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作者:月輕夢
岑墨握着病歷,他整個人僵在那,冰冷的寒意侵蝕着他的四肢百骸。

  思維敏捷的他,少地陷入了遲鈍的狀態,在大腦長久空白後,他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最開始是微不可察的顫着,後來抖動得幅度越來越大,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將手中的紙張攥出皺痕。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岑父的電話,想要求證他的猜想,然而此岑父的航班已經起飛,電話撥出後,只剩下無人應答的語音提醒。

  他的父母都走了,現在最清楚當事情的,只柳溪的家人。

  岑墨打開了柳溪的微信聊天框,在通話記錄裏點開了。

  在糾結着怎麼聯繫,他退怯了,他內心突然產生了一種從未過的恐慌。

  他很害怕坐實那個猜想。

  然而,他的眼珠子不受控制地將報紙那一則新聞,看了一遍一遍。

  上面的每一個字就像鋸條上的齒,在他心上來來回回地磨着。

  如果不去求證,這件事就會像是心口懸劍,讓他生不如死。

  他在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的掙扎後,深深吸了一口,訂了一張去桐城的車票。

  那日送別岑母離開後,柳溪一直在忙l3實驗的事,沒再岑墨見過面。

  因爲太忙了,岑墨約幾次都沒間。

  說來也意思,以前他特別忙,約他都約不出來,而現在風水輪轉,他是閒了,反而成了大忙人。

  不過二人雖然沒見面,但因爲要一起完成頂會的論文,所以交流還是比較密切的,可自打來桐城出差後,忙得暈頭轉向,聯絡也少了。

  這天晚上7點多,柳溪同事們剛從飯館出來,還在聊着飯桌上的話題——如何改在惡劣光線條件下的識別。

  這次的實驗前不一樣,是在規定的居民區商業區行路測,也就是正上路了。

  現實環境的條件沒測試基地那麼好,因此暴露了不少問題。

  昨天就在這條馬路上,差不多這是這個間點,行人過馬路,沒被自駕系統識別出來,要不是安全員及打了方向盤,差點就要出事故了。

  所以今天,大家就到實地來了解下情況。

  “後臺數據顯示是自動燈光的切換慢了,近光燈沒及打開,導致視野不佳。”

  “計閾值的問題?”

  …

  柳溪回憶了下錄像的內容,“不是,是剛好對面一輛車打了遠光燈,導致場景誤判。”

  許澤霖:“所以我們本身算法沒問題,其是因爲人不遵守交通規則?”

  柳溪點點頭,“這種特殊情況也值得我們在寫算法的候考慮來,上回測試不是也一次,鴿子突然飛到擋風玻璃前,車輛識別錯誤,行了急剎。”

  特殊的情況太多了,但他們都必須儘可能考慮全,這也是他們需要通過不斷測試,不斷收集數據才能積累出來的寶貴經驗。

  正如岑墨說的,在這個人工智能領域,沒任何成功是一蹴而就的,一個完美的算法是要通過無數實驗論證得來的,根本不是靠一個天才大腦就能完成。

  他教給的,一直都不是算法本身,而是背後的原理。

  忽然想到這人,柳溪驀地想到今天還沒來得及看他的消息,結束工作後,翻開手機微信看了一眼。

  他的聊天框已經不在第一頁顯示了,往下滑動了下,點開他的頭像。

  聊天記錄裏最新的條,都是他發來的,從昨晚到今晚。

  【等課題組成立,我先把人召集聚一頓,你想喫麼】

  【晚安】

  【我爸也要去援非了】

  柳溪的目光停留在了最後一條上。

  他爸竟然也去了?

  對岑母的情況,多是從岑墨那瞭解來的,聽說那邊鼠疫嚴,沒想到竟然嚴到連國家院士都派去援助了?

