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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块地皮的赌约

作者:未知
天下有大义,既然上天让自己碰见了墨灵,让自己拥有這双阴阳眼,让自己有着不同凡人的地方,那自己又怎么能够被這种小心眼遮盖了眼睛呢? 赵卓這么一想,便豁然开朗起来,他本来就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只是因为家裡出了事情后不免为家人担忧,但是,无论如何,作为一個拥有神秘配方的人,他就应该做该做的事情。 他在秦信耳便小声說了几句话,秦信听得眼睛一亮,但是又满脸的不可思议。 本来赵卓话說得极小声,不過金山河一直注意着秦信的举动,看到赵卓凑過去,连忙竖起耳朵,于是把赵卓說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裡,然后捧腹大笑起来:“老秦,你带的這小子可真有意思,他說什么,他不用重新装裱就能够把這画补得完美无缺,而且還能再拍卖?” 小厅本来就不够大,十几個人站在這裡已经很满了,金山河這么一嚷,所有的人都转過头来,齐唰唰的望向了赵卓。 要知道,古画破碎,要对其进行修补唯一的方法就是重新装裱。而每一次揭裱重装,都要经過热水闷烫,清水淋洗、化学药品洗霉去污和修补、全色等多道工序,時間长达半個月之久。 虽然這样一来可以让画面重新,但是因为经過填补宣纸,对脱落的颜色进行后补才让整幅画看起来完好如初。 但是实际上,這已经对字画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已经不再是完整意义上的古画了,自然也就无法进行拍卖。只是对于破烂的字画而言,如果不重新装裱,那等待它的就将是破烂的命运。 然而眼前這個相貌平平,衣着普通的年轻人居然敢夸下海口,不需要装裱便能让此画恢复如新,而且還能够保持价值。 别說鉴定师们不信,就算是這些老总们那也是啧啧摇头,暗道秦总怎么也花了眼,找了這么個說大话的年轻鉴定师。 慕容寻更是嘴角斜挑着,勾出一分嘲讽来。 秦信微微皱了下眉头,暗骂金山河這個大嘴巴,老实說,赵卓說得的确太玄乎,他虽然不是鉴定师,但是几年的收藏生涯也不是白過的,各种知识也通晓一些。 只不過,面对着如此多人嘲讽的眼神,眼前這個年轻人却平静无比,那双乌黑的眸子丝毫不回避任何尖锐的目光,那种从心而升的自信自然的洋溢着。 秦信不由多看了赵卓几眼,从认识這個年轻人时,他便淘到难得的套钱,尔后更是在义卖会上辨出了众多鉴定师都沒看出的赝品,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带着欧阳涛一行人去自己的藏品室,从而揭穿陆云海的阴谋。 這個年轻人的确展露出了惊人的才华,這份才华甚至和名家鉴定师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而且,站在他的立场上,更沒有欺骗自己的可能。 秦信权衡利弊,终于感姓站了上风,他便朝着蒋大成问道:“這幅画开价多少钱?” 蒋大成此时正憋着笑,這幅画损坏的严重程度谁都看得出来,就算把重新裱一次,也沒办法恢复如初,這年轻居然敢說做到完美无缺,只是当着众人他又不好笑出声来,只好一個人偷着乐。 此时突然听到秦信问话,反而把他问得一愣,不過他立刻反应過来,眼珠子连忙一转,就地起价道:“80万。” 众人也沒想到秦信還真的去问价,只是一听這价格,鉴定师们齐齐的摇了摇头。破成這個样子,别說80万了,50万估计都沒人要。 金山河把洋妞搂得紧了,疯笑道:“老秦,你该不会真要买吧?” “怎么,我就不能买嗎?”秦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金山河哈哈直笑道:“你要真买了,那就真是傻瓜,這种年轻小子的话,你也能当真?” “赵小弟是我信赖的人,他既然說补画,那我就相信。”秦信重重的哼了一声,朝着蒋大成道:“你也应该看得出来,真愿意买這画的人只有我,我只出60万。” 蒋大成也知道這個价位算是不错了,他本来准备55万就卖的,至于赵卓那番天方夜潭,是鬼都不会信,他正待說话,却见金山河突然說道:“等一下。” 秦信冷笑一声道:“怎么,金老板你也想买?” 金山河嘿嘿一笑道:“我不想买画,不過却很有兴趣和老秦你打個小赌,如果老秦你真的信心十足,应该不会反对吧?” 秦信被金山河挑衅了数次,此时也有了些脾气,他冷哼一声道:“金老板你想赌什么?” 金山河见他上勾,贼笑一声道:“如果你身边這小子真能把画补得一点痕迹都不留,不但這买画的钱我出,而且城南路那块地皮我也撤出竞标。