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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华夏军校

作者:捕鱼者
“四方米行方老板到!” “警察局陆局长到!” “新东方洋行管买办到。” “昆明永安货栈祁掌柜到!” 经過两年多的井喷式发展,何方炯的新禾实业公司已经成为了西南的现代工业巨鳄。提起云南何方炯,商场上的人无不竖個大拇指。从一家濒临破产,只拥有火柴厂和纱厂的小实业公司,发展为拥有一家大型火柴厂,二家大型纺纱厂,一家中型肥皂厂,一個中型矿场,一家小型铁钉厂的西南现代工业巨无霸。 何家的商品以火柴,布料,肥皂为主,新式布料则基本供给蜀生公司。中型矿场是从云南军政府花了大价钱盘下来的,出产的相当一部分要提供给军政府,炼制過后供昆明兵工厂使用。另外一部分则完全供给蜀生公司,余下的小部分铁矿则粗炼后制成铁钉。 马年新禧,何家正月接朋待客的日子一到,各方人马便蜂拥而来,有军政场上的人物,有实业场上的同道,還有真正的亲朋好友,济济一堂,好不热闹。门口喊号子的声音,从大早就开始,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個多小时。 何府在花苑摆宴,只有管家在招待众多宾客,一些或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就开始在花苑裡品茗交谈,拉拉关系,结识结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日后也好多條路。 张蜀生专门选了個角落的位置坐,进门的时候,门房也只喊了蜀生公司张经理的号子,倒是沒有人注意,毕竟這裡根本沒人听過蜀生公司的名号。何家的小屁孩何安倒是偷偷跑過来,蹭了個新年利是,扬着手裡的那张小票,又屁颠颠地跑了,临走還凑到张蜀生耳朵边說话:“蜀生哥哥,是我姐让我来看看你来了沒。嗯嗯,她還不许我告诉你,不過蜀生哥哥都给了压岁钱,我当然告诉蜀生哥哥了。” 看着何安屁颠颠地捻着小票的一角跑了,张蜀生不由笑笑,自己见何安的次数可比见何凝多多了,不由眼前又浮现出了何凝的芳容,那個身材欣长,佳人初长成的丫头,真是乱世莲荷,又纯又可人。 偌大的花苑裡,名贵花木旁摆下茶桌,一個個宾客一边品茶一边彼此交谈,或是攀附,或是攀比。也有几個凑過来想和這個面生的客人打打招呼,都被张蜀生不冷不热地回绝了。 一群垃圾!這是张蜀生对這些人的看法。看着大多数人都是肠满脑肥,市侩的只差沒有找张纸贴在脸上,写着“老子是万恶的黑心资本家”“老子是大贪官”“老子最爱鱼肉百姓”。 忽然,花苑外响起一声唱诺:驻会泽第七独立团苗团长到,县民团司令屠司令到! 宾客群裡立刻起了一阵骚动,来人正是滇军独立第七团团长苗仁义和会泽县民团司令屠人中。這個苗仁义可不简单,以前的会泽驻军只有一個连外加县民团,如今却是调拨来一個团,說是临时驻守,也不知真假。 苗仁义为人如何,会泽的人還沒领会過,屠人中可就是实打实的土匪起家,半路被招安做了民团司令,一身气几百米外都能闻到。 “苗团长和屠司令大驾光临,何某有失远迎。”何方炯听到唱诺声也从后院出来迎候,他倒沒特意地招待张蜀生,只是远远地给了個眼神,他知道张蜀生一直以来不喜歡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說真的正月拜年,這裡怕是只有两三個亲戚朋友和张蜀生才算,其他人,就是带着烂肠子心思来的了。 苗仁义一身军装,二十多岁的光景,還牛气无比地弄了個披风披上,擦得锃亮的军靴,卖相十足,超前的像日后的民国高级军官。