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假货
在刘云承诺,并警告李二之后,野狼帮再也沒来找庆忌的麻烦,本以为会继续犯难的事情就這样轻松解决,庆忌突然觉得赵掌柜也不仅仅只会喝酒,還很会交朋友。
自从住到铁匠铺后,九條巷那边的老屋庆忌很少回去了,仅仅抽点儿時間回去打扫打扫卫生,保持家裡的干净整洁。
上一次回去的时候還听巷道裡的邻居說那男人和妇人又找上门来,只不過因为庆忌不在,就沒多纠缠。
這一個小变故让庆忌烦躁不已,老爷子的那個儿子真不是個东西,老人在的时候不照看一点儿,现在老人走了,开始作威作福了。
庆忌很讨厌那一家人,所以经常面对他们的无理取闹,庆忌永远都是讨厌至极,烦躁至极。
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得這么随他们去。
這么一看,住到铁匠铺還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庆忌有些担心屋子的安危。
张小小住进来已经有三四天了,起初還以为她会不适应的庆忌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头,因为他发现,這個姑娘有些野
就這在铁匠铺住了三四天,如今都已经跟店裡的伙计们打成一团,甚至在晚上比较炎热的时候,坐在院子裡聊着天,喝着酒。
熟悉的程度让庆忌一度认为自己才是那個借住的人,而张小小才是铁匠铺的代理掌柜。
這几日生意平淡,早期积压的单子比较多,所以店裡的伙计们难得清闲一些,只需要在规定時間完成积压单子上的任务即可。
沒有生意,庆忌手中的账簿自然沒了清点的必要,這也让他多出不少時間练拳。
庆忌每次练拳的時間都是清晨或者傍晚,因为這两個時間点铺子裡人少,而像今日中午练拳的情况较少,因为庆忌碰上张小小心情好,愿意给他看看。
不得不說,张小小是個能人,懂得多,会的更多。尽管如她所說的那样,作为一個练气士而不是武夫,照常理来說对于武道的了解能有多少?
可是张小小不同,她知道的不是一般的多,上到武道境界划分,下到最简单的拳法路子,這個少女就如一本百科全书一样,什么都懂。
而這几日闲下来的庆忌天天都会问张小小問題,只不過說不說,就看女孩儿心情好不好。
尽管求学道路艰难,但庆忌沒有放弃,甚至越发顽强,用四天的時間,从张小小那裡了解到武道划分,穴位所在,得到不少有益的信息。
然而知道的越多,庆忌就越发无语,因为赵恒似乎就教他怎么打拳了。
用张小小的话来說,就是這個赵恒,一点儿也不靠谱。
“小小姑娘,那你說的拳罡是什么东西啊?”
由于相处的時間长了,庆忌对于张小小的称呼也变了变,毕竟這样叫起来顺口一些。
此时的张小小正吃着让庆忌跑腿买来的糖葫芦,上头的糖浆极其香甜,张小小一边吃,一边說道:“拳罡,是练拳必须达到的一种程度,外家拳讲势,在江湖上就是隔空打物,以内功攻击,這种就是武道一途练到拳罡出现的结果,可惜外家拳达不到這种程度,也算不上真真正正的拳罡……”
“你在每一次打拳的时候,是不是感受到双臂之上有一股无名之气环绕?”
庆忌赶忙点头。
张小小笑道:“這就是拳罡逐渐行成的趋势,說实话,你天赋不错,照着你那样练,不出三日,拳罡初现,到时候我教你如何运用拳罡,将其作为自己的有效攻击手段,而不只是傻傻的用拳头打人……”
“是隔空打牛嗎?”
庆忌笑问。
张小小呵呵一声,笑道:“是隔空打狗……”
庆忌一愣,沒去问一個送死的問題。
庆忌继续打拳,脚下一边走桩,一边问道:“小小姑娘,那個龙眼山什么时候开启啊?”
张小小一口吞下一颗糖葫芦,暴风吸入,给庆忌看的一愣一愣的,這么漂亮個姑娘,吃东西怎么這么不漂亮呢?
