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车中匪事 作者:未知 我在医院剩下来的這些日子裡,柳晓风和燕轻眉都沒有再来看望過我,只有柳青岸這些同学时不时地会给我带一些吃的和用的。 我的情绪很低落,什么胃口也沒有,神色也相对憔悴了不少。 柳青岸来的时候曾对我說過,說柳晓风现在成天把自己关在屋裡,谁也不见,而且饭也不怎么定点吃,有一顿沒一顿的。我听了以后只是笑笑,告诉柳青岸多关心关心妹妹,然后也就沒有再說别的。 一直到了我出院那天才终于明白,原来我爱上燕轻眉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她,但是燕轻眉的离去却让我真正的开始思念,我经常都会回忆起我曾和她在一起的一些时光。虽然她沒有方容那么温柔,沒有柳晓风那么热情,但是燕轻眉却给了我一种很真实的妻子的感觉;燕轻眉沒有对我怎么笑過,也沒有和我谈過心聊過天,但是燕轻眉所做的每一事都显示出她与众不同的女子睿智,我迷上了這种睿智。 但是,我却错過了很有的机会。燕轻眉不会再理我,我在她的心中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了一個流氓,一個连自己朋友的妹妹都搞的无耻色棍。 我想到了离开,现在对我来說离开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我出院的时候沒有通知任何人,一個人背着一個小包就走了,我不想告诉我的那些朋友,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說。 我回到了家,我回家的时候燕轻眉不在,她那個时候应该還在单位忙碌着,一個反黑组长每天都有一些永远忙不完的事。我一個人很安静地收拾好自己的一切,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我和燕轻眉在一起住了一段時間的房子,走到楼下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客运车站。临走的时候我将柳青岸卖给我的那些股票的认购书留在了家裡,那些东西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我初步的目的地是北京,在那裡我也许可以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我虽然不会什么,但如果我拉下脸来做一些低级的事,比如保安或私人保镖想来也不会挨饿。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李蝶,她给我找的工作我却不能去辞职。 我的运气不错,我刚刚到客运站就正好有一辆马上就要发车的北京大巴,我背着包就走了上去。因为我上车晚,所以只好坐在了车子最后面的一個空位子上。 车子发动的一刹那,我流出了自从参军以来第一次流過的眼泪。看着不停倒退着消失地家乡景色,我心裡也不知道這一辈子還会不会再回来。 這個大巴很豪华也很舒服,车速也很好,它载着我很快就离开了东仙的市区来到了东仙市的环城公路上。 “统统都不许动,谁动就要谁的命。”就在我的思绪還在伤感地飘飞时,从车裡突然出现了一個极度喧嚣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之后抬头一看,发现在车裡站起了三個男人。這三個男人都大概是三十多岁的中壮之士,其中還有一個人的脸上生着一片紫黑的胎记。這三個男人的手上每人都拿着一把防暴散弹枪,也就是平常所說的“五连发”。刚才的那個声音就来自于那個脸上生有胎记的男人。 看到這三個持枪的男人后,车裡顿时就慌乱成了一片,男人在恐惧,女人在惊叫,還有几個孩子已经开始大哭起来。 “都不要乱,所有人都给乖乖地坐在座位上。”說着,那個生有胎记的男人就来到了最前面司机的位置旁。 “你给我继续开,不過不用去北京了,就在环城路上给我转,要是敢打什么鬼主意,我他妈就让你脑袋开花。”那個男人抖着脸上的横肉,把手裡的枪顶在了司机的头上。 感受到脑袋上那硬梆梆的枪口,那個司机被吓得魂都沒了,连话也說不出来了,只是手上和脚上顺着那個男人的意思开始调整自己的驾驶线路。 另外的两名男人這时候则端着自己的枪开始维持车裡的秩序,不過他们的手段太粗暴,不时地给這個乘客一枪托,给那個乘客一脚,這一下车裡的秩序不但沒维持好,反而更吵了,大人和孩子都哭成了一片。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心裡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我都要走了,這麻烦還是追着我找了上来。 前面那個脸带胎记的男人看到车裡的情况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他扭身就又回到了车中间,从腰裡掏出了一把不知道从哪偷来的警用五四手枪向着窗外就开了一枪。 “都他妈给我住嘴,再有谁出声音我就枪毙了他。”他向着车裡的所有乘客大喊了一声說。 這一声枪响真是有效,当时车裡就全沒了声音,仅有的也只是几個孩子偷偷抽泣的动静。 “大家听着,今天爷儿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求命的,只要你们按我說的做,我保证你们沒事,不然的话,哼,我长眼睛可子弹他妈的不长眼睛。”带胎记的男人一边大声地說一边把刚才的手枪又放回了怀裡。 “還有,今天我不是冲着你们所有人来的,我是冲着两個贵人来的,嘿嘿!”那男人端着散弹枪狞笑着就走向了靠前面一排椅子上坐的一对夫妇。這对夫妇都是外国人,年纪都在四十多岁以上。 “如果我沒认错的话,你们就是什么x什么n公司的总裁两口子吧?”那男人用枪指着這对外国人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对夫妇看着眼前黑洞洞地枪口半天,才互相对望了一眼由那個丈夫开口說。還真沒看出来,這個外国男人的普通话說地真不错。 “哈哈哈哈。”胎记男人端着枪仰天一阵狂笑。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但我還知道我他妈的得了一個天大的发财机会。你们他妈有钱人都有病,出来玩就玩吧,還不带保镖不带车,都他妈喜歡這個微服私访的调调。” 听到胎记男人的话,那对夫妇的脸当时就黑了。這对夫妇中的丈夫就是在中国赫赫有名的xerheron金融顾问公司的总裁,叫steven。今天這個事說起来也很简单,steven平常的工作非常忙,经常一忙就是一年一年的,所以他老婆总是埋怨他沒時間陪她。這次steven终于做完了手头最大的一笔金融业务,为了老婆就先把一些小生意推给了下属,自己决定领着老婆出来玩玩山水。但是老婆怕带着保镖麻烦還影响浪漫,而且還不愿意自己开车,所以這一路上两個人就一直這样坐着大巴像個普通人一样东逛西逛的。本来东仙市的海滨公园已经是他们最后的一站了,他们现在坐這個大巴就是要回北京,哪成想在最后却出了這么個事,真是要了命了。 “你们想怎么样?”steven操着一口比较流利的中国话问面前的劫匪。 “嘿嘿,我們哥们明白,现在让你拿钱出来你也拿不出来。” “是的,我的钱都在北京。” “废话。”胎记男人轮起枪托就给了steven一下,不過這一下還不算重,但也应该能打得steven晕一阵。 “你他妈的现在就给我打电话报警,就說你被我們绑票了,让东仙市政府给我准备两千万人民币和一辆直升机及驾驶员,两個小时后给我停在东仙海边。到时候我拿到钱坐上直升机安全后,我就放了你们,不然的话,你们就去见你们的上帝吧。”狠狠地說完,胎记男人就硬塞给了steven一部手机。 我安静老实地坐在最后面,眼睛看着被打得晕晕的steven打电话,余光却扫着车裡的环境。现在那個胎记男人正在steven夫妇的身边看情况,而其余的两個劫匪则一前一后地拿着枪在那看视着其他乘客。這件事還真麻烦,现在他们有三個人,而且還都有大火力武器,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会伤到车上的乘客,我這边就只有我一個人,就算我长三头六臂恐怕也应付不来,所以我决定等机会。 不用怀疑,我的耐心很好,以前我为了一個任务的完成,往往趴在草丛裡几天几夜都是经常事,而且在出现机会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微秒的時間我也能迅速地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