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宗族恩怨,出乎意料的解决方式
所以九户工头一算,总共出了30多個劳力,一年就要分配260多万本金的工钱,人均八万多一年,這在建筑领域很罕见。
其中還有一部分属于曹家提前垫支的生活费,已经被当年办案法官在判决中无视了,现在追究也不好追究的。
施工方也对此意见很大,就故意压了他们几個月款。
原本這沒什么,压款的事很常见。
而那九户人家心中本来就妒忌曹家日子過得好,于是闹了起来,联合本村薛家的一帮人,直接抄了曹家,這一下子,弄得曹家是家破人亡。
曹学之原本要和他们玩命的,他又不是沒有开楼开山的炸药,考虑儿子学有所成,眼看要高考,据說当时帝都大学和华清大学都有望,所以他才忍辱负重,一面和九户仇家周旋,一面让儿子出去勤工俭学,同时請自己当年的某些关系暗中照料,赏口饭给儿子吃。
等到施工方知道他家遭遇巨变,急忙拨款下来的时候,老曹一不做二不休,把全部的钱,当即就在银行,换了不记名的保值回购的黄金13850克,并且藏在家中,然后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坚持了四年多。
這四年多,折腾的那九户人家也叫苦不堪,破败了好几户,其它几户也沒发展起来,這让老曹心中出了不少恶气。
而他的儿子也有出息,在老曹社会上朋友的暗中帮衬下,硬是考取了出国留学的身份,即将出国,老曹也快撒手归西了,這才决定,让几年都沒回来的儿子回来一次,把黄金交给儿子,让他在国外有個好生活!
歇斯底裡的发泄了藏在心中几年的秘密后,原本面色惨淡的曹学之,反而显得气色好了许多,也许是心中大石落下的缘故吧。
他惨笑的看向江宫平:“法官大人啊,既然你连鬼子的探雷器都要拿出来,那你就去找好了,反正也不過多耽搁你一点時間的,何必和我說呢?”
“我只是想给你们一個机会而已。能說服我的机会。”江宫平取下眼镜,哈了口气,用眼镜布擦了擦,重新戴上以后,笑眯眯的說道。
“說服你高抬贵手?你要钱?”曹学之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要钱我带助手来干嘛?我只是想在法律和道义之间找一個平衡罢了,现在我想,我找到了,想听一下,我打算怎么办么?”江宫平說道。
“你說吧,反正我們现在已经是你砧板上的肉了。”曹学之也是横下心来了。
“你当初欠下的钱,是一定要還的,当然不是那277万元,我会重新和申請人核算一下,估计算上几年银行利息,扣除部分你的垫支款,也就200万出头吧,当然,我們审判院救助的钱,也要从那200多万裡面扣除,那可就是申請人的事情了。這样你们多少還能剩一些。”江宫平笑眯眯的說道。
“便宜這帮兔崽子们了!”曹学之還是耿耿于怀。
“第二,老曹你知道么,我都想叫你理财专家了,五年,13.85公斤黄金,你知道现在黄金价格多少么?前几天我相亲,看到金饰品的价格已近500多克了,当然那是首饰金,银行黄金收购价,450多元啊,你這黄金,玄妙之处就在于此。”江宫平慢吞吞的說道。
“怎么說?”曹学之眉头一挑。
“你那帮蛮横的包工头,知道你当初的黄金如此升值,一定会跑来打官司,說是你挪用了该支付给他们的钱买了黄金,升值的部分也是不当得利衍生品,应该判给他们。”江宫平解释道。
“沒错,這帮人做得出来。”曹学之皱眉說道,他太了解這几個申請人了。
“从法律的意义上来說,你从西京那家施工单位,是以你個人领取的施工费欠款,人家合同是签署给你的,而你却沒有和申請人签订合同,所以,你拿欠款买什么赚了钱,都和他们无关。”江宫平笑道,
“不過人家犯浑起来,可不顾這些,当初能抄你的家,现在過来哄闹,我想你也不愿意看见這一幕吧,說不定還有谁去起诉你儿子,让你儿子沾上民事官司出不了国。”
“我已经被你绕糊涂了,江法官,看上去你不像是给自己要钱,究竟要我怎么做,你說吧。”曹学之也被說的头晕脑胀起来。
“很简单,我們和你儿子一起去你老宅子,你告诉你儿子,黄金在哪裡,叫他自己取出来,就說是他在外面傍了個女土豪白富美什么的,帮自己父亲销案好入土为安。记得随身带個弹簧秤,反正金砖都是一块块的,你按照帝国中央银行的回购价,计算好要分多少黄金出来,主动交给我們,到时候我們去变卖,究竟是按照工行承诺的回购价還是央行的回购价,這個還有商榷,总之多退少补,该是你们的還是你们的,這是我的意见,其余的黄金,有我带来的法警护送你带走,存入县城的银行保险柜吧,你们的恶邻,不敢如何的。”江宫平把自己的计划說了出来。
“当然,你儿子答应替你還债的笔录,還得做一份。”江宫平已经站了起来,伸了個懒腰。
“耽搁了這么久,你呼叫一下医生,就說不舒服吧,要不我們這個笔录都沒法做了,我等你儿子到医院楼下主动去找那笔黄金,就說你儿子回来后埋在老宅的!”
接着,他就冲成艳茹使了個眼色,她急忙打开记录设备,大声喊道:“被执行人谈话期间出现身体不适状态,呼叫医生,暂停记录...”
“师傅,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觉得曹家可怜,反正帮申請人追回270万标的就是了,其他的黄金升值部分,原本法律上应该归属于那群申請人的,稍微操作下,就变成曹家的了,是不是這样啊?”成艳茹在病房外面苦思了一会后,悄悄地问道。
“呵呵,你拿着记录仪,我拒绝回答一切問題!”江宫平先是开了個玩笑,然后淡淡的說道:
“事实上,我是在给我自己,避免一個麻烦啊。”
“什么麻烦?”成艳茹来了精神。
“本来,早上我在想,如果姓曹的不配合,直接就带着法警挖了他们家的黄金,就认定是案款买的,到时候老曹家该得的還是会得到,但你知道,這样做对你师父的后果是什么么?”
成艳茹:“什么啊?”
“就是你师傅,再次用抢眼的表现,把执行办這些年参与這個案件的人,全部打脸了。尤其是用金属探测器的行为,无疑可以写成一部悬疑小說了,這么出风头的事,执行办全办上下,一定会牢记我的风头的,你觉得,你师父得罪的人,越多越好么?”江宫平幽幽地說道。
“可是,可是你现在還不是把案子执行到位了!”成艳茹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是他儿子曹平魅力无限的功劳,能榜上白富美,获得一大笔钱来给老爸解脱,然后叫我捡到机会了,虽然還是会被人妒忌,但是总比用扫雷器扫黄金的侦破案件的方式打人脸,要好得多吧,要知道,這一打,可是几年来分管执行办的两波副院长的脸,都一起打进去了。”
江宫平伸手又准备刮成艳茹的鼻子,后者脸一红,想躲,又闭着眼睛沒躲。
江宫平手停了一下,变刮为捏,捏了下她的鼻尖,笑道:“是真的,不是做的,沒瘪啊!”
成艳茹跺了跺脚,小脸绯红娇嗔一句:“师傅你怎么变坏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坏,怕了吧!好了,曹平出来了,咱们去办事结案吧!”江宫平嘿嘿一笑,朝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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