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阿冷,你吃醋了(二更)
施安冷的话裡多少有些揶揄的味道。
她說的倒也是实话,毕竟她和厉司南才刚過到泥湾岛,厉司南眼睛失明的事情,在国内也沒有传开,偏偏這位“宋爷”身在泥湾岛却知道了。
“夫人過奖了,您如此夸赞我們家先生,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老管家的话让施安冷很无语。
她可不是在夸他家先生,怎么這位老人家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
加长版的林肯车最终将施安冷和厉司南送到了一栋外观古老,却又恢弘大气的城堡外面。
這個地方,施安冷知道。她来之前,有翻阅许多泥湾岛的新闻报纸,這座城堡经常出现在报纸的头條版面。
起初,施安冷以为這裡面住的是什么伯爵之类的,毕竟N国的制度和他们那儿不一样,一直都是伯爵世袭制,而且领导N国的,是個女王。
可后来施安冷仔细看了下,才发现這城堡裡住的不是什么伯爵,而是一位商人。
传言這位商人在国际富人排行榜前十,更是N国的首富。
這人不仅在商界威名赫赫,還黑白两道通吃,可以說是N国的土皇帝。
施安冷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厉司南的朋友!
下意识的,她扭头诧异的看着男人的俊脸,“我虽然一直都知道你很优秀,却沒想到,你居然還认识N国的土皇帝!”
土皇帝?
正要下车的厉司南愣了愣,而后失笑:“宋锦要是听到你這称谓,一定夸你有眼力。”
施安冷嘴角抽了抽,怎么這位“宋爷”很自恋嗎?
……
一路随着老管家进了城堡大门,施安冷也一路欣赏着這豪华的城堡,心中可谓感慨万千。
她从沒想過自己,居然会有机会踏入這裡。
“這儿看上去似乎有些年代了,怎么這位宋先生還住在這裡,不怕建筑老化,坍塌?”施安冷挽着厉司南的手,一路领着他,跟着老管家。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所以只有厉司南一人听见了。
“這裡每個年都会维修加固,甚至是翻新,不会出意外的。”厉司南解释道,顺便還提了一下宋锦的身份:“他是N国某位伯爵的后人,這裡是他们家的老宅,虽然他们家现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却還是舍不得搬走。”
施安冷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這么說,這個宋先生,還挺念旧的。”
厉司南笑笑,沒再說话。
约莫走了大半個小时,施安冷他们才进入了城堡的正厅。
远远的,施安冷便看见正厅裡站着一個男人。
男人上身穿着洁白的衬衣,衬衣棱角分明,一点褶皱都沒有;下穿一條黑色长裤,整個人看上去修长高挑,而且十分纤瘦。
从背影看過去,应该是個年纪与他们相仿的男人。
“先生,厉先生和厉夫人到了。”老管家毕恭毕敬的垂首鞠躬。
那背对施安冷他们的男人,這才徐徐的回過身来,目光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厉司南身上。
“好久不见,你怎么变這么狼狈了?”宋锦语笑嫣然,那张倾国倾城的妖孽容颜映在施安冷的眼底,她曾几度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厉司南笑了笑,与之相比,沉稳许多:“再狼狈,也照样能给你脸上添些色彩。”
“你還是老样子。”宋锦打了個响指,老管家和女仆们全都退下了。
偌大的客厅内,琉璃灯悉数亮起。
施安冷错愕的看着宋锦开了一瓶香槟,倒了三杯。
“久别重逢,必须喝一杯。”男人說话间,已经端了两杯酒,走到了施安冷和厉司南面前。
施安冷先接過,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厉司南手裡。她的举动明显引起了宋锦的注意,那男人挑了挑眉头。
“厉司南,你的品位怎么变了?以前我還以为,你和谢函那丫头会在一块儿呢。”
“你這话怎么听着有些像是要挑拨我們夫妻关系?”男人从容不迫的笑着,接過酒杯后,另一手下意识的搂住了施安冷的肩膀:“郑重介绍一下,這是施安冷,我的厉夫人。”
“施安冷?”宋锦眯起眼,腻着施安冷看了许久:“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
施安冷微愣,半晌沒反应過来,宋锦话裡是什么意思?
