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卧龙出师表,一箭杀通脉
陈三石注意到圆满后面的标注。
破限一阶。
看样子還能够继续提升。
提升的方向,大概率会是射程的准确度和拉弦射箭的速度。
目前是三百步内不可躲避。
算下来四百多米,将近一裡路,這個距离,怎么也够用。
收起弓箭。
陈三石下午进城巡逻,晚上回家的时候,收到驿站送回来的奏章批复,有關於许文才的建议准奏,但是于松的事情,提都沒提,当成空气完全忽略。
他看上面的內容,也不像是皇帝亲自动笔,大概率是内阁或者司礼监呈奏之后代为批复的。
“……”
“一块牌匾,有這么难嗎?”
非要等到他进京之后,当面說出来嗎?
好在,许文才的官职应该是有了,但是回答的同样很模糊,沒有說具体封赏內容。
……
军城。
兵卒居住区域。
凉州城内,基本上北城区的一半,都是兵卒的家眷在居住,房子也跟普通的民宅沒有什么区别,同样是根据军中职位来划分。
但即便是最低等的宅子,也足够一家五口人生活,只不過会拥挤一些。
北街胡同,丁字号宅子内。
轮到休沐的几位鄱阳老弟兄,在院子裡摆上酒菜,一边喝酒一边玩骰子。
“出息了,我现在大小也是個将军了。”
冯庸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从五品的武略将军。”
“老子是武毅将军,比你還高一头!”
“家裡赏赐的银子也不少,過阵子准备搬出去了,不在這破胡同裡住了,正儿八经弄個大院子!”
“我這次赏赐的主要是补药,我马上也快炼脏了!”
“好好好,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真是多亏咱们家大人。”
“是啊,要不是他领着咱们打胜仗,哪裡混到今天,在鄱阳县那破地方,就算是不死,一辈子也晋升无望!”
“等到扩营之后,咱们肯定還能继续往上走一走。”
“诶,老许!”
朱仝看着在吃花生米的老书生:“咋沒听說你升官,好像就给了你一些银子?”
“啥情况?”
赵康放下筷子:“就因为你沒修为沒职位,就真当成阵卒了,有些不公平吧?”
“的确。”
冯庸說道:“我记得有两次垫后,都是你跟着隔壁白将军一起去,差点都回不来,危险着呢,好歹也是你指挥的,怎么不也得给你封個官儿当当?”
“嘿~”
许文才喝得有些醉意,他看似不在乎地說道:“实不相瞒,许某人不在乎~只要我這一身才华有地方施展,活得就不算憋屈!”
“装什么呢?!”
朱仝一语道破道:“从明州回来以后,就是你個老小子经常躲着喝闷酒,以为我沒看到?”
许文才不语。
众人沉默。
一开始陈三石安排他来管理大家,很多人心裡都是不爽的,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一個個也就都服气了。
许文才的辛苦不显山不露水,但大家都牢牢记在心裡。
平日裡训练、执勤安排、作战前的战略部署、粮饷、阵亡家眷的抚恤工作,以及其它后勤,一两千人的管理工作,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负责主要统筹规划的。
因为陈三石平日裡太忙,這些琐碎事务总得有人管理。
所有的担子,自然也就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在军营裡的时候,他们经常三更天起来尿尿,還看到许文才在处理公务。
這要是只赏赐一些银子,实在有些太不公平。
“大家别急。”
汪直开口打破安静:“三石你们還不放心嗎,他平日裡忙着修炼還不忘记给你们熬药喝,头几天還给你们弄了头异兽开荤,怎么可能忘记老许的事情?”
“对对对。”
“跟着大人好好干。”
“你那個卧龙封号有些大了,都跟青龙营主将一個档次,暂时弄不到,不過低一点的官肯定沒問題!”
“……”
“虚名而已!”
许文才嘴硬道:“我许某人,从不在乎這些虚名,有沒有官职在身无所谓,有沒有封赏也无所谓,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一心做事,不图……”
“圣旨到——”
一声嘹亮的呼喊,令所有人肃然起敬。
赵康捂着嘴巴小声嘀咕道:“咱们這附近住的最高不過千总,圣旨怎么会跑到咱们這裡来,谁家的?”
“砰砰砰!”
