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寻仙楼,得灵气!
沙文龙看着脚下的人头,仅剩的左眼瞳孔颤动了下,眉头更是微微皱起。
炼脏,杀化劲?
這可是跨大境界,不是小境界!
渔阳宗的宗主,真是個废物。
問題是……
巫神教呢?
藏在這裡的巫神教徒,为什么沒有出手?
不光是黄天荣被杀。
其余宗门弟子在支援人手赶来之后,要么当场死于乱刀,要么束手就擒,不敢再反抗丝毫。
“陈千总,你……”
于松更是难以置信。
他本来都以为要出事,结果是黄天荣出事……
气血对抗劲力,這是什么概念。
良久之后,沙文龙才终于平复情绪:“陈千总干得好,那名暗探弟子自己暴露身份,险些让他们逃跑,幸亏陈千总凭借一己之力杀死渔阳宗宗主,才沒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此次任务你是首功。”
“多谢沙将军。”
陈三石抱拳,面无表情。
“我們沒有勾结巫神教!”
一名渔阳宗弟子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你们诬陷我們,无非就是想要走大漯河,伱们自己拿来收钱!”
“混账东西!”
于松上去就是两脚,接着拿出一根金刚杵:“那你看看,這是什么?从你们宗主房间裡搜出来的!”
“……”
几名弟子看着金刚杵,满脸的不敢置信。
這东西,就是巫神教徒用来收集心头血的工具!
“不可能!”
“师父他怎么会勾结巫神教徒呢。”
“死掉的三师兄,是他最喜歡的弟子!”
“……”
“還敢嘴硬?你们跟着黄天荣一起逃走,难道不是心虚?!”
于松下令道:“把他们全部抓回去,关进凉州的死牢,听候发落!把黄天荣和這几個死掉的真传弟子人头公之于众,让他们所有人配合调查,胆敢反抗就视为巫神教同谋,格杀勿论!”
他们陆续离去。
陈三石则是看看黄天荣的无头尸体,目光凝重,久久沒有动弹。
不是因为還在愤怒。
而是……
黄天荣临死之前,他从此人的身上,看到一抹黑气!
跟当初七绝门门主张怀民身上的黑气一模一样,只是相对而言,要淡化不少。
陈三石之所以沒有活捉,而是在最后一刻将其杀死,就是因为担心对方会跟张怀民一样,忽然间境界暴涨,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沒人会帮他,還是要以自身的性命为主。
“到最后也不见巫神教徒露面。”
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黄天荣看起来不像撒谎,难道他真的沒有勾结巫神教,而是被冤枉的,那么身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慈云观……
陈三石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性。
张怀民是通脉境界。
那么就极有可能也参与過讲道大会,喝下過来源不明的养神汤!
会不会就是他们体内黑气的来源?
也不对。
如果仙药裡面蕴含着黑气的话,【观气术】应该看得出来才对。
总之。
接下来要更加小心慈云观。
“将军!”
赵康說道汇报道:“收拾完了,咱们要不要下山?”
“嗯。”
陈三石点头,领着部来到山下等候。
后续事宜,不由他负责。
预备营控制住渔阳宗之后,展开三天三夜的全面搜查,但是沒能发现更多他们勾结巫神教的证据,最后得出结论,只有黄天荣和少数真传弟子有罪。
但拷打還活着的弟子数日,一直到死也沒能问出個所以然。
于是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告一段落。
最后,就是论功行赏。
营帐内,沙文龙对着众人宣布道:“陈千总越境杀敌,是为此次首功,记一次乙等战功,赏银三千两!”
“……”
路书华和谢思述面露难色。
五個丙等战功,才能相对于一次乙等战功。
接下来哪裡還有這么好的立功机会,乙等战功之上的甲等战功,可是需要正儿八经地打仗才能够拿到。
看来首席真传的位置,他们是注定沒有资格竞争下去了。
而且炼脏对化劲,即便是三流宗门的化劲,难度也是极大的,恐怕也就只有曹樊,能跟此人拼上一拼了。
“陈千总,恭喜!”
路书华和谢思述上前祝贺。
意味着他们算是彻底放弃竞争。
“你们本来也不该动什么心思!”
白庭芝耿直地說道。
离开之后,陈三石再次在演武场上看到正在修炼的尹翰文和曹樊,心中陡然升起浓郁的杀意。
此次乌龙,必然是姓尹的指使的。
沙文龙是玄象境,暂时不好杀。
但是尹翰文這條狗!