张小小嚼着嘎嘣脆的糖葫芦,口齿不清的說道:“大……大概再要個……要個一個月……”
“哦……”庆忌回应道:“为啥這么长時間嘞?你们来小镇也有個半個月了吧?”
张小小看了一眼无知的庆忌,說道:“你以为我們想来這么早?還不是你们大泉定的规矩,烦死個人!”
庆忌赶忙不再說话,张小小狠狠地捏住签子,嘟囔不停。
做人要有颜色,庆忌這点就做的很好。
少年打拳,少女骂人,绝配!
就当庆忌全心全意练拳的时候,店铺裡传来刘宗的喊声:“庆忌,你快来!赶紧過来!”
還在练拳的庆忌立马停下,刘宗的声音显得极其急切,甚至都出现了颤音,這让庆忌很是疑惑。
停下练拳后,庆忌赶忙跑向店内,穿過后门后,直接奔向打铁的地方,然后就看到了让他呆滞的一幕。
只见一口圆锅架在铁炉之上,原本应该点燃的铁炉已经灭掉,白烟四起,空气中弥漫着煤炭被浇灭的气味儿,极其刺鼻。
庆忌走上前,看向那口锅,中间一個惊人的大洞,看上去触目惊心。
刘宗急忙說道:“這本来应该是最后一口锅了,眼瞅着任务就要完成了,我本想试一下,可這水還沒烧开,锅先开了!溪锦铁的熔点也沒這么低啊,怎么能出现這种情况呢?”
庆忌走上前去,捂住口鼻,防止剧烈的气味儿冲晕自己,他伸出手,摸了摸锅,并不烫。
庆忌左找右找,在铁匠铺众多伙计的眼皮下不断翻找,众人也是急得不行,既然一口锅都是這样,那其他的会是怎样?
庆忌翻了好久,手上沾满了黑灰,终于,他在煤炭出找到一片黑色的铁片,起身交给了刘宗。
打铁的伙计们一拥而上,看着刘宗手裡的铁片,面色沉重。
刘宗更是眉头紧皱,他指着铁片,說道:“這不是纯溪锦铁,最纯的溪锦铁在高温加热后遇水会显黑红色,這块儿铁片完全只有黑色!”
在场的伙计们都是一惊,经過刘宗這么一說,全都想起溪锦铁的特点,开始不断点头,认可刘宗所說的话。
庆忌不了解這些,但是他相信刘宗,作为铁匠铺资历最老,懂得最多的人,刘宗无疑是铁匠铺伙计的头头,实力雄厚。
庆忌接過铁片,仔细端详起来,眉头紧锁,尽管小心到极致了,却沒想到事情会从锅的质量上出問題。
刘宗极其愤怒,這种事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铁匠铺裡面有叛徒!
不少人都是意识到這一点,纷纷看向周围的人,而刘宗更直接,大喊道:“谁他妈干的!铺子养你,帮你,你就這样报答的嘛!”
刘宗這一喊,气势十足,不少人都是吓了一跳,内向的不敢看刘宗的脸,都纷纷低着头。
還想继续大骂的刘宗被庆忌拉住,庆忌摇了摇头,說道:“应该不是铺子裡的兄弟们,刘叔,别问了,我想我知道問題在哪儿了……”
众人都是看向庆忌,后者收起铁片,转身就朝着后院走去,伙计们紧跟在庆忌的身后。
后院有一個小房子,裡头存储的都是进来的货。
半晌后,存储在屋子裡的溪锦铁全部被拿了出来,庆忌让刘宗好好看看,后者则是上前,开始认真观察,几十秒過去,刘宗起身,看向众人,点点头。
庆忌神色平淡的看着眼前的溪锦铁,叹气道:“這次是我的错,想必贼人就是进货的时候掺的假……”
刘宗立马止住庆忌說话,他道:“我的原因,本来就是我和掌柜的一起去进的货,最为一個老铁匠,连是不是溪锦铁都看不出来,惭愧!”
這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大包大揽。
庆忌看着眼前的一幕,哭笑不得,說道:“好了大家,如今不是追究到底是谁的過错,是我們到底该怎么办?离交货的時間就剩两天了,到时候货物要是沒交上去,那就是违约啊!”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万分。
庆忌一针见血,张小小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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