破旧的木门重重敲响。
外面传来催促的声音。
“大胆!圣旨到,尔等嘀嘀咕咕地說些什么呢?還不速速出来接旨!”
“咱们的?!”
众人面面相觑,慌忙起身。
他们来到门外。
只见胡同当中,站着一名蟒袍太监,手中捧着金黄色的圣旨,身后跟着几名带刀侍卫。
“還不跪下接旨?!”
“哗啦啦啦——”
大家不知道发生何事,都赶紧跪下来听宣,甚至互相暗中观察,怀疑是不是他们中间有什么人犯了什么大事儿,要被满门抄斩。
“许文才,接旨!”
候公公缓缓打开圣旨,咬字清晰地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预备营阵卒许文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天象,精通兵法,明州平叛之时,曾数次以身犯险阻击追兵,为后续四渡洪泽攻克眉山府立下不可磨灭之功,朕甚是欣赏,决定委以重任,特此,赏赐文勋武职,擢升许文才为幽州都指挥使司正三品指挥佥事,加授正三品中资治尹,另赐封号‘卧龙先生’,令许文才前往幽州协助,幽州都指挥使司指挥使杜士光平叛剿匪,十日内启程,钦此!”
当“钦此”两個字落下后。
众人還在回味着圣旨的內容,一時間,他们竟然都忘记磕头。
這……
這是什么?!
皇上封许文才几品?
三品?!
他们沒记错的话。
陈将军目前暂时也不過是三品的怀远将军。
虽然大家都知道,大人后面是要面圣的,封赏的肯定更高,暂时只是临时给個职位而已,但即便如此……
三品也太高了吧?!
一州的都指挥使司,是管理整個州府所有卫所的机构,加起来有数万人!
他在裡面当都指挥佥事,就是负责训练、管理、谋划战术,基本上就等于是最高层,能够参与到打仗时候的指挥。
這……
简直就是一飞冲天!
還有后面的卧龙封号……
是什么情况?!
這特娘的不是跟房青云齐名了嗎?
虽然只是個虚名,沒有实际的品级,但许文才真的能接得住嗎?!
這是谁求来的?
陈大人求来的?
這么大的面子?!
“臣——”
“许文才!!”
就在大家還沒反应過来的时候,许文才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颤抖着大喊起来:“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十八!
他今年四十有八!
从十六岁开始科考,一辈子只是個童生!
今日,总算是熬出头了!
只是……
其中似乎有些怪异。
‘老许怎么要调走了……’
汪直是第一個意识到的。
但這就轮不到他们插话了。
在大太监的眼神示意下。
除了许文才以外,其余人都识趣的离开。
“许大人。”
候公公亲自上前搀扶:“别跪着了,快快請起吧。”
“谢公公,公公辛苦。”
许文才抹着眼泪起身,他懂得规矩,颤颤巍巍地从怀裡掏出一张银票,這是他此次明州战役得到的全部家当,总共只有一百两。
“這~”
候公公也沒有嫌弃,不动手色地收下之后,牵着他的袖子走进院子裡,感慨道:“许大人不容易啊,科考三十年都怀才不遇,家裡甚至穷到连老娘都活活饿死,唉~好在,也算是熬出头了。”
“是啊,是啊。”
许文才請太监坐下,拿起破碗用袖子擦干净,然后倒了碗酒:“许某人是個不孝子,前半生基本上都趴在书卷裡。有一次侥幸抄录来几本奇书,沉醉其中,一连数月都不抬头,家裡粮食都沒了,老母也不告知一声,把仅剩的存粮给我吃,自己饿着肚子……等到在下发现的时候,老、老母已经咽气了……”
“啧啧~”
候公公颇为同情地說道:“许大人对于卧龙称号素有执念,想必也跟家裡人有关系吧?”
“在下年轻的时候夸下海口,說要全天下都喊在下一声卧龙,带家父家母還有阿姐過上好日子,可是……”
许文才沒有再继续讲述不堪回首的往事,千般万般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好在,如今得到正儿八经的封赏,来年忌日烧纸的时候,也算是有脸跟他们說說话。”
“轻舟已過万重山!”
候公公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许大人,你的好日子开始了。”
许文才连连点头:“多谢陛下,多谢大人……”
“大人?许大人莫非是在說陈将军?”