带着两個荷枪实弹的警卫就走了进来,屠人中也带了一個腰插盒子炮的民团士兵,涎着脸跟在苗仁义身边伺候着。 “驻军贵县,多有叨唠何老板之处,苗某一来拜年,二来倒是登门道谢的。”用张蜀生的眼光来看,苗仁义此人虽然卖相很好,但好死不死偏偏中了一句话“油头粉脸黑子心”,此人面目带笑,眉间却透着股跋扈之气,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說来拜年,怕是借机敲诈点军费的。 “苗团长客气了,贵军驻扎会泽,庇佑乡邻,那是我們会泽百姓的福分,会泽乡绅们的福分。苗团长,屠司令請入座。” 何方炯一副商场人的架势招待着這两個不請自来的东西。自己是一方巨贾,這种剐肉的事情见多了,也只能忍痛挨刀。民团也好,团长也好,唐继尧也好,都不是自己惹得起,反而還要巴结他们,以此立足。 张蜀生心裡倒是微微一怔,都說乱世出吊人,越是混账越是坏的货色混得越好,别的不說,這两只货倒是极为吻合。一個恶匪变身,一個是面善心狠。 “老爷,有,有两個日本回来的亲戚来了!”何府管家走到何方炯面前,面色如常地指了一下大门方向。 “呃?”何方炯是什么人,只是瞬间就心裡一动,向众人告了個不是后就出去迎候来客了。众人见何方炯一走,更方便上来巴结两大头目,连警察局长也一個劲地围着苗仁义和屠人中讨好個不停。 “有苗团长坐镇会泽,真是虎威震宵小啊……” “是啊,苗团长年少有为,教导部下更是独有一套,前些天我亲眼见到……” “是啊,苗团长和屠司令真是龙虎齐聚……” 张蜀生百无聊奈地听着這群人在那裡抱大腿,倒沒有觉得反感,乱世之中,就算是這些平日裡搜刮民脂民膏的货色,也要巴结军队实权人物,不然,万贯家财指不定哪一天就遭了秧。乱世裡,只有枪炮才是王道。眼前這一群人,不過是在上演乱世现形记罢了。 “啊啊…别挤,别挤……砰……”一個站在外面,死活想往裡面蹭的乡绅,脚下一個不防备,被人群反撞一下顿时栽倒在张蜀生所坐的桌子上,一個茶杯被撞飞起来,眼看茶水就要打翻在他身上。原本闲的无聊,在那裡无声地哼着曲子的张蜀生见状来不及反应,只有伸手一抓,轻松无比将那個茶杯抓在了手裡。哐啷一声轻响,盖上茶盖,裡面的茶水丝毫未洒出来。 “想低调都不行,别人都得自己朝你身上撞!”张蜀生心裡暗骂,這下好了一堆人回头望着自己。 “這位兄台气宇不凡,不知道是哪家少爷!”苗仁义好死不死地走過来,推开那一堆烦人的苍蝇,披风一甩坐在张蜀生对面,屠人中也跟過来,三個警卫也跟在身后。原本张蜀生一個坐角落的局面就变成被几個贱人同桌,再被一群人围着。 “草!”张蜀生心裡暗骂,你他-嗎的哪只眼睛瞧见我气宇不凡了,纯粹鬼扯,自己想脱开那群苍蝇,就朝這边来闲扯。其实他不知道,苗仁义這货色還真就觉得张蜀生有些不凡,不管是他淡然地坐在那裡饮茶,還是出手接住腾空的茶杯,都不是泛泛之辈。 出来混,眼力是很重要的。 說起来,苗仁义能当上团长,還是因为当年他老爹苗大善人慧眼如炬,结交了当时任职云南陆军讲武学校的顾品珍,倾家荡产地打点,一步步才爬上了這個位置。這次原本是要跟着顾品珍部进驻四川,却因故停留在了這川滇交界之地的会泽。 “在下张蜀生,任职乡间民团,正要去见過苗团长。”张蜀生是什么人,不愿去和這群货色阿谀奉承,那是不屑。真问上门来了,也沒什么忌讳。 “原来是小青山民团的张团长,张团长的大名,早有所闻,幸会幸会。”屠人中却忽然沒来由地一句,但那笑容中却带着浓浓的戏谑,苗仁义却淡淡一笑,“原来都是一家人,民团也是我滇军编制嘛!” 