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直男-传言-晕倒
不過原著小說沒怎么提過原主生父,說明這個父亲大概就是個好的,否则早就被拉出来虐原主了。
然而即便如此,简安眠也沒有做好和对方认亲的准备。
简星竹除了是他老师,還是一個陌生人。
主动跑過去对着一個陌生人喊爸……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简安眠一边尬得脚趾扣地,一边本能地把脑袋死死地垂了下去,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口罩,试图将自己的脸藏起来,不要被前面的人发现了。
“简安眠,你把脑袋埋這么低干什么?”牧子翁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老师让我們组一下队。”
“啊?”简安眠一脸懵逼地抬起头,迷茫的大眼睛裡明晃晃地写着“我刚才沒听讲”。
“啧,”牧子翁烦躁地撇了一下嘴,只好简单解释了一下,“老师說,让我們五六個人一组,他要给我們发茶具,教我們泡茶。”
简安眠:“……”
大学不像高中的班级凝聚力那么强,甚至毕业了连班上有几個人都不知道,对社恐来說其实是比较友好的。
然而上大学最恐怖的一件事情,就是无处不在的小组作业。
什么生父不生父的都不重要了,简安眠的大脑瞬间被“五六個人一组”這句恐惧的话语侵占了。
這意味着,他還要跟至少三個陌生人共处一整节课!
眼看周围的同学都相继找了伴儿,简安眠和牧子翁两個社恐瑟瑟发抖地凑在一起,两脸可怜弱小又无助。
早知道就把刘启程一起拉過来了!
“同学,我看你们也是两個人一起来的,要不然我們搭個伙儿吧?正好位子也在一起,比较方便。”前面那两個女生忽然扭過头来,朝他们露出了一抹亲切的微笑。
牧子翁社恐程度比简安眠稍微好一点儿,就主动担任了回话人。
“嗯,好,谢谢。”只是他的脸,板得梆梆硬,跟对面两個女生欠了他一百块钱似的。
“耶斯,谢谢啦!”然而那两個女生毫不在意,相视一笑后,又扭着脑袋在教室裡探索其他猎物。
“我趣,你快看!”一個女生忽然推了推旁边那個女生,“季林晚是不是也落单了?”
那個女生眼裡立刻迸射出了兴奋的光芒:“快!把他也拉過来!”
简安眠和牧子翁還沒来得及阻止,這两個社交恐怖分子就已经跑去把人拉了過来。
牧子翁嗖地撇過脸,手掌托着下巴,目光深沉地盯着简安眠的桌面,一脸酷酷的模样。
季林晚眼神复杂,虽然对這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就十分糟糕的男生沒什么好印象,但是出于礼貌,還是主动打招呼:“真巧,你也选了這节课啊。”
牧子翁瓮声瓮气:“关你屁事儿。”
两個女生:“……”
糟糕,她们是不是不小心做错事儿了?
简安眠:“……”
傲娇翁,你是会說话的。
但你這样是会失去老婆的你知道嗎?
季林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可沒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癖好,嗓音冷冷道:“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說完,他转身就想走。
“艹,你等等——”牧子翁蹭地站起来,伸手握住了季林晚的手腕。
季林晚错愕地回头,一脸古怪又奇异地望向牧子翁。
“同学们快点坐下来,我现在来给大家发茶具了。”简星竹在讲台上朗声道。
“松手。”季林晚手臂挣了一下,眼神冷漠地看向牧子翁。
牧子翁回過神,跟碰到烫手山芋似的连忙将手缩了回去,一屁股坐了下来,脑袋酷酷地撇到一边,又不說话了。
两個女生:“……”
简安眠:“……”
好……古怪的气氛!
