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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主母(重生) 第4节

作者:未知
“走。”常伯樊本想问她可是数清了地上的蚂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笑望着她。 自刚才一见到她,他就在笑。 果然還是娶回来自己时时守着好。 也难怪岳父岳母舍不得她。 小时常伯樊随母亲去苏家做客,只听他說一句他喜歡她的银裸子,小呆苑娘便把她的银匣子给了他,末了兴许觉得银匣子不够诚意好看,還拿她顶好的金丝绸锻发带给匣子绑了一朵花来,岳父岳母哭笑不得问她为何要把攒了多年的银匣子给他,她道看他喜歡就给他,东西要给喜歡的人。 岳父岳母问了好几声才弄明白她是觉得他喜歡银匣子,那银匣子就给喜歡它的人,而他却是自她一开口,就明了她的意思。 苑娘的呆只是呆,不是傻。 有人道她木讷,常伯樊却从不如此认为。 他的苑娘只是有一套寻常人所沒有的,独她自有的看人待物的方式。 “好。”苏苑娘点头,步伐加快。 等见到堂兄,见正堂只有堂兄一人,她似是松了口气,常伯樊心中好笑又无奈。 她不喜歡家中大嫂她们,前日新婚第一天见她们,她眼裡全是不解,不懂那些人为何对她言中带刺,笑中带刀。 一想過两天要把公中交到她手裡,由她主中馈,她就得天天面对那些不知包藏着什么心的妇人,常伯樊不由心疼了起来。 這事等会儿见到岳父,還是问岳老两句,讨两句话罢。 ** “苑娘见過大伯。”一见到人,苏苑娘快加了两步,左右手一搭两手握拳,右脚向后撤步两膝微曲,颔首低眉,朝正堂裡唯一的一個三旬白面儒生行了一记万福。 “弟妹不必多礼,”常孝昌赶紧虚扶一记,等她起身,看了她一眼,惊鸿一瞥之后朝常伯樊笑道:“孝弟果真好生福气,弟妹一看与你就是郎才女貌,再再般配不過。” 堂弟這妻子娶得真真是好,這亲事确切大定,他回去之后就有名目与苏家密切来往,多了道助力,他们家在京中也要好走动一点了。 常孝昌之前還有些怕這婚事生变。 苏家今非昔比,苏护国公受圣上器重非凡,而苏苑娘之兄苏居甫受苏家着重扶持,他前年才殿中及第,如今却是已进京都应天府。 应天府乃实权之部,管 理京都近乎所有的大小事情,与各家利益密切相关,是各家兵家必争之地,各大家皆想按人进去,苏居甫能拔萃出群,居众人之上一跃进了应天府,可见苏护国公对這位族子的看重。 常孝昌从他父亲那听說当年苏居甫,苏苑娘之父苏谶被罢黜出京都有很大的内情,說是他以一己之身,顶了苏家几個人的罪名才被皇上驱逐出了朝廷,而此换来的就是苏氏一族对他所出之子的大力弥补扶持,是以从這点来看,苏居甫前途无量,脚步绝不会止于应天府一介小吏。 “为兄百般匆忙赶路,未料半路生了些许波折耽误了赶路,沒有赶上你们夫妻俩的新婚大喜,为兄心中真是内疚万分……”常伯樊一早過来问好,常孝昌一听說早间他要带新妇来面见他就备好了礼,在原本要给新妇的大礼中又添了二三分,這下一连从下人手中接過两份厚礼、六個大小不一的盒子往新妇面前搬。 “小小薄礼,是我們一家给弟妹的见面礼,還請弟妹不要嫌弃礼薄,家父家母說了,等你们来日去京,到时再给你补上一份大礼。” 苏苑娘犹豫了一下,未犹豫多时,她落落大方一福,朝這位前世拢共也沒见過几次的京都堂兄浅浅一笑,双手接過了大礼,道谢:“谢堂伯伯,堂伯母,堂兄堂嫂的厚爱……” 京都堂伯主分枝這枝家裡如若她沒记错的话,是三子四女罢?现在不必都提起,等這位昌堂兄回去时,按人按份备礼也不迟。 不過,那时候她已不在了。 還是等会儿回去就回了罢。 請完安,问完好,送上见亲长的回礼,苏苑娘就安静听兄弟俩說话,等早膳摆布好用膳时,见常伯樊当着常孝昌的面给她夹菜,夹了一次又次,连夹了数回,苏苑娘觉得很是不对,备受困扰地看向他。 他以前从不当着外人的面。 “用罢,无事,昌堂兄是大哥,是长兄,不是外人。”常伯樊见她又有不解,剔掉筷中百合蒸肉中的肉,把百合放到她碗中,带笑温声道。 