  柳溪沒細思這其中原因,腦中晃過那日在機場送別岑母,岑墨握着的手,說他點難受。

  雖然他當的模樣很平靜,但柳溪想他內心一定不平靜。

  而現在他爸也走了……

  柳溪想了想,便打字安慰了兩句。

  【別擔心,你爸是院士,肯定會被保護好的】

  【他在,你媽也一定會沒事】

  剛發完,消息立馬被往上頂了一條。

  對方几乎是秒回。

  【我在你對面】

  !!

  柳溪猛然擡頭,華燈初上,馬路上車影流光,瞥見馬路對面,五行人在等紅綠燈,而其中一位氣質出類拔萃的男人一眼吸引了的目光。

  對方發現望後來,握着手機的手擡起,朝搖了搖。

  柳溪大腦空白了一瞬,聽見旁邊的許澤霖曖昧地笑起來,“哎喲那誰啊!現在追你追這麼緊?沒想到都追到這來了。”

  其他男生也跟着笑起來。

  “哇塞,岑教授誒!正好可以問問他……”

  “問毛啊!人家是來給你解答問題的嗎?!”

  “走啦走啦,不當電燈泡了!”

  大家紛紛柳溪拜拜。

  柳溪被他們說得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再見。”

  等同事們走遠,紅燈正好也開始倒計,剛要走下人行道的臺階,岑墨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別動,我過來。”

  柳溪:“酒店在你那邊啊。”

  岑墨:“我知道,我來接你。”

  柳溪不是很想自己走這麼長的馬路,也就沒再執拗,應了一聲好,收回了腳。

  紅燈變綠,就見那清瘦修長的身影沿着斑馬線,快步朝走來。

  他原本就個高腿長,步伐快,一下就把其他行人甩在後頭,眨眼睛就走到了柳溪跟前。

  等人走近了,柳溪才發現他眼角發紅,呼吸粗,不像是這會兒跑的。

  注意到他的穿着。

  6月的桐城比a市更熱,連柳溪這樣怕寒的人都穿起了短袖,而岑墨還穿着長袖襯衣。

  他應該是匆忙趕來的,都沒來得及換衣服。

  柳溪:“你怎麼來了?”

  岑墨喘了喘氣,“我想見你。”

  頓了下,補了一聲,“特別特別想見你。”

  柳溪避開他灼熱的目光,輕聲呢喃着:“也沒幾天就回去了啊。”

  岑墨拉起的手,一點點地包裹在自己掌心,“我牽你過去。”

  柳溪紅着臉,幅度地點了下頭。

  快要走到盡頭,右轉車輛過來,一晃而過的刺眼車燈讓柳溪眼前一白,下意識地繃住了身子,緊張到呼吸停滯,驀地鼻腔吸入一股清冽的味道,整個人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岑墨撫着的後腦勺,將的側臉壓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用自己的身擋住了照來的光。

  “以後只要我在,就不會丟你一人過馬路。”

  柳溪的心劇烈地跳一下,繃緊的身僵硬在原地。

  其實已經沒那麼怕過馬路了,只不過偶爾還會緊張罷了,聽到他這話,內心的恐懼被一股暖流沖走了。

  右轉的車輛都駛過去了,岑墨鬆開的後腦勺,繼續牽着的手走上了人行道。

  回到酒店,柳溪直接讓他到自己的客房來,點歉意說道:“對不起,我纔看到消息,你爸今天就走了嗎?”

  岑墨:“走了,我送他去的機場。”

  柳溪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會好的。”

  聽到此還在心自己,岑墨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鎮定,原本平靜的目光像是突然被攪亂的湖水,似是麼激烈的情緒要噴涌而出。

  他的臉上出現了悲傷痛苦的情緒。

  柳溪以爲他是因爲父母的事而難過,剛想安慰,聽他先開了口,“柳溪,你出車禍是因爲……因爲我嗎?”

  柳溪猛然一怔,聯想到剛剛過馬路他說的話,“你記起來了?”