简星竹开始发茶具了。
简安眠顿时又管不上牧子翁了,连忙把头低了下去,用一只手遮住眼睛。
简星竹很快来到他们這边,一边轻手轻脚地帮他们摆放茶具,一边温声介绍。
“我现在为你们摆放的,依次名为茶匙、茶针、茶漏、茶夹、茶则和茶筒,這六件工具在茶道中,又被称作茶道六君子,你们可以先自己观察一下它们的外形,等一会儿上台了我再为大家做详细介绍。”
季林晚礼貌地微笑道:“谢谢老师。”
“嗯,不用谢。”简星竹温和地笑了笑,直起了身子。
简安眠手指都快要把裤腿抠烂了,肩膀不自然地紧绷着,盯着自己桌面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简星竹视线扫過即使上课也戴着口罩的简安眠,微微愣了一下,到底也沒說什么,很快便离开了。
简安眠放下手,松了一口气。
幸好原主他爸沒說什么……
就是不知道,是沒认出来,還是等着下课再找他。
简星竹回到讲台,在大屏幕上为大家演示茶道的基本手法。
简安眠见他沒工夫搭理自己,便也彻底放松下来。
至少這上课的一個多小时是安全的。
简安眠沒接触過茶道,基本两眼一抹黑。
牧子翁家庭條件挺普通,家裡也沒人研究這個,操作起来也是笨手笨脚的。
反观季林晚,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巧地捏着白瓷杯,净手、冲泡、封壶、分杯……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慌不忙,熟练又优雅,搭配季林晚清隽俊美的脸,十分赏心悦目。
简安眠下意识看了一眼牧子翁,就看见他一脸痴痴地盯着季林晚,明显看呆了。
“……”简安眠在心裡吸了一口气,默默收回视线,又悄悄瞄了一眼前面那两個女生。
那两個女生看看季林晚,又看看牧子翁,两脸写着“我他妈好大两個电灯泡”!
简安眠:“……”
三号电灯泡悄无声息地低下头,把口罩又往鼻子上面拉了拉。
……
前有最熟悉的陌生人,身旁又有一对关系微妙的男男,简安眠這节课過的,可谓是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了,简安眠抬眼就对上了简星竹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心下当即一個咯噔,连忙推着牧子翁跑了出去,沒给简星竹把他喊下来的机会。
“艹,季林晚居然也选了這节课,真是见到鬼了!”牧子翁骂骂咧咧道,只是他那泛红的耳尖,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简安眠都不想再說他口是心非了,捂着胸口喘了喘气后,回過头,忽然发现季林晚就在他们身后,冷冰冰地望着牧子翁的背影。
“牧子翁,你别說了……”简安眠尴尬地扯了扯牧子翁的袖子,往他身后悄悄指了指。
“干什么?”牧子翁烦躁地回過头,然后就对上了季林晚冰冷凉薄的双眼。
牧子翁:“……!!”
季林晚冷哼了一声,沒再看牧子翁一眼,抬步向前走去。
简安眠心裡微微叹气。
傲娇翁啊,长嘴是攻的基本素养,宴先生真应该把他的說话能力分你一半儿!
要知道,宴先生就是過于长嘴了!
牧子翁表情也不太好看,低骂一声,踹飞了脚边一個无辜的石子,继续往前走。
牧子翁开学的时候加入了篮球社,前两天社团发了一個表给他们填,牧子翁现在打算把填好的表交去社团。
结果他们拐了两個弯儿,居然在一個路口又碰到季林晚了。
季林晚可能是被牧子翁搞上火了,脑子沒转過弯儿来,不耐烦地扭過头,双手抱臂冷冷地望着牧子翁說:“你跟着我干什么?”
牧子翁炸炸呼呼道:“谁他妈跟着你了?我来交表的,不行啊?”
季林晚一愣,他也是来交表的,所以确实是他误会了。
“……抱歉。”季林晚抿了抿嘴唇,转身便朝篮球社的大门走去。
简安眠反应過来:“原来季林晚也在你们社团啊。”
還真是冤家路窄。
牧子翁竖着眉毛盯着季林晚的背影,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转身就走。
简安眠连忙跟上去,疑惑道:“牧子翁,你表不交了啊?”