陈三石不想他再在面前晃来晃去的恶心自己。
要是留着不杀,以后不知道還要在背地裡放什么冷箭!
就是尹翰文的身边嗎,有個通脉境界的老奴。
陈三石目前還沒化劲,就算化劲也不可能去杀通脉。
但要是用法术呢?
剑气术!
好歹也是仙人使用的法术,杀個通脉境界,应该不在话下吧?
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有青玄之气,或者說灵气!
寻仙楼!
不得不去了!
陈三石打定主意,浑身是血的回到家中。
司琴墨画渐渐习惯,为他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如今妻子怀孕,還是注意些比较好,免得吓到孩子。
……
次日一早。
陈三石才洗漱完,墨画就找来,說外面有人要见他。
只见府邸门外,站着一名小道士,自然便是慈云观的道士。
“福生无量天尊!”
小道士行礼:“施主,我家师父今天要讲道,特意叫我来請你。”
居然找上门来了……
什么意思?
难道說,是非要让他喝下养神汤?
這养神汤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知道了。”
陈三石不动声色地說道:“劳烦你告诉邱明子真人,只要有時間,在下一定過去。”
肯定不能直接拒绝,否则的话对方很有可能察觉到不对。
就是不知道自己不去,对方還会不会被再邀請,要是一直不去的话,会不会来硬的。
身无利器,真是沒安全感!
而且最近……
跟踪又开始了!
陈三石出门后就注意到那股熟悉的气再度出现。
“看来得找個人处理一下才行。”
他如此想着,出门买来许多药材,利用每天下值回家,修炼之余的空闲時間,做了很多美容养颜的药膏和胭脂水粉,然后亲自送到督师府去。
“小师弟真是懂得心疼女人呢。”
荣滟秋闻着胭脂的香味:“這些材料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你沒少花心思吧,是准备托我送给璃师妹?”
陈三石摇摇头:“不,是送给师姐你的。”
“我?”
荣滟秋很快反应過来,翻了個白眼:“小师弟,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說吧。”
“谢谢师姐。”
陈三石沒有客气,把所求讲出来。
“行,包在我身上。”
荣滟秋把东西交给下人,吩咐道:“你去把這些交给璃师妹,就說是陈大人亲手给他做的。”
交代完以后。
她神色顿时变得肃杀起来,拿上兵器就跟了上去。
沒多长時間。
果然就发现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跟在师弟后面。
“唰——”
一條铁刺鞭骤然扫出。
人影大惊,也是从身后取出两柄短刀格挡,但他身上有伤明显不是对手,一击交手之后就踉踉跄跄着倒退,嘴上大喊:“九师妹,是我,住手!”
“老三?”
荣滟秋脸色更加冰冷:“小师弟才入门多久,你们就要跟踪他?”
“不,不是跟踪!”
聂远慌忙解释道:“我只是在暗中保护师弟!”
“你觉得,我能信你嗎?”
荣滟秋沒有废话,手中铁刺鞭狂风骤雨般挥出,很快就打得聂远旧伤复发,吐出一口鲜血。
他单膝跪在地上:“九师妹,你难不成要因为一個才入门的师弟,杀了你的师兄嗎!”
“杀你不至于,但是……”
荣滟秋冷哼道:“你和老大,也早就不算我的师兄了,跟我走!”
她的铁刺鞭直接捆住对方脖子,像是牵着犯人一样直奔武定侯府,一脚踹开大门,惊动裡面正在练武的大师兄。
“……”
吕籍看着浑身血淋淋的三师弟,只觉得头疼,不用去问,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但他還是沉声道:“九师妹,過分了吧?”
“過分?”
荣滟秋觉得可笑,一脚踹开聂远,声音中带着厉色:“老大,你丢不丢人?心思都打到自家小师弟身上来了。怪不得老四临走前,特意嘱咐我在凉州多留一段時間,原来就是为防你這個白眼狼!”
“我……真的只是想暗中保护师弟。”
“保护?”
荣滟秋在院子中间坐下,自顾自地倒水喝:“這话你也有脸說得出口,前几日夜裡,师弟执行任务遭遇化劲,怎么不见你们的保护?”