不過,如果這小子沒补好,那块地就麻烦秦总乖乖退出去吧。” 這么一說,众人都轻嘘了口气,暗道金山河真是老歼巨猾,居然提出這样的赌约来。 谁都知道秦信和金山河的公司最近为城南路难块地皮争得不可交,谁让步,那這块地皮肯定就是另一家的。 在现在這种场景下,如果秦信有了怯意,不买画那就当众丢了面子,如果为了面子而买下画,那金山河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地,毕竟谁也不会相信补画這样的奇谈。 所以无论秦信做什么样的選擇,赢家都是金山河。 秦信眉头微微皱了下,扭头看了看赵卓。 赵卓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把事情闹得這么大,但是他也沒有后退的余地,于是肃然的看着秦信道:“虽然我不知道那块地皮究竟值多少钱,对秦总你的公司究竟有什么意义,不過对于我刚才說過的话,我可以拿我的姓命来担保。” 金山河把舌头弹得啧啧响,声音抬得高高的道:“年轻人,你就算有一百條命,也和那块地皮比不了呢。” 秦信却从赵卓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移的信念,他到底也是经大风大浪的人,自信有着看人的眼光,遂把心一横道:“金老板,那我們就来打這個赌吧。” 众人一听,纷纷摇了摇头,看来秦信還是太爱面子了,为了面子输了一块地皮,這可太不明智了。 金山河欣喜得脸上开花,却又說道:“老秦果然够爽快,不過为了防止你们拖延時間,我們還是约定個时限,要不你弄個半年一载的,岂不把我当猴耍了。” “如果要让画色稳定,的确需要不少的時間。不過要想让画面只是恢复正常,找不出瑕疵,只需要三個小时。”却听赵卓淡淡說道。 “什么,三個小时?” 不止是秦信愣了愣,金山河、慕容寻,包括在场所有的人几乎都叫出声来,一個個看着赵卓。 虽說大家都认为赵卓是在吹牛,但是這吹牛也得吹得象啊,要能够不经重新装裱来补画,怎么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所以金山河才加了時間上的限定。 可是哪裡知道,赵卓口中所說,让画面如新竟然只需要三個小时而已。 而且赵卓說起這话信心满满,丝毫沒有开玩笑的意思。秦信虽然吃了一惊,但是话都說出口了,也不好再更改。 的确,如果只是为了低调行事,赵卓大可把补画的事情說成三五個月,也是合情合理。不過正如余唯洋所說,要在鉴定界走下去,要想接触价值更大,灵气更足的古玩,需要的就是名气,而這件事情用来树立名气实在再合适不過了,而這样,也才对得起秦信对自己的信任。 而且他也說明了,让画面如新只是初期工作,真正要让画面稳定下来,却需要一段時間的后期工序。 不過纵然如此,這也足以让人匪夷所思了。 金山河愣了一下之后,也不由朝着慕容寻望了一眼,慕容寻微微摇头,冷笑道:“金总放心,我拿我的脑袋担保,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出现!” 其他鉴定师也都纷纷点头,但是心裡却多了份狐疑,因为赵卓的话实在太不合逻辑,如果他真是信口开河,那么应该把补画的工程描述得越大越好,最好是什么材料难以找到,以导致补画无法进行,最后全身而退,然而他却說仅用三個小时就可以。 就在這时,赵卓已经把画拿了過来,朝着秦信說道:“麻烦秦总帮我找一间通风干燥的房间。” 金山河忍不住讽刺道:“老秦,可别太通风了,等会儿人跑掉了,你可不许耍赖,這裡可是有這么多人当见证的。” 秦信平静的說道:“金老板你放心,我秦信向来一诺千金。只不過要是你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呸,我哭鼻子,到时候我看是這毛头小子和你哭才对。”金山河放肆大笑道。 很快,秦信便让服务生找到了三楼一间向阳的包厢,由于這裡是私人会所,为了保护**,在包厢小厅這些地方都沒有安装监视器。 赵卓早从秦信那裡听說,会所裡有裱画室,便将那裱画室裡的大量工具全都转移到了包厢裡,這才走了进去。 這一进包厢就象是踏了生死关,要想脱身可就沒那么容易了,要是三個小时之后,赵卓沒能把画补好,那秦信就得退出地皮的竞标,不仅失了面子更失了钱财,赵卓也绝对不可能在鉴定界混下去,如果秦信追究起来,恐怕小命都不保。 這個道理不仅赵卓明白,周围的人沒有一個不明白的,但是看到赵卓那份轻松的表情,却又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悬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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