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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云暖 第27节

作者:未知
何况青天白日的,谁会朝那上头想。 那日他上楼的时候有些心急,把将军夫人赠与他的手帕掉落在了楼梯拐角处。 那帕子恰被徐春君等人拾得,柳儿非要自己去送。 這两個人私会,自然要把丫鬟赶出去。 彼时二人正在屋裡头正干柴烈火,哪听得见外头有什么动静? 那柳儿也是合该找死,她在门外小声问了几句,见裡头沒人应答,竟大着胆子拉开了门。 在看清雅间内的情形后,柳儿早已吓呆了,那小西施岂能让她离开?当即便捂住她的嘴,将她拖了进去。 将军夫人关了门,又帮着他摁住柳儿。 小西施将柳儿掐死之后,急中生智,撬开茶桌下的隔板,将柳儿的尸体塞了进去。 毕竟是杀了人,两個人好半天都缓不過神来。 只是等到徐春君他们上楼去寻找,距离柳儿被杀死已经過去了半個多时辰。 這两個人的心绪已然平静下来,商量好了对策。 后来這小西施又夜裡潜回到茶楼,把柳儿的尸体弄了出去。 俗话說色胆包天,二人做下這等勾当,非但不知悔改,反倒更加如胶似漆起来。 事后只是换了個地方幽会,连风头也不避。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又设计缢死了茶楼掌柜的,以为如此便可一劳永逸。 沒想到,陈思敬等人最终還是抓获了小西施。 那戏子一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肯交代,但人心似铁,却抵不住王法如炉。 小西施被折腾了個半死,再加上有茶楼裡其他人作证,最终還是把延寿将军夫人给牵扯出来。 這位夫人不到三十岁便守寡,朝廷還赐了贞洁牌坊给她。 如今寡居已近十年,却因为守贞不牢,成了万人唾骂的淫妇。 “听叶妈妈她们說,這两個人被判了凌迟之刑,三日后就要押到刑场行刑。”紫菱听着都觉得瘆人,“這延寿夫人也真是的,竟做出這样沒廉耻的事来。” “她家裡可還有别人嗎?她犯了這样的罪,儿女们怎么有脸见人?”绿莼咋舌道。 “她自己沒生养過,過继了娘家侄子做儿子。婆家那头原本是有些不愿意的,想让她在本家裡過继一個。但想着她年轻守寡,少不得就依了。她如今出了這样的事,她那侄子自然也沒法在府裡待了,已然被人赶了出去。”紫菱道,“女人家一辈子名声最要紧,似這延寿夫人,不守妇道,最终落個身败名裂的结果,真是可恨可叹!” “唉,谁能想到那一方小小的手帕,竟然牵扯出這么大的案子来。”绿莼心裡头說不清是什么滋味,“你们說如果当初我們沒有捡到那幅帕子,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那也不過是早晚的事,”一直沒說话的徐春君开了口,“這位将军夫人与戏子厮混非止一日,即便是杀了人后两個人還混在一起,不肯分开。他们便是不因那手帕败露,也会因为别的东西、被别的人撞破。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姑娘說的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紫菱点头道,“终究還是他们造了孽,天網恢恢,自作自受吧!” 再說侯爷夫人回了娘家,郑家老太君只是中了暑,并无大碍。 侯爷夫人在這裡陪了三天,看老太太饮食如常了,才决定要回家去。 “嫂子,你這些日子闲着也是闲着,怎么不到我們府上去?”侯爷夫人笑着问,“难道就不想看看未過门的儿媳?” “這阵子我身上不大舒服,天气又热就懒得动。”郑夫人道,“再說了,我巴巴地跑過去看她做什么?等她家人都来了再說吧。” 郑夫人是觉得她在徐春君面前应该拿出婆婆的派头来,绝不能太上赶着。 只是碍于小姑子的面子,不好直說而已。 侯爷夫人当然看出她心裡想的是什么,但是也不說破。只是說道:“我先回去了,等過两天侯爷回来了,我們再一同過来看望老太太。” 往外走的时候,恰好遇见郑无疾摇头晃脑地从外头回来。 侯爷夫人一见這個侄子就头疼上火,便說他:“老太太這些天身上不好呢,你跑哪裡去了?连個人影都不见。” 還沒等郑无疾开口,他母亲就连忙替他开解道:“他那日出门的时候老太太還好好的,若他知道老太太病了,必然要在跟前伺候的。這孩子這点孝心還是有的,只是平时大大咧咧惯了。” 郑无疾只是笑嘻嘻的,也不生气。 家中這些长辈的脾气他早摸得透透的,知道姑母便是对自己发再大的火儿,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至于母亲和祖母就更不用提了,一定会帮自己說话。 “野马似的逛了一圈,回来也该消停几天了。好好在家裡读几天书,别只知道跟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侯爷夫人虽知道自己的话并不管用,可還是忍不住要說。 “多谢姑母教导,侄儿记下了。”郑无疾嬉皮笑脸全无正经。 侯爷夫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心想也不知是不是郑家的祖坟埋错了地方,竟出了這样的败家子。 第050章 侯爷回府 诚毅侯在中元节前回到了京城,這一日细风微雨,整個京城都笼在如雾的雨幕裡。 侯爷夫人带着一家老小在门首迎接,侯爷的马车到了门前,立刻有下人撑了打伞過去侯着。 