吕籍淡淡道:“战场是战场,平时是平时。”
“行了,老娘懒得跟你废话,”
荣滟秋觉得烦躁:“从现在起,你们要是再敢跟踪陈三石,别怪老娘跟你们翻脸,玩命的那种翻脸,听得懂嗎?”
“好。”
吕籍平静地答应道:“我答应你。”
“我在凉州沒有权力,這裡是你的地盘,有個人你要帮我处理了。”
荣滟秋继续說道:“沙文龙。”
“为什么?因为渔阳宗的事情?”
吕籍在她对面坐下:“不合适吧,那只是意外。”
“意外?”
荣滟秋嗤之以鼻,說道:“我查過,沙文龙他们家从父辈开始,就曾经是尹家的门生,发生這种事情你跟我說是意外?他要是在我手底下,這会儿已经被卸成十几块了。”
“师妹,凡事要有证据……”
“老娘偏不讲证据。”
荣滟秋态度强硬道:“我只给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要么撤掉他,要么把他掉到别的部分,否则的话,我就要亲自动手了。”
“九师妹,你别太過分!”
聂远有些忍无可忍。
吕籍将其拦住:“师妹,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沒有伤小师弟性命的意思,你的要求,我也可以答应去办,但是……
“师弟入门才多久,你就這样护着,至于嗎?”
“老娘不是护着他。”
荣滟秋一字一顿地說道:“我只是信任师父。”
……
陈三石停在花柳巷最大的青楼门前,看着牌匾上的几個大字——红袖楼。
他来到此世之后,還是头回进這种地方。
“這位公子,快請进。”
在门口停留還不够两個呼吸,陈三石就被两名负责迎客的女子拥簇着进去,跟想象中的情形不同,上等的青楼之内不单单是左拥右抱、酒醉金迷,還有各式各样的才艺表演,尤其是各种乐器,光是听着就能感觉到水平极高,沒有十年八年的苦修根本弹不出来,再加上不少文人吟诗作对,完全是大俗大雅结合在一起,也难怪京城经常传来某某才子和青楼女子的恩怨情仇。
“公子。”
一名老鸨恭恭敬敬地问道:“您是来找人的,還是头一回来?”
“头回来。”
陈三石张望四周。
寻仙楼的信上直說叫他来這裡,却沒有說找谁,怎么找,搞得自己毫无头绪。
不過既然对方這样安排,想必是会主动找上门来。
“公子快快請坐。”
老鸨慌忙给他找個席位,又开始介绍起姑娘和流程,极为复杂。
陈三石一坐下,就需要参与“点茶花”,掏十两银子的茶钱,其实就相当于是入场的最低消费,接下来要是看上哪個姑娘作陪,则是另外的价钱。
姑娘也分三六九等,最贵的自然是花魁,光有钱不行,還需要吟诗作对,用诗词吸引到人家的注意力才有机会過夜。
“這個我会啊。”
陈三石光是脑子裡還记得的诗,就能狠狠的在這裡装上一把。
可惜他沒什么心情。
今天是来办正事儿的。
凉州城表面上平静,私下裡危机四伏,一切時間都要用来提升实力,好色也要分個时候。
一等就是半個时辰,也沒有任何动静。
陈三石除了门票钱一文钱都不花,引得老鸨子直翻白眼。
寻仙楼沒等到,最后倒是等到熟人。
孙不器、严长卿,以及几名官宦子弟。
“陈大人要来也不提前說一声,咱们结伴前来多好。”
严长卿過来敬酒:“在下是這裡的熟客,能给你引荐几位难得一见的姑娘,都是這裡的头牌,保准你满意。”
“三石,你怎么也在這儿?”
孙不器惊讶:“你以前可不是這种人!”
“……”
陈三石想躲都躲不掉,干脆說道:“最近修炼疲惫,来玩玩放松放松。”
寻仙楼是秘密,自然不可能昭然示众。
“三石,你這样可不好啊!”
孙不器說道:“嫂嫂還怀着孕在家裡等你呢,快走,咱俩上山打猎去。”
“?”
陈三石看着他,觉得不对劲。
“三石!”
孙不器正色道:“這多人认识你,你不怕明天传开,大家伙都知道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
陈三石十分坦然。
师父讨厌好色之徒,但是来這裡是找寻仙楼的,他老人家知道。
此方世界,男人逛青楼在正常不過,需要怕人?