候公公勾起嘴角:“陈大人在折子上,可沒有提過卧龙封号的事情,完全是陛下欣赏你,许大人能不能明白咱家的意思?”
本来勾着头擦眼泪的许文才,在听到這句话后眼神瞬间清澈,他微微眯起眼睛,但是很快又调整回去,沒有露出任何异样,直接跪下来,感激涕零地說道:“臣许文才,叩谢天恩。”
“你心裡有数就行。”
候公公端着酒碗,闻了闻酒水的味道,又有些嫌弃地放下:“许大人只要心裡时时刻刻弄清楚自己的位置,日后自然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公公放心!”
许文才拍着胸脯,然后又试探性地问道:“公公能否透露一下,陈大人都在折子上怎么說在下的?”
“這個嘛~总之沒有提封号的事情。”
候公公捏着尖细的嗓音說道:“毕竟像许大人這样的人才,谁不想一直归于自己麾下呢?”
“岂有此理。”
许文才咬着牙,用很低的声音偷偷骂道:“他怎么能如此对我,要不是我舍命,当初就凭白庭芝那個沒脑子的……”
言外之意,怎么能限制他的前途。
“哦?”
候公公眸中略微闪過讶异,似乎沒有想到效果如此之好。
“罢了!他毕竟于我有恩。”
许文才叹息道:“在下将来還是会帮他,报答当年把我带出鄱阳的恩情,但是却不会再为其卖命了。”
“看来许大人确实是個念旧情的人,咱家敬佩。”
候公公恭贺道:“许大人到了幽州以后就如同鱼入大海,广阔天地,任由你施展才华!”
“幽州的情况,在下早就清楚。”
许文才拨弄着羽扇:“今天连夜就制定详细的剿匪、平叛计划。”
“好,不過咱家還要再多提醒一句。”
候保說道:“有房将军的珠玉在前,想要担得住‘卧龙’两個字,只怕還需要承担很大的压力,大人可要努力立功,正三品都指挥佥事只是個开始,等到将来扩营完成,未尝不能成就一方坐营儒将。”
“在下明白,此为试剑!”
许文才拿着羽扇抱拳道:“在下必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望!”
“那大人就好好准备准备吧,日子一到,就即刻动身。另外,许大人毕竟是文人之身,带兵打仗沒有护卫可不行,就连房将军都需要玄象境界的副将辅佐,這两名侍卫——”
候公公指向门口站着的带刀侍卫:“都是从禁军裡挑选出来的将领,都是通脉境界的参将,以后就是许大人的贴身护卫。”
“末将参见许大人!”
两名侍卫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咱家還有些公务要处理,就不在此久留了,许大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候公公交代完以后,就离开宅子。
许文才坐在长條登上,轻轻摇晃着羽扇,看着门前的两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侍卫,陷入到沉思当中。
“砰!”
房门直接被人一脚踹开。
朱仝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嘿嘿嘿,你小子出息了啊!”
“是啊!”
“三品!”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挤回来凑热闹:“你真是发达了!”
“真把你封成‘卧龙’,怎么回事?”
“老许,快给我們讲讲!”
“……”
许文才悠悠地开口說道:“叫我许大人,或者卧龙先生。”
众人一愣,但也沒较真,只当是开玩笑。
“老小子,你真是出息了!”
“是啊是啊,這不得請我們吃一顿好的。”
“……”
“两位将军。”
许文才来到侍卫身边,不等开口,后者就主动拿银子,他抱拳道:“多谢,等到幽州上任,在下就還给你们。朱百总,赵将军,走吧,今天仙鹤楼請客。”
“你還真装上了,私底下称什么职位?”
“就是就是,看给他得意的,三品确实是大官了。”
“走走走,今天务必要宰老小子一顿。”
“……”
仙鹤楼内。
大摆宴席。
但是大家伙总觉得有些不痛快。
自从接到圣旨以后,他们就觉得许文才像是变了個人似的,大家中间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壁障,說话喝酒总感觉沒有以前那么痛快。
大家的酒兴,也越来越低。
几乎快要到不欢而散的地步。
最后。
许文才端起酒杯,朗声道:“诸位老乡,咱们一起从军的两年,感谢你们的配合,也感谢在战场上的照顾,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喝完這杯酒,许某人就要去幽州走马上任,从此以后,咱们之间的交际,恐怕就会越来越少了。”
他這话說的還算委婉。
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能听出其中的疏离感。
翻译過来,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前大家是兄弟,以后嘛,就是普通同僚,属于是跟他们切割。
“砰!”
