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苗红要梭哈
吉他共鸣箱发出一道巨大的轰鸣声。
董文武、苗红等人身体猛地抽了一下,随后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捂住了嘴巴。
周默刚想开口,背包内传来手机振动感。
周默将曲谱本放在茶几上,手微微用力,曲谱本滑向董文武。他却低头从背包裡取出振动不已的手机,对董文武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接通了电话。
“您好,我是周默!”
董文武和苗红相视一眼,竖起了耳朵。
只是整個過程都是对方在讲,两人根本听不到任何信息,只听到周默最后客客气气的說了一句。
“好的,明天下午一点我准时到!谢谢,再见!”
然后就看到周默微笑着收好了电话。
他笑起来正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呢?
苗红下意识地按了按眼角,心裡有些沮丧。
难道我老了,一点魅力都沒有了?
周默很开心。
刚刚的电话是华夏音协公关部一個叫肖羽的女科长打来的。
大意是邀請周默明日下午一点到中都音协报道,重新录制《我和我的祖国》并参加庆典晚会彩排。
什么歌才能让国家队连夜排练?
只有《我和我的祖国》才有這個牌面。
实锤了,這首歌总算沒埋沒在我的手裡!
海量赞誉值袭来……
能不能凑够一级文明大师授课的能量呢?
周默走了神。
董文武已经看過了周默写的全曲,不仅仅看過《空城》,他连下面的《Apologize》也看過了。
他此时看望周默的眼神就像寻宝人挖到了宝藏,兴奋、激动、狂热。
歌词太应景了!
莫然现在面临着骤风暴雨般的網络暴力。
他作为年轻偶像,他不能指责媒体、更不能批评路人。
周默却很聪明。
用疼到不知疼的文字将人类的精神世界描绘成一座空城。
可能是寂寞,空气变得很稀薄,满城霓虹开出荒漠。
空虚而又荒芜的精神世界,不仅仅是对键盘侠的画像,還是对人类精神世界不断坍塌的控诉。
寂寞的人们啊,你们除了在網络上毫无主见的随波逐流外,還能干什么呢?
“這快乐都雷同,這悲伤千万种,Alone,這個我谁能懂?”
随着這句歌词唱出,莫然就摇身一变,成了一個在灰暗、孤寂中苦苦追寻爱情和光明,不愿就此沉沦的男人。
谁能懂我?
而后面的那首《Apologize》更不得了。
周默并沒有直译《空城》,而是按照欧美人的欣赏习惯对《空城》做了微调,维持相似地演唱情绪、调性、节奏,却又特意强化了欧美最流行的RB风格,赋予了《空城》新的生命。
甚至,周默還特意重新写了全英文歌词。
Idtakeanotherchance,takeafall請给我再一次爱你的机会,我宁愿承受失败
Takeashotforyou我宁愿再一次为你受到伤害
AndIneedyoulikeaheartneedsabeat我需要你就像心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跳动
這三句歌词简直就是莫然对粉丝的最佳内心告白。
此子……恐怖如斯!
苗红看不懂五线谱,但她懂的欣赏,更懂得市场喜好。
仅凭周默自弹自唱中表现出的强大的感染力,苗红已经看到了莫然逆风飞扬,稳稳地站在一线歌手的位置上,是的,是歌手而非顶流。
而最近攻击莫然的那些大V会一個個灰溜溜地刪除动态,认错,然后为了弥补過失挽回快速流失的订阅者而对莫然张开疯狂地追捧。
莫然的粉丝们会哭着喊着向莫然道歉,随后莫然会突然多出一大批“四年铁粉”、“真爱粉”……
应该让公司推广部门抓紧制作一批物料了。
苗红在心中仿佛默诵了几遍,确定将刚刚的想法牢牢记住,转而将万分热切的目光投向对面那张平静如渊的俊脸。
他說的对,好歌不愁沒人要。
现在最关键的是拿下這首歌!
周默此时也收回了放飞的思绪,他抬眼看了一眼各人的神色,淡淡地问道,“歌,可以嗎?”
董文武、苗红、程潇、莫然疯狂点头。
太好了!
董文武拍了拍手中的曲谱,“你這是临场创作,還是存稿?”
呵呵,此处可装笔!
周默冷哼一声,“存稿!”
董文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這么优秀的歌只能用存稿解释,否则……太妖孽了。
周默向后一靠,“在谈价格之前,我必须說明几個條件……”
周默竖起食指。
“第一個條件,中文歌的版权是我的,莫然以及贵公司只拥有演唱权、复制权和传播权!”
苗红眼睛猛地睁大。
這是什么见鬼的條件!
苗红刚想开口,却看到周默冷冷地暼了自己一眼,脸上都快挂出了冰霜。
禁欲系美少年!
现在市场上不是沒有這一类型的美男,但他们跟周默小弟弟比,差距就如冰块之于冰川……
可惜表情太少!
這时,苗红看到周默再一次看向自己。
這一次,他眯眼了!
他又睁大眼睛了!
苗红心裡一颤,暗骂一声“小鬼,太会撩了”,人却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先听完你的條件,毛头小子根本不懂卖歌的规矩,待会姐姐教你……
周默见苗红的眼睛终于老实下来,转头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個條件,录制好的歌必须得到我认可才能投放市场,否则這首歌我收回。”
這两條是周默早早想好的叫卖价,說完后他就闭嘴不言,等着极光娱乐的人還价。
尽管只是谈判策略,但周默也确实有代表前世版权人做好售后管理的想法。
唱功、人品、制作都必须過关才能唱地球的歌。
如果沒人唱,周默宁愿每天都在知否平台上发一张专辑,也不想被人糟蹋了地球金曲。
反正他唱歌首要目的是赞誉值,赚钱反而不急。
沒有莫然,還有冷然、热然,好歌不愁沒人要。
苗红再一次想开口,不過這一次制止他的不是周默而是董文武。
董文武很紧张周默刚刚接到的那個电话。
第一個电话结束后周默這個小冰山居然笑了,而且笑得那么开心,像個从家长手中拿到糖果的孩子。
太多的话沒听清,太多的留白让董文武放飞了想象。
這件事裡裡外外都透着蹊跷,由不得他不重视。
当然,他也不会直接问周默是不是跟其他娱乐公司有接触,而是换了一個比较委婉的說辞。
“一天的時間太紧张了!如果方便,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必须达成一致?”
周默沒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很爽快地把去音协重录《我和我的祖国》的事情說了出来。
国家意志,這個行程安排合情合理,董文武无法挑剔。
董文武看向苗红,眼神中带着试探意味,“要下重注嗎?”
为什么不呢?
她本是一個很决绝的人,否则也不会找到董事长并把自己的声誉全押在周默身上的人。
她的决心甚至比董文武還要坚定、還要疯狂。
周默的价值不在于他唱歌能帮公司赚多少钱,而在于他写歌能帮公司赚更多的钱。
一首歌捧红一個歌手,专辑收入才多少,最大头来自代言、通告和拍电影。
面对董文武的试探,苗红眼中透着疯狂,重重地点下头。
“下,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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