徐春君第一次见诚毅侯陆百裡,只见他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瘦,眼神清亮,气质也十分儒雅,一看就不是個贪图享乐的人。 “老爷一路奔波辛苦了,”夫人含笑问候,“给您道乏。” “夫人操劳中馈,才真正辛苦。”侯爷笑道,“两個孩子沒气你吧?” 陆遇、陆进两兄弟一同恭恭敬敬地向父亲請安。 這两個兄弟,一個长得像父亲,一個长得像母亲。 但都很聪明上进,十分的有教养。 诚毅侯不似别的父亲,在孩子面前必要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两個儿子的头道:“才几個月沒见,又长高了好多。” 之后才把目光调转向侯爷夫人身边的徐春君,不着声色地打量了两眼,含笑问道:“這位便是春君吧?” 侯爷夫人见他直接称呼徐春君的名字,而不叫她徐姑娘,便知道侯爷对自己选的這位侄媳妇甚是满意,便替徐春君答道:“正是了。” 徐春君也落落大方地向侯爷請安。 随后众人便都往裡头去,叶妈妈等人早都下去,该沏茶的沏茶,该去张罗午饭的就去张罗午饭。 徐春君也退下来,帮着叶妈妈忙前忙后。 屋裡只剩下侯爷和夫人的时候,侯爷才开口问道:“徐家三兄弟可进京了未?” “沒有呢,总是還要再等半個月二十天,”夫人答道,“我已经提前帮他们物色好了住处,徐家人不日也要从老家进京了。” “說起来,徐家也算是书香门第,簪缨世家。若不是之前变法的事,到现在的身份地位只会比咱们高,不会比咱们低。” “侯爷說的是,本来我也不想管這闲事,可一来那姑娘实在执着,二来我也是看中了她這個人。”夫人叹息一声說道,“但愿她能管住无疾這個混世魔王。” “夫人的眼光一向不错,這徐家姑娘必然有惊人之处,才得你如此青眼。”侯爷喝了口茶道,“只是徐家兄弟回京之后,還要听候朝廷命令,不知能不能留在京中。” “侯爷若是方便,也可以替他们打听打听,若能留下就留下吧。”夫人为徐春君着想,“徐家三兄弟被流放了十几年,和家人分开太久了。况且他家也有许多年轻子弟,在京中无论是读书還是做事都更方便些。” “這個我省得,既然已经是亲戚了,能帮自然要帮一把的。”侯爷点头道,“不過向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敢打保票就是了。” 夫人听了笑道:“老爷只要答应了,那便有個八九分准了。” 侯爷听了忙摆手道:“哪裡哪裡,五六分還差不多。” “說到這儿我想起来了,春君還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呢。”侯爷夫人說着起身,从抽屉裡取出一個用棉布包裹的东西。 “這是什么?”侯爷觉得這东西很沉。 “你打开看看吧。”夫人抿着嘴直笑。 侯爷慢慢打开,忍不住惊讶地咦了一声。 “這……這是付圣手的真迹呀!”侯爷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痴迷丹青,又最看重付元英的字,徐春君家祖传的丹书铁券上就是付元英的手笔。 “春君這丫头,当时就是抱了這东西来求你的,只可惜你不在京城,让她落到了我手裡。”侯爷夫人說起前事忍不住笑了。 “這可真是個宝贝!”侯爷小心翼翼的摸索着那铁券上的字迹,如同虔诚的信徒见到了活佛一般,“刚好圣上体恤,命我在家歇半個月,這半個月我只要对着它就够了。你帮我推掉一切俗务,我就在书房谁也不要打扰。” “好好好,听你的。只是我真不知道這东西有什么好,不過就是几個字罢了,有什么好端详的?”侯爷夫人又是不解又是好笑地說。 “人各有所好嘛!”侯爷的眼睛始终不曾从铁券上移开,“要不說礼物不在贵重,只看能否投其所好。” 侯爷夫人听了,忍不住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春君這丫头可真是善窥人心,若真让她见到了你,事情也一定十拿九稳了。不信你见了這东西還能拒绝。” 侯爷听了,爽快地笑了几声說道:“你跟春君說,這东西我只借半個月,之后必定好好的還给她。” “春君說了,就留在這裡,你要看多久都行。”夫人起身道,“我看我在這裡也多余,不如到后头去看看午饭怎么样。” “半個月足够了,到时候我可以拓印下来,留個拓本也就心满意足了。”侯爷說着珍而重之地把铁券放好。 起身携起夫人的手說:“许久沒回家了,甚是想念,不如夫人陪我到府裡各处转转。” 夫人有些害羞,想要抽回手,說道:“這是做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 “老夫老妻,历久弥新。”侯爷忍不住开起了玩笑,“焉知我不想你?” 夫人撑不住笑了,随着他牵去。 有丫头专门打着伞,两個人就往后花园去逛了一回,看看也该到午饭时候便又回来了。 午饭给侯爷接风,因此便预备了一大张桌。 万姨娘、齐姨娘、徐春君等人都上了桌。 侯爷夫人特意让徐春君挨着自己坐,那两個儿子则挨着侯爷。 徐春君的下首是齐姨娘和万姨娘。 侯爷夫人特意叫人备了酒,每人都少饮了两杯。 两位少爷吃饭快,早早吃完了,夫人便叫他们先走了。 随后侯爷和夫人也吃完了,回去休息。 徐春君送两位姨娘出了饭厅的门,随后又和叶妈妈看着丫头们将這裡打扫干净。 “徐姑娘,你也累了大半天了,快回去歇着吧。”叶妈妈笑着說,“我一会儿叫她们過来,把东西都收回去就是了。” 于是徐春君回了自己的住处,此时天已然放晴,热气渐渐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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