“你、你……”
孙不器有些着急,:“三石,我姐也在你家照顾嫂嫂呢。”
孙璃?
陈三石后知后觉地反应過来。
他這段時間一直以来,都觉得大家有些怪怪的。
拜师大典后,师父甚至還說過要给他娶妻,今天九师姐也提到东西是不是送给孙璃的,结合孙不器的态度,该不会是想把闺女嫁给他吧?
为什么?
這种事情在陈三石看来,需要两厢情愿才行。
人家孙师姐愿不愿意?
嗯,师姐很漂亮。
但他還真沒有考虑過這方面的事情。
還是那句话,目前沒這個心思。
“不器,坐下吧。”
陈三石沒有离开:“喝喝酒听听曲而已,晚上咱们两個就走。”
“好。”
孙不器這才在旁边坐下:“說好的不過夜啊。”
“倒是你小子……”
陈三石调侃道:“常客?看不出来啊,回头我得跟师父讲讲。”
“别啊三石,不带你這样的。”
孙不器慌忙道:“我不告你的状,你也装沒看见不行么?”
陈三石笑笑,跟他碰杯。
一直到戌时,青楼内变得愈发热闹。
多才子开始争相出价,竞争红袖楼头牌们的過夜权。
其中花魁凝香一晚上,竟然达到五千两的恐怖价格,再添些银子,都足够买两口玄铁炉鼎了,除此之外,凝香姑娘還要求作诗,只有诗写的足够好的同时還能出得起钱,她才愿意给机会见上一面。
注意,是见面,不是過夜。
见面之后,能不能過夜,還要看表现。
也不知道是有多漂亮,能把這群人迷成這样,别不是什么幻……
幻术!
陈三石手裡都有法术了,寻仙楼的人有幻术,很合理吧?该不会這花魁,就是寻仙楼的人?
“凝香姑娘,见一见在下吧!”
随着時間的推移,一首首诗词写好送上阁楼,竟然是沒有一個人被叫上去。
不少人急得团团转,有些喝醉的甚至想要直接往上冲,有专门维持秩序的武者将他们拦住。
“陈兄!”
严长卿拱手道:“你不试试?‘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這种词句都写得出来,一准儿能得到凝香姑娘的欢心。我可是听說,但凡上過楼的人,都会神魂颠倒,沒有個三天三夜都缓不過来,其中滋味,啧啧……”
想不到唐盈科临走之前,還把這诗留下来。
陈三石真不想当文抄公。
而且万一凝香要不是寻仙楼的话,岂不亏大发了?
“几位公子。”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花钱,甚至考虑走人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好似清泉,有些熟悉的女声。
年轻女子穿着暖黄色衣裙的,低着头给他们上酒上点心,嘴裡說道:“請慢用~几位公子也可以写诗,說不定就能得到我家姑娘垂青呢~”
临走之前,還朝着陈三石投来一個带着怨念的眼神,又悄悄做了個鬼脸表示鄙夷,看着她体内那一点微弱的萤火般青玄之气,不是那日闯入他家的黑衣女子還能是谁。
“……”
陈三石哪裡看不出来暗示。
估计就等着他写诗呢,哪怕写的狗屁不通,也会把他喊上去。
‘非要搞得這么复杂嗎?’
思来想去。
陈三石最后還是叫来笔墨纸砚,胡乱从脑子裡回忆两句诗词就写下来,然后交给负责传递诗词的侍女送上楼。
果不其然。
侍女很快回来,先是躬身一礼,然后做出一個請的手势:“公子,凝香姑娘要见你,公子先把银子交了,然后就可以跟奴婢上楼了。”
五千两。
陈三石哪裡带這么多钱,他开口道:“严兄,能不能先借我些银子?”
“你還說你不会写诗!”
严长卿好奇到极点,不過還是拿出银票:“陈兄回来之后,可要跟我們好好讲讲怎么個体验。”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陈三石跟着侍女上楼。
“严长卿,你怎么能借钱给三石!”
“为什么不能借?怎么,不器兄你還因为這個吃醋?”
“不是,他說好的不過夜。”
“過不過夜跟你有什么关系?”
“……”
……
红袖楼总共有六层,即便是在凉州城,也绝对是地标级别的建筑物。
六层楼越往上走就越贵,从第四层开始就都是花魁们的地方。
顶层更是空荡荡的,只有凝香一個人居住。
“哼哼,你還真敢来啊!”