什么心心念念的女人?
她抬头看向厉司南,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
然而那人只是微笑,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厉司南的户口本上,只会写一個人的名字。”
而這個人,自然就是施安冷。
“厉夫人,你是如何被這家伙拐骗到手的?像他這种不解风情的人,宋某实在难以想象,居然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宋锦调侃着,示意施安冷和厉司南去沙发那边落座。
等三人坐下后,宋锦才接着道:“据我所知,厉司南对你可是倾慕已久。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心裡就有你了。”
“早前我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這么优秀的男人心心念念,一直不忘。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宋锦微妙的赞许,让施安冷小小害羞了一下。
只是,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厉司南身上,满心欢喜。
宋锦似是想起了什么,也看向厉司南:“你结婚也不曾发請帖给我,我還以为你早就不把我当朋友了。”
“你可是N国的风云人物,我若是請了你,那我和阿冷如何能安宁的结婚。”
宋锦想想,厉司南說的也不无道理。
再說了,他要是去参加婚礼,只怕出行很麻烦。而宋锦,向来最怕麻烦了。
“可我据我所知,你们的婚礼也并不顺利。你這双眼睛,就是结婚那天,弄伤的吧!”俊美的男人喝了一口酒,视线凝重了不少。
施安冷不时也会打量宋锦,毕竟身在异国,她一定要顾全自己和厉司南的安全。
這個宋锦虽說是厉司南的朋友,可厉司南从未在她跟前提過這個朋友,所以施安冷对他可以說是一点也不了解。
出门在外,害人之心虽然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思及此,施安冷问道:“宋先生身在泥湾岛,這裡距离凉城不止千万裡远,怎么似乎凉城发生的所有琐事,你都知晓似得?”
“厉夫人過奖了,宋某也并非对所有琐事都知晓,不過是对厉司南较为关注。所以他的事情,我也就多了解了一些。”
宋锦說着,唇角一勾,扬起一抹邪笑,他忽然端着酒杯,将俊美的脸凑到施安冷的面前:“甚至……你们俩至今沒有那啥的事情,我也知道哦。”
“噗——”施安冷不禁喷了一口酒。
好在宋锦闪避得快,這才沒有遭殃。
一旁的厉司南听见响动,不禁皱起眉:“你再调戏我老婆,小心你的牙。”
宋锦肆意笑了笑:“我可沒调戏,再說了,你们现在徒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实。這样的老婆,不算真老婆。”
施安冷轻咳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宋锦就是個贱人!
不要脸,心思龌龊,還直言不讳……他還真不把她当女人看待啊!什么话都敢直白的跟她說。
但是宋锦的话,却是不无道理的。
施安冷和厉司南至今为止,都沒有越過那條线。他们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思及此,她下意识的偷瞧了一眼厉司南的俊脸。
這种事情,一定让他這個大男人很沒面子才是。
可厉司南脸上却是满不在意,甚至還出口维护她,似乎他根本不在乎他那点脸面似得。
“你们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那小酒店住着怎么会舒服,我這城堡這么大,可以分一间屋子给你们。”宋锦說着,打了個响指。
看见老管家和女仆进门,他忽然想起什么,目光一转,看向施安冷,狡黠一笑:“或许,你们想要两间?”
施安冷语塞,俏脸微红,不知怎么,气不打一处来。
“管家,准备午餐,我要好好招待他们夫妇。”宋锦笑着,视线直接从施安冷身上移开了。
……
餐桌上,施安冷一边艰难的切着牛排,一边瞪着对面的宋锦。
不知为什么,她出奇的讨厌這個男人。說话一点也不经過大脑似得,說他口无遮拦是夸赞,整個一欠打的模样。
“对了,你们度蜜月,能在這裡留到月底吧?”宋锦优雅自如的吃着牛排,时不时的看厉司南一眼。
厉司南虽眼睛看不见,但是切牛排的动作却是一贯的优雅,“這才月半,我們只在泥湾岛呆十天。”
“才十天?!”宋锦愕然:“大哥,你们是度蜜月啊!蜜月,月你知道嗎?怎么也得足足一個月,才能叫蜜月吧!”
