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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事

作者:未知
這种事屠云也沒经验,不過走南闯北多年,又经常与男子厮混,多少明白一些纾解之法。 李酡颜紧紧搂着她,浑身像拉紧的弓箭,隐隐从口中泄出丝丝缕缕的低声。 平时总见他端着公子架子,想不到私下竟然是個老顽固,连個女人都沒沾過。 屠云一边吻他,手裡缓慢加速,李酡颜纯情的如同少年,脸颊红热潮湿,低低连喘。 這快感疯狂又任性在他体内游窜,李酡颜经受不住颤了颤,然后喷出一股白浊在屠云掌中。 松开精关的一瞬间,李酡颜爽快到极致,眼睛湿漉漉望着床帐,额头细汗不止。 夜很黑,屠云的脸火热难当,她也是第一次干這种事,起身擦掉掌心黏糊糊的东西,独自冷静了一会才回去。 刚躺下,李酡颜就把屠云压倒了。 屠云心突然提到嗓子眼,然后李酡颜低头,轻轻用嘴巴碰了碰她的唇。 他浑身热涨,像沁在酒窖裡那样香,屠云忍不住回吻。 意乱情迷时,窗外白光一闪,李酡颜紧紧拥住屠云,眼睫上沾着晶莹的泪珠。 “不要不要离开。” 他惊恐地說出這样一句话。 屠云内心震惊,在雨夜中搂紧他,亲昵地說:“好” 不多久,李酡颜便睡過去,双臂在屠云身上打了死结一样。 夜雨倾盆之后,漫漫长夜显得无比短暂,天悄无声息地亮了。 屠云睁开眼,李酡颜衣衫凌乱,睡得很沉,眼睫上隐隐看出昨夜的眼泪。 她怎么都沒想到,喝醉后的李酡颜会如此脆弱慌张,与清醒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屠云吻了吻他的脸颊,从怀裡慢慢退出来,关门下楼。 亓官刚好上楼叫李酡颜,两人撞個正着。 “你你怎么会从主子房裡出来?” “你主子還沒醒,晚些再去叫他吧。” 兴许是最近的谣言闹得,亓官看屠云头发有所散乱,衣衫上褶皱遍布,语无伦次道:“你你你对主子干了什么?” “我能对他做什么?” “你少打马虎眼,你敢对主子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我跟你沒完。” 亓官二话不說就要上楼,屠云抬脚拦住,“我问你個事。” “问什么?”亓官瞪眼。 “你主子为什么不娶夫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 屠云见他不容商议,一句一反,一手钳制住亓官的喉咙,压在墙上,眸光倏然变得阴森可怖。 “你要不說,我就” “你”亓官哽声,不知为何心裡突然发毛惧怕,“主子身体不好,又這么多事要操心,哪有空寻娘子。” “哦”屠云一把提住他衣领,拽下楼,“等過了晌午再上去,除非你主子喊。” 李酡颜這一觉睡了许久,醒来已過晌午,桌上残汤中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油膜,房中仅他一人而已。 回想起昨夜,李酡颜脸颊翻起红浪,闭眼冥思,不知心下何想。 突然的敲门声吓了他一跳,紧忙扯好衣衫,佯装无事。 亓官眼神在他身上游走,“主子,您沒事吧。” 李酡颜微微偏头,耳朵又不自控起热,“我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县太爷早上走时不让我来打扰您,我還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呢。” 李酡颜半沉下头,欲言又止,“他他走时可說什么话了?” 亓官道:“沒說什么,就是问我您为什么至今未成家。” “你怎么說?” 亓官不明白李酡颜问的意思,小声說:“我如实說的。” 李酡颜头不抬,轻若微风地问:“他什么反应?” “沒反应,走了。” “嗯”,李酡颜脸热不敢抬头,昨夜怎么就做了這样荒唐的事,“我再睡一会,出去吧。” 雨過天晴后,枝头覆緑,气象更新。 李酡颜這几日在家沒出去過,中间屠云来過两次,都是晚上,每次发现他在看账本熬神,都会把蜡烛移开,說几句有的沒的。 两人不提那晚的事,关系倒是肉眼可见的亲密。 這天晌午,李酡颜在书房看书,闻见敲门声就直接喊了声:“进来” 进来的不是亓官,而是祥叔,李酡颜微微惊讶,“有事嗎?” 