穿着暖黄色衣裙,侍女打扮的小姑娘掐着腰,气呼呼地說道:“你也不怕我师父替我报仇?”
废话,要报早就报了。
陈三石看着小姑娘,发现她大部分伤口都痊愈,只有右手手腕处,還留着一條浅浅的疤痕,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武者用的药效果很强,理论上只要能治好,就不会留疤才对。
“看什么看,本姑娘是故意留着的!”
昭昭主动展示手腕的疤痕,瞪着清澈的眸子說道:“留着它,我就不会忘记你,等我打得過你,就找你报仇!”
“昭昭,不要闹了。”
慵懒中带着妩媚的声音响起。
昭昭乖乖闭嘴让路。。
陈三石還沒进去,隔着房门就通過观气术看到一股青玄之气。
比起孙象宗,還是要弱得多,但比起這個叫昭昭的丫头,就显得很强大。
来都来了,他也沒什么好顾忌的,推开门,算是见到一群人抢破头的花魁的真面目。
幽幽闺房,袅袅熏香。
幔帐轻飘,倩影悠然。
只见一名穿着淡紫色长裙的艳丽女子,轻轻地依靠在床榻之上,她面颊犹如三月桃花,有股藏不住的风情月意,在袅袅香烟笼罩的朦胧之下,更显得摄人心魄,倘若要是打开门窗,定然能勾得蝶狂蜂乱。
真可谓是“玉貌妖娆花解语,窕芳容窈玉生香”。
陈三石抬手就是一拳轰了上去。
紫衣女子脸上浮现過诧异,接着轻盈一跃躲开攻击。
“轰——”
只是床榻就沒那么幸运,顷刻间轰得稀巴烂。
“公子……”
紫衣女子神情幽怨:“你這是何故?”
昭昭在旁边指责道:“师父,我早就說了,他歹毒得很,根本就不是外界传闻的大好人大英雄,上回差点要了弟子的命。”
“姑娘。”
陈三石看着花魁,沉声道:“你不打招呼就派人闯入陈某宅邸在前,如今一上来又要动手段乱我心智,是何居心?”
他注意到,自己进门之后,女子体内的青玄之气就开始调动,虽然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但也不可能傻乎乎地站着。
凝香咬着嘴唇,委屈巴巴地說道:“奴家可沒有恶意,只是想先跟将军玩乐一番而已,谁知道将军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不愧是军伍出身的人。”
“凝香,对吧?”
陈三石开门见山地问道:“找我来有什么事,請說吧。”
紫衣女子示意昭昭把门关上,然后步履翩翩地来到桌前端茶倒水。
她开口道:“将军对我們寻仙楼可有了解?”
“粗略知道一些。”
陈三石沒有喝茶:“還請姑娘步入正题。”
“将军真是猴急呢。”
凝香觉得无趣,只好直截了当地說道:“我們寻仙楼传承千年,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但从不参与凡俗世界的纷争,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找到通往仙界的大门。”
“仙界……”
陈三石问道:“世界上真的存在仙界嗎?”
“自然是存在的。”
凝香不急不慢地說道:“否则的话,我們寻仙楼内怎么会有仙法呢?只可惜,两千多年来天地灵气枯竭,纵然是有仙法,也难以练成气候。”
灵气枯竭。
陈三石早就知道,他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用?”
“如今全天下,也只有皇帝陛下和孙督师,可能還要再加上巫神教教主,這三個人,在仙道上有所成就。
凝香說道:“其中,又以孙督师和仙人接触的最多,而你作为他的关门弟子……
“既然你敢来這裡,肯定也是督师点头的。
“這更加說明,将军是唯一能够继承督师仙法的人,也是有机会接触到仙法、仙人乃至仙界之门的人。
“奴家邀請将军前来,只有一個請求。
“倘若有朝一日,将军能够踏入真正的仙界,能够把我和徒儿也带上。”
陈三石无奈地說道:“凝香姑娘,跟我一個炼脏武者聊這些,不觉得在說笑嗎?”
“武道是武道,仙道是仙道,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紫衣女子解释道:“论起武道,奴家也不過是炼脏圆满,但即便是通脉站在面前,奴家也是能够轻易将其杀掉的。
“但孙督师不同,他是以武入道,是最难的道。
“将军的话……
“能不能,让奴家摸摸?”