沒想到是個穷巴三的乡下民团头子,苗仁义嘴角微微一扬,也就不去碰运气了,老爹捡到個顾品珍那是祖上积德,可不是随便一個土包子都是大人物的,不過這厮倒是会装,那点装腔作势沉得住气的气质差点连自己都被唬住了。 小插曲后,宾客也就消停了,张蜀生也不刻意离开這桌,只顾喝自己的茶,纯粹沒把身边两個活阎王当回事。 “蔡公還請入座。”何方炯带着两個普通青色绸衣打扮的人回来了,两三個宾客只是抬头望了望,见来人一身朴素也就沒留意了。 “就坐這裡吧,正好這桌有位老朋友!” 张蜀生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循声望去,心头倒是微微一怔,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病愈归来的蔡锷蔡松坡。 苗仁义也是眼中一亮,此人虽然他不认得,但蔡锷病愈后身上那股超然的气质,顿时就引得他心头一喜。 来人不是大商贾就是什么军政要人,只是好像不是云南的,沒见過這号人物。 可怜苗仁义,成天只知道混吃等死,巴结上司,哪裡认得眼前這布衣打扮的蔡锷,别說他,就是何方炯刚见到病愈的蔡锷都是心头一震,年前那個病怏怏的蔡公,如今居然恢复了三十多岁汉子的阳刚之气。 听到对方說是這一桌有老朋友,苗仁义自作聪明地一笑,心道土包子肯定是不会认识来人的,也就对屠人中說,“屠老弟,老朋友来了,也不见你起身相迎,這可是你的不对了。” 屠人中一愣,自己哪认识什么老朋友,心道难道苗仁义认得?连忙起身,伸手准备請蔡锷入席,“請……” 請字沒完,蔡锷居然一下坐到了张蜀生身边的椅子上,双手一拱,居然打起了招呼:“小兄弟可還认得蔡某?” “蔡公說笑了,蜀生自然是认得蔡公的。恭喜蔡公沉疴尽去。” “都是托你的福啊,此番遇到你,正好谢了你的救命之恩。”蔡锷是什么人,言谈间看似轻描淡写,但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尽显真挚。 苗仁义见沒人理睬自己,老脸当然挂不住,暗中便踢了屠人中一脚。這屠人中也算是個人物,顿时明白了意思,便拿腔捏调地說:“张团长,贵客也不向苗团长介绍一下,可不是下属之道。” 张蜀生心裡暗笑,下属?就你两人渣也配让我做下属,還想老子给你们介绍?我呸,也要你两货色有這個脸让人家蔡锷答应结交才行。 对這两货色根本不上心的张蜀生,作势起身介绍道:“蔡公,這位是滇军独立七团苗团长,這位是会泽县民团屠司令。苗团长年少有为,指挥有方,可是带的好一支滇军劲旅。屠司令也是护民有方,威震会泽。” 两人一听,心裡倒是欢喜,這個张蜀生倒是会做事,也会說话。苗仁义面色露喜,端起茶杯就要装腔作势地品茶。 “這位是前云南督军,前四川督军蔡公蔡松柏将军!”张蜀生一口气介绍道。 “噗!”苗仁义原本還在沾沾自喜,却不料听到這么一号人物,一口茶就喷出来,正好洒了一些到对面的蔡锷身上。 這一介绍,旁边顿时有人认出了布衣打扮的蔡锷,纷纷惊呼出声,苗仁义两人也知道,眼前撞到大神了。 “我,我…职下独立七团团长苗仁义,见過蔡将军!” “会泽县民团司令屠人中见,见過蔡将军!” 此时蔡锷的威望在西南甚至整個中国都如日中天,即便苗仁义和屠人中是两头猪,也是非常忌惮蔡锷声威的。想起方才种种,心头已经是大悔。這個大腿是比顾品珍粗多了,但也不是自己能抱上的。 “方才我来的时候,见着一群穿着滇军衣服的兵当街抽大烟,沒想到原来是苗团长的部下。”蔡锷的神色淡然自若,但說出来的话却让苗仁义冷汗一颗颗地流下来。 “下,下职马上就把他们抓回去,执行军法。”苗仁义两脚一并,敬了個礼之后,带着屠人中火速闪人。 蔡锷也只是品茶,既不留他也不再训斥,围观的宾客也尽数散开,小声地议论着,沒想到蔡锷居然也来了。 期间更有两名云南军政府的参谋過来敬礼。 “不必行礼了,蔡某早已是卸甲归田之人。”蔡锷挥挥手示意两個参谋退开,也不理這些人,微微苦笑,对一旁的张蜀生說,“蔡某以前真是太天真了,就這样的军人,我中华民族未来何在!” “蔡公威严,区区兵痞,又算得了什么。”张蜀生說。 “张兄弟不必客气,以前的蔡锷,早已死了。如今的蔡某死而复生,不论云南還是四川,与我再无瓜葛,只是区区居家散人,不提往事了。”蔡锷虽然如此說,但从他眼裡,還是露出对這些兵痞的深深失望,又透着深深的无奈。 蔡锷大难不死,居然死心离开了川滇二军?张蜀生心裡一震,名人自己也见過不少,也不会对名人有任何忌惮和盲目崇拜,但眼前的蔡锷却是绝对的人才。区区三十六岁的他,正值人生巅峰,却偏偏学他另一個同门蒋百裡将军,停军息武,难道不可惜? 不,眼前的蔡锷分明還是有着雄心壮志,并不是颓废之人,更不是那种昏聩无能坐吃等死之辈,那么,他的雄心壮志是什么呢? “這些兵不成气候,倒是让我想起了张兄弟下辖的民团,当日虽然匆匆一瞥,却给蔡某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张蜀生沉思间,蔡锷边品茗边感慨道。 “不瞒蔡公,我手下几百兄弟,都是张某胡乱训导,所凭借的不過是为数众多的西方军事教材。我泱泱中华虽然人才济济,但這军事教育体系,却是落在了西方的后面。只是可惜,缺乏真正的军事家坐镇,照本宣科,成效甚微。” 其实都是后世的教材,只不過這时候,西方操练士兵的教材更有說服力。 “呃?张团长旗下兵卒,還是以西方军事教科书训练的?”蔡锷心头微微一惊,再想到张蜀生的种种,不由心头大动,自己单身想办学,别的不說,光是搜寻翻译好的新式教材就是难上加难,一個大胆的想法瞬间就在這位近代军事天才的脑海裡跳了出来,“不瞒张团长,蔡某此次前来,一来谢恩,二来倒是想筹措善款,修建一所现代军事院校。蔡某虽然不归川滇所属,但此番日本之行,却因为张团长的提醒,尤其注意了考察日本的军事发展状况。這一年间的种种见闻无一不在告诉蔡某,不說西方,就是日本,其军事教育体系的完善也是我中华之大患。” 如果张蜀生這裡有大批已经能够投入日常训练使用的西方军事教材,還有可供军校学生实习的民团,又有和他甚为交好的何方炯出钱,自己說不定真能借此建立一所军校。 张蜀生微微一笑,已经大概猜到了蔡锷的意思,别人是投笔从戎,他是想弃武从文啊,要建军校? 這還不容易,瞌睡遇到枕头,老子做梦都想建立一所军校,沒钱?老子砸锅卖铁都凑够。如果能把蔡锷拉拢過来,虽然难免树大招风,但对于提高自己军事实力的帮助简直称得上是巨大。 完善的军队体系,一定是好官带好兵,好官绝对不是打几仗看几本军事教材就能培养出来的,必须建立军校。 “蔡公,日头近午,不如我們午后详谈。张某不才,倒是对蔡公的想法非常感兴趣。” 何家的家宴搞得极为正式,连张蜀生都大呼過瘾,自己终究是普通人,不能在家請几個大厨子伺候自己,遇到這大户人家的家宴,還是要吃個爽快的。 身为民团团长,蜀生公司经理的他,一直是在孙家搭伙,吃的用的都只是一般富裕人家的水平。倒不是他不想大吃大喝,一個人进城,他同样会自己掏钱包去大吃大喝,但一回到小青山,为人表率的事情,他是当仁不让的。 后世无数的经验教训告诉他,上梁不正下梁歪,基业虽然都是从根子开始糜烂,但任何事情出了大偏差,一定是上梁先出了問題。 吃饭的时候,专心致志的他,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挖空心思怎么把身边的蔡锷给拿下,连对面何凝也顾不上去偷窥。 如果這次蔡锷跑了,自己总不至于去把他同门蒋百裡将军抓来当军事教官吧,這无异于痴人說梦。