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赌
其实，今天能打下一架敌机，完全是实力加上运气的结果。
他知道，炮营的防空力量十分薄弱，除了自己带来的两门高炮外，其他的炮都不能用来防空。
如果现在敌人叫来更多的战斗机，不用多，四架F80，或者是B26轰炸机，他们的炮营都招架不住。
于是，他找到了杨树林，抽着自己的大烟袋道：“我們炮营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肯定会有更多的战斗机或者轰炸机前来，是不是将大炮拉到那边的树林裡藏一下？”
击落下一架敌机，這样的战功让杨树林合不拢嘴，根本不听老叔的劝告：“藏什么藏，這裡都是白皑皑的雪山，往哪裡藏？”
他其实說的也对，這裡植被稀疏，一颗颗小树跟营养不良似的。
人還好說，往雪堆裡一趴，侦察机看不见。
可是像大炮、卡车這样的大物件，藏在树林裡根本藏不住。
于是，老叔不再相劝，但心裡隐隐感觉到不安，這或许是多年来在炮火中磨出来的对危险的直觉。
杨树林指挥着炮营继续前进：“走了，走了，都抓紧時間，我們要赶去机场，再立新功！”
高飞却是知道，美军的轰炸机不久就会来到，他必须說服杨树林，要不然這些刚刚缴获的大炮，還沒有捂热乎就被美军的轰炸机给炸了。
所以他开口了：“杨营长，虽然我不是炮营的，但老叔說的沒错，炮营的位置已经暴露，美军肯定会派轰炸机来轰炸的。”
杨树林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显不相信高飞說的话：“你說美.军轰炸机要来，空军基地是你家开的啊？”
高飞被怼得有些生气了：“杨营长，要不要打個赌，要是轰炸机来了，你今天晚上倒立吃土豆，怎么样？”
杨树林的痞劲也上来了：“赌就赌，要是你输了呢？”
“我输了也一样。”
杨树林皱着眉头看了高飞一眼，看着他胳膊上的绷带，狠狠心道：“好，赌了！”
高飞指了指前面的一处山谷：“卡车和大炮這些比较大的东西沒法藏，至少要把炮弹搬下来，這样也能减少损失。”
“炮营的，都动起来！”
杨树林立即指挥着士兵把一箱箱炮弹搬了下来，铲了一些雪覆盖在箱子上伪装，最后又把空卡车和大炮拉远。
做完這些之后，炮营的战士都挖了一個個的雪坑，把自己藏了进去。
折腾了半個小时后，杨树林趴在雪坑裡，不断用望远镜观察着天空。
可是，敌人的轰炸机迟迟沒有出现。
“高飞，好像你要输了？”
“杨营长，沉住气，我相信敌人的轰炸机会来的。”
虽然如此說，现在高飞也有些不确定了。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雪花，北风一吹，落在脸上就像被刀子割一样的生疼。
炮营的人全部趴在雪窝子裡，一动不敢动。
战士们的手脚冻得冰凉，枪都有些拿不住了。
高飞哈了一口气，慢慢活动了一下四肢，他能感觉到身上的伤恢复的很快，有些地方已经结痂了。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偷偷吃了系统仓库的止痛药和消炎药。
现在能够睁开眼睛，也能从纱布中看见一点光亮了。
他的眼睛得的是雪盲症，雪盲症是紫外线对眼角膜和结膜上皮造成损害引起的一种炎症。
特点是眼睑红肿、结膜充血水肿、有剧烈的异物感和疼痛。
症状有怕光、流泪和睁不开眼，发病期间会有视物模糊的情况。
高飞记得，指导员梅生的眼睛就是這种情况。
他在心裡默默琢磨着：必须寻找一個合适的机会，把系统仓库裡的武器，以及消炎药和止痛药拿出来一部分，分给七连的战士们。
……
此时，由十二架B-26组成的轰炸机编队正往這边飞来，只不過在半途中，遇到了下方行军赶路的七连。
“敌机！散开！”伍千裡大喊。
“各排以班为单位散开，快速寻找掩体！”梅生一边跑，一边指挥着队伍隐蔽。