听到這裡,冯庸拍案而起:“老许,你来真的?”
“你真把自己当個大官儿了?!
“你接圣旨還沒有半天呢,就摆出這副嘴脸,给谁看呢?”
“你们懂什么?人家要调走,到幽州去了,以后說不定能混成多大的官儿呢,用得着還在陈大人的手底下嗎?”
“你们的意思,是他以后不准备跟石头混,准备自己当老大?”
朱仝是最后一個明白過来的。
“不然呢,你以为他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看出来他有野心,有好几次夜裡,趴在那裡看整個大盛的舆图,不就是想自己当统领,放开手脚指挥嗎?”
“你想当统领也不会有人說什么,但你也不至于跟我們切割吧,咋地,我們還影响到你了?”
“說個话還拐弯抹角的,恶心!”
“走走走!”
“谁稀罕他這一顿酒,把钱给他。”
众人纷纷从腰间拿出银子扔在桌子上,一個接着一個的离席而去。
“奸懒馋滑,小人得志!”
朱仝憋了半天,总算是想到两個词语,骂出来以后拿起锤子离开。
饭桌上,只剩下汪直和许文才两個人。
许文才看着满桌的银子和残羹剩饭,久久无言。
汪直拿上刀站起身,他相对平静地說道:“马上要走了,還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给三石带嗎?”
“劳烦汪大人,帮我把這封信带给陈大人。”
许文才从袖子中拿出,他趁着大家喝酒时在隔壁厢房写好的信笺。
“嗯,告辞。”
汪直抱拳离去。
……
军城。
小校场。
陈三石一如既往地刻苦练枪。
宝药、灵禾的双重加持之下,熟练度不断攀升着。
通脉境界,四個阶段,分别有着不同的效用。
入门境界,又被称之为通窍。
通窍之后,就能使得气血淬炼出来的劲力,能够在体内流转,提升经脉和肉身强度的同时,爆发力更加惊人,自此以后,武者不再单纯是依靠肉身,人体内潜藏的经脉开始派上用场。
精通境界,称之为开脉。
人体总共有十二條大经脉,外加上奇经八脉,总共是二十條主经脉以及无数條小经脉,开启十二條大经脉后,就算是开脉成功。
开脉之后,劲力可以在十二條经脉内储存,储存的多少,取决于经脉的拓宽程度,和打通小经脉数量的多少。
化劲武者的劲力,完全靠着消耗气血来催发,攻击性要远远超過气血不假,但对于气血的消耗也是无比巨大的,几乎相当于炼脏境界的三倍以上。
一旦气血消耗干净,劲力也会催发不出来,所以很多化劲武者在战场上不到拼命的时候,基本上不会使用劲力,而是继续利用气血杀敌,直到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后才会使用劲力。只是陈三石太持久,从来沒有過這個顾虑。
但武者们在达到开脉境界之后,就大不相同,平日裡能够在十二條经脉内存满,足够在一次消耗很久,在战场上需要很多條性命,才能把他们拼干净。
通脉小成,则是学会让劲力在经脉之内以周天运转,继而打通二十四條小经脉,进一步提高劲力的强度和纯度。
最终的大成,便是打通奇经八脉。
到达大成境界之后,就再也不需要利用气血来制造劲力,而是直接通過奇经八脉源源不断地催发劲力,持久度和强度,根据以前的基础牢固不牢固来决定,也可以說看体质。
从通脉境界开始,
武者才真正开始朝着玄妙的方向前进,而不再是单纯的依靠肉身力量。
“嗡——”
陈三石挥舞着长枪,明显感觉到从脚下的位置开始,体内有什么机关正在被一重重打开,赫然便是人体的窍穴。
七百二十個窍穴,不是一個個打开。
而是平日裡不断磨炼,在突破瓶颈之时,一次性全部贯通,每开启一個窍穴,都是撕心裂肺的剧痛,足足七百二十次的折磨后。
他体内的窍穴终于全部打通,一道道劲力冲入十二條大经脉之中。
如果說。
在此之前的武者都是把劲力当做一种兵器来使用的话。
那么此时此刻起,劲力算是彻底和武者合二为一!
