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燕轻眉和Mary 作者:未知 “飞谜,你有沒有喜歡過mary?” “啊?你說什么傻话呢?mary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来?” “我也沒說你干過什么事啊?我只是问你有沒有喜歡過她?” “…………”—— 燕轻眉沒有马上继续她的话,她很严肃地端着枪,连续八下将枪膛中的子弹全部射光了。 “我父亲是一個军人,在部队服了三年的军役。”燕轻眉射完之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一边說一边又开始再次装弹。 “哦?你的父亲也是军人啊!”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恭喜您,您是神枪手,您的成绩是十环、九点五环、九环、九环、八环、八点五环、八点五环、八环。”燕轻眉還沒等說话,在室内的一個喇叭中就传来了一個很机械式地声音。 他妈的,這個靶房還真高级,我都沒用過這样的。竟然是全电脑控制,而且還可以电脑报环的。不過,我大致地目测了一下,這個靶房应该是三十米靶的,燕轻眉的這個成绩对于一個地方的警察而言,已经足已傲视群雄了。 “不赖。”我真心地夸了燕轻眉一句。 不過燕轻眉并沒有高兴,她的脸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端着手裡刚刚装好弹的手枪再次平举了起来,而远处的标靶也已经自动地换了一個新的。 “我七岁那年我的父亲死了,他是做为一個烈士牺牲的,這個消息当初由市武装部下达给我和我的母亲。”燕轻眉的眼睛认真地盯着远处的标靶,就仿佛她所說的事和她并沒有什么关系一样。 “啊?那真不幸,我应该向你致敬。”我对燕轻眉的事感到很意外,但同时做为一個曾经的特种军人,我還是觉得她的父亲很值得我尊敬。 不過燕轻眉并沒有听到我說的话,因为在我說话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射击。 “不错,您的成绩非常好。您的成绩是九环、八环、七环、七点五环、七环、六点五环、六环、七环。”当燕轻眉再次放下枪的时候,喇叭裡也又一次地开始报出她的射击环数。 我听着电脑的报环,眼睛上下扫着這個和自己在一個屋子裡住了一段時間的女警察。我清楚地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波动,不說别的,就从這一次的射击成绩上就能够发现。 “你——你怎么了?”我试探着去问她。 燕轻眉還是沒有回答我,她低着腰开始了第三次装弹。我在后面看着她那姣好的背影,這一刻我才发现了燕轻眉的真面目,她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种强悍的女人,她也有孤单寂寞的一面。 “你能不能打一次给我看看。”燕轻眉装完弹后,扭過身来,脸上带着一种很凄楚的笑容。一只手将她的枪递到了我的面前,那把枪在她的手上,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着刺目的银光。 我默默地看着她,很久,才无言地点了点头,伸手接過了她的枪。 “其实你不应该为小时候父亲的早逝而一直感到难過,他的死是一個军人最光荣的体现。”我一边淡淡地对她說,一面扣动了扳机。 我射地很快,几乎在中间沒有停顿,而且我并沒有像燕轻眉那样很正式的射击,我只是一只手拿着枪,在双眼看着燕轻眉的情况盲射。 “叮咚叮咚。”在我射完之后,室内的喇叭裡传来了一阵很欢快的电子音乐,同时室内有很多的红灯同时刷刷地闪了起来。 “您太棒了,您是真正的枪神。您的成绩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 枪神?我听着喇叭裡的声音不由得苦笑起来。三十米的靶距对我来說就是近距靶,别說盲射,只要让我看清楚靶位,我蒙着眼睛在原地转十圈后小空间速射都沒問題。 但是燕轻眉在听到我的成绩后,却突然蹲在了地上,她把头放在了自己的臂弯裡哭了起来。她哭的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非常的凄惨。 “你怎么了?喂,你别哭啊!”我顿时慌了手脚,将枪扔在了桌上后,急忙伏下身子去安慰燕轻眉。 “我的父亲当了三年的兵,這是他——他的档案上写的,但是——但是我在三岁的时候就沒了——沒了他的消息,就连他的遗容——也沒见過,甚至——甚至都沒有他的遗骨。他生命中的最后四年裡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的——他的档案上只有四個字,另调——另调他用。”燕轻眉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对我說。 “啊——”听了燕轻眉的话,我就像被雷击過一样僵在了她的身边。 我万万沒想到,燕轻眉的父亲竟然也曾经是一個国家的特种人员。一般情况下,在档案上会這样写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国家的特种兵,一种是国家的特务人员。 我蹲在燕轻眉的身边久久沒有說话,我知道做为一名国家的特种工作人员,他的生命一直就是朝不保夕的,随时都有可能会为国家而牺牲,就如同黑豹。燕轻眉应该就是一名国家特种人员的遗孤,他的父亲很有可能是在执行某一次行动时丧生的。想到這裡,我突然对燕轻眉有了一种亲切感,就仿佛她是我的亲人一样。 “我的母亲也因为——想念我的父亲——過度,在我十岁——十岁那年郁郁而终了,我是靠着父亲当初留下的——留下的抚恤金才——完成了学业,毕业后——当了一名警察。”燕轻眉接着說她自己的事,不過她在說的时候,哭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我的脸已经完全麻木了,我慢慢地伸出手臂搂向了燕轻眉的一個肩膀,在這個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应该再怎么安慰她了。 