祥叔将瓷窑拿回来的画样递過去,“公子這個画错了。” “哪画错了?”李酡颜接過一看,触目惊心。 纸上两只雪白的孔雀栩栩如生,如真物入睛,一只站在低处屏羽微开,一只站在歪枝上雀尾翼长——都是雄孔雀。 “我再重新改過。”他沒了理智,将画当场撕了。 祥叔叹了一口气,“经過殷家的案子,外面都在传县太爷与您关系不一般,他为了救您以身犯险入山寨,您又为了助他查案与商户闹得不愉快。” 李酡颜捏着画纸,指尖泛白。 “主子可不能犯糊涂啊。”這话他本来不想說,原以为李酡颜会把持有度,但眼睁睁见他弥足深陷,才不得不上来提醒。 “县太爷年纪小,肆意洒脱咱们管不了,但您身份不同,名声决不能毁在他身上。” 李酡颜垂下头。 祥叔于心不忍,“這事也不能全怪主子,多年来您身边都沒有什么人作伴,孤身难免寂寞,這位新来的县太爷又属实太過活泼,有时做事出了格還浑然不知。” 李酡颜五味杂陈,半响說不出话来。 “京城男风盛行,县太爷或许也沾染了习气,主子可不能失了分寸。”祥叔建议道:“以老奴的想法,不如趁早撂开手,時間一长,自然就淡了。” 一字一句都让李酡颜心如针扎,“我知道了。” 能听他迷途知返,祥叔自然高兴,“主子养好身体,来日成了亲,有了夫人作伴,儿女绕膝,也不枉咱们在北襄受苦這么多年。” 李酡颜点点头,一言不发。 / 阳光正娇俏,毕小堡一下学堂就风风火火往县衙跑,手裡還提着街上刚买的烤鸡。 最近屠云发达了似的,每日都给银钱,让他下了学堂顺便买吃食带回去,有时是酥糖、枣糕,有时是烤鸭糯米鸡。 他也不白跑腿,吃东西都有他一份。 跑到县衙门口,毕小堡看到有三個人盯着告示看,于是停脚,小大人似的喊了一嗓子,“你们干嘛的?” 三個人同时看過来,毕小堡心裡一颤,“殷施琅,你怎么会在這儿?” “狗县太爷呢,我来应征师爷的。” “你?开玩笑呢吧。”毕小堡拎着烧鸡进门。 殷施琅追上去,“你就告诉我县太爷在哪就行。” 毕竟是殷家公子,毕小堡還是忌惮的,不敢太過分,“县太爷還沒醒呢,你们在院子裡等着吧。” 說完,毕小堡小腿“嗖嗖嗖”到后院,推开北屋的门,气喘吁吁摇醒屠云。 “快醒醒,出大事了。” 屠云闻着烧鸡的香味坐起来,“怎么了?” “你自己去前院看看吧,殷施琅要做你的狗腿子。” 這又发什么邪风? 屠云穿衣下床,披头散发出门,看到殷施琅一脸嫌弃在院子裡乱逛。 她咳嗽两声,“殷公子带两個酒囊饭袋来县衙干什么?” 殷施琅从前与屠云過节甚多,现在低声下气還是有些难为情的,仰头說:“我是来应征师爷,他们俩应征捕快。” 屠云嘴角一抽,“耍两個把式瞧瞧。” 手下在殷施琅的眼神指示下,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虎虎生风,拳拳到肉,确实有点功夫在身上。 “叫什么?” 两人齐齐抱拳,答道:“我叫阿四,他叫阿超。” “捕快一個月二两银子,愿不愿意?” 黑衣的阿四看了眼蓝衣的阿超,毫不犹豫道:“愿意” “好,你们两個把殷公子送回去,然后来衙门报到。” 殷施琅一听急了,“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沒应征上,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就這個脑子還想应征师爷,不怕风大把脑子吹空了。 他理直气壮道:“你不让我做生意,想谋個差事不行嗎?” “你還委屈上了,好,你告诉我师爷是干什么?” “我” “說不上来吧。”屠云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想到哪裡去。 好歹是殷家公子,如果有他当狗腿子,不光有面,身份也不同了。 “殷公子,你老实告诉我,這主意是不是你爹给出的?” 殷施琅不說话了,闪躲的眼神已经彻底将他出卖。 “你爹倒是疼你,不从商就让你入仕途,虽然师爷不入流,但好歹掌握县衙动向,有個风吹草动都难逃殷家的法眼。” 既然被看穿了,殷施琅也不再隐瞒,“我爹說,你必然会留下我。” “你爹說得沒错,不過不是师爷,而是衙役,你自己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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