空中轰炸机中队的中队长查理·汉斯当然发现了下方的七连，立即跟空军基地的指挥官加布裡·埃尔取得了联系：“报告长官，途中发现敌人的小股部队，距离指定目标十公裡，申請攻击命令，over（完毕）！”
“你们的主要任务是轰炸敌军的炮兵部队，一定要节省炸弹，途中可用机枪射击，明白嗎？”通话器中传来埃尔指挥官的声音。
“明白。”
查理·汉斯答应了一声，觉得已经理解了埃尔长官的意思。
他用通话器与他的队员宣布了這项命令：“各小组注意，埃尔长官要求我們节省炸弹，你们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
一個代号叫Mouse（老鼠）的小队长若有所思：“队长，长官的意思是不是說下面的敌人人数太少、装备太差，不值得我們浪费一颗炸弹啊？”
查理·汉斯点了点头：“可以這样理解。”
另一名代号叫Wildcat（野猫）的小队长道：“我认为埃尔长官的意思是不要去管中途的這些小虾米，因为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去完成！”
第三名代号Monkey（猴子）小队长說道：“埃尔长官這是在提醒我們，不要把精力和時間浪费在沒必要做的事情上。早去早回，完成任务，晚上我還有個约会呢。”
查理·汉斯听后，觉得他的三個小队长，已经理解了埃尔长官的意思。
“Mouse，Leadyourteaminregularshooting，Go！（老鼠，带领你的小队进行常规射击，去吧！”
“是，队长。”Mouse立即执行命令。
轰炸机编队中，有四架飞机脱离了大部队，朝着下方的七连俯冲下来。
同时，机载的机枪象征性在七连的中间扫了几下。
“扫射完成。”Mouse汇报着。
“請立即归队。”
“是。”
四架轰炸机立刻攀升，返回到了队列当中。
看着敌人的轰炸机匆匆飞走，梅生喊道：“各排原地确定伤员。”
“一排三班沒事。”
“五班沒事。”
“二排四班沒事”
“三排二班沒事。”
“……”
七连居然无一人受伤，這种结果让伍千裡一脸懵。
這是什么枪法？敷衍的也太假了吧。
看着轰炸机编队匆匆离去的方向，伍千裡很快明白過来，立刻吹响了集合的鱼鹰哨：“敌机往炮营的方向飞過去了。”
梅生等人也反应過来，敌人的轰炸机其实是不屑于浪费時間和炸弹来轰炸他们，主要是奔着炮营去的。
“快，加速前进！”
伍千裡带着七连急匆匆往炮营的方向赶了過去。
……
“嗡嗡嗡……”
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
杨树林拿起望远镜，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望了過去，然后就看见了十二架B-26轰炸机正往這边飞来。
“真的来了……”
杨树林现在服了，真服了，服了高飞准确到百分之百的预言术。
轰炸机中队根据达奇提供的坐标，已经到达了指定地点的上空，果然发现了敌人的一支炮兵部队。
Mouse（老鼠）使用通话器迅速报告：“队长，发现目标，发现目标。”
查理·汉斯往下瞧了一眼，感觉到有些奇怪，因为敌人的卡车和大炮都停在雪地裡，旁边却沒有炮兵守护。
Wildcat（野猫）嚼着口香糖，嘴裡嘟囔着：“见鬼了，人都到哪裡去了？”
Monkey（猴子）猜测道：“会不会是敌人的车辆抛锚了？這几天太冷了，油管冻裂很正常。”
查理·汉斯听后，觉得有可能就是這么回事，因为半径十公裡之内沒有发现炮兵，唯一的解释就是敌人的车辆抛锚了，扔下车辆和大炮早早跑路了。
脑补出合理的解释，查理·汉斯下达了轰炸命令：“各小队注意，情报显示敌人有高射炮，倒数十五秒，实施高空轰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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