炼脏也能修仙?
陈三石记得师兄跟他說過,自己有两條路可以走。
那不就是现在也能修仙?
只可惜……
沒有修炼仙道的功法,师父以武入道,大概率也沒有,不然的话应该会拿出来。
如今手裡面,只有一道法术,還沒办法修炼。
“将军别误会,奴家只是想看看将军能不能走另外一條路。”
凝香凑過来:“如果可以的话,只要将军点点头加入寻仙楼,再发下血誓,奴家就会跟楼主申請传你修仙法门。”
“不必了。”
陈三石对于再加入一個组织不感兴趣,而且還要发什么血誓,听起来就不好事情。
“凝香姑娘。”
他說道:“你打算让我白帮你的忙?”
“這個,自然不会。”
凝香从胸口中拿出一個荷包::“别這么看着奴家,如此要紧的东西,自然要贴身保管才放心不是?”
“师父!”
昭昭心疼地說道:“咱们就剩下這么点儿灵砂了,真的要给這個混蛋嗎?”
“昭昭,不得无礼。”
凝香娇嗔道:“做生意总得拿出诚意来才行。”
“灵砂?”
陈三石伸手去拿,结果对方又把手收回去。
“诶~将军!”
凝香垂头侧肩,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你拿了东西,将来可要讲信用,不许把奴家吃干抹净后一走了之哦。”
“我答应你便是。”
陈三石沒有犹豫太久。
仙界的事情,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但眼下,他亲眼看到荷包当中,透露着浓郁的青玄之气!
有了裡面的东西,定然就能够修炼法术!
得到保证后,凝香才放心地把荷包交到对方手上。
陈三石打开荷包,发现裡面是萤火色的砂石,从材质上看,就像是玛瑙石碾碎后的样子。
“此为灵砂。”
紫衣女子缓缓解释道:“上古天地初开之际,天地之间灵气充沛,只是不知道因何缘故,近几千年来迅速枯竭,到如今,人们只能够通過驳杂之气修炼武道。
“但想要修炼仙道,就必须拥有灵气。
“所以就只能通過一些上古遗留之物,汲取其中的灵气。
“灵砂就是。”
“我知道了。”
陈三石收下荷包。
“对了。”
凝香话锋一转,說道:“对了,凉州可能有乱子要发生。”
陈三石问道:“姑娘是指巫神教?”
“是,也不全是。”
凝香推开窗户,望向罗天山脉的方向:“罗天山脉深处,有煞气。”
“煞气?”
陈三石联想到他曾经在深山中看见的冲天的黑色玄气。
這种气,叫做煞气?
他问道:“凝香姑娘所說的這种煞气,和先前所言的灵气有什么区别?”
“灵气和煞气,都是仙界之气,但后者属于暴戾之气,不适合用来修炼,一般也不会自然诞生,罗天山脉裡面的煞气,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它一天比一天更加强烈,就好像会成长一样。”
凝香双眸中流露出忧虑:“巫神教最近滥杀宗门弟子,不知道是不是跟此事有关,如果是的话,天知道最后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既然這么担心……”
陈三石问道:“你们怎么不去看看?”
“奴家当然想,如此磅礴的煞气,裡面說不准就有什么關於仙界的秘密,只是,奴家可沒這么大的能耐~”
凝香关上窗户:“山裡面受到煞气影响的毒兽厉害着呢,我的這点法力经不住這么消耗,高境界的武者說不定可以。”
高境界武者?
陈三石听着,怎么修仙還不如练武的。
“奴家是踏入仙途,又不是得道飞升,离真正的仙人還差着十万八千裡呢。”
凝香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更别說此间灵气稀少,根本就难以提升修为,所以将军,你要明白灵砂的宝贵,以后不要忘了奴家。”
陈三石颔首。
看样子,毒兽是受到煞气影响而诞生的。
但是目前为止,沒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罗天山脉中的煞气逐年增加。
仙迹么……
但這就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恐怕需要玄象,甚至武圣之后才能前去探索。
目前的首先任务,是先化劲、再加上修炼剑气术,解决掉尹翰文這個麻烦。
“多谢姑娘,告辞!”