  岑墨搖搖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舊報紙,指着那一則新聞,“這是我爸臨走前留給我的。”

  柳溪沒細看新聞的內容,光是看到標題就立馬移開了視線,輕聲呢喃道:“過去這麼久了,麼好說的。”

  這話無異於證實了新聞的主角就是他們倆。

  岑墨目光沉了下來,“我想知道。”

  柳溪勸解道,“知道怎樣?這不是麼好事情,忘記就忘記了吧,你看我活得不是挺好的?”

  說完還朝他微微一笑。

  岑墨並沒被的笑安撫到,他的心像是被麼東緊緊勒住,讓他的聲音無意識地啞了,“那你爲麼還怕過馬路?”

  柳溪啊了一聲,故作輕鬆地說道,“啊,你不在的這幾,我都這麼過來的,想想也沒麼,以前是因爲你在,所以才那樣,喜歡一個人,會變得矯情。”

  岑墨一直盯着的臉,沒放過任何神情變化,聽着這樣說,他眼底浮起晦暗的光,“不是矯情,你就是在害怕。”

  如果是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他,估計也就信了柳溪的說辭,但一旦他在意起,就會注意到情緒變化的細節。

  到底是裝模作樣,還是的害怕,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柳溪哎了一聲,“沒……”

  這一次還沒說完,肩膀就被岑墨按住,他注視着的眼睛,“已經到這份上了,你瞞着麼意義?你不說,我就不難受?我不想自欺欺人。”

  他的目光亮得攝人,沒半點猶豫,他是鐵了心要知道相。

  柳溪他平靜地對視了許久,轉而坐在牀邊,低低嘆了口氣,“是,報紙上說的就是我和你,你當撞到旁邊的防護欄,導致輕微腦震盪,醒來就不記得這件事了。”

  雖然已經根據手頭的證據推斷出了相,但是聽到柳溪親口驗證,岑墨還是無力地往後跌了一步。

  痛苦、悲傷、內疚、懊悔……各種負面情緒瘋狂涌了出來,瞬間替了所空氣,填滿了他整個人胸腔,壓得他喘不上氣。

  他柳溪竟然還這樣的過去。

  出車禍,變得這樣脆弱,竟然是爲了救他。

  岑墨咬着牙,聲音低低的,“爲麼瞞着我?”

  柳溪半眯起眼,好像在回憶別人似的,“因爲我當的傷得很啊,可能搶救不回來……”

  岑墨聽到這話,眼角發紅,緊緊抿着脣。

  柳溪:“你當初也才上初中,那麼,你爸怕給你造成心理陰影,就希望我們瞞着你……我爸媽都很善良,自然也是不忍心看你紀承受這麼多,就答應了,畢竟你是用我救回來的,如果你因此毀了人生,那我不是……白救了嗎?”

  岑墨慢慢攥緊了拳頭,眼角抽搐着,“對不起,柳溪,對不起,我爸不該這樣對你……他太自私了……怎麼可以用你的命來換我的人生……怎麼可以……”

  說着說着,他的聲音啞了,眼眶紅了,水汽從眼底冒出。

  柳溪別開目光,聲音很輕,“沒的,你爸不是這樣的人,他當給我找了全市最好的專家,全力以赴救活了我,也承擔了我大部分醫療費,如果不是你爸的幫助,我可能的活不下來,那一,我做了十幾個手術,幾乎都在牀上度過,光是高額的醫療費就壓垮我們家的了,這都是因爲你們家在幫忙啊……”

  “所以,你不要自責,也不要恨你爸,是他救了我,也救了我們家,我們其實都很激他,他瞞着你,是作爲一個父親的自私,但我們沒責怪他。”

  即使岑父不喜歡他們家庭,不喜歡纏着岑墨,更不贊同岑墨的娃娃親,但他對柳家的幫助都是的,也沒惡劣地干預過柳溪岑墨的事,每還來拜,該的禮節都做到了。

  雖然柳家也不喜歡岑父這種冰冷冷的態度,但不能把人拒千里,所以兩家人即使想法不一,對對方的態度都不太認可,這麼多也一直維持明面上的交好。

  候,人情世故就是這麼奇怪。

  但是這些話並沒讓岑墨好受一點,“可我權知道!”

