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的戏太烂
然而,越是不知,就越是谨慎。
這次刺杀就有点太匆忙,以至于现在被动。
顾文楼不再多言,直接把顾蓉蓉带回府。
马车缓缓驶离,暗处有人低声:“世子,顾府的马车走了。”
冷星赫睁开眼,眼中冷意尽显。
“世子,要追嗎?”
冷星赫手下意识轻抚手臂,這裡的麻感虽然已经消失,但是那种感觉他记忆犹新。
足足让他麻了近一個时辰!
是什么东西這么厉害?
顾蓉蓉,为何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今天大哥還被赦免,冷星赫当时激动地都想露面和大哥相见,但转念一想,焉知這不是引蛇出洞?
思来想去,他還是忍住。
今天晚上照例跟着顾府的马车,看到顾蓉蓉又来昶王府,半路上還遭受刺杀,而顾蓉蓉力敌黑衣人的情景,再次让他大受震撼。
“追!”
他倒要看看,這個顾蓉蓉到底在搞什么鬼!
顾蓉蓉回到顾府,顾文楼道:“你等着,我去回父亲和祖母。”
“我等不了,”顾蓉蓉伸下腰,“累了,困了,要休息。”
“你竟不拜见父亲和祖母?成何体统!”
“体统是做给外人看的,這会儿都知道是什么鸟儿,就别装大尾巴鹰了。”顾蓉蓉毫不客气,“我烦了,别說话。”
顾文楼咬牙切齿,暗暗发狠:等你上断头台的时候,一定买通刽子手,让你死得痛苦!
顾蓉蓉根据原主的记忆回院子,一进来真是倒吸一口气,這破地方,比大牢裡强不了多少。
家徒四壁,也根本沒什么好看的,本来想着看看有沒什么原主的东西,激发一些记忆,這下看来,根本什么都帮不上。
冷星赫在暗处冷眼看着,侍卫冷慢慢小声问:“世子,她在找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什么关键的东西。”
不然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回来?
顾蓉蓉翻半天,除了几件破衣裳,也实在沒别的,這小姐的日子,過得也太苦了。
正在琢磨,顾蓉蓉动作顿住:“谁?!”
冷星赫转头,看到院门外跌跌撞撞走进来一個女子。
女子披头散发,身上血迹斑斑,嘴角也有未干的血渍,脸上红肿。
“小姐,您……您回来了!”
顾蓉蓉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這是原主身边唯一的一個丫环。
“泯香?”顾蓉蓉扶住她,“你怎么……谁打得你?”
泯香摇头,眼泪汪汪的:“不要紧,奴婢不要紧,看到小姐安然无恙,奴婢也就放心了。”
“小姐,您是从大牢裡逃出来的嗎?赶紧逃吧!”泯香从袖子裡摸出個荷包,“這裡奴婢攒的一点体己钱,您拿上!”
顾蓉蓉感动不已:“多谢你,泯香,也就你還想着我。”
“奴婢的救是姨娘救的,自然要护着小姐,只可惜,奴婢贱命一條,能力有限,实在是护不住小姐。”
泯香声泪俱下:“奴婢从厨房那边偷了一点热汤,您喝了暖暖身子吧。”
“好!”
泯香把汤端過来,双手递给顾蓉蓉。
顾蓉蓉接過汤,垂眸看着香浓的汤,鸡和云腿熬制,上面還飘着翠绿的小葱花。
“小姐,快喝吧!這是我特意给您留的。”
“你知道我要回来?”顾蓉蓉笑问。
屋子裡光线很暗,顾蓉蓉笑容浅浅,不达眼底。
泯香莫名有点紧张:“奴婢……奴婢天天在等着小姐回来!”
顾蓉蓉深吸一口气:“你身上的鸡血不怎么好闻,也是从厨房裡弄的?”
泯香一愣:“鸡……鸡血?”
“不是嗎?”顾蓉蓉慢條斯理抿一口汤,“苦肉计這一招,在我面前太小儿科了,何况你還舍不得受罪,弄得一身鸡血。”
泯香眼睛微睁,见她一边识破自己還一边喝汤,有点不明所以。
“汤挺好喝的,”顾蓉蓉把碗還给她,“谁让你来的,直接說吧。”
泯香抿抿唇,低头看碗,声音不复方才的紧张急切:“奴婢不懂小姐在說什么。”
“行了,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這戏太烂,完全上不了台面,”顾蓉蓉转身坐下,“是你自己老实說,還是等我动手让你說。”
泯香浅笑:“小姐這话說的,您要怎么动手?”
话音刚落,顾蓉蓉一脚踢在她小腿上,泯香冷不防,一下子往前跪倒,膝盖都痛得要死。
“呜……”她捂着腿抽气,“你……”
“我再问你一次,谁,让你来的?”
泯香抬头看,顾蓉蓉還是那张美艳的脸,只是那双眼睛清冷锐利,仿佛能看透肌肉,直抵内心。
這……怎么可能!顾蓉蓉這個蠢货,怎么会有這样的眼神?
“小姐,您還是别费力气了,這汤裡有上好的迷药,喝下即刻发作!”
顾蓉蓉不动声色,挺直腰背,稳如松竹。
泯香看着她,她的眼神依旧清明。
“你看我像即刻发作的样子嗎?”
泯香:“……”
顾蓉蓉冷笑一声,掌心托着一枚红色药丸:“可你就不一样了。”
暗处的冷星赫心头微讶,现在的顾蓉蓉冷静,狡黠,聪明,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她是怎么做到的?
听不清那個丫环說了什么,但丫环脸色苍白,双腿颤抖着爬起来往外走。
冷星赫耐心等着,看究竟這是一出什么戏。
顾蓉蓉从空间取出一点香粉,点燃蜡烛,香气若有似无,渐渐弥漫。
沒多久,听到环佩声响,有人慢步而来。
顾婷婷随泯香进屋,一眼看到顾蓉蓉。
顾婷婷转头看泯香:“你不是說她晕了嗎?”
泯香道:“奴婢不知,她的确喝了汤!碗還在那!”
碗的确空了,但顾蓉蓉還坐着。
眼下无人,顾婷婷也不在意,嫌弃地看看四周:“顾蓉蓉,旧地重回的感觉怎么样?
听兄长說,你還有点本事,不過,你现怎么折腾也是无用,今天晚上,你在劫难逃。”
顾蓉蓉睁眼看她:“什么劫,什么难?有劫难的不是顾文楼嗎?自以为是青年才俊,如今成了個豁子牙。”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