“以后再交。”牧子翁闷闷說,埋着脑袋往前走。
季林晚在进门之前,瞥了一眼牧子翁高高壮壮的背影,吐槽了一声:“有病。”
简安眠回头看了一眼季林晚的背影,又扭過头来,打量牧子翁暴躁的脸,欲言又止。
牧子翁瞪了简安眠一眼:“看什么看?想說什么直接說!”
简安眠试探地說:“其实,如果你不喜歡季林晚的话,你可以从篮球社退出去的……”
牧子翁瞬间炸毛了:“凭什么是老子退,不是他退?要退也是他退!老子才不退!”
简安眠乐了,你說绕口令呢。
不過這话說出来,牧子翁肯定又要炸毛。
简安眠想了想,换了一個問題:“话說,你到底讨厌季林晚哪裡啊?他长得不是挺好看的嗎?還很有礼貌。”
“长得好看?”牧子翁望着简安眠,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脸颊却诡异地微微红了,不屑道,“胳膊细得跟筷子似的,手掌一捏就要断掉,皮肤那么白,跟涂了粉一样,一個大男人,眼睫毛竟然那么长,嘴唇那么红,娘们儿唧唧的,有什么好看的?”
简安眠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听我說谢谢你,牧子翁,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好肉麻好肉麻。
简安眠幽幽道:“牧子翁,你观察得還挺仔细呢……”
牧子翁一愣,回過神,脸腾地红了,梗着赤红的脖子,恼羞成怒地道:“放你妈狗屁!老子才沒有盯着他看!老子是直的!”
简安眠敷衍地应和:“是是,你直,你全宇宙最直。”
会关注同龄漂亮男生胳膊好细、皮肤好白、睫毛好长、嘴唇好红的那种直男是吧?
……
简安眠回寝室之后,立刻打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翻了翻,沒找到简星竹的电话,稍微松了一口气。
晚上的时候,简安眠犹豫半晌,還是给宴执陌发了條消息。
简安眠:宴先生,我刚才在茶艺选修课上看到我爸了
宴执陌应该正好有空,消息回复得很快。
宴执陌:秦必先?
简星竹:不不,是我亲爸,简星竹
宴执陌:他有跟你說什么嗎?
简安眠:沒有……我假装不认识他,一下课就跑掉了,但是他看起来好像有话想跟我說
简安眠:你說我该怎么办啊,宴先生,我好尴尬,我跟他根本就不熟悉
简安眠遇到难题,第一反应就是向主角攻寻求帮助。
对他来說,成熟又稳重的男人,一定会有最好的解决方法。
宴执陌直接一個电话打了過来。
简安眠连忙接過。
男人的嗓音沉稳而平静,带着一种把万事掌握在掌心的自信,一下子便让简安眠不安的内心冷静下来:“沒事,有宴先生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嗯。”简安眠把微红的耳尖悄悄往怀裡的趴趴狗毛毛裡藏了藏,软软地应了一声。
“你想见他嗎?”宴执陌问。
简安眠愣了一下:“应该……還是需要见一面的吧?”
该来的总会来,他不可能永远逃避。
“沒关系,眠眠,你不用强迫自己,如果你不想见,我不会让他见到你,你不用有任何担心,我会帮你解决一切,你只需要顺从自己最真实的心意就好。”
“還是……要见一见的吧。”简安眠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趴趴狗的眼睛,嗓音又软又糯。
他听到男人這么說,又忽然觉得,自己对简星竹沒有那么排斥了。
“嗯,你做决定就好,见面的事情你先不用着急,如果确定要见面,等我回去之后,我陪你去见他,一切有我的安排就好,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学校裡好好照顾自己。”
宴执陌顿了顿,语气放轻松了一点,嗓音低沉而温柔:“最近气温下降了很多,眠眠在学校有沒有好好穿衣服?”
