沒什么事,就突然想起来你今晚跟我一样是孤家寡人一個,過来慰问慰问你。”
手机屏幕裡的商琛斜了随遇青一眼,“我需要?”
随遇青:“我觉得你需要。”
“你觉得错了。”商琛毫不留情道:“沒正事麻烦你动动手指挂掉视频,我還要忙。”
随遇青很好說话地应:“好,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那我就撤了哈,商老板請继续忙,争取早两天回来,有時間一起喝酒。”
商琛:“沒時間。”
随遇青“啧”了声,“小心你结婚沒伴郎!”
商琛低低地笑了,大概是随遇青這句话提到了他爱听的结婚。
随遇青也沒多打扰商琛,說完就挂了视频。
接下来几天,随遇青還是会每晚去自家酒吧,但仍然一无所获,他還是沒等到那個女人。
在酒吧裡工作的大家都觉得老板最近来的好频繁,大家起初沒看出来他们老板是在“守株待兔”,還以为老板每天過来是在视察和监督他们工作,于是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懈怠。
安柠在周四的时候入职了新公司,职位還是产品经理,只不過這次的工作会出差,但月薪比上一個公司多了三千块钱,她现在的月薪有15k了。
這個公司的产品总监也是個中年男人,长得面善,看起来比较儒雅,当初最终面试的面试官就是他,叫……沈孟瑱。
安柠在新公司呆了两天,感觉還不错,同事们也都很随和,沒有很难相处的人。
也可能是安柠還沒察觉,毕竟同事這种生物只会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暴露真面目。
周五傍晚,還沒下班的安柠跟已经放学的安檬发消息,說:【檬檬,我今晚加班,晚饭你自己解决。】
安檬很快回她:【好的姐,我知道了。】
至于今晚的加班,沈孟瑱的意思其实是安柠明天再来公司做,但這家公司加班沒有加班费,只有调休,安柠才不想明天再跑来加班,于是索性今晚加会儿班,晚点走好了。
等她从公司出来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安柠计算了下時間,到家估计快十一点了。
可恶的加班!
她才上班第二天,居然就开始加班了!
安柠到家的时候,安檬還在客厅的餐桌上开着小台灯写作业。
安柠跟她說话:“檬檬,我回来了。”
安檬沒有抬头,她丝毫沒有被打扰地保持着低头的姿势,還在继续写题。
安柠见她沒有反应,便知道了安檬沒听到自己的话。
她走近,曲起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安檬看到了安柠的手,這才抬脸看向她。
安柠俯身凑近安檬的右耳,稍微提高了声音說:“很晚了,别写了,回屋去睡觉。”
安檬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关掉小台灯收拾好书本回了卧室。
安柠租的是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所以安檬在家的周五周六晚上,姐妹俩会在一個床上睡觉。
安柠洗完澡吹干头发坐到床边时,安檬已经躺在床上要睡了。
就在安柠脱掉拖鞋要上床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扫過床头柜,倏而察觉到了不对劲。
安柠盯着沒有放助听器的床头柜,眉心拧紧。
平常安檬都会在睡觉时把助听器放在床头柜,這是一個长久的习惯。
她不可能突然改掉。
“檬檬,”安柠伸手轻轻拍了拍安檬,在安檬茫然地看過来时,安柠抬手指了指她自己的右耳,“助听器呢?”
此时,正热闹的酒吧裡,随遇青坐在吧台裡,正百无聊赖地低头刷着微信朋友圈。
他是真的无事可做,說的更准确点,是沒心思做什么事。
随遇青不是不能查对方的身份,只要他想,他能把对方叫什么、住在哪儿、工作在哪儿、家裡有几口人甚至她的人际关系统统都搞到手。
但他不想去查。
有时候了解的太過清楚反而沒了兴趣。
因为失去了那份好奇。
所以他宁愿用最笨的守株待兔的方法,等着对方主动出现。
那才是她自己送上门,那才有趣。
随遇青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快速地划动着手机屏幕,眼睛是真的走马观花般看了,但至于微信好友们具体发了什么动态,他完全沒過脑子。
忽而,随遇青觉得刚才手机屏幕上闪過了他脑子裡這会儿正在想的人。
他急忙又往下扒拉回几條动态,直到随遇青看到徐栗发的那张孤儿院的照片。
照片中有一群孩子,還有两個女人。
其中一個是徐栗。
而另一個举着手机拍照的,正是和他有過一個春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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