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腥的来历
月嘉小声解释道,经历了這半天的种种,两人之间关系贴近了不少。
呼呼呼——
伴随着严浩双掌推出,狂风涌动,席卷滚滚浓烟涌入通道,一路蔓延向深处。
同时,他還不忘加上一句:“月嘉,去铜福身上把他口袋裡的辣椒面都取出来,倒入火中。”
“队长,你可真毒。”
月嘉赞赏了一句,紧接着照做。
這一下,滚滚浓烟中還夹杂着一股呛人的辛辣味,共同沒入幽深的通道中。
而入口处,三人手持兵刃护卫在发力的严浩身侧,严阵以待。如果這個通道沒有别的出口,那么魇豺遭受烟熏就只能原路返回。
吼!吼吼——
片刻后,几声怒吼自通道深处传出,却并沒有靠近的更多声响。
在月嘉疑惑中,夏晖目光上仰一望,很快在远处坍塌的看台中,发现了缕缕浓烟升起。
即是說,那边也有出口。
“月嘉你留下守着严浩,我和熊括去看看。”
“不,這個时候再分散行动可不智。這边也差不多了,我們所有人一起去。”
严浩停下了掌力催动,可明显能看出他有些疲乏,额角上尽是汗珠。
但现在可沒有休息的時間。
咚!咚!咚咚——
尚未抵达另一处浓烟飘出之处,几声砸击闷响从那裡传出,霎時間夏晖眼神一变,加快了脚步。
“猜对了,它就是要从那裡出来!”
轰!
奈何,四人步伐虽快,可還是被魇豺抢先一步破开缺口,随后只见一道黑影从中跃出,落至一侧碎石中。
“畜生,還我弟弟命来!”
熊括一马当先,甩手掷出大斧,旋动的寒芒发出骇然破空之声,遥遥正中那道還未来得及站起的身影,将之狠狠钉在乱石堆中。
见状,熊括分外兴奋,抛下其余三人冲至尸体前,一把抓住大斧就势将尸体拽過一看,却也瞬间傻了眼。
這個根本就不是魇豺!
与此同时,后方的夏晖清晰看到从那刚刚破开的缺口中,一对毛茸茸的爪子于浓烟掩护下探出,抓住熊括双脚脚踝往下一拽。
“啊——”
一声惨叫,猝不及防的熊括被拖入洞穴中,随后即是一阵扭打嘶嚎声,听得格外恐怖。
三人奔至缺口上方,然而都因为那带着辣味的浓烟熏得双眼睁不开,本能后退。
很快,下方沒了动静。似乎是示威一般,一只血淋淋的断臂被抛出,赫然就是熊括的手臂。
“可恶!”
夏晖彻底怒了,抬起手弩对准依旧被浓烟充满的通道扣动了扳机。随后右手再将佩剑出鞘掷出,刺入缺口。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劳,根本不可能击中隐藏在暗处的魇豺。
看着那只血淋淋的断臂,月嘉面如死灰,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队长,這一次我們究竟是接了一個多可怕的单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区区一只魔兽,竟然如此可怕。”
一边說着,严浩一边在后退,面色惨白,满眼惊恐。
短短半天時間,三死一重伤,队伍基本打沒了。而自己這边,還不曾对魇豺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也在這时,夏晖问出了一個直击两人内心的問題。
“到了這個时候,你们還相信那只是一只魔兽嗎?”
“你什么意思?”
严浩一怔,隐约想到了什么,可又說不清楚。
夏晖长长一叹,再道:“魇豺這個名字,你之前可曾听說過嗎?”
“听過,但沒见過。”
“那么,這一次雇主特别嘱咐過,尽可能活捉?”
“算是吧。”
“你们昨晚才追赶着那魇豺,来到這裡?”
“不错。喂,你到底想问什么?”
严浩有些急了。
夏晖扫视了一圈此处巨大的斗兽场残骸,沉声道:“你们不觉得,這魇豺对此地太過熟悉了嗎?从周围有些哪些魔兽栖息,再到通道裡启动栅栏的机关,以及此处還有一個出口。它应该是故意引你们過来的,意欲一網打尽。而且它的狡猾程度,也远远超過了魔兽的范畴。”
而接下来,他的一句话叫严浩彻底惊呆。
“你的雇主,该不会是兴覃城的城主,戴赫吧?”
“你怎么知道的?”
“還真是他!”
两人同时一惊,面对面瞪大着双眼。
狠狠跺了几下脚,夏晖自言自语道:“我還說为什么這玩意這么难缠,原来竟是那個恶毒家伙的手笔!”
此时的他,也在埋怨自己为何沒有早一点想到這点。
兴覃城城主戴赫,一向喜歡圈养些异兽。甚至,還在暗中研究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实验。比如,强迫人类女子与魔兽进行交合,看看能不能产下后代,再将成功存活的個体驯化,作为自己特别的部下。
为什么夏晖会知道這一点,因为在上一轮中,成为了魔王的他很开心地招揽這位城池被攻陷的败军之将,作为自己的部下,为他培养更多的混合兽部下,以巩固自己的霸权。
若是這样一来,全部都解释得通了。
那只所谓的魇豺,实则就是一個人兽混血的产物,受過特别的杀戮训练,所以才這么狡猾。甚至有可能,它根本就不是逃出来的,而是被戴赫故意放出来,再發佈赏金,让数队冒险者主动去寻找,作为魇豺猎杀的训练。
這一点,上一轮在一次酒后,戴赫也亲口告诉過夏晖他玩弄過這种手段。如此培养出来的混合兽,更加狡猾善战,是无异伦比的战争兵器。
不過,也因此,夏晖有了应对之法。因为曾经戴赫作为自己的部下,当然也是老实交代了怎么驱使那些混合兽。
“你们两個,有谁会吹口哨嗎?”
“什么意思?”
严浩与月嘉皆是一愣,不明所以。
片刻后,一阵断断续续的口哨声响起,长鸣之后,伴随而来的一阵急促的起伏之音。
很快,看台背面有了动静,一道湿漉漉的身影翻跃而至,正是那只魇豺。
“原来下面還有一條水路,怪不得沒有别处冒烟,它却能一直躲着。”
夏晖恍然大悟,同时挥手示意月嘉继续吹口哨,而他与严浩已是蓄势待发。
這一次,终于真正轮到他们以逸待劳,开始狩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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