此时的蔡锷,大病初愈看破不少东西,人生沉浮,正是他事业的转折点。别的不說,换了他去日本前,自己想让他来当什么军校教官甚至是校长,也是痴人說梦话。一個民团团长,想拉拢督军身份的蔡锷,连疯子都不会去想的。而如今的蔡锷,不论是自己看透,還是局势所逼,都已经是走到了一個人生事业的必然转折点。 机会稍纵即逝,他敢保证,如果自己不舍得一身剐拿下蔡锷,忽悠回去砸锅卖铁地办起军校,他迟早還是会办起所谓的军校。 然后,所谓的私办军校,即便有他蔡锷的巨大名气在,沒人会来取缔,但迟早還是会自己倒闭。這就是旧社会中国的国情——想做大事,沒有一点狠劲头和野心,再牛的人都得倒在追梦的路上。 “你出资建军校?”午后,后院雅房,蔡锷惊得站起来。他原本的想法是让何方炯出点钱,张蜀生提供那一大批翻译好的军事教材,再提供一個供军校学生实习的地方,沒想到他居然野心大到要自行建立军校。 张蜀生早已私下找了何方炯,和他套好了话,此时的何方炯哪裡還是什么最老实的生意人,轻咳一声說道:“蔡公,這兴建军校,靡费甚大。如今昆明唐继尧将军又催人来請饷,加上公司裡资金周转一时不灵,想要兴建军校,怕是只有张团长能有這個实力。他旗下实业公司不少,又有可供现成的军校学生实训的军队,你看……” 蔡锷岂是普通人,心思一转,也就明了,“方炯兄說的不错,军校的兴建确实靡费甚巨,张团长既然能以西方军事教材严格练兵,自然是眼界不凡之人。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两個條件。” “蔡公請讲。”张蜀生非常清楚,如果沒有蔡锷,虽然自己也不会吃带毛的猪,但想要从零开始地筹建军校,再去請点半瓢水的军事教官,远远不如蔡锷出山。虽然他最想的是把蔡锷拉去筹建自己的参谋队伍,但這显然是做梦了,能靠兴建军校的名义来争取到蔡锷,已经是侥幸了。 蔡锷:“第一,筹备军校兹事体大,我希望张团长能保证经费。绝对不能重蹈其他军校的覆辙。第二,军校的办学宗旨,要以护国卫民,培养民族栋梁为己任。第三,民团可以借用甚至招募军校学生入伍,但如果学生们要另谋高就,不能拦阻。” “不行。我只能答应你第一第二條,第三條万万不能!”张蜀生的态度异常坚定,如果答应了第三條,到时候每期军校学生一毕业,靠,還不得被各路军阀堵着门口接走。几年后的黄埔军校算是培养了不少学生,可最后如何,针尖对了麦芒。沒有一個绝对的立场和固定的体系,自己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蔡锷想为整個中国培养军事人才,自己是支持的,但那得等自己能在這個国家說了算才行。自己砸锅卖铁办军校,如果還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那也不用搞什么建设,期待什么梦想机开放下一步更多高科技的体系了,一头撞死算了。 “第一:经费百分之百足额准时提供。第二:培养军校学生当然要以爱国和忠诚为前提。第三,军校学生入校既入伍!” 蔡锷良久无言,眼前這個张蜀生让他觉得很熟悉,似乎,许多年前,自己也是這般意气风发,所幸此人通過种种事迹来看也是正直有加,至少他的爱国立场是很坚定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张蜀生心裡大喜,摸了摸兜裡仅剩的几张汇票,摸到一张数额较小的,暴发户一般地掏出一张:“择日不如撞日,這张汇票随时都可以提出来等值的十万大洋,算是兴建校舍场地,采购设备,延聘教员的经费。我张蜀生今天就表個态,立個天大的誓言,只要一天不死不倒下去,我就要将這所华夏军校建成世界第一。” “好!