武者本身,就是兵器!
“终于突破了。”
【功法:镇国龙枪.通脉(入门)】
【进度:0/500】
【效用:劲合于身,身合于兵,三者合一,无懈可击】
无懈可击!
除非是纯粹实力上的碾压,单纯凭功法,不会出现任何破绽。
陈三石把长枪倒插入地面:“通脉之后,我也算是配得上参将的职位了。”
精锐营的参将,也就是通脉境界,他总算不再是超前任职,符合平均水准。
他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通脉境界的感觉。
无色无形的劲力在体内流淌着,和经脉之中的紫色香火气息互不干擾。
人体的经脉是本身就存在的。
明明只要拥有灵根,就能够吸收天地灵气进入经脉,但是想要把劲力练进经脉,却需要日复一日的习武,耗费巨大的功夫。
一個是借助天地之灵。
一個是凡人之躯,逆天而行。
這大概,就是以武入道吧。
收起长枪,陈三石来到药房内炼药,对于劲力淬药的套路也做到炉火纯青,基本上每一次都能够做到当前境界的极限,而且形成肌肉记忆,基本上不需要再有任何思考。
“嗡——”
很快,一炉帮助炼脏武者提升修为的大补之药就淬炼出来,药香透過炉鼎扑面而来,继而在整個屋子裡蔓延开来。
【技艺:医术.凡(小成)】
【进度:0/2000】
【效用:……、炼药宗师】
【炼药宗师:淬炼之药,余毒仅一】
一成!
陈三石熬制出来的药材,仅仅只有一成的余毒,直接跳過一流水准,迈入宗师境界!
這意味着。
本来因为消耗余毒,一名武者每三日最多喝一碗的药材,如今可以喝两到三碗,对于修炼的提速,想想都知道有多明显。
“大人!”
赵康进来以后,奉命喝药,紧接着就感觉到不对劲:“大人、你這熬的药,怎么比江提领他们熬的药力還要好,而且余毒好像更少!”
“不用声张,把练骨以上的都叫過来,我给他们也熬了。”
“是!”
很快。
屋子裡就聚集十几個人,他们喝下药后,都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明明是普通的补药,但效果之好,根本就沒办法形容。
“从今日起,你们抓紧修炼。”
陈三石嘱咐道:“我会按照每個人最高的消化能力,来给你们熬药喝,自身份额如果不够的话,我来出钱给你们买,一個月内,我要你们中间多出五個炼脏,半年之内,要出至少一個化劲,能做到嗎?”
“大人放心!”
刘金魁保证道:“我有這药在,我最多再有半個月,就能突破到炼脏。”
“我也能!”
“我也差不多!”
他们很多人,本来就是练骨圆满
“多谢大人!”
众人說着,纷纷单膝跪下,发自内心地感激不尽。
他们這些人……
真的是一群不成器的家伙,硬生生抬到现在。
哪裡有上司亲自熬药,還出钱给他们买药材的?
“這两日怎么沒见到许文才?”
陈三石最近忙着突破通脉,也就沒有去问。
“大人還不知道?”
赵康皱起眉头:“姓许的调走了,前两日……”
他们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大人,许文才跟我們摆架子就算了……”
冯庸說道:“他都要走了,居然也不来跟你說一声?”
“呸!”
吴达骂道:“這老东西,要不是大人,他算個什么东西?当初参军的时候就要被拉去修城墙,說不定直接埋在墙上了!”
