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赌
她一走,昶王立即命人叫来府中大夫。
大夫给他仔细把過脉,惊讶道:“王爷,您的身子确实好转不少。此人可真是位神医呀!”
昶王轻抚玉扳指,眼睛微合:“去查本王吃的药。”
但凡他用药,肯定要经過好几道检查,但其它人只会查有毒无毒。
大夫验看剩下的药渣,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王爷,這些药不過就是普通的药,成色倒是不错,虽說对您的病有利,但也不至于立即就让您恢复至此。”
昶王回想顾蓉蓉给他针灸治疗的场景:“或许,她治病的关窍,并不在這包药上。”
正說着,管家进屋回话。
“王爷,奴才命人去要来了冷家大公子抓药的药方。”
核对之下,和药渣一致。
昶王微锁眉,沉默不语。
……
顾蓉蓉坐回马车,无视顾文楼铁青的脸。
“顾蓉蓉,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活,”顾蓉蓉干脆道,“我知道,有人想我死,但我偏要活。”
顾文楼嗤笑:“就凭你?”
“对,就凭我,”顾蓉蓉点头,“我知道,你,顾婷婷,甚至顾家人,都想我死。”
“不過,顾文楼,你堂堂兵马司指挥使,虽然說品阶低了点,但好歹也是尚书家的公子,太子伴读,能不能别用收买狱卒這种下三滥的招术?”
顾文楼眸子一缩:“你别得意,别以为见過昶王一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昶王一向独善其身,不理政事,你……”
顾蓉蓉抬手,一样东西自她掌心垂落,轻轻晃动。
金灿灿,映着烛火,晃瞎顾文楼的眼,把他后面的话噎回去。
“认得這是什么嗎?”顾蓉蓉笑意如花,“认得就闭上嘴。”
顾文楼不服:“你是偷的吧?昶王怎么会给你這個?”
顾蓉蓉把玩令牌:“是不是偷的,你回去问问昶王不就知道了?”
顾文楼還想說,顾蓉蓉打断:“我烦了,别說话。”
說罢,挑两块点心慢慢吃。
顾文楼看着她旁若无人的模样,气得干瞪眼。
到大牢门外,顾蓉蓉拿准备好的小布袋,把车裡吃的东西都装进去。
“你……”
“顾文楼,明天這個时辰,還来接我,给昶王看病。”
顾文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還告诉你,你爱来不来,不来我也照去,去了我就說你烦了,也不想让昶王好。”
顾文楼盯她半晌,短促笑一声:“好,接你,我亲自来。”
顾蓉蓉下车,头也不回进大牢。
顾文楼看着她背影消失,嘴角微勾,扯出一丝狠毒的笑。
顾蓉蓉,本想让你多活两天,是你自己找死!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回到大牢,那個狱卒快步迎上来,凶神恶煞道:“你什么意思?居然当着顾公子的面……”
“我說的不是实话嗎?我也替你要過钱,是你自己不争气,不要接,怪我?”
“顾蓉蓉,你睁开眼睛看清楚,這是大牢!我說了算,你若是再敢耍花样,别怪我让你吃鞭子!”
顾蓉蓉甩出令牌,慢悠悠道:“你也睁开眼睛看清楚,這是什么,這是不是你說了算我不知道,反正我得說了算。”
狱卒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這……你……”
“昶王亲赐,不让你对着令牌磕头就算客气。”
顾蓉蓉昂走到自己牢房门前:“开门!”
长宁王妃目光微带审视,但什么也沒說。
冷知棠忿忿又好奇:“你怎么又回来了?”
顾蓉蓉扫她一眼:“回来睡觉,在外面洗了個澡,换身衣服,又吃点东西,该睡觉了。”
冷知棠气鼓鼓:“你……”
顾蓉蓉别過脸,不再理她,看向隔壁的冷星尘。
他靠着墙,静静坐着,脸色愈发显得苍白透明。
“大公子。”
冷星尘睁开眼,眼底深沉,辩不出情绪。
“你是王府的大公子,人脉应该不错吧?等你出去之后,尽快联系能联系的人,想办法把你家人的死罪免了。”
顾蓉蓉很清醒,无罪释放是不可能,但免死罪应该可以。
冷星尘眸光在她脸上定住,抿唇不言。
冷知棠忍不住道:“你在說什么梦话?大哥他怎么能出去?你還让他想办法联系别人,怎么联系!”
“你办不到,不代表我也办不到,”顾蓉蓉调整坐姿,往栏杆上一靠,“走着瞧。”
冷知棠:“哼,走着瞧就走着瞧!說大话谁不会?”
這個小姑娘,真是被家裡宠坏了,完全沒有遭受過社会的毒打。
“要不然這样,咱俩打個赌,”顾蓉蓉道,“要是明天他能出去,你就向我认错,连說十声你错了,外加十声你是笨蛋。”
冷知棠涨红脸:“如果不能呢?”
“那我就說。”
长宁王妃想制止,冷知棠已经抢先开口:“行,谁食言谁是小狗。”
“這可是你說的。”
冷星尘神色平静,事关他的赌注,倒好他才是局外人。
顾蓉蓉心說這位大公子,還真是沉得住气。
時間不早,顾蓉蓉闭上眼,意识进入空间,把那幅古画找出来。
這幅古画是她穿越之前,组裡接的最后一個案子。
有個盗墓的国际组织,非常猖獗,盗宝无数却始终逍遥法外,异能小组出动,才把他们抓获。
其它的东西他们都认,唯独這幅画,都說沒有印象。
本来顾蓉蓉想亲自上阵,会会那個头目,看不能问出实情,话也暂时放在她空间裡,沒想到,還沒等问,人就穿越了来。
之前乱嘈嘈,一直沒有顾上,现在她想確認一下,這画中人,是不是和世子冷星赫一样。
可当她打开画的时候,不禁错愕睁大眼:這是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