  柳溪搖搖頭,“這件事雖然是你爸開的口,但是徵求過我們的意見,我自己也是……同意的,所以我沒怪你。”

  “岑墨,這件事,我的沒怪你,那候,我很,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死亡是麼,後來長大了,才漸漸知道這些記憶多可怕,所以我更不想讓你也會。”

  聽到這話,岑墨再也抑制不住心口澎湃的情緒,緊緊抱住了柳溪,聲音哽咽道,“溪溪,對不起的,我不該忘記的,不該留你一人承受兩個人的痛苦。”

  他的父母覺得他只是個孩子,不該承擔這些痛苦,所以擅自替他做出了決定,可是柳溪呢?

  爲麼要犧牲這麼多?

  比他還要上歲,是一個人扛下了兩個人的痛苦……

  “你那候一直和我說難受,我還覺得你很煩,其實你是在尋求我的安慰對不對?你當看着我,一定非常希望我能記起那些事,你分擔痛苦……”

  “你一定希望人能陪你說說這些,但你不想讓你親近的人擔心。”

  “唯一可以你分攤這一切的我,忘記了,其實你是想要我記起的,但我沒,我這麼多一直在自己而活,留你一人面對這些回憶,我還在毫不知情中,對你施加傷害……”

  那些被深藏在內心的想法,就這樣被岑墨一點點地猜中,柳溪的淚頓如決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衝出了眼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的哭聲,便是對岑墨最殘忍的酷刑,他的心快被哭死了。

  岑墨在跪了下來,帶着哭腔說道:“對不起,溪溪,對不起,以前的我的太差勁了,讓你失望了,你說得對,自私的不是我爸,而是我。”

  他一直都知道柳溪出過嚴的車禍,當在牀上躺了一多,是他陪着度過的。

  他疑惑過自己爲麼不記得怎麼出車禍的,從來沒去好奇。

  因爲以前的他沒興趣去探究別人的。

  說白了,他是自私的。

  但凡他想了解,很容易就能得知相,可他沒,他就這麼不聞不問地過了十幾。

  他的父親是因爲愛他才這麼做,而他纔是正的自私。

  因爲他身心受到創,他不僅不去了解,還對那麼冷漠。

  他做錯的事的太多太多了,都不知道要怎麼彌補纔行。

  他就算用盡自己後半生去彌補,也彌補不完。

  他所的付出,都抵不過爲他犧牲過生命。

  岑墨活着這二十多,一直順風順水,唯獨在柳溪身上嚐盡人生五味。

  委屈、難受、失意、痛苦、悲傷、憤怒……

  他的所消極情緒幾乎都因而產生。

  而現在他生出了一種新的,陌生的情緒。

  ——膽怯、害怕。

  前不管怎麼被柳溪拒絕,他都至少還堅定着自己要挽回的決心,然而知道車禍相後的他,膽怯了,害怕了。

  因爲他發現不管怎麼努力去彌補,去償還,他都還不起一條命。

  他太絕望了。

  他終於理解去除夕夜,他和母親說自己想挽回柳溪,母親爲麼會勸他放棄。

  因爲早就知道,如果他發現了車禍的相,他對柳溪所懷的愧疚會被十倍,百倍放大,隨而來的巨大痛苦可能會把他壓垮。

  他的額頭抵在的頸窩,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奔涌出來,“對不起,你這麼好,我傷你這麼深,我沒資格求你原諒,也沒資格讓你喜歡我……我不配和你在一起……”

  落在柳溪脖頸上的眼淚滾燙滾燙的,擡起手抱住岑墨,“你說麼啊,你要把我丟下了嗎?”

  強烈的愧疚自責充斥着岑墨渾身每個細胞,讓這位一直自傲的天驕子厭惡起自己。

  他痛苦而絕望地說道:“我不值得你喜歡,你應該要更好的……我會對你好,會像對待親人,對待家人一樣,永遠對你好。”

  他跪在面前,虔誠地低着頭,懇求的諒解,不敢說一句讓自己在一起的話。

  如今的他,罪孽深,哪敢祈求一絲憐愛?

