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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身份明了

作者:未知
时光一点点的流逝,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郁澈每次出去,都会到从乡裡停下,夏天坐船,冬天骑马。而两人的见面除了小七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有时候李慕会拿些东西回家,都会說是村裡人给的,却說不出是谁,村裡乡风朴素,父母倒是也沒多问。 只是郁澈待的時間不长,从不過夜,每次都和李慕還顺带着一只小七待到天黑送李慕回去自己再离开。 有时候李慕会跟郁澈抱怨,比如說過了一年,李慕八岁了,李慕依然沒长多少個,然后免不得有人又說他矮,其中說的最多的是自家的哥哥,不過最可恶的是裡长的儿子。 李慕愤怒的說:“长得矮能怪我嗎?我一直努力的吃饭,不管是爱不爱吃都吃的饱饱的。”說着掀起衣服亮出小肚瓜,接着說,“你看看,你看看,明明每次我都吃的這么圆。” 郁澈笑着看着他的肚子,用手指戳了戳,轻声說:“沒错,是满的,是吃的很饱。”說完握住他抓着衣服的小手,把衣服放下。 “对吧对吧,可我就是不长個,這又不是我的错。哥哥们說我也就算了,凭什么别人也要說我,可他是裡长的儿子,我娘让我以后躲远点,但是总是会有遇见的时候啊。尤其是每次静文找我他就一定会出现。” “静文?静文是谁?”郁澈虽是笑着问,但是眼神却透着冰凉。 “静文是我同伴,每次她识得什么字就会告诉我。我现在会写我的名字就是她教的,是她问的老师我的名字怎么写,所以我們家鸡孵小鸡我给她拿去了一只,她還给那只鸡取了和小七一样的名字。”李慕一边說着一边吃着郁澈带来的荔枝。 “你這個同伴几岁?” “比我大两岁,已经十三了。”李慕說。 “小女孩很可怕你知道嗎?”郁澈帮李慕剥着皮說。 “怎么可怕了?”李慕好奇的问郁澈。 “为什么裡长的儿子总是說你矮。原因很简单,就是你和小女孩玩。一個男孩子,应该多跟男孩子玩才好,跟女孩子玩会越来越像女孩子,以后男孩子不会跟你玩,女孩子也不会了。這也可能是你不长個的原因。”郁澈說,把手裡剥好去壳的送到呆愣住的李慕嘴裡。 于是郁澈說的這些话就印在了李慕脑子裡,他不再主动去找韩静文,裡长的儿子也很少找他的麻烦了。虽然個子的增长速度還是很慢,但是李慕也相信了郁澈的话。 不過李慕不知道的是,裡长的儿子李洵之所以不再找李慕麻烦,是因为郁澈在离开的那天晚上到了李洵家把他教育了一顿,至于怎么教育的,当你看到每次李洵听到蛇這個字眼之后苍白的脸大概就明白了。 两個人唯一固定见面的日子就是李慕生日,李慕是八月初十生辰,每次郁澈都会提前一天到,拿给李慕很多好吃的。 李慕七岁生日的时候,郁澈给他送了人参果,让他藏起来每天都偷偷的吃,为了长個,虽然李慕的個头依然還是龟速的生长,但是身体却强健了不少。 李慕八岁生日的时候,郁澈除了送了好吃的水果,還有在寺庙中求来的平安符,是郁澈生日紫叶带着他去庙裡求的,紫叶为他求了,他为李慕求了。 而郁澈陪着李慕過完九岁的生日之后,就迎来了两個人短暂的离别。 十一月初五,郁澈過完了生日已经十六岁,到了束发之年。紫叶依旧照惯例带着郁澈朝北跪拜。只是跪拜完之后,紫叶让郁澈站在北方,对着郁澈也行跪拜之礼。 郁澈一脸惊慌,不明白紫叶的意思,但還是按照紫叶交代的沒有动。之后,紫叶就把郁澈的身世說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玉牌和身上带着长命锁,還有绣着“澈”字的手绢。郁澈一直沒有言语,紫叶早已离开,只剩下他一個人,耳边是紫叶和他說的话。母妃,父皇,宫廷,所有的一切都对他而言只听老师讲過,却沒有一丝概念。 郁澈毕竟是郁澈,毕竟是皇子,加上紫叶从小地培养,他并沒有惊慌,但是需要冷静的思考這一切。 要仆人准备马匹,郁澈让仆人跟紫叶通报要出去待几天之后便离开了。紫叶沒有阻拦,只是在佛前祈祷着,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其他的就看造化了。紫叶念着“阿弥陀佛”在佛前虔诚的祈祷着。 在寒风中骑马狂奔,就像是当初自己被救时,骑马的时候郁澈這样想着。