“有的,上周您给我打完电话后,我就把秋天的衣服都拿出来了,昨天我刚换上了一件薄款卫衣,很暖和,沒有感冒。”
“嗯,真乖,”宴执陌低沉的笑声从手机裡缓缓流泻出来,听得人耳朵直发烫,“不過现在正在换季,昼夜温差大,虽然早晚的温度比较低,但是中午的太阳還是有点大,穿卫衣可能会有点热,你把卫衣换成两件套吧,裡面穿贴身的长袖衬衣,早上和晚上温度比较低的时候就在外面套一個薄外套,到了中午出太阳了就脱下来,别把自己热到了。”
“嗯,就按宴先生說的,等挂了电话我就去把外套找出来。”简安眠对男人的掌控沒有丝毫不满,十分乖顺地答应下来。
“眠眠真听话,”宴执陌心情愉悦地依靠在办公椅裡,再看手边這狗屎一样的策划案都觉得顺眼了不少,心裡默默将未来的工作安排得更紧凑了一些,柔声道,“好了,我這边只剩下两天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再带眠眠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简安眠顿了顿,抿了一下嘴唇,有点害羞地說,“宴先生,您……工作不要太劳累,也要注意身体哦,不要熬夜……”
他不太习惯主动问候,但是男人每次都会好细致地关心他,他要是不說点什么,也太不厚道了。
宴执陌愣了一下,眼底的柔情都快化成水流出来了,他在心裡又默默把原本打算奋战的那几個晚上划掉了,决定白天加强效率,狠拼一把,嘴角笑容甜得牙酸,只恨不得立刻把這该死的工作干完,瞬移到他家小朋友暖乎乎的被窝裡,抱着小朋友狠狠蹂-*-躏一番。
“乖孩子,等我回来。”
“嗯,宴先生晚安。”
“晚安,好梦。”
简安眠挂了电话,无声地啊一声,一股脑儿地扎进软绵绵的趴趴狗裡,狠狠洗脸。
這种仿佛煲了电话粥般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简安眠,那什么,你电话打完了嗎?”刘启程有点扭捏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
简安眠揉了揉莫名其妙发烫的脸,悄悄掀开床帘的一角,从裡面探出一只尚且带着水润的眼睛,抿唇道:“嗯,打完了,怎么了?”
“其实也沒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的小說开始写了嗎?我可以看了嗎?”
刘启程心裡默默想——
這有了老公,就是不一样,每天晚上都煲电话粥,听得人怪害羞的。
嗨呀。
简安眠轻笑了一下:“沒那么快呢,我還要先写一下细纲,否则不好动笔。”
“好专业啊,”刘启程虽然遗憾,但還是会好好等下去,“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动笔了,一定要告诉我哦,我真的超级期待!”
简安眠心裡止不住的开心,有人能够期待自己的作品,是一件多么让人荣幸的事情。
“嗯,好,到时候我写完第一章,我立刻告诉你。”
他悄悄下定决心,這两天晚上,要不然晚一点睡好了,快点把最近二十章的细纲做完,然后快点开始码字!
刘启程顿了顿,又說:“对了,简安眠,牧子翁,你们最近有沒有听說,我們学校裡好像有一個变态,经常在晚上尾随女生,尤其是池塘和小树林那种僻静的地方,已经有好几個女生都說自己遇到過了,特别恐怖!”
牧子翁嘶了一声:“我上课的时候好像也听到旁边有人在說這個事儿,所以這真的不是什么谣言嗎?”
刘启程:“不知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還是注意一下安全比较好。”
牧子翁一脸无语:“你都說了,人家专门尾随女孩子,我們這一個寝室的大男人,注意毛线球的安全啊?”
刘启程推了推眼镜,很严谨:“目前暂时只有女生受害,但是谁知道這個变态下一次会不会就找男孩子下手呢?”
牧子翁一想:“說得也是,有的男孩子,就是比女孩子還要柔弱。”
刘启程补充:“而且還好看!”
两人說着,顿了顿,忽然一起将目光默默投向了床上的简安眠。
简安眠:“?”
看他做什么?!
牧子翁一脸严肃地說:“简安眠,以后你下了晚自习,千万不要一個人走,等我們到了之后我們和你一起!”