  他意志堅定地堅持了這麼久,沒想到最後不是被的態度打敗,而是輸給了自己。

  他永遠沒法過自己心裏這個坎。

  他以前從沒想過,喜歡一個人可以卑微到願意爲付出所,不敢奢求在一起。

  柳溪死死抓着他的肩,指甲深陷在他堅硬的肌肉上,用力搖晃着他,流着眼淚吼道:“喜歡別人?讓我怎麼喜歡上別人?”

  在那段情結束後,就已經沒打算喜歡上別人了。

  覃戈的事,讓更清楚地認識到十幾的情被一個人傷害完後,很難再像少那樣一腔孤勇、奮不顧身地去喜歡一個人。

  那候的喜歡是純粹的,然而被傷害後的痕跡也是最深的。

  而怎麼能保證下一個人不像覃戈那樣,在意的過往而放棄了呢?

  愛情對而言,已經變成了噩夢絕望。

  而這,全因爲眼前這個男人。

  柳溪一邊哭着,一邊捶他,“岑墨,你的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你要是個男人,你就繼續求着我喜歡你啊!憑麼就這樣放棄了!你口口聲聲說愧當,我不怪你,因爲錯不在你,但你現在算麼!明知道自己錯還逃避!”

  岑墨任由着拳打腳踢,緊咬着牙不說話。

  柳溪將他狠狠推了出去,“我恨你!我恨你!!”

  岑墨跌在地上,紅着眼睛問,“那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我欠着你一條命,你要我拿麼還!”

  柳溪渾身的氣力被這句話驟然奪走,就這麼睜眼瞪着他,默默流着淚。

  岑墨一臉絕望,牽起一抹自嘲的笑,“你也說過,要你再喜歡上我,除非拿命來換不是嗎?”

  那候,他以爲柳溪說的是氣話,沒想到說曾經喜歡他喜歡到連命都給他,這竟然是個事實。

  要用命來換的喜歡,太難了。

  他不能尋死,因爲這條命是換來的,如果他隨隨便便找死,便是對不起這麼多的痛苦。

  可他活着要怎麼償還?

  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柳溪滿面淚珠地望着他,“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慢慢還,用一輩子還。”

  岑墨呼吸微滯,茫然地望着。

  柳溪輕輕抽噎着,“如果你覺得內疚,就好好活着,活成你該的樣子,成爲一個讓所人都稱讚,都敬仰的男人,你耀眼的模樣,也是我最喜歡的模樣,喜歡一個人,不該變得卑微,而應該是一起變得更好纔對。”

  擦了擦眼淚,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岑墨,你要繼續向前走啊,不然很快就會被我追上了。”

  岑墨怔怔地聽完這些話,眼中的氤氳漸漸散去,那雙漂亮的淡琥珀色眸子如雨過天晴般的湛亮,他望着柳溪的目光是炙熱的。

  那個記憶裏脆弱嬌的女孩,此在他眼前發光發亮,明媚的笑猶如一雙手,將迷失在暗無天日深淵裏的他給拉了起來。

  就這一刻,他決定一輩子都要愛着,呵護着。

  岑墨起身,新抱住了柳溪,在耳旁溫柔地說道:“我明白了,能不能再給我一點間,我不想帶着內疚去喜歡你,這樣的情太沉了,我想這也不是你想要的。”

  柳溪微微一笑。

  最瞭解的人,果然還是他。

  他明白自己欠了一份少最純粹的喜歡,所以他若要償還,必定還以同樣純粹的喜歡。

  回抱住他,“好,我等你。”

  等你帶着那一份純粹的喜歡來我告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1-01002021-01-0318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小彭小彭可愛爆棚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哲哲愛笑笑6瓶;一千零一夜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導航

熱門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權所有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