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一笔交易 作者:沙拉古斯 是那個长的像山羊一样的老人!在抽纱城的集市上,他卖给了曼达一堆神物,只收了一個金币,曼达最喜歡和這样的人做生意。 “你怎么会来到這裡?我为什么会召唤出了你?不是只有死者的亡灵才会被召唤出来么?难道你已经死了?你也是赫尔墨斯的信徒么?” 曼达很兴奋,可老人沒心情回答他這么多問題。 “你花了二十個银币找我来,不是为了叙旧吧?” 曼达一拍脑门,老巫婆告诉過他,献祭的時間非常短暂,现在不是纠结這些問題的时候。 “我要买东西。” “你想买什么?” “我想要晋升二阶信徒的方法!” 老人盯着曼达看了片刻,摇摇头道:“现在還不行,你還沒有升阶的资格。” “我已经纯熟的掌握了一阶技能,神灵给了我提示,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晋升了。” “那一点点比你想象中要难得多,你可能要等上几年甚至几十年。” 曼达還想追问,可老人已经不想再回答了:“等你有了升阶的资格,我才能把方法告诉你,勉强升阶会让你陷入迷失,你還想买什么东西?” “那要看你有什么。”曼达想起了老女巫的腔调。 和预想中的一样,老人拿出了一张羊皮纸,上面用通用语写着商品的清单。 沒想到這老家伙的服务這么人性化,他知道曼达不太懂亚兰蒂斯语,而且第一件商品就让曼达看到了不一样的位格。 “阿瑞斯的战衣,名字很霸气,能介绍一下功能么?” “它能帮你抵挡普通兵器的伤害,能抵挡三阶及以下信徒的技能,连续抵挡三次后会失效一天,要等到第二天才能恢复。” “就是它了!”曼达激动的伸出手,“拿来吧。” 老人一怔,看着曼达道:“钱呢?” “钱不都给過了么?二十個银币。” “二十個银币连我的跑腿费都不够,要不是看在老相识的份上,我都懒得来见你,商品的价格写在后面,你看不到么?” 曼达還真看不到,斗鸡眼看东西有严重的重影。 “不必使用你的技能,你能看的到我,我和别人召唤出来的亡灵不一样。” “不早說!”曼达收了斗鸡眼,老人的身影依旧清晰,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羊皮纸,复杂的通用语数字让他有一点眼晕。 “三千五百個……”曼达抬头问道,“這该不是金币吧?” “不然会是什么?” “三千五百個金币?” “這是罕有的神物,這样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這件战衣不要想了,三千五百個金币超出了曼达的认知范围。 曼达重新审视着手裡的羊皮纸,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最便宜的商品也在一千個金币以上。 “這些东西都不适合我。”曼达平静的把羊皮纸交還给了老人,老人鄙视的看了曼达一眼:“应该不适合你的钱袋吧?” 這种人真是……等我把酒馆生意做大,等我把那匹千裡马卖了,等我…… 想起那匹千裡马,自从到了酒馆它就沒怎么吃過草,看来那個牲口贩子是对的,它很可能活不到明天。 “如果你沒有請求,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老者的身影渐渐变淡,曼达赶紧拦住了他。 不能让他走,還搭了二十個银币呢。 “你有更合适一点的商品么,我是說价格上的。” “先說說你有多少钱吧。” 曼达掏空了钱袋,裡面一共有三十六個金币,這是他的全部积蓄,是他拼了命赚来的血汗钱。 “啧啧啧!”老人摇了摇头,“我真替你感到寒酸,你得到了一阶之力,为什么如此……” 老人话說一半,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看着曼达:“为什么你的身上有奇美拉的味道,难道你背叛了……” “我沒有!”曼达急忙辩解道,“我沒有背叛我們的神灵,我只是喝了一些药汤,来掩盖我身上的气味。” “喀尔克的百变药水,這种药水早就绝迹了,你从哪裡弄来的药方?你认识喀尔克的信徒嗎?” 曼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回答了也沒什么好处,或许還会牵连到老女巫。 老人也沒有等待他的答案,接着问道:“你想用這种方法骗過伯爵?” 曼达点了点头,心裡却泛起疑云:他为什么会知道伯爵?为什么知道伯爵和我有关系?难道他去過山谷?为什么他对老女巫一无所知? “虽說是個好主意,可這样還是不够,”老人从怀裡拿出了一枚蝴蝶型的银白胸针,“掩翼胸针,戴上它能掩盖所有信徒的气味,让你闻起来跟盲鸭一样,只要十一個金币,你想不想要?” “十一個金币?”曼达咧了咧嘴,感觉心口被划了一刀。 “這可是纯银的。”老人特意介绍了胸针的材质。 “用十一個金币买一枚银胸针,你真当我傻么?况且我已经喝過药水,這东西对我沒什么用。” “你是個幸运的人,這是独一无二的神物,有人曾经愿意为這枚胸针出四百個金币,”老人耐心的解释道,“你的药水能骗過伯爵,却骗不過神罚者,如果闻到了你身上有奇美拉的味道,他们会立刻烧死你,他们只把你当做异端,才不在乎你是那位神灵的信徒。” 他說的有道理,无论赫尔墨斯還是奇美拉,只要是古神的信徒,落到神罚者手裡都是死。 “這個胸针我买了!”曼达咬着牙,数出了十一枚金币。 把胸针交给曼达,老人又拿出了一枚吊坠:“你做事有些鲁莽,险兆吊坠能帮你不小的忙,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会变热,這也是独一无二的神物,只需要十九個金币。” 曼达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在眨眼之间变成了穷人,可這個吊坠的功能真的很诱人,无论前世還是前前世,曼达都知道预知危险的重要性。 他颤抖着双手,数出了十九個金币,交到了老人手上,老人叹口气道:“今天到此为止吧,你只剩下了六個金币,我实在不知道该卖给你什么,等你攒够了钱再来找我。” “等一下,”曼达再次拦住了老人,提出了最后的請求,“我想买一剂药方,给牲口治病的,我的马生了皮癣,看样子就快死了。” “是院子裡那匹马么?”老人一笑,“好眼光,那是匹好马,那点皮癣不算什么,很快就能痊愈。” “可它不肯吃草。” “它不肯吃草不是因为病了,而是因为它不喜歡。” “马不喜歡吃草?那它喜歡吃什么?” “可以试试小麦,我猜它一天能吃掉二十磅,我走了,下次叫我来的时候,记得准备五十個银币,现在把清单還给我。” 看着老人鄙视的眼神,曼达一咬牙道:“总有一天,我要把這张纸上的东西都买下来!”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老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曼达熄灭了蜡烛,找了块干净的白布将它们包好,塞到了沃姆的床下,而這张满是烛油的白布则被他塞进了自己的枕头裡。 处置停当,曼达来到了院子,从粮仓裡拿出了一捆麦子,放在了瘦马面前。 它站起来了,它走過来了,它吃了,而且吃的很快,一捆麦子转眼之间被吃的干干净净。 瘦马抬起头,冲着曼达打了响鼻,表示它還沒吃饱。 曼达抿了抿嘴唇:“這個千裡马還真是不好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