沒有一刻停止的朝着从乡裡李慕处前进着。 张县属于青州,从县属于溱州。所幸张县属于青州最南边,而从县属于溱州偏东北方向。两個县骑马需要将近三天時間,郁澈在往从乡裡走的时候头脑已经清醒了,只是他依然需要见李慕,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路上做的打算会让他在接下来一段不短的時間内见不到李慕。 要說郁澈這时候到底对李慕有什么样的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味地想要接近,并沒有想缘由,可能对于還沒有想缘由的郁澈来說,我們探讨他的内心未免太過干涉隐私,因为连郁澈自己還不知道,我們能說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以后的事情自然由上天决定。尽人事,听天命罢。 到了从乡裡,郁澈這次沒有让人去找李慕,因为他是独自前来,所以,自己牵着马,直接来到了李慕家,只是到了李慕家门口见到的场景,让他有些许懊恼自己来找他,而不是像往常让人把他带到身边。 已過中午,父母和哥哥都各自忙去,只剩下李慕在家,坐在院子的小板凳看着揣着大肚子的山羊,身边坐着韩静文,两人不知道亲近的說着什么,边說边笑着。 郁澈想转身离开,因为心裡有些烦躁,他一心一意的想要见李慕,却看到他和别人开心的在一起。也许我不来找他,他一点都不会想我,郁澈是這样想的。 决绝般的上了马,调转马头,這时听到马出的响动地李慕转過身,看背景就认出了郁澈。于是高喊道: “郁澈。” 李慕甜甜的声音传到郁澈心裡,想着离开的郁澈却沒有半点犹豫的又调转了马头,李慕已经站到了家门口,仰头看着郁澈。郁澈沒有下马,而是看了看也往门口走的韩静文。对着李慕伸出手,李慕搭上郁澈的手,郁澈便一把把他抱上马。 李慕坐在马上,对惊讶的韩静文說:“我有事先出去了。” 话语飘在空中,郁澈早已经调转马头勒令马匹前进了。也许马匹的后腿扬起了一些土到了韩静文身上也不一定。 两人到了一個小河边,河上已经结了冰。郁澈下了马,李慕刚要下马就抱怨郁澈說: “我還沒說完话你就带我走了,沒有一点礼数。” “她那么重要嗎?我想跟你待的時間长一点,還是你更愿意跟她待在一起,要不我們回去。”郁澈沒有接想下马的李慕,而是作势要坐回到马上。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李慕阻止他,并且察觉到了郁澈的异样,“你怎么了?” “我們可能有段時間不能见面了。”郁澈仰起头看着马上的李慕說,說完郁澈搂住马上李慕的腰。 “为什么?”李慕皱着眉头问,“你以后不来看我了?” “我可能要很忙很忙,忙到根本沒办法见你。甚至如果我见了你,可能会伤害到你。”郁澈侧着脸靠在李慕的左腿上說。 “你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李慕问,手放到郁澈的头上,努力侧着身想要看清他的脸,“不做不行嗎?” “恐怕不行,很多事是生下来就注定要做的。” “即使很危险?”李慕问。 “即使很危险。”郁澈肯定的回答,然后抬起头,而正好与努力弯腰看他的李慕擦脸而過,郁澈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是很快的那种,想說的话沒說,而是离远了李慕扶住岸边的树把手放到了心脏处,使劲按着。 李慕担心的看着郁澈,自己一個人费力的从马上走了下来,即使小心還是栽到了地上。 郁澈看着摔倒的李慕,也不再管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扶起李慕。 “虽然有危险,但是我会让自己活着的。放心吧。”郁澈揉了揉李慕的头說。 两人在河边玩了一会儿,郁澈把带来的东西给李慕,然后還给了李慕一把小刀,让他用来防身。 两人骑着马悠闲地往回走的时候,李慕问郁澈: “只是短暂的不见面,那到底是多久?” “不会很久。” “所以是多久?” “很快。” “很快是多久?” 就這样两人在无限的对话中结束了第一次沒有期限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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