燕轻眉還沒等我的手過来,就猛地一下子扑进我的怀裡。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身体,开始嚎啕大哭,那哭声让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我曾经是国家的一名特种士兵,我們在一开始作训的时候受到的第一個培训就是政治教育。我到现在還能将当初的一些口训倒背如流,教官告诉了我們一個现实,那就是我們的工作是全中国最危险的工作,我們随时要有为祖国奉献生命的心理准备;但是同时我們的工作也是全中国最光荣的工作,沒有人知道我們,沒有人明白我們,我們就是這样在默默地用自己的生命来为自己的祖国悍卫尊严,虽死无悔。 不過我一直以来都沒有想過我們也是有亲人的,我們之中大多数人都有父母和姐妹,甚至還有伴侣和儿女。我們牺牲之后,這些人怎么办?他们会怎么样的痛苦? 這时我又想到了黑豹,想到了這個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牺牲的亲密战友,他也应该有自己的亲人,不知道现在他的亲人都怎么样了?是不是還能在地方幸福的生活? “你跟我来。”就在我的思绪正天马行空般地流转时,我怀裡的燕轻眉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挥起袖子擦干了眼泪,站起身,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沒有抗拒她,我就像一根木头一样随她能将我带到哪裡。 燕轻眉拉着我走出那個靶房,一直走到三楼拐角处的那個小吧台处。在那裡,我再次看到了那個人间尤物mary,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過来的。 此时mary正坐在吧台裡面的一個高脚椅上,一只手上夹着一支香烟,一只手上端着一杯赤红色的血腥玛丽。 mary看到我和燕轻眉走了過来,就笑着给我們两個一人倒了一杯同样的血腥玛丽,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們,就好像我們两個的脸上突然长了一朵狗尾巴花一样。 燕轻眉并沒有理mary,刚走過来,她就将脸转向我,表情非常严肃,一只手還指向mary。 “你知道我为什么认识mary嗎?就是因为她的老公和我父亲一样,都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反正莫名其妙地就是接到了武装部的一封通知,說是为国牺牲了。而她老公的档案上也有两年的時間是什么另调他用,我們是一起在武装部问询的时候认识的。” “咳咳,小眉,你說這個干什么?”mary显然也沒有想到燕轻眉会突然提起這個,不過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片暗然。 “沒想到你们两個還都是烈属。”我摇摇头,凄凉地笑了一下,随手拿起mary给我倒的酒,仰起头就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我沒有料到這個酒会這么烈,快速地入喉让我马上就激烈地咳了起来。 “mary,你听我說。”燕轻眉抽动了一個鼻子,然后又将那根手指指向了我。 “這個人叫赵飞谜,是李蝶的同学,他当了七年的兵,刚复员回来的。他的人事档案我看過了,最后的四年也是另调他用。”說到最后,燕轻眉的眼睛发出了光。 “什么?”mary愣了一下,她看了看燕轻眉,又看了看我,好像是不能相信。 我看着mary点了点头,刚才被酒呛了一下,现在還有点不太能說出话来。我使劲地咽起了唾液,以便能让我的嗓子感觉舒服一些。 “呵。”mary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很伤感地笑了一下。 “算了吧,小眉,我想开了。人死都死了,還去研究那些事有什么用?而且那個死鬼他为国捐躯也是事实,挺光荣的,不管怎么样,总算死得其所。”mary话音一落,就狠狠地吸了两口香烟,然后又喝了一大口酒。 听到了mary的话,燕轻眉一屁股就跌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一张小椅子上,一双眼睛裡有一种說不什么的神情,好像是凄凉,又好像是难過。 “对不起,二位。”我想了一下,觉得应该对她们說点什么。 “鉴于我国的宪法以及军人的操守,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你们的亲人绝对是为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牺牲了,他们的過逝对你们来說也许是非常地痛苦,但是对于他们自己而言,却是无比的光荣。”說完后,我后退了两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這两位美女鞠了一躬,就算是我对所有特种士兵亲人的一点敬意,更也许也算是我对黑豹的一份歉意。 两個女人并沒有說话,mary只是继续在抽她的烟,喝她的酒;而燕轻眉则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们两個就好像沒看到我的动作一样。 就這样,我們三個人又沉默了一会,再接着,燕轻眉就领着我向mary說了声byebye一起离开了這裡。 不過,我可能是情感波动地比较剧烈,我一直沒有看到在靶房的深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今天晚上老张第二周冲榜,兄弟们,午夜十二点十五分后,来给我投票吧!!谢谢了,泪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