蔡某明天就和你回去,亲自督建校舍。” “好!”张蜀生也是說干就干的家伙,什么择日啊,什么等等啊,這些都不适合他。华夏民族已经落后了太多,有條件却不奋起直追的人就是民族罪人。 对于蔡锷,张蜀生也沒有什么過分的崇拜想法,就事论事,他确实是一名有才的将领,也足够充当自己未来军校的领军人物。以自己的潜力,以自己的信息优势和科技优势以及思想认识上的优势,自己未来是铁定比這些所谓的歷史名人强的。 尊敬人才就够了,崇拜就不必了。 定了兴办军校的事情,张蜀生也放下了一件大心事,七拐八拐的,喝完下午茶就跑去见小可人何凝了。 “你来了!中午吃好了么。” 坐在家裡的小人工湖边的亭榭裡,何凝微微嘟着嘴,心裡還在嘀咕,這人也真是的,每次见面都盯着自己看,但方才自己還特意坐了他对面,只见他猪一样地狂吃傻笑,也不见多看自己几眼。 上次他說過,自己穿米色裙子会很好看,這套精致的米色连衣裙還是用家裡最好的布料,請昆明的洋师父做的呢。一番心思落空,小丫头也心思暗淡。 “吃好了呀。”张蜀生一回答,心裡顿时醒悟,暗骂自己是猪,何凝這丫头明显怪自己当时沒注意她,心裡不失落,反而喜不自禁,感觉心都要跳出心口了。转移注意力,掏出那支口风琴,“沒有,我满脑子都在想一首曲子呢。” “曲子?是這首嗎?”何凝从身后拿出那個音乐盒,芊芊粉指一按,小人翩翩起舞,一首好听无比的献给爱丽丝就幽幽地响了起来。 “不是,是另外一首更好听的。”张蜀生忐忑地将口风琴对到嘴唇上,心裡反复祈祷不要出错呀,练了那么久,可就指望今天了。 “呜……” 伴随口风琴特有的音质,一首悠扬中带着口琴曲风的曲子响了起来,悠扬婉转,如哭如诉,如鸣如泣,那种特有的催人泪下的曲风,只是两段之后便将何凝小丫头惊呆了。 其实不說他,就是张蜀生前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觉得這首曲子非常震撼人心,作曲者似乎能抓住人内心最深处的一丝情感,用天籁一般的曲子去催动它,拨动人的每一根神经。 這首曲子,其实并不太适合口风琴,但如果用笛子来吹,自己精心准备的乐器又沒用了,幸好曲子本身好,口琴吹出来的效果,反而多了点真情实意。 “這首曲子叫什么是你做的嗎?”曲子完了,何凝才回過神来,轻咬着红唇,两眼濛濛地问道。 “不是我,我如果能做出這样的曲子,可以改行去乐师了。”张蜀生感慨地摇摇头,他還不至于狗屁到去占這点小便宜,吹嘘道,“這是胡伟立先生的作品《雪千寻,我不過是借花献佛。” “那你教我吹!”何凝嘟着小嘴說道,好死不死的,张蜀生一眼看到她红唇上的晶莹之处,心裡一個咯噔,“真,真的要教啊?” “不教我,你的礼物就不给你了!”何凝盈盈一笑,把一個小女士花包打开一小角给张蜀生看,“還差几针呢,你如果教我,我就给你缝好。” “靠!”张蜀生心裡顿时乐晕了头,小丫头的私房包裡居然有一個钱包,而且钱包上還绣了一個穿着连衣裙的丫头,和眼前的何凝有八九分神似。 “教,当然教,谁不让我教,我,我打他。” 黄昏渐近,夕阳下的荷亭裡,一個男子正悠扬地吹出一首好听无比的曲子,时而惹得身边那美到极致的少女盈盈淡笑。 霞光的一丝金黄从两人前额掠過,少女时而低头在一個精致无比的荷包上绣几针,时而沉浸在曲子裡,时而又偏過头,迎着霞光,盯着那位全神贯注地吹着口琴的青年出神。 夕阳无限好,黄昏好上好! 另外多嘴一句,确实不是捕鱼者不想多写,要上班养家糊口付房租掏饭钱,我也不愿意码字到凌晨的,唉,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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