施安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其实這一点,她早就考虑過了。
可是她之所以来度蜜月,只是单纯的想要凭借這十天,上手照顾厉司南而已。
“而且,我月底结婚!你们不留下参加婚礼?”宋锦挑眉,目光深邃的看向厉司南:“虽然你结婚沒請我,但是我還是很有良心的,我结婚,自然要請你们夫妻俩。”
施安冷嘴角抽了抽,說来說去,這男人不過是想让他们留下参加他的婚礼罢了。
不過,施安冷觉着,多留几天也沒什么大事。
不過是几天而已,耽搁不了什么。
“老婆,你的意思呢?”厉司南适时开口问她。
以至于宋锦一双桃花眼,一眼不眨的盯着她,一副小可怜模样。
施安冷哭笑不得,她发现這個宋锦,比风云還多变!
免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施安冷应下了。
宋锦可高兴坏了,他還說改天抽空,把他家的媳妇儿带出来,给施安冷和厉司南看看。
午餐過后,外头的雨停了。
之前還乌云蔽日,可一到了午后,天色立时大白,甚至天空還挂着一轮太阳!
施安冷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網上都說泥湾岛的天比女人的心還善变。
這不過是一顿饭的時間,居然就从雨天变成了大晴天。
按照行程计划,施安冷带着厉司南去了内海。
原本宋锦想让人跟着,一路保护他们照顾他们。谁知沒等施安冷拒绝,反倒是厉司南先拒绝了。
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是度蜜月,所以他要和施安冷单独相处,不希望宋锦的人,破坏了他们的蜜月,窥探了他们的隐私。
宋锦虽然作罢,其实還是暗中派了人跟着。
只是离得远,施安冷沒察觉到,但是厉司南却察觉到了。
上帝为人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似乎总不会忘记给别人打开一扇窗。又或许是因为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厉司南的注意力着重于听力和察觉力。
从离开古堡沒多久,他就总是能感受到几缕视线紧紧追随着他们。
似乎沒有恶意,所以他猜测应该是宋锦派来暗中保护他们的人。
……
内海位于泥湾岛西边的位置,因为与大海之隔了一道峡谷,像是分离的母子,所以這片内湖,有個十分感性的名字——思母海。
思母,思慕……這裡吸引了许多情侣,也有许多情侣来這裡定情,在這裡拍婚纱照,所以又取名情海。
此刻,施安冷就站在情海的海边,赤着脚,踩着脚底柔软细腻的沙,牵着厉司南,在海边沙滩上徐徐漫步。
烈日当头,海风铺面,施安冷伸手压住草帽,挽着厉司南的手也紧了紧,仿佛担心他会被风吹走似得。
“這裡真美,你以前来泥湾岛,有来過這裡嗎?”施安冷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提及這個問題,厉司南却是愣住了。
沉默许久,他才坦白从宽:“我之前出任务,和谢函一起来過。”
那时候,他们跨境抓捕毒枭,曾经在這裡扮演過情侣。
可是這种话,他怎么敢告诉施安冷……
“唔,好可惜。”施安冷的语气有些落寞。
她心裡多希望第一個和厉司南来這裡的人是自己,虽然在他踟蹰的时候,她就猜到了结果。
但是亲口听见厉司南說他和谢函来過這裡,施安冷觉得自己心裡酸酸涩涩的,有点难受。
似是听出了她的落寞,厉司南蓦地站住了脚,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阿冷……你生气了?”
“沒有。”赤脚踢了一撮沙子,施安冷低垂着脑袋,脸上早就沒了笑意。
她沒生气,真的沒有。
厉司南愣了愣,半晌才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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