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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关家二老爷

作者:未知
直到此时,关妙彤才想起问邹浩宇事情。 暗暗掐了一把邹浩宇,关妙彤很不满地道:“還沒问你呢,這一整天了沒见你人,原来居然跟那個栾刚在房间裡做什么生意,這個人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林海說了,這個栾刚的身手,恐怕远在他之上,林海可是在南疆从事了好几年的特殊工作,后来又当過雇佣兵的人,他說的话,那绝对可信。” 远在林海之上? 邹浩宇沒戳破,可能是林海在自抬身价,也或许是這個家伙利用他对热兵器熟练的长处来做对比,但现在邹浩宇基本上能肯定,要是栾刚和林海只靠自身的武功打起来的话,恐怕林海绝非栾刚的对手。 两人根本不再同一個层次上,内力,决定了两個人的功夫是在两個层次上的。 沒跟关妙彤详细說自己的打算,邹浩宇只說他心裡有数,关妙彤遂不再多嘴,问邹浩宇要不要去斗玉的地方看看。 邹浩宇表现的很是雀跃,這让关妙彤心情很好。 严嵩也說:“最精彩的部分快要来了,我也得进去看看,陪着你们走一圈,那也是我严家的露脸的机会啊。” 這话谁都不信,以严嵩的生意规模来看,他的压箱底的好东西只怕不会比一般的现在正在打听裡高谈阔论的大老板差了。只是這個人不怎么喜歡太抛头露面,邹浩宇和关妙彤现在明白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治疗严枝上,以前不知道的时候,只能认为這個人的门路很深。 关妙彤笑道:“严哥不去斗玉,自然有大把的客户找上门来,要我看,其实這种斗玉行为,无非就是炫富而已,对于我們珠宝行业的人来說,最多再加上一個让那些代理老板们擦亮眼睛,知道知道谁家的底气最足,仅此而已,实在沒有必要,对于生意上的影响,其实是起了一個很恶劣的作用。长此以往,都去琢磨怎么才能在斗玉的时候出奇制胜,反而忽略了对玉器市场的重视,要知道,玉器市场,原本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這番话,邹浩宇也很理解。 就拿现在来說吧,那什么钻石恒永远,一颗永流传,那不是在扯淡么。 钻石,对于有能力去保养的人来說,价值能保持個几年,大概還是有可能的,而且這個前提還得是大颗的,不能是太小的。 邹浩宇就喜歡玉,喜歡金银首饰,在他看来,玉是国人自古以来传承的一种温润而又刚烈的品质的象征,而且也漂亮,漂亮的拥有了沉甸甸的歷史的奢华。 就算是被现代许多人嗤之以鼻的金银,至少可以收藏啊,流传几年,价值還有可能上升。 钻石有什么?除了氧化,就是贬值,完全属于一次性消费品。 而且,钻石那种刺眼的漂亮,很让邹浩宇不舒服。 玉,有君子的温润如玉,也有壮士的宁为玉碎不瓦全的慷慨,那才是最符合国人的装饰品啊。 可现在的市场,尤其是收拾市场,就邹浩宇锁见,已经完全被钻石占据了,玉,只能成为有钱的人拿来装逼的东西。 关妙彤的意思是說,现如今西方的价值观,几乎以摧毁的猛烈态势在占据人心,在這种情况下,玉器,尤其是传统首饰行业,最好就得联合起来,用我們自己的文化来对抗西方的问话,可现在的珠宝老板们,要么随波逐流扑进了钻石首饰行业,要么就在硕果仅存的這一亩三分地上内斗。 這实在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要知道,這些老板们为了让自己那点生意能占据更大的市场,通常都是用很下作的手段来跟同行竞争,這简直是在干钻石行业想做却沒法做到的事情,人家了的站在旁边看热闹,等我們自己自相残杀,给人家开拓市场。 当然了,這并不是說关家和严家就不做钻石生意了,可他们把钻石饰品只是当做一种商品,但对于玉器之类的传统东西,他们却在自觉不自觉地维护着。 邹浩宇明白這些,可他觉着,這和自己好像還有点遥远。 說话间,游轮大厅近在眼前了,门外围着一大群人,周世阳陪在旁边,众人如同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個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這男人平平无奇,戴着一副玛瑙边框的眼镜,文绉绉的样子,說话都在字斟句酌。 倒是這人身边跟着的两個保镖样子的家伙,趾高气昂的了不得,大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看到邹浩宇三人過来,周世阳阴险一笑,向大厅裡喊了一声:“关先生,令侄女回来了,還要跟宋先生斗玉嗎?” 关妙彤冷哼一声,向那闻声看過来的中山装点点头,算是打過了招呼。 严嵩在后面低声给邹浩宇介绍:“嘿,好大的气派!