非礼勿视,常孝昌先是不看,听到堂弟這句明显朝他示亲近的话,也是啼笑皆非。 他這堂弟,真真是個情痴。 听說他早对苏家女心生爱慕,亲事還是他让他母亲不等人及笄早早去定的,连說了好几年才定下来,其中也可谓是百折不挠,他母亲先是說不下,他還亲自出马去找苏家父母說,被苏家父母赶出来過多次,他母亲往京都送的信中,還笑话過他小小年纪求妻心切的猴急,如今看来,這妻子還真是他求娶来的,情殷殷意切切得很。 “长兄,你說可是?”京都离临苏千裡,来回一趟快马加鞭也要一月有余,不是大事京都族人很少回来,這是自他父母辞世他掌常家后,第一次亲眼见到京都分枝主脉的大堂兄,以往他们只有书信来往,往后他依靠京都行事的事情只会逐年增加,难得人在,常伯樊不怕把自己的弱势往他這堂兄眼前递,加进牵系。 “欸。”面对堂弟不着痕迹的示近,常孝昌含笑摇头,两指虚点了他两下,好生感慨,“你啊你……” “饱了。”在座的两個人对笑着,也不知在笑什么,苏苑娘被他们笑得背后发麻,顾不上仪态等细嚼慢咽,忙把碗中食塞进小嘴裡咽下,手拦着碗,准备起身告退。 好像有什么不对,怪怪的。 她還是避上一避罢。 第5章 “夫……君,”乍然這般称作,苏苑很是不习惯,但离去之心盖過一切,“我饱了,你和堂家大伯說话,我且退下。” 說话间,她朝两人施礼告退。 “嗯。”常伯樊目送她去。 她一离开,常孝昌又点常伯樊两下,笑叹道:“得此花颜月貌的贤妇,难怪贤弟如此心爱看重。” 苑娘是美,常伯樊也很喜歡她的娇美秀丽,亦不否认,笑笑默认。 “我叫了嶀哥過来,等会就让他带你去认识下家裡的亲戚,這次都沒還走,趁人都在,有好些人大哥也沒见過,认认人,有好几個长辈昨天就跟我說了,想见见你。”常伯樊别开话,另叫小厮去传人,“叫宝掌柜来。” 常伯樊手下有七大心腹掌柜,自他当家以来,這七大掌柜就是他的左右手,为他打理常家所有家业,這次他成亲,這几個掌柜有大半放下了手中的事,赶来常府,帮主公处理大喜的所有事宜。 成亲之前,常伯樊为家业东奔西走,在府中呆的日子不长,成亲的半個月前,他還在邻县的楠林县为一批金丝楠木驻守,一等楠木被他的人运出楠林,他快马加鞭回来,同时来的還有被他召来的掌柜们。 他成亲之事,皆由柯管家带着掌柜们過手,沒让之前代主府裡中馈的庶嫂插手。 庶嫂之后怕是更要找苑娘麻烦,但中馈只要会回到苑娘手中,她就免不了要愤懑,此事避免不了,常伯樊已打算這一两個月尽量呆在府中,待事平再出去走动。 宝掌柜呆在外面等候传召,很快就過来了。 “老爷,大老爷。”宝掌柜朝他们請安,他年過四旬,体态瘦削,面有长须,他有一双精明带笑的眼,举手投足却是不卑不亢,稳重得很。 “這段时日,家裡所来亲人皆是由宝掌柜接待,他知道他们住在哪裡,就让宝掌柜给你带路……”常伯樊稍作停顿,接道:“兄长京中事忙,却长途奔波为赶来吃小弟的喜酒,小弟這裡就不作多谢了,想来兄长出门得急,又忙着赶路,沒多带那累脚的什物,弟這给你备了一点与人见面的小礼,等会让宝掌柜跟你细說,你這若是還缺着什么,只管跟宝掌柜說就是,我已吩咐過他了。” “是,大老爷,老爷已吩咐過小的了。”宝掌柜在旁附和。 为了赶路,常孝昌是沒有多带东西。家中知道這次来参加喜宴的亲戚多,上下免不了要打点,原本家裡的打算是到了汾州府城再置办拉到临苏来,沒想他路中因事耽误了一些时日,眼看婚礼都赶不上,哪有心思再去置办东西,遂从一进汾州就快马加鞭赶到临苏,這时候要见亲戚就捉襟见肘了。 早上常孝昌就令家仆悄悄去置办了,但临苏城近半的大铺子归常家所有,這避免自家人知道,還得避着点,能采办的地方少了,想来也置办不齐全。 伯樊這是雪中送炭,常孝昌沒想他连這点都顾到了,伯樊此人细致、大 气,常孝昌着实是明白了为何常家在他手裡短短几年就起死回生。 “善!”有這样的当家人,何愁常家不兴,常孝昌悦声称赞,“有劳贤弟费心,我就不客气了,等下午你回了,差人知会我一声,我這還有大事要跟你商量。” “是。”常伯樊微笑,简言应下。 大事?不知是何大事。常家京中需有他堂伯這一脉,且他這大堂兄绝不简单,京中的瑜堂伯老当益壮,但府中已俨然由他這大堂兄当家作主,常伯樊不怕他的“大事”,只怕他无事。 ** 苏苑娘回房沒多久,就见以前常随常伯樊左右的东掌柜過来给她送回娘家的礼单,又道柯管家天擦亮才将将歇下,就沒過来跟她請安了。 苏苑娘见到东掌柜有点高兴。 东掌柜是家主的人,是家主身边得力的七個掌柜当中的一個。前一世,东掌柜是几個掌柜当中难得只要她吩咐的事就立马去做的人,很是敬重她,把她当主母看,苏苑娘若是见到那些個個心裡皆有本帐的掌柜是头疼,那见到东掌柜,就是打心眼裡高兴。 见到让她高兴的人,苏苑娘话就多了一点,她道:“大管家辛苦了。” 又道:“礼单重了,把這两套金银头面拿下,玉瓶一对,也不要,绸锻,玉锦這两样划了……” 礼重的都不要,省得日后要還回来。 “汾酒……”汾酒就留下罢?爹爹喜酒,爱喝。 還是留下罢,至多回去了,叫娘亲多回一点常家要的礼,像常伯樊喜歡爹爹的字,就给他多添一幅。 划到最后,礼单就沒剩几何了,东掌柜知晓夫人娘家底厚,苏老爷又是大文儒,几十年前中過状元的人,不在乎這些俗礼,尤其夫人又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前两天成亲苏家随她来的嫁妆,那是什么稀罕物都随她抬进常家了,苏家哪会在乎這点东西,但不管如何,面子上要過得去,东掌柜笑呵呵道:“夫人還是捡几样放上罢,知道亲家老爷不在乎這些俗气东西,但老爷的面子還是要的,自家裡娶了您這样的明珠,总不能回娘家什么都不带罢?” 但是抬来抬去很麻烦。 苏苑娘不喜歡這些繁文缛节,可是有些事不喜歡也是要做的,苏苑娘从小被娘亲严加教导,不是任性的性子,经過一世,她娘亲教的东西已深入骨髓,這厢就是觉得和离了還要把常家的礼送回来很麻烦,但還是拿笔多勾几样上去,“那两对金银要了,玉瓶要了……” 她把好還的器物勾上。 常伯樊回来时,就见他家夫人已穿戴好,站在廊下候他。 苑娘穿了一身蓝红色的丝裙,颈上戴着一條镶着蓝宝石的金项圈,恁是富贵打眼,只是她俏生生的脸蛋沒有表情,只有水汪汪的眼裡透露出的期待透露出了她些许心思。 常伯樊一走過去,她加快了過来,一看他往卧房走,只听她细细地“呀?”了一声,许是想不明白他为何還 要往裡走。 “见岳父岳母要恭敬一些,等我回去换一身衣裳。”常伯樊无奈,回头跟她解释。 “不要紧。”爹爹娘亲不在乎,见到她就足以高兴了。 哪能不要紧,常伯樊失笑,见要過门槛,探手扶了她一记,接道:“你這身衣裳着实好瞧,是岳母为你从京中寻的布做的?” “不是,”苏苑娘摇头,“是长兄长嫂送我的。” “难怪這般漂亮。” 苏苑娘点头,是很漂亮。 她是穿去给娘亲看的。 她成亲兄嫂未回,娘亲对兄嫂颇有些怨怪,道她一生一世只成一次亲,家中又只有他们兄妹两人,当兄长嫂嫂的居然不回来送亲,太淡薄兄妹亲情。 母亲责怪兄长不疼爱她了。 却不是如此的,兄长在信裡說上峰有要紧事让他办,他无法請假休沐离京,事情确是如此,且事情比兄长给家中的信中所說的更为严重。 兄长跟随的长峰被查办,稍有差池,兄长也会被跟着被查下来,這种危急时刻,兄长是万万离不得京的。 兄长不敢在信中言明真相让父母家人担忧,他们不能回,還是托人千裡迢迢给她送贵重非凡的添妆。 這套衣裳头面只是其中的一样,亦是其中最贵重的一样,苏苑娘用完早膳回来,想起前世她方成亲时母亲对兄嫂的责怪,特地挑出来穿去给母亲看。 娘亲和爹爹都走了后,是兄嫂照顾了她一生,就是外面有诸多人言道他们把未和离的小姑子接到家中不放不成体统,常家逼着他们放人,他们也沒有送她回常家過难過的日子。 兄嫂对她的好,苏苑娘无论生在何处,绝不会忘。 “我记得我有两身宝蓝色的长衫,等会挑出来,也能与苑娘般配一二了。”常伯樊笑道。 他身边的长随南和這时机灵地冒出来,“老爷,我记得您的蓝衫放在那個大楠木箱裡,小的這就给您去拿。” 還能如此?不般配也沒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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