“……”
陈三石沒有急着說话。
而在脑子裡分析着听到的內容。
三品指挥佥事,再加上卧龙的封号……
這封的也是够狠的。
看样子,皇帝是真想把许文才当做下一個房青云来培养,而且是一個更加好控制的房青云,如今三品指挥佥事恐怕只是個起步,要是真能在幽州做出成绩来,后面還会升的更高。
‘我倒是低估了朝廷的情报能力。’
陈三石在奏折上,对于许文才从军以来的功劳写的非常详细,但是毕竟沒有独立的功劳,因此沒敢直接把封号“卧龙”的請求写出来,准备先弄個官职后面慢慢来,毕竟有时候要是一下子架的太高未必是什么好事,尤其是留在八大营裡的话,其余几营的人要是听說他一個参将手底下有個卧龙,不闹腾才怪,因为這对于房青云来說有些贬低了……
只是沒想到。
皇帝不仅仅知道许文才的生平夙愿,而且還直接干脆利落的把人给调去幽州参与战事,要是立不了功,搞不好要人头落地。
当然,陈三石相信老书生這点能力還是有的。
至于为什么不来跟自己辞别。
也是很简单的道理。
切割。
皇帝给他這個机会,就是看重他一沒有修为,二沒有派系。
要是继续跟自己深度绑定,就不可能再继续往上走。“
“這老小子太气人了。”
冯庸骂骂咧咧地說道:“如今還沒立功,就不把大人放在眼裡了,将来要是真闯出個名堂,岂不是要鼻孔朝天。”
“行了。”
陈三石叫停他们:“老许有自己的路要走,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
他了解老书生,此人油滑但并非小人。
小人得志的事情,许文才干不出来。
他注意到,人群最后的汪直在给自己使眼色,于是就把其余人都赶了出去。
关上门后,陈三石问道:“六师兄,有事?”
“对。”
汪直从怀裡掏出一张封好的信笺:“這是老许让我转交给你的,我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他不像是那样的人,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這两天你又不吃不喝的练武,我在旁边看着,也沒敢上去打扰你,咋样,通脉了?
“是。”
陈三石沒有隐瞒。
他接過信封拆开以后,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开始在心裡默念。
结果开头第一句话,就给他干懵了。
“臣本布衣,游手好闲于鄱阳,幸得大人不弃……”
前半段,基本上全都是在写如何感激知遇之恩。
后半段,则是开始描述宏图大略。
总结下来的意思。
就是切割是装样子,希望自己不要介意,只有装得像一些,才有机会真正掌握到兵权,指挥佥事還远远不够,說到底也就是個副职,给他個机会,一年之内,给自己带回来两万精兵……
“我要這么多兵做什么?”
陈三石心中给自己定下的目标,還只是一营主将而已,也就是一万多人,老书生张嘴就是给他笼络两万多人回来。
還有這個“臣”字。
用在和他的对话中,怎么也不合适吧?
搞什么东西?
信上的最后一句话,如下: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
陈三石看完以后,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来得好。
“咋样?”
汪直好奇地问道:“老许信裡面說的啥?”
陈三石抱歉道:“师兄见谅,他不让我外传。”
“你這么一說,我就懂了,就說這老小子不对劲。”
汪直心领神会,他压低声音:“我估计,是皇帝派锦衣卫查過许文才,确定他可用之后,就准备把他笼络走,而且這种事情你還沒办法說,你要是不乐意,就是不大度,就是限制手下的前途,往大了說,叫做结党营私。
“咱们這位陛下,别的本事沒有,分权制衡有一套的,跟当年如出一辙。
“你等着吧,扩营结束之后,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武将都会是朝廷的人,而不是八大营自己的人。”
“是啊。”
陈三石又何尝不知。
但這些問題,暂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就算为之苦恼也掺和不上。
他可不敢让许文才的信给第三個人看到,裡面很多言辞简直是大逆不道,一旦走漏风声不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和风波,当场就把信笺丢进炉子裡烧成灰烬。
汪直也准备走。
“师兄。”
陈三石叫住他:“你等等我,我相信肯定有治好经脉的法子。”
“我……”
汪直有些汗颜:“师弟,你不用管我,我這样也挺好的,手底下人少,责任也小,睡觉睡得香甜。”
“得了吧。”
陈三石說道:“除了你,其余人体质太差,我也只能指望师兄你。”
“……”
汪直握着刀,欲言又止。
他本来想說当初那八两银子的事情。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完全准备白拿。
当初天元武馆的人使绊子,言辞之间有要陈三石性命的意思。
汪直拿了银子,一开始确实沒准备传授呼吸法,但实际上是准备保他一次性命的,八两银子换一條命,在他看来,怎么也是划算的。
他贪财,但从来不害命,贪的大部分也都是武馆的银子。
只是有些事情,過了那個時間段,好像也沒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而且陈三石貌似也真的沒记恨他。
思来想去,汪直最后還是推门离去。
“……”
陈三石跟着起身,回到演武场上练武。
傍晚时分。
他收拾东西,唤来千寻准备回家时,附近响起震耳的马蹄声。
只见大师兄吕籍,骑着一匹通体赤红,不断冒着白烟,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从火焰中钻出来一样。
“吁——”
“师弟!”