這人叫宋苗增,是羊城珠宝富商宋家的人,可以說,宋家掌握着华南和东南亚珠宝行业十分之一的天下也不为過,是個难缠的角色。這几年,宋家的生意有往北方扩张的动作,跟北方关家,那可是死敌啊。” 大厅裡走出好几個衣冠楚楚的人,有男有女,一個個虽然不珠光宝气,可男的手腕上的串珠,女的脖子上的吊饰,都是邹浩宇在参加過第一次赌玉之后了解過的一些奢侈品杂志上经常出现的东西。 就那個四十多岁的女人,她脖子上那颗比电视上宣传的鸽子蛋還要大不少的钻石,邹浩宇就知道沒有两三百万根本别想到手。 不得不承认,有钱就是厚重,這些人走路都跟普通人不同,仿佛脚下有什么都会被他们踩下去一样。 最后出来個背着手的老头,脸色有些难看,见到关妙彤,也沒表现出什么神情来。 严嵩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告诉邹浩宇,這老头就是关二老爷关仁阳。 关仁阳瞥了周世阳一眼,淡淡道:“刚才也是沒忍住,我关家的生意要紧,一点面皮,那算得了什么。一时之快,对大局影响不好,要是我再年轻個五十年,周少爷這么沉不住气的脾气,倒還有我的几分影子。” 周世阳脸色刹那间很不好看,而别人则对关仁阳的变化面面相觑。 這老头是吃错什么药了,刚才被宋先生一激,還恨不得跑回关家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呢,怎么一转眼竟能這么沉得住气了? 关妙彤也错愕了一下,但转瞬间喜形于色,笑道:“正是,其实争强好胜,那也沒什么,就怕有别有用心的人钻进来,利用了别人的直爽,想要达到自己用心险恶的目的。周先生,這次我們关家参加由你们周家组织的斗玉会,我二伯一力负责,有好的玩件,他自然是心裡清楚的,你也不要着急了,该拿出来的时候,我关家也不会藏着掖着。” 关仁阳顿时洋洋得意,叫道:“不错,不错,你這小丫头,现在也有一点大家的风范了,這次回去,我看让你负责起一部分生意的事情,我是可以完全举双手赞成了。” 众人顿时大为郁闷。 只要不是個瞎子,就能看出来這一次关家来的人,全部都要听关妙彤的调遣安排,這关二太爷這么给他脸上贴金,简直是自欺欺人。 只不過,這关二太爷透露出的消息也够劲爆,关家要让关大小姐掌权了? 邹浩宇含笑打量了這关仁阳两眼,這人怎么說呢,完全就是那种给点好处就灿烂的老头,不過,這人城府也不可谓不深,严嵩說在关家,关仁阳的能力并不是很优秀,只怕也是有失偏颇的。 虎父犬子,未必就是不好的事情,熟读歷史的邹浩宇当然明白,有时候表现的能力平庸一些,其实才是福分。 就拿這关仁阳来說,既然在关家掌权的不是他,只怕掌权派還要防着他甚至他那一脉的家人,那么,为什么不索性表现的平庸一些,好让人放心呢? 现如今,关妙彤已经大学毕业了,在社会上也磨练了一段時間,该让她准备接手一部分生意,好为将来接任关家的权力而做好准备了。 看起来,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既然沒法改变,关仁阳那一脉要想過的好一点,至少保持现状,提前向关妙彤示好就势在必行。 既然举手同意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不找個恰当的机会,既有面子,又能坦然把手举起来表示赞同? 這一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机会。 关妙彤当众给关仁阳天大的面子,关仁阳又不傻,岂会把关妙彤的话当真?但這点面子,对关仁阳来說已经完全足够了,他不奢望太多,得了這個面子,顺水推舟,用一贯表现出来的糊涂,干脆就“将错就错”把赞成关妙彤掌握一部分权力的票投出去,谁又能說什么? 這老头,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不過,既然他是要示好关妙彤,提前为他那一脉争取关妙彤将来彻底掌握关家之后能够继续保持甚至给予更多的生活上的照顾,又怎么会把关妙彤叫到一边去,說的关妙彤眼睛都红了呢? 這老头的心思,邹浩宇觉着,還是值得花很长的時間去猜测的。 而老头的那一句话,瞬间又把关妙彤抬高到了完全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代表关家的地步。 花花轿子众人抬,老头很懂得這個道理,只是,他有沒有别的用心? 就在绝大多数人用更炙热的目光盯着关妙彤的同时,邹浩宇盯住了這個貌似很有意思的老头。 关仁阳,到底是真心实意要在今天顺水推舟向关妙彤示好,還是别有居心? 這位关家的二老爷,几乎瞬间改变了不少人对他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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