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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红妆素裹

作者:柠檬大叔
摆盘整体像是一座园林,化开的酥水上面飘着一大二小的铜钱草,像极了池塘裡的荷叶,覆盆子的冰屑被做成了几棵花树,树下還有切丝的野薄荷,犹如一地草坪,而远处则是一座酥酪冰屑堆成的雪山。

  “一边春暖花开,一边冰天雪地,你這构图自相矛盾!”花子期凑近一看,当即点破杜蘅的错误。

  封若颜心中幽然叹息,怎么会犯這么低级的错误呢?

  栅栏之外的冯青栀和七棱,看到杜蘅端着作品上台,按捺不住都站起来了,只是隔了太远,根本听不到台上的评判者在說什么。

  二女心下都是无比着急。

  花子期一句话,也让评判者觉得杜蘅的摆盘自相矛盾。

  好看是好看,但也不能有违常理啊。

  却见杜蘅不慌不忙的解释:“這叫冰火两重天,也叫红妆素裹。”

  “红妆素裹?這名字倒是有些雅致。”孟山人抚须說道。

  花子期忙道:“孟夫子,你可不能光听名字雅不雅,他這個构图就是不合常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裡路,看来花公子是沒怎么出過门啊。见過北国春色嗎?一些极北之地的高山,山上常年积雪不化,而山下早已花开满园。”

  這么一解释,就完全說得通了。

  封若颜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他匠心独运,而且如此高明,适才我竟未曾看得明白。

  孟山人出言解释:“不错,我曾去過北齐边境,那边有一座大雪山,山下春色盎然,哪怕时至炎夏,山上依旧白皑皑的一片。”

  “冰食首先是一道食物,做的好看,說的动听,這些都沒用,重要的是好吃。”

  花子期冷哼一声,神色似乎仍不服气:“你一個舞刀弄枪的粗人,做出的冰食能好吃嗎?你以为将一些冰堆在一起,染上颜色就能吃了?”

  “請诸位品尝。”杜蘅对着几位评判者拱手。

  市署令苏山虎看了杜蘅一眼,想到那日韩市尉回来跟他說過,准备去抄杜蘅的摊子,结果被一個内卫暴打了一顿。

  从腰牌上来看,那名内卫是一名军头,正四品下的都尉之职,而他背后的主子,好像跟杜蘅是朋友。

  身边跟着一個内卫,這人什么身份啊?

  苏山虎不敢想。

  如今杜家被抄沒了,表面上看,达官显贵之人都不敢与之结交,但杜家三代人打造的关系網,岂是說沒就沒了的?

  朝中肯定也有他的人脉。

  那些勋贵表面跟杜家划清界限,乃是一种自保,但与杜家的私交尚在。

  总之,這种级别的关系網,不是苏山虎区区一個七品芝麻官能得罪的,因此他已打定主意,不论杜蘅做的冰食有多难吃,他都要给他一個圈。

  不为别的,就为人情世故!

  “如此,便让老夫先尝吧。”

  苏山虎拿着银制的小勺,在覆盆子做成的花树上挖了一勺,送进嘴裡。

  “卧槽!”苏山虎一脸错愕的看向杜蘅。

  花子期顿时笑了起来:“哈哈,我就說這厮一介武夫,不会做冰食這等精细的美食吧?這是有多难吃啊,市署令都骂粗话了!”

  苏山虎不由老脸一红。

  花雨庭不由瞪了花子期一眼:“子期,你怎么說话的呢?”

  不過花雨庭看到苏山虎的反应,也觉得杜蘅這一道什么刨冰,一定难吃到了极点,才会让苏山虎這么失态。

  說来也是,刚刚发明的东西,沒有经過時間的考验,口感味道肯定不会太好。

  “苏市令,要是难吃,那便不吃了吧,免得吃坏了肚子。”

  “不,好吃,极其美味!”苏山虎又忍不住挖了一勺。

  “啊?”

  “果真美味嗎?”朱司膳拿起了勺子。

  孟山人也给自己挖了一勺。

  二人表情顿时生动了起来,這刨冰入口绵柔,入口即化。

  之前有些选手的作品,采用了一些冰沙,那些冰沙都是碾碎的颗粒,虽然很碎,但也达不到入口即化的水准。

  而杜蘅的冰沙是片状的,犹如一片一片的雪花。

  “我负责御膳多年,都未曾见過這种冰食,敢问杜公子,這怎么做的?”朱司膳双目充满了求知欲。

  杜蘅笑道:“其实很简单,拿刨刀给刮下来的。”

  “妙哉!”朱司膳击掌而叹,“我怎么沒想到呢?”

  座中嘉宾听了朱司膳的评价,目光都盯向了桌上的那盘冰食。

  果真那么好吃?

  花子期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花雨庭拿着勺子挖了一口,吃過之后,感觉也与其他冰食大不相同。

  “這些冰的颜色不是染的,你们看,本身就是這种颜色。”孟山人蒯了一勺覆盆子的冰沙。

  秦可卿看了看,也发现了這一点:“不错,這些颜色不是覆盖在冰沙表面,而是本身就有這种颜色。”

  苏山虎恍然大悟:“怪不得吃起来,這些冰中自然带有一股甜味,不同其他的冰沙,放入嘴裡融化了酒食冰水。”

  “杜公子,這怎么做的?”朱司膳作为当年皇宫的御厨,对于各类美食的做法,很是上心,“這红色的像是什么浆果做的,酸酸甜甜。”

  “覆盆子做的,榨取其汁,将其冷冻,做成冰底,再以刨刀刮下即可。”

  朱司膳吃惊的道:“冻起来的?”

  花子期立即抓到漏洞,大声斥责:“杜蘅,你作弊!”

  “何出此言?”

  “呵呵,這些覆盆子的汁液,该不是你去岁寒冬冻上的吧?”花子期阴险的看向杜蘅。

  杜蘅明白花子期的意思。

  像贵妃红、青山黛這一类的酥山,他们染上的颜色,采用的都是可食用的植物染料,泼在酥山上面。

  像杜蘅這种冰中直接就带颜色,从来沒人试過。

  按照常人的思维,只能是在寒冬腊月给冻上了,然后拿到夏天使用,且不說過了這么久能不能食用,但按比赛的规则,是不能把做好的成品带进来的。

  由于在此之前,沒人使用這种方式,因此规则中沒有明确要求,但如果不依不饶,非要追究,杜蘅确实可以算是作弊。

  “我看花公子也读過几本书吧,怎么一点常识沒有?”

  “我沒常识?如果不是寒冬腊月,你這覆盆子的汁液怎么冻上的?”花子期急赤白脸的道。

  杜蘅淡然一笑:“你们家寒冬腊月能够长出覆盆子?”

  “啊,這……”

  众所周知,覆盆子是在暮春初夏之际才会结果,如果是在冬天,肯定就沒有覆盆子了。

  花子期呆立当场。

  台上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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