刘启程也用力点头:“嗯!你下了晚自习之后先别走,等我們到了之后,你看到我們给你发的消息,你再下来,然后你再跟我們一起回去,千万不要一個人走!”
简安眠:“???”
简安眠哭笑不得:“不是,我一個男孩子怕什么?你们這也太夸张了吧。”
刘启程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說:“不不,你看你這么柔弱,长得又比女孩子還好看,就算那個变态不喜歡男孩子,看了以后說不定都会把持不住,你這实在是太危险了,必须跟我們在一起,我們才放心!”
“沒错!刘启程說得对!”牧子翁也說,“你就别跟我們犟了,反正在這一点,你沒有拒绝的权利!至少也得等那個变态被抓住了,你才能恢复自由!”
简安眠:“……”
……
牧子翁和刘启程說到做到。
从第二天开始,当真每天下了晚自习之后就跑到简安眠楼下等他,然后陪他一起回去。
简安眠虽然无奈,但還是为室友们展现出来的善意而觉得心裡暖暖的,便随他们去了。
就這么過了两天。
一天中午,宴执陌忽然打电话,說他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赶来他们学校,中午一起去外面吃饭。
简安眠刚好下了课,正在收拾书包,闻言不自觉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抓起书包就快步朝外面小跑出去。
“好的,宴先生!那我去宿舍等您!”
“嗯,”宴执陌听到少年那边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不禁轻笑道,“慢点走,不着急,我這边大概還有半個小时才到呢。”
“那我們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之后,简安眠赶紧把手机放回了书包裡,脚步不仅沒有减慢,反而更快了。
因为外套抓在手裡碍事儿,他便重新套在了身上。
中午的太阳确实有点大,火辣辣的阳光像白炽灯一样,猛烈地直射下来,往人眼珠子上一晃,简安眠当即有一瞬间的眩晕,感觉眼前的世界都黑了一下。
简安眠被吓了一跳,顿时就有点不敢跑太快了,连忙捂着胸口放缓了步子。
他心想,估计是他這两天睡得太晚,睡眠不足,导致精神不太好,再加上這会儿,正好到了中午,应该吃饭了,他再一跑起来,就有点低血糖。
這会儿刚下课,大多数人都朝宿舍和食堂的方向走。
到了路口,人流的速度更是十分缓慢。
简安眠干脆绕了远路,钻进了一個僻静的小树林裡。
以路上的人流速度来看,指不定還沒有他绕远路快呢。踏进小树林的瞬间,耳边立刻一片清净,周围的空气都清爽了起来。
简安眠心情放松地走了两步。
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
一开始,简安眠并沒有多想,這條路虽然僻静,但不代表一個人都沒有。
然而等他放慢脚步,挂了一個推销电话,又顺便在班级群裡回复了一個收到,身后那個离他不远、本应该超過他的人,還沒有走到他的前面去,简安眠终于察觉到有点不对了。
前两天晚上,室友们在寝室裡念叨的那個变态,不自觉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简安眠忽然有点害怕了,咽了一口唾沫,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大概率是他自己在吓自己呢。
简安眠心裡這样想。
然而下一刻,他身后的脚步声竟然也跟着加快了。
简安眠心脏重重一跳,一串细密的凉意陡然爬上他的脊椎骨,冻得他一個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简安眠努力深呼吸,告诫自己冷静,一边将脚步放得更快,一边连忙在手机上找到男人的电话号码,准备随时拨打過去。
就在這时,头顶一串刺目的阳光正巧穿過树枝的缝隙,笔直射进他眼裡。
简安眠眼珠一痛,眼睛突然看不见了。
再一扭头,耳朵也听不到了。
心脏处传来一串强烈的心慌和心悸,脑袋又晕又疼,耳朵裡响起尖锐的耳鸣,整個世界天旋地转。
他手指颤抖地按在了手机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号码拨出去。
倒下去的前一刻,简安眠模模糊糊地听到身后传来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他呐呐地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隐约看到一個高瘦的黑影快步来到他的身边,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下一秒,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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