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嫌疑犯
下午三点,凉城西郊赵氏庄园。
這裡作为案发现场,已经被警察完全保护起来。
施安冷一行人抵达时,恰好看见厉司南的车也在路边停下。
那是一辆黑色的卡宴,与那個男人的身份和气质,倒是十分的匹配。
“组长,厉先生既然跟着我們一起来了,那不如也让他到现场去看看,兴许对咱们破案有帮助呢?”组裡的另外一個丫头,景然跑到施安冷耳边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
沒等施安冷回话,孟萌也凑了過来,“然然說得对,厉先生可是犯罪心理学界的权威,若有他帮忙,咱们這案子分分钟破获!”
那语气自豪至极,就好像厉司南是她们家谁谁谁似得。
沒来由的,施安冷心裡很不爽。
她左右瞪了两人一眼,气势凌厉,却唇角轻扬:“要不我让厉司南一個人进去好了,咱们全组的工资,都给他一個人领,你们觉得,這样可好?”
景然的脸色刹那一变,伸手捂住嘴巴,什么也不敢再多少,讪讪的跑到一边去了。
倒是孟萌,還不怕死的往施安冷身边凑,“我說安冷,难道你面对厉司南就沒有一点冲动?”
如果真沒有,那她肯定施安冷那货那什么取向肯定有問題!
然而這個无聊的問題,施安冷根本懒得回答。
她只是加快了脚步,很快把孟萌他们甩在了后面。
……
赵氏庄园,湖心别墅的客厅裡。
价格不菲的高质家具整齐摆放,舒适感满分的深蓝地毯铺了满地。高大宽敞的落地窗半敞着。窗纱被风撩起,一阵热意顿时袭向沙发前站着的施安冷。
她拢了拢耳发,此刻正俯视着地上那具新鲜的尸体。
法医孟萌已经戴上了口罩和手套,蹲在尸体面前仔细的检查。
从施安冷的角度看去,赵飞的尸体呈蜷缩状侧卧在真皮沙发的一角,他的脸面向沙发,后背朝着施安冷的方向,根本看不出异样来。
“安冷你看!”孟萌小心翼翼的将赵飞的身体翻過来。
施安冷的目光垂落在尸体上,柳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从尸体背面看,根本看不出异样,但是尸体正面,却布满了伤痕。
赵飞穿的是一件灰蓝色的T恤,胸前的衣服一片暗红,目测是被血渍浸染的過后形成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肉眼能看见许许多多的划痕破洞。
孟萌撩起赵飞的衣角,顿时满目疮痍的身躯便呈现在了施安冷他们眼前。
“足足有三十七刀呢!”孟萌惊叹,仔细的检查了那些伤口的形状和深浅、长度,她给出答案:“初步判断为单刃武器,从伤痕的长度来看,应该是家用水果刀。”
她仔细的勘察着赵飞身体上的伤痕,最终找出了致命伤:“凶手割破了死者脖颈处的动脉,导致大量出血,最终死亡。”
做完简单的分析,孟萌站起身,摘了手套和口罩,一脸严肃的看向施安冷:“這個赵飞怕是和什么人结了仇,否则凶手也不会下手這么狠。”
因为从那些伤痕的新旧程度来看,第一刀应该就落在脖颈上,可当时死者赵飞并沒有失去生命体征。也就是說,凶手是故意的,给赵飞脖颈上来一刀让他失去作战能力后,凶手用凶器接连且不规则的在死者胸上、腰部甚至私。密部位,来回刺扎,足足37刀之多。
“這该是多深的仇恨啊!”景然暗叹。
就在此时,后院的方向传来痕检员朱汉的声音:“组长,后院有发现!”
施安冷立马往后院赶去,至于赵飞的尸体,孟萌已经吩咐工作人员,将他搬回市局的解剖室去。
這栋别墅修建得十分豪华且又居家舒适,别墅后面有一個后院,院裡有一片泥地,而后院的院门,则直接通向一片深而密的树林。那片树林裡穿插着高速路,继续往前,就是凉山。
朱汉发现了半块鞋印,在泥地裡,印记很深刻,却不够完整。
“从這半個鞋印的花痕来看,应该是运动鞋留下的,从這泥地的柔软度和鞋印的深浅度来看,此人的体重应该在55kg至60kg之间,鞋码应该是43码,身高在175cm至178cm之间。”
施安冷点了点头,示意他采集样本,并看向其他人:“還有什么其他发现嗎?”
“暂时沒有。”夏目成有些失望。
很奇怪,整個现场,除了赵飞的尸体和朱汉找到的那半块鞋印以外,再沒有其他的可疑线索了。
這一点,才是最让施安冷感到奇怪的。
首先,能够确定的是,后院那半块鞋印,不属于死者赵飞。
赵飞的身高大概在180cm,体重约莫70kg,算是個大块头了。而那半块鞋印的主人,面对赵飞,可以說实在太過娇小了。
假设那個鞋印是凶手留下的,那這個凶手,是如何越過這赵氏庄园的安全保卫系统,并且又是如何近得赵飞的身,将他撂倒的?
无数的疑问在施安冷的脑袋裡胡乱窜,她一时半会儿理不清楚,便想到了等在庄园外面的厉司南。
也许,真的应该听孟萌她们的话,让厉司南一起进来。
朱唇紧咬,施安冷很快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毕业两年来,她经历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案子。再难再乱的案子,她都解决了,怎么能在厉司南一出现的时候,就开始产生依赖的思想呢?
不行!
施安冷猛地合上眼帘,在心裡不断的告诫自己后,方才睁开双眼,“朱汉和夏叔、景然,你们三個留下再仔细的调查一下。”
“是!”
“孟萌回局裡,等赵飞的家属签完字,立马进行解剖调查。至于目成哥……”她看向正捏着下颌沉思的夏目成,“麻烦你去一趟邢正家,看能不能找到跟那半块鞋印上的纹路相同的运动鞋。”
施安冷這话一出口,在场几人都愣了愣。
尤其是孟萌,她记得厉司南說過,凶手不是邢正。
可现在施安冷的意思,摆明了已经把邢正当成第一嫌疑犯了。
“安冷,你真的要挑战咱们界内的权威啊?”孟萌咋舌,“可别怪我沒告诉你,传說,厉司南断案,那可是从来沒有出错過。”
换而言之,厉司南說邢正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必定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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