“刚刚接到你的调令!”
他勒马而停:“兵部令你挑选二十人随从,然后启程,前往莱州参与东征讨庆!”
“东征?”
陈三石疑惑道:“就二十個人嗎?”
“此去路途遥远,带的人多是個麻烦,速度也太慢,你们南下之后,将会直接走水路,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东境。”
吕籍沉声道:“陛下已经给你准备好三千玄甲军,只要你赶到地方,他们就会完全服从你的调遣。”
“玄甲军?”
陈三石听說過。
這可是皇帝亲军当中最精锐的部队。
所有人都穿着玄甲,战马也都是上上等的极品战马。
“還有。”
吕籍继续道:“老四也在目的地等你,你收拾收拾快出发吧,据我所知,這次是陛下为了给你更高的封赏,专门给你的立功机会。”
陈三石问道:“大师兄可知道如今东边的战况如何?”
“一切顺利。”
吕籍认真地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内,就能够收复三州之地,到时候陛下将会在紫薇山大祭,有功之人也会在太庙旧址论功行赏……
“畜牲,你做什么?!”
两人說话间。
吕籍座下的火烈马,朝着白鹄马慢慢靠近,然后……被千寻直接一脚踹开,继而高傲地扭過头去,不去看它一眼。
火烈马委屈中夹杂着愤怒,嘶鸣着還想凑近。
“啪——”
吕籍二话不說就是一巴掌拍在它的脑袋上:“畜牲!你活腻了?!”
陈三石:“……”
吕籍有些尴尬地說道:“這畜牲平日裡不這样的,让师弟见笑了,总之,师弟回去以后好好准备准备,三日之后,你们一行人就要从凉州出发了。”
陈三石抱拳道:“多谢大师兄告知!”
“嗯。”
吕籍点点头,策马离去。
“這才回来休息两個月……”
饶是陈三石也觉得有些疲惫。
可是活在乱世,又有谁不累?
他算是好的了。
“回家吧千寻,這次你又有三千骑兵能指挥了!”
陈三石轻轻抚摸着马鬃:“都說我立功,其实每次打仗,你也是头功,少了你真不行啊。你觉得我小气?不行啊,药膏我自己還要吃,等着吧,你再立功的话指定赐你。”
主宠两個一边聊着,一边来到督师府的门前。
“爹爹~”
陈云溪在一名丫鬟的照看下,等候着父亲接她。
“来,溪溪。”
陈三石把丫头抱上马背,路上给她买来几串糖葫芦。
他最近专门去督师府裡找過。
结果连溪溪自己都找不到她当初见過的年轻先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又来了……”
陈三石注意到。
离开督师府后不久,慈云观的两名道士就又开始远远地跟着。
他在陈府前不动声色地停下,說道:“丫头先回家吧,快入冬了,我上山一趟打只老虎,给你和弟弟作两张毯子。”
“见過小姐。”
司琴伸手抱走陈云溪。
陈三石则是骑着马出城。
這两人不過通脉精通。
自己突破之后,還沒有与人动手過。
正好先拿這两人试试箭!
另外最好留個活口下来,假如他们是巫神教的人,试试看能不能问出来在搞什么名堂。
“哒哒——”
“嗡——”
有节奏的马蹄声中,忽然混杂一道霹雳般的弓弦声。
两百步外。
跟踪的一名道士根本就沒看到对方是什么时候拿起弓箭的,反应過来的时候,箭矢已然距离他的心脏只剩下几步的距离。
他先是一惊,接着眼神轻蔑地一掌拍出,就想要把箭矢击飞。
‘此子甚是可笑!’
‘高境界武者,弓箭有個什么用!”
然而,道士裹挟着两成劲力的手掌在接触到箭簇的瞬间,脸上的神色就瞬间僵住。
這是……
劲力!
真龙劲!
弓箭,怎么会有劲力?!
轰!
再也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携带着磅礴劲力的箭簇,轻而易举地凿穿小道士用来格挡的掌心,继而穿過身体,绞烂心脏后又飞出十几丈远,才抛物线形落下,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
一箭,毙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