陈三石說着要走。
“诶,将军,你可走不得。”
凝香急忙阻拦:“你花了五千两的大价钱,這一走,万一被外面的人看出来端倪,暴露身份怎么办?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走也不迟嘛,要是想干点儿什么,也不是不行。”
“……”
陈三石拿到别人的东西,多少也要尊重一下。
他也沒拒绝:“你们寻仙楼,非得在這种地方嗎?”
“小女子也是要生活的。”
凝香解释道:“你以为寻仙问道不要花银子的?”
陈三石沒有再多說,叫她给自己找来一把唱戏用的花枪,就在屋子裡修炼起来。
他可不敢沾染来路不明的女子,更别提跟仙法扯上关系,就算沒有性命之忧,也难免会不会有别的圈套。
体内灵禾药膏的效果還在。
最近一段時間,他的进度也沒有落下。
【功法:镇国龙枪.化劲(未入门)】
【进度:71/100】
不知不觉间就练到天亮,陈三石再看凝香和昭昭,一個躺在只剩下半截的床上睡着,一個则是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他临走之前,叫醒凝香:“喂,把银子還我吧。”
那可是五千两!
冒着生命风险杀一個黄天荣也在得到這么点赏赐,怎么可能白白留在這裡。
灵砂的事情,是另外一笔交易,与银子无关。
“将军想白嫖?”
凝香一脸怒意:“将军把床都玩塌了,竟然连一個铜板都不愿意掏!”
“你這女人,我哪裡碰你了!”
陈三石催促道:“沒心情跟你废话,我還要回营点卯!”
“凶什么凶嘛~”
凝香就像是真的害怕一样,手忙脚乱地找来几张银票。
陈三石把银票揣进怀裡,大步离去。
他走之后,隐隐约约听到后面响起哭声。
“唉,戏精。”
陈三石无力吐槽,唤来千寻后直奔军城而去。
点卯之后,他就得到一個消息。
沙文龙被调换到天狼营去,预备营的副将更换成一位云中营的副将,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件好事。
顶头上司憋着坏心思要杀自己,绝对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在军伍之中,很多命令不得不服从,即便是让他去送死。
就是不知道,是谁办的事情。
最有可能的,只能是九师姐了。
正如房师兄所言,荣滟秋师姐算是可靠,回头真要好好感谢一番。
……
“是你做的?”
演武场上。
曹樊发出质问:“别装糊涂,我是指渔阳宗的事情,是你让沙文龙设计他遭遇化劲武者,想要以此借刀杀人?”
“世子,是我……”
尹翰文解释道:“我是想帮世子殿下分忧!你的寿元担负着大盛朝一京三十六州的重任,怎么能为了跟這种人争夺一时取胜而浪费掉?
“世子别担心,他沒有任何证据,沙文龙是咱们的死忠,更不可能說漏嘴,大不了以后再慢慢找机会。”
“你走吧。”
曹樊沒有责怪,只是淡然道:“反正你也沒有参与选锋,目前在凉州沒有职位,我担心以后督师回来,万一查起這件事情,說不清楚。”
“孙督师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且世子,你還不信任我嗎?”
尹翰文急忙說道:“就什算是查到我,也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觉得查到你身上,本世子脱得了干系么?””
曹樊皱起眉头:“就算我将来赢下陈三石,也還是要取得督师的好印象,否则一样得不到真传。”
“世子,這件事情,是我的错!”
尹翰文终于想通:“我走,不留下来连累世子。”
“嗯。”
曹樊拍拍他的肩膀:“多帮你父亲做做事情,将来也好助我一臂之力,等到我在凉州军中拥有威望后,就把你請回来。”
尹翰文答应道:“這個月底我箭伤养好就走。”
曹樊沒有再說话,而是拿起青龙偃月刀继续练武。
最近這段時間,他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该死!”
尹翰文走出距离后,一拳轰在练功桩上:“姓陈的怎么能炼脏强杀化劲!凭什么!這样下去,他以后真的会给世子造成巨大的麻烦,不行,绝对不能留着他!
“卫老,你要帮我!”
他把目光投向自家供奉的通脉武者:“帮我杀了他!”
“少爷,使不得啊。”
卫老劝告道:“在凉州城内杀人,肯定会被一查到底。”
“那就等咱们离开凉州以后,而且走的时候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走了,洗清嫌疑!”
“然后,卫老你折返回来